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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孟祈在對上陸明萱時,從來都是臉皮奇厚、打蛇隨棍上的,見陸明萱看向自己的目光柔情似水,飽含憐惜,他立刻晶亮著一雙幽邃的眼楮,看向陸明萱得寸進尺道︰「不但衣裳鞋襪,在其他方面你也要對我好一些哦,我在這世上最親最近的人就只有你,不比你還有顯叔、老夫人和芙姑娘,我若是對你不好了,至少還有他們對你好,你若是對我不好了,這世上可就再沒人對我好了。」

陸明萱听得好氣又好笑,道︰「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不成,那你還要怎麼樣?還說什麼你若對我不好了,難道你打算對我不好不成?」

凌孟祈忙道︰「我怎麼可能對你不好,我不過就是打個比方而已,倒是你,眼下便對我不好,我一年也就過一個生辰而已,難道除了那些衣裳鞋襪以外,你就不打算再送我點兒其他禮物了不成?」一邊說,一邊目光灼灼的盯著陸明萱。

直看得陸明萱渾身不自在,只覺自己就快要在他火熱的目光之下燒起來,不自覺舌忝了舌忝豐盈水女敕的紅唇。

凌孟祈的眸子一下子變得如子夜般深沉,下一瞬,他已猛地上前,一把將陸明萱抱了個滿懷,然後俯身噙住了她的小嘴。

算來這還是他們之間第二次真正意義上的接吻,陸明萱先是心里一慌,本能的便想推開凌孟祈,但凌孟祈卻不讓她如願,箍著她腰肢的手越發的用力,牙齒也不輕不重咬了她一下,迫使她的注意力只能放在與他的唇舌糾纏之上,漸漸只覺胸悶氣短,意識渙散,整個人都發起飄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陸明萱已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之際,凌孟祈終于放開了她,她立刻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待氣稍稍喘勻了,才看向凌孟祈沒好氣的嗔道︰「你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做什麼,再這樣我可生氣了啊!」

她不知道自己面如霞飛,看向凌孟祈的目光更是如海棠滴露般,說不出的嫵媚嬌艷,讓本就已快把持不住的凌孟祈的心火燒得越發的旺了,好歹記著陸明萱如今還小,不能嚇著她,而且如今二人還沒正式定親,就更別說成親了,自己若太孟浪,也未免太過不尊重她,因接連深吸了幾口氣,將滿腔的旖念強自壓下後,才啞聲道︰「再哪樣你就生氣了,我也沒怎樣啊?」

陸明萱就無言了,要比臉皮厚,自己絕不可能是眼前這個表面看似謫仙,實則各種沒下限的人的對手,只得小聲嘀咕道︰「以前也沒見你臉皮有這麼厚啊,難道是這兩年在外面跑得多了,學壞了?」說著,想起凌孟祈在外面有可能會對待其他女子也像對待自己時一般,她心里立刻跟喝了一壇陳年老醋似的,說不出的酸澀,連語氣也變得酸溜溜的。

凌孟祈因早年的經歷,本就是察言觀色的高手,更何況這兩年在錦衣衛里歷練,有多善于揣摩人心就更不必說了,幾乎是立刻便意識到了陸明萱在想什麼,忙道︰「哪有,我在外面不知道多潔身自好,別說做其他事了,連看都不會多看其他女子一眼,你若是不信,可以問虎子,我只是在對上你時,才會這般的。」

頓了頓,握住了陸明萱的手,越發放柔了聲音︰「你不知道你願意與我在一起,我心里有多高興有多滿足,說句僭越的話,哪怕給我這天下最大的權勢哪怕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我,讓我放棄你,我也絕不會動搖,你就是我的命,我的天,我的一切!你這麼美好,但凡有眼楮的人都看得見,真正該擔心的人是我才對,我怎麼敢有旁的心思,萬一不慎惹你生了氣,不要我了,我豈非悔青了腸子都沒用了?我既已承諾過你‘永生不渝’,便一定會說到做到!」

甜言蜜語人人愛听,陸明萱也不例外,方才還跟喝了壇老醋似的心瞬間又飛揚起來,紅著臉小聲道︰「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也就是你才會覺得我好,我方才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你別放在心上,我信你,以後再不會隨便發酸吃醋了……」

話沒說完,凌孟祈已笑道︰「別,你會發酸吃醋我只有高興的,說明你在乎我,是真把我放在了心上的,你不知道今日之前,哪怕你已經答應與我在一起了,我心里依然時不時的患得患失,怕自己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如今我總算可以放心了,對了,我也有一件禮物送給你。」

一邊說,一邊自懷里掏出一只鐲子,動作輕柔的給陸明萱套在了手腕兒上。

陸明萱見那鐲子色澤如桃花瓣般粉女敕輕紅,一眼便能看出是由整塊的上好和田桃花玉制成,類似的寶物她只在前世陸明珠的妝匣里看到過一塊玉佩,據說是當年福慧長公主的陪嫁,全天下就那一塊,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也不知道凌孟祈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只鐲子?因忙要將其取下來︰「這麼貴重的東西,凌大哥你從哪里得來的,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還不定生出什麼事端來呢!」

眾所周知錦衣衛的路子野得很,但路子再野,也不是真就能什麼都不顧忌,她擔心凌孟祈是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得來的這鐲子,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不但有損他的前程,也有損陰騭,她不想他為了自己去做這些事,寶物再好,也及不上他的一根手指頭。

凌孟祈聞言,知道陸明萱在擔心什麼,忙笑道︰「你放心,我是用正當手段得來的這鐲子,若是東西不干淨,我也不會送給你,你只放心戴著便是。」想起去年的這時候以及之前,自己送陸明萱但凡稍稍貴重些的東西她都不肯要,就更別說關心自己那些東西到底都從哪里得來的,再對比現下她的擔心與關心,他唏噓之余,只覺心里說不出的暢快,說不出的滿足。

陸明萱卻仍堅持將鐲子取了下來,道︰「你既這麼說,我便放心了,只是這般貴重的東西,我也不敢真戴著去見人,萬一旁人問起我從哪里來的,我要怎麼說?亦連收在我的妝匣里都不放心,府里人多口雜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先將其帶回來,待將來……我能光明正大的將其戴出去見人時,再慢慢兒的戴也不遲。」

凌孟祈本來見她仍要將鐲子取下來,還有些不高興的,及至听得她後面的話,立刻轉嗔為喜起來,痛快的將鐲子收了,道︰「那我趁現在多多努力,爭取再多給你添幾樣稀世珍寶,讓你日日不重樣的換著戴。」

陸明萱嗔道︰「既是稀世珍寶,數量自然不會多,怎麼可能日日不重樣的換著戴,你倒是會說大話。」

嗔完卻正色道︰「我不稀罕什麼稀世珍寶,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對了,說到這個,我前兒听丹青說,上頭又有任務派給你,你至多月底又要出遠門,是真的嗎?你身體還沒有痊愈呢,怎麼又要出任務,讓其他人去不行嗎?你別想著要做大官才能給我好日子過,便這般拼命,你若是弄得渾身的傷,甚至生死命懸一線,我就算再尊貴再榮耀又有什麼意義?凌大哥,你能不能去與上峰說,你這次去不了了,請他派其他人去?」

見陸明萱滿臉的擔心與哀求,凌孟祈沉默了片刻,才苦笑道︰「此番卻並不是我自己想去的,而是兩位副指揮使與幾位同知僉事,還有幾位千戶在指揮使大人面前公推的我去,我這兩年升得太快,先前指揮使大人本還想提拔我做僉事的,被兩位副指揮使聯手攪合了,哪怕人人都知道我是用命換來的,不服氣的人仍是大有人在,怕我威脅到他們地位的人也是不在少數,我若是不去,以後在錦衣衛衛所便也沒有任何威信可言了,便是指揮使大人待我的印象,只怕也要大打折扣,所以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

他好容易才與陸明萱走到今日這一步,讓他就此與她分開,他哪里舍得,而且他這幾年來受傷太多,也的確需要好生將養一陣子才成,如果可能,他是真的不想出這一趟任務,可如今錦衣衛衛所忌恨排擠他的人實在不少,涉及到各自的利益問題,他們也不可能因為他施些恩惠便與他前嫌盡釋,且他也沒有那個耐心去做這些事,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用實力說話,讓自己強大到旁人一提起便忌憚,便不敢有旁的心思的地步!

陸明萱沒想到凌孟祈在錦衣衛的處境這般的艱難,她原本還以為他能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里連升四級,除了本身實力過人敢打敢拼以外,與上司同僚們相處得也極不錯呢,誰知道竟會是這樣一種情況。

她不由淚盈于睫,半晌方哽聲道︰「要不,你去求了老國公爺,讓老國公爺設法將你調往別處,再不然外放到其他地方的衛所也成,我不怕吃苦,更何況你大小是個官,我也有自己的嫁妝,我們還有積芳閣,日子再怎麼也難不到哪里去,我們離開京城,遠遠的避開那些人和事,只安心過我們的日子,你道好不好?」

「悔教夫婿覓封侯」這句話于以前的陸明萱來說,不過只是一句紙上的空話而已,然而此時此刻,她終于體會到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了。

凌孟祈何嘗不想離開京城,但現在的局勢早不是他想離開就能離開的了,只得一邊有些笨拙的給陸明萱擦起淚來,一邊柔聲道︰「不是你與我說只有當自己變得足夠強大起來,才能護住自己想要護住的人乃至一切的嗎?你難道不相信我不成,你放心,就算留在京城,我也不會讓你擔驚受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陸明萱話才一出口,其實已經後悔了,凌孟祈的尷尬身份和艱難處境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不成,別說有羅貴妃在,皇上雖不待見他也不會讓他離開京城,便是皇上同意他離開了,在京城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徐皇後與大皇子還未必敢拿他怎麼樣,一旦離開京城,去了別的地方,天高皇帝遠的,徐皇後與大皇子要對付他才真是易如反掌。

就更不必說他這兩年多以來在錦衣衛里,早結下不知道多少仇怨了,一旦離開,對仇人們沒有了震懾,只怕仇人們立刻便會找上門來,到時候他的處境只會比現在更艱難更危險,還不如繼續待在錦衣衛呢,——自己明知他不容易,還要求他離開京城,這不是擺明了為難他嗎?

听得凌孟祈的話,陸明萱忙道︰「我相信你,你說了不會讓我擔驚受怕,不會讓我受委屈,就一定會做到。」更何況就算真受了什麼委屈,她也甘之如飴。

凌孟祈見她明明眼里還含著淚,說出口的話卻無比的堅定,大受感動,不由伸手攬了她在懷里,低聲道︰「你放心,此番的任務其實並沒有先前幾次險,乃是去江南一帶查一樁貪墨案,至多多費些時間而已,危險程度卻要輕得多……我還要與你白頭偕老共度一生呢,一定會加倍保護自己,愛惜自己,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你只管安心在京里等著我即可。」

「嗯。」陸明萱猶豫了一下,伸手抱緊了他的腰肢,低低道︰「我等你。」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抱了半晌,眼見時辰已不早了,丹青已在外面小聲催過幾次了,方又訴了一會兒衷腸,凌孟祈才在與陸明萱約好三日後他再來後,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待凌孟祈離開半晌後,丹青因見陸明萱一直發怔,並沒有上床歇息的意思,只得上前小聲說道︰「姑娘,已快四更天了,您要不還是躺一會兒罷,不然明兒起來沒有精神,只怕老夫人與大姑娘又該說您了。」

陸明萱這才回過神來,懶懶的應了一聲︰「嗯。」心不在焉的躺到了床上去。

丹青正欲上前與她熄燈,就听得她問道︰「你知道京城內外哪間廟宇的符更靈的?」

她想就這幾日求了陸老夫人出去一趟,去廟里給凌孟祈求一個平安符,凌孟祈之前話雖說得輕描淡寫,說此番出任務至多多費時間,其實危險程度沒先前幾次大,但若真是如此,錦衣衛衛所的人也不會公推他去了,可見此行必定殺機暗伏,危險重重,她別的忙也幫不上,唯一能為他做的,便是去菩薩面前為他上一炷香,再求一個平安符,希望菩薩能保佑他早日平安歸來!

「姑娘是打算去廟里為凌公子求平安符嗎?那不必去城外了,城內潭拓寺的符听說就極靈,只沒有合適的理由,也不知老夫人會不會同意您出去?」丹青道。

陸明萱沉吟道︰「潭拓寺的符真的極靈?那我明兒一早便求老夫人去。」再過一陣子便是她母親的忌日了,只要她向陸老夫人說自己想去廟里為母親點一盞長明燈,以陸老夫人對她的愧疚與憐惜,想來不會不同意。

次日陸明萱去給陸老夫人請安時,便果真與陸老夫人說了自己不日想去潭拓寺給黎氏點長明燈之事,而陸老夫人也果真不出她所料的答應了,只是提出她也要一塊兒去,又問還有誰想去的,到時候都一塊兒逛逛去。

陸大夫人見陸老夫人興致好,觸動了自己的一樁心事,因立時讓人去取了黃歷來,定了後日,也就是二十一日去潭拓寺,不但陸大夫人自己,陸二女乃女乃,陸明麗與陸明芙也都說要去,惟獨陸大女乃女乃要留在家里照顧兩個孩子,且府里也不能一個主事的人都沒有,遂自告奮勇留在府里。

是以到了二十一日一早,定國公府自陸老夫人陸大夫人的馬車以下,再到女乃女乃姑娘們並各自的貼身丫鬟及其他婆子坐的馬車,足足有十幾輛,連上騎馬護送的陸文廷和陸文遠並一眾護院,直壓了小半條街,浩浩蕩蕩的去了位于京城以西的潭拓寺。

潭拓寺百年名剎,香火旺盛,連皇家都時不時在那里布施的,就更不必說別的達官貴人府上了,似定國公府這樣的豪門要讓他們封山只為供自家女眷上香游玩,倒也不至于不給這個面子,但卻難免會有擾民之嫌,故而陸大夫人並沒有提前傳話請主持封山,只請其留一間安靜的院子供她們到時候歇息即可。

車輕馬快,不過一個多時辰,一行人已抵達了潭拓寺的山門前,考慮到陸老夫人年邁,其他女眷也不方便拋頭露面,陸文廷因使人去與方丈打了招呼,至少主子們的馬車可以直達寺里的正殿前。

一時到得正殿前,因今日並不是逢三六九這樣約定俗成上香的日子,大殿內外的人都不算太多,陸明萱就著丹青的手下車時,順道看了一眼,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氣,人少些才好,她也好更虔誠的為凌孟祈上香求平安符。

雖沒有為定國公府的女眷們來上香便封山,但陸老夫人與陸大夫人的身份地位擺在哪里,方丈大師也不好太拿架子,早早便親迎在了正殿前,一瞧得陸老夫人下車,便迎上前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然後揖首與陸老夫人見禮,陸老夫人忙回禮不迭。

稍後陸大夫人也領著女媳們上前與方丈大師見了禮,然後由方丈大師陪著進殿上了香,燒了紙,方丈大師方喚了知客僧來,令其領了一行人去後面早準備下的小院奉茶歇息。

寺里為一行人準備的小院極是幽靜,尤其院里兩株合抱粗的香樟樹更是翠綠喜人,大家在廳堂里坐定,喝了茶,張嬤嬤並朱嬤嬤兩個早已領著人將帶來的齋菜熱好擺了桌了,大家坐下吃畢,陸老夫人上了年紀的人極易害乏,便說要歇息一會兒,領其他人也去廂房里歇歇。

陸大夫人趁機提出還想去前面拜拜,壓低了聲音與陸老夫人道︰「遠哥兒媳婦兒進門也有半年了,卻至今沒有任何動靜,媳婦兒想著難得今日來了,不如帶她去拜拜送子觀音……」

這話說得陸二女乃女乃紅著臉低垂下了頭去,也不知是在害羞還是在愧疚,陸老夫人看在眼里,心里如何不知道陸大夫人想帶陸二女乃女乃一個庶子媳婦去拜送子觀音是假,想為陸明鳳拜拜才是真?陸明鳳也就比陸二女乃女乃遲成親兩個月而已,如今也已是好幾個月了,卻仍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這對自來有「大志向」的陸大夫人來說,心里有多焦灼可想而知。

陸老夫人雖心知肚明,也懶得拆穿陸大夫人,遂點頭道︰「那你便帶著遠哥兒媳婦去好好拜拜罷。」

陸明萱在一旁聞言,忙上前笑道︰「再過一陣子便是我母親的忌日了,我也想去前面為她點一盞長明燈,還請老夫人允準。」

今日這麼多人來潭拓寺,其起因本就是陸明萱說要來為黎氏點長明燈,陸老夫人又豈有不答應的,還讓陸明芙陪她一塊兒去,「你也叫了知畫幾年母親,說來也該與她上一炷香才是。」

陸明芙是知道陸明萱今日來潭拓寺的真正原因的,聞言立刻應了,余下陸明麗本也想去前面再逛逛的,但其他人都去了,陸老夫人跟前兒不留人服侍也不像樣,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今年內必定要出嫁的,陸大夫人這個嫡母指望不上,能指望的也就只有陸老夫人這個祖母了,若是能讓陸老夫人多喜歡她一些多憐惜她一些,不但出嫁時的嫁妝,將來去了夫家以後,她的日子也多少能好過些,遂自告奮勇留下服侍陸老夫人。

陸明麗這點小心思陸大夫人又豈有看不出來,卻是懶得理會,反正不論她嫁妝再豐厚陸老夫人再憐惜她,她去了夫家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且容她再上躥下跳一陣罷……因領著陸二女乃女乃、陸明萱和陸明芙與陸老夫人行了禮,魚貫退了出去,徑自往前面的大殿行去。

觀世音菩薩的寶象就供在正殿里,點長明燈卻都得在偏殿點,這倒是正中了陸大夫人與陸明萱的下懷,兩撥人于是在正殿前的空地上分了手,陸大夫人領著陸二女乃女乃進了正殿,陸明萱與陸明芙則去了偏殿給黎氏點長明燈。

不多一會兒,長明燈便點好了,姐妹二人去到正殿外一看,陸大夫人與陸二女乃女乃正跪在蒲團上,虔誠的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呢,陸明萱因與陸大夫人的丫鬟說了一聲,然後與陸明芙去了求簽的地方。

萬幸求到的簽雖算不得上好,卻也是中上水平,陸明萱方暗暗松了一口氣,將那簽好生收了,又虔誠的求了一張平安符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師父開了光加了持,與方才求得的簽文放在一起,整個平安符方算是求好了。

回程的路上,陸明芙因小聲與陸明萱道︰「現在你總可以放心了罷,方才求的簽雖算不得上上簽,卻也不差了,凌世兄必定能夠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平安歸來的。」

陸明萱點點頭︰「如此就承姐姐吉言了……」話沒說完,身體忽然被人自後面猛地一撞,失去控制之下不由自主便往前栽去,還是陸明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她才幸免于了正栽到地上去,但饒是如此,被撞上的部位依然火辣辣的痛。

姐妹二人想著這是在寺里,如今又是午後,這個時辰來上香的人不多,出來時便沒有帶其他人,只帶了丹青與落霞兩個,如今二婢瞧得自家姑娘被撞,忙忙都趕了上前,一人扶住一個急聲問道︰「姑娘,您沒事兒罷?」

陸明萱倒吸了一口氣,正想說自己沒事兒,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腰間的白玉噤步不見了,想起那塊噤步是陸老夫人賞她的,上面于極細微處印有一個「定」字,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有意大作一番文章,指不定定國公府乃至陸氏一族的女眷們名聲都要受損……不由失聲叫道︰「我的噤步不見了,快看看方才到底是誰撞了我!」

一定是那撞她的人趁撞她的機會,順手牽羊將她的噤步給順走了,指不定撞她都是蓄意而為,也不知到底是偶然,還是人為?實在可惡!

丹青聞言,忙抬頭往前看去,遠遠的只看見一個半大的孩子繞過大殿前空地上為數不多的十來個香客,再繞至一旁的拐角處,展眼便已不見了蹤影。

丹青不由又氣又急,忙道︰「姑娘,我這便找寺里的師父們去,佛門清淨之地,怎麼會有小賊混進來,定要讓他們給我們一個說法才是!」

陸明萱忍痛點點頭,補充道︰「你經過大殿時,順道與跟大夫人的丫鬟媽媽們說一聲,讓她們分幾個人先沿著那個小賊逃跑的方向追過去,指不定還能追上那小賊呢?」

話音剛落,就見一抹火紅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沿著方才那小賊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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