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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的大部隊人馬已在六天前離開,掌教明安離開時,準明悟心帶領三十名尚武堂弟子、五名執法宮弟子留在白山抓捕禪圖凶犯。♀戲子阿嵐已于昨日落網,是以西城等人此刻已收拾好行囊,策馬待發。

蒼浮宮下,三十五名白衣道士正騎在馬上,皆肅目凜然,一派浩氣,正在等待著前去蒼浮宮向白王辭行的少主。

後面的一輛囚車里載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子,只見他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嘴唇泛白,手也捂著心口哆哆嗦嗦,好似極為痛苦。

「嵐哥!」從前方跑來兩個白淨的男子,一個年長一個年少,年少的那個要沖過來,被西城的道士執劍以對。

「西城押解重犯在此,休得靠近!走!」

「仙長,我們只是想和他告個別,說說話而已。」年長的雪安懇求著,「我們也知道,此去西城他定是有來無回。好歹同行五年,無論他作惡多少,臨去前總得有人給他送個別。仙長仁厚,請給個機會吧。」

雪安言辭懇切,那道士听了也有些惻隱,看了看左邊的五個之中為首的那個白衣道士,見那人點頭,才放雪安子尤過去。

「過去吧,只一刻時間。」

「多謝仙長。」

雪安和子尤奔到囚車前,見阿嵐面色死白的扶著囚車拼命的咳嗽,子尤立刻便捂著嘴哭了。雪安顫抖的手將一包用手帕包著的東西打開,里面是十來顆紅澄澄的藥丸。從里拿了一顆,遞到阿嵐唇邊,阿嵐大概是疼的厲害,牙關在哆嗦,雪安只得使勁兒的將藥丸塞進阿嵐牙縫里,阿嵐甚至咬到了他的手指,雪安的食指上有赫然的血印。♀

「怎麼會突然這麼嚴重的?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雪安將手帕重新包好,塞進阿嵐的衣懷里。「這些你收好了,難受了就吃一顆。總不能還沒到西城就死在半路上了。」

別看這小小的十來顆血還丹,卻是雪安和子尤幾乎所有的值錢的東西換來的。

「嵐哥……」子尤光喊了一聲,剩下的就只是哭了。

「好些了麼?」雪安撫著阿嵐的心口。

阿嵐靠在囚車上,咳嗽倒是稍微止住了,吸氣出氣卻似疼的厲害,每吸一口氣胸脯都在起伏劇烈。他掙扎著抓住雪安的手,口齒不清的說著什麼。

「別著急,緩口氣說。」雪安將耳朵湊近。阿嵐又緩了緩氣,開口道︰「周……周其玉……」

雪安說︰「周其玉?可是那個周先生?陛下的先生?」

阿嵐緊緊按著雪安的手,點頭,胸腔起伏劇烈,看的子尤膽戰心驚。

「讓他……救我……他……答應我的……」

「時間到了!」身後的西城道長來趕人了,雪安回過頭一看,明悟心已從蒼浮宮上下來了。

「我知道了,我會去找他的。」雪安低聲說道,囚車緩緩前進,他的手和阿嵐分開了。

明悟心騎上馬,帶領著西城的隊伍離開了。♀

雪安站在原地沒有動,手保持著方才的姿勢僵硬的舉在半空中。

「雪安哥,怎麼了?」子尤見他神情不好,便拉過他的手翻過來。這一翻,子尤嚇的睜大了眼。

只見雪安先前按在阿嵐胸前的那只手,沾滿了鮮血。

「透骨釘……」雪安低語道︰「是透骨釘。難怪他的身體成了那副樣子……」

「現在……怎麼辦?」子尤顫抖的問道。

雪安眨了眨眼,回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千層石階,慢慢收緊了染血的手。

「咱們,上蒼浮宮如何?」雪安這樣說道。

但蒼浮宮豈是想上則上得了的?若真是那樣,前世容天鳳也不會在白山苦等兩年也上不了蒼浮宮一次了。

太陽從東海下升起,緩緩運行到了偏西。一列列的琉璃大臣以及長老從正殿退了出去,日頭西斜,金光璀璨。景燁在空無一人的大殿里坐著發了一會兒呆,便讓平貞處理剩下的奏折而自己則回了溫華殿。

穿過書房兩扇雪白的宣紙糊成的紙門,來到里間的臥室。屋子里黑漆漆的,厚重的黑色帷幕遮蔽了所有的光線,床上有一個輕微的凹陷,景燁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人平穩的呼吸聲。

他關上門,走到窗戶前,慢慢拉開黑色的窗簾,讓外面金色的陽光透進來一絲一縷。

這個過程中景燁的視線一直落在熟睡的人臉上,感受著冬日午後的陽光一點點爬上那張清秀的面龐,在蜷縮著的身體上灑下一層薄薄的暖陽,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那不知為了什麼而微微皺起的鼻子,莫名的,讓人覺得很熟悉……

景燁定住身形,動作僵硬了片刻。但也僅僅是一瞬間,他眼楮里本該閃現出的黝黑色精芒又被他收了回去,眼眸重新趨于平淡,像蒙了一層霧一樣。重新拉上窗簾。

罷了,前世因果,又何必看的那麼清楚呢……

高大的身形倒在床上的動靜讓周其玉從熟睡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屋里漆黑一片還以為天黑了。感受到後背有溫厚的胸膛在淺淺的起伏,周其玉覺得像是在做夢似得。他慢慢的翻過身,手搭上身邊的人的臂膀。輕聲問︰

「陛下,下朝了嗎?」

「嗯……」景燁長長的嗯出一口氣,平躺在高床軟枕上閉著眼。

周其玉大著膽子爬到景燁身上,手模到枕頭下光滑圓潤的玻璃罐子。頭在景燁的下巴處輕輕的蹭著,往脖頸窩里吹氣。

「陛下……」

景燁抬手按住在脖子那里騷動的頭,「本尊好累,別鬧。」

「……」周其玉縮回舌頭,頓了頓,想從景燁身上爬下去。

「醒了再陪你玩。」景燁忽然說道,嗓音低低的,好像是夢囈,手卻不容忽視的始終按在周其玉後腦勺上。

周其玉覺得陛下好像是把自己當做什麼寵物了,有些悶悶不樂的趴在景燁身上,保持著別扭的姿勢很長時間。當然他其實幸福都快暈厥了,自然全無睡意,就這麼干趴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大概是氣氛太過溫馨,周其玉趴累了之後也漸漸的有了困意,蜷了蜷腿,換了一邊身子,將頭縮在景燁的肩窩里放松了身體。

這樣的姿勢讓他稍微動動鼻尖就能觸踫到景燁的下巴,他覺得這樣的動作很親昵,也很熟悉……

迷迷糊糊的鼻尖濕濕的觸感讓他又醒了過來,房間里的光線不是太好,他能感覺到有溫熱的舌頭在他鼻梁鼻尖上來回游走。

周其玉揚起脖子抬了抬頭,將臉仰起,在鼻梁上游走的唇舌下移,在他下巴上輕觸。周其玉微微張開嘴,對方的嘴也很快覆上來,靈活的舌頭探入口腔,繾綣纏繞,吸允勾勒。

溫熱的手掌順著後腦勺往下滑到腰間,按住,讓周其玉挺起了腰。他一邊吞咽著喉頭,手同時悄悄的模到枕頭下面。這時外面卻傳來了敲門聲。

「哥……哥?你醒了嗎?」是齊瑞殿下。

伏在他身上的人停下動作,想起身。周其玉扯著景燁的衣服不松手。

「許是瑞兒有急事?我去看看。」景燁說,安撫性的吻了吻周其玉的額頭。

「天都黑了,能有什麼急事?白天說不完麼?」周其玉小聲嘀咕道,外面齊瑞還在敲門,听著還有許多女人的聲音。周其玉更是死拽著不松手了。

「你這只懶……」景燁笑了起來,卻忽然頓了頓,之後才繼續道︰「現在才半下午呢,什麼天黑。」

抱著周其玉的身體一起提了起來,分開他的手景燁說道︰「不如你先去把酒取回來,待會晚上我陪你玩兒個夠便是了。以酒助興如何?」

景燁捏了捏周其玉的鼻子,開玩笑似的說道。周其玉卻一下紅了臉,「以酒助性……」

然後他听到景燁輕聲笑著走了出去。等周其玉回過神時,景燁早跟齊瑞去了前面。周其玉連忙也跑出去,拉開書房的紙門,果然太陽還掛在半空中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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