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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司機一听,一踩油門,飆出去很遠。♀尾氣噴了我一臉。

我不得已,找了幾個路人借到電話。撥給樂璃,還好這些年她的號碼一直沒有變過,除了溫澤遠的電話號碼,我連我自己的都記不住。

「有個出租師傅,見我沒錢,不肯載我。」我抽抽搭搭的說,「他們都欺負我,紀獻之欺負我,溫澤遠也欺負我!連出租師傅也欺負我!」

樂璃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我听見她那邊乒乒乓乓的響聲,可能是踫倒了什麼。她說︰「你別哭,別哭,你呆那里別動。我馬上過來!」

我將手機還給別人,抱著胳膊,蹲在小區外的行道樹下,看著眼前的車流。每個人都有目的地,只有我沒有。

樂璃是直接打車過來的,出租停在我面前,她打開車門問道︰「小湄?」

我仰起臉,擦了擦眼淚。

上了車。她問我︰「你怎麼哭成這樣,眼楮都腫了?」

我說想不通。我發燒的時候,他明明對我很好。為什麼一醒來,整個人都跟變了一樣?忍不住又哭起來。樂璃抱住我的頭,安撫的拍著我後背,像哄孩子一樣。我把眼淚鼻涕擦了她一身。

她也很怕我哭,她比較心疼我。

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樂璃最喜歡說,你就跟我年輕時一樣,沒人疼沒人愛的。其實她不過比我大兩歲,只是她出社會早,性子直,沒有彎彎道道,看不得不平的事,吃盡了苦頭。

現在她愛上西梓楠,比以前吃的苦頭更多了。

等我哭完了,心情平復一點了。樂璃說︰「我都擔心死你了。你從那麼高跳到河里,那河水那麼深,又在流動。♀到處都找不到人!我還以為你被水沖走了。」

我默默的擦著眼淚︰「你們都不知道我會游泳。」

我將事情跟從頭到尾跟樂璃說了,樂璃皺著眉說︰「我今天也听阿獻說了,昨晚你不見了,他都快急死了。向婉那件事,不是西梓楠放的話,就是向婉自己捏造出來的。她現在被照片的事一打擊,又讓溫澤遠知道艾滋病是為他得的,他心里肯定過不去。加上懷疑你,不要離婚才怪。」

我一听,心里更難受了,這是不是說明我跟溫澤遠以後無望了,我心里越加的恨向婉。我以前听樂璃說她是在酒吧跳鋼管舞的時候都沒覺得怎麼樣,可是現在我卻打心底里看不起她。

可就是這個我看不起的女人,將我的男人奪走了!

樂璃連忙安慰我︰「你放心,他們再怎麼樣,肯定也不會發生關系的。」

我瞥著她,這真的是安慰嗎?

「西梓楠這次做的太過分了。要報仇拿真本事出來,光會玩陷害這種把戲。你也別怪阿獻,他關著你只想救出你。」樂璃一邊說一邊付了錢,我們一起下了車。

我從車里出來,還沒站直身體,就忽然被人摟住,我嚇了一跳,但鼻端熟悉的味道讓我立即明白抱住我的人是紀獻之。

他還敢來!

我的悲傷迅速轉為怒火,他卻渾然不知,整張臉埋在我脖子里,貼著我的肌膚急促的呼吸,大概是從遠處抱過來的。他的心髒砰砰跳的很快,我都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

我推不開他,氣的要發狂,手腳並用,對他又打又踢的,他不在意,摟緊我不放,只顧自己說︰「小湄,我打開門看到你不在,廁所里又有把張椅子的時候,我嚇的心髒都要停住了,你知不知道?」

他卑微又緊張的語氣讓我心里一痛,我緩緩說︰「他要跟我離婚,你現在滿意了?」

他沒說話。

我猛地用力,他沒防備,趔趄了幾步才站穩。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湄湄,你明知道阿獻也很為難,你何苦這樣?」樂璃拉住我說。

我反瞪了她一眼︰「你知道我現在心里難受,你還叫他過來!」

樂璃沒話了。我繼續說︰「冤冤相報,西梓楠已經害死了溫澤遠的導師,他打傷了溫澤遠的手,讓他一生都不能再做醫生,他還要怎麼樣?」

作為一個醫生,出了這樣的事,我想一定會是溫澤遠一生的坎。盡管我相信他不是他的錯,可從一家人閉口不談醫生這個職業就知道。

紀獻之卻說︰「如果是我的妻子出了這種事,我會比他更瘋狂。你根本就不懂,失去一個人有多痛苦!」

大概他們這種人的世界,總是恨不得大家全給他們陪葬,我淡淡的說︰「我們的確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你不懂我,我更不懂你。」

我拉著樂璃轉身走,一直到走進電梯,我都沒回頭看一眼紀獻之。樂璃靠在電梯壁上,幽幽的看著我︰「我從來不知道,你絕情起來也這樣傷人。你讓他怎麼辦?一邊是多年的兄弟,一邊是你。」

我回想他摟住我說的話,我心里也疼。但是疼意太多了,我就覺得麻木了。不是我要傷害紀獻之,既然沒有未來,我還對他溫柔細語,那才更惡心。

四年前就該死心,他卻偏偏現在死灰復燃。

樂璃家里亂糟糟的,有很多她回來之前打包放在那的東西還堆在角落,我不願意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想做點事打發時間。

便和她一起整理收拾舊物。有一些我們從前一起拍的照片和書信,兩個人坐在地板上一封封拆開來看。

看了一兩個小時,我先忍不住了,頹然靠著牆,幽幽的說︰「他們的仇恨那麼深,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們該怎麼辦?」我的意思是,如果其中一個出了事,我和樂璃怎麼面對彼此?一想到這個,也越加的焦慮起來。西梓楠是混社會的,可是溫澤遠什麼都沒有,溫澤遠怎麼斗的過他?雖然他要跟我離婚,可那是因為他誤會了我。

我當然不希望他出什麼事。

樂璃站起來說︰「你別著急,我去找他。」

我連忙拉住她︰「他現在會不會听你的?你別弄巧成拙了。」

「最壞也過兩個人輸一個,沒有再壞的結果了。能打听一下也是好的。」樂璃說,「反正我遲早也要找他的。」

樂璃站起身,換了衣服說︰「你有事打電話給我。」她剛轉身我才想起我沒手機了,樂璃也想突然想起的樣子,在抽屜里拿出個手機和一張卡,說︰「我之前的舊手機,你先用著,卡是你的,我從紀獻之那拿來的。」

我點點頭,等她出去了將卡裝上去。一打開,發現很多個未接來電的提醒信息,溫澤遠的居多,還有兩個媽媽的。

我被關在紀獻之辦公室的那一晚,溫澤遠還發信息問我,在哪里,為什麼不接電話之類。看著已經沒有意義的短信,心里又增了一份難受。

我仰面躺倒在地板上,看著邊上的一堆書信。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爬起來一看,是媽媽。我其實不太想接,發生了這麼多事,我跟他們說不清楚,也不想跟他們解釋。

電話響了兩次,我才接了。媽媽焦急的聲音傳過來︰「小湄,你在哪里?你快回來,薇薇出事了。」

我心想她能出什麼事,但還是問道說︰「怎麼了?」

「她昨天晚上回來就說你又和那個小混混在一起,又哭又鬧的。我才知道她也喜歡那個男的,我都不敢給你爸爸知道,我把她罵了一頓,結果半夜她跑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剛剛打電話問她同學,她同學說薇薇不在她那,還說上午薇薇還發了永別了的東西在網上,電話也關機,這可怎麼辦啊!」媽媽急急的說完。

我安撫著媽媽,一邊在樂璃電腦上登了我的qq,媽媽不會上網,她說的網上肯定是薇薇的qq說說,或者狀態之類的。

我打開薇薇空間,最後一條說說果然寫著永別了。我翻了一下其余的狀態,基本都是他不愛我之類的申吟。我一條條看下去,不由覺得有些心酸。

她從小嬌生慣養,要什麼有什麼。就算是我的東西,她想要,我都不用媽媽來訓我,不用她打滾哭鬧,只要她不煩我,我都會給她。聰明又漂亮,能歌善舞的,一直是優等生。

現在忽然遇上紀獻之這個挫折,一下子爬都爬不起來了。

但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覺得薇薇的性格是沒膽子跑去自殺的,說不定就是嚇一下我們,想引起紀獻之的注意之類。長久以來,她除了給我添堵,還真別的什麼本事。

我雖然不想去找她,但那丫頭有吃興奮劑的前科,一想到爸媽,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他們這一輩子怎麼過。我跟媽說你別著急,先別給爸爸說,他血壓高,別到時候氣著了,我現在去找她。

媽媽在焦急中,就連我和紀獻之怎麼回事她都沒有多問。

我掛了電話爬起來,在樂璃衣櫃里找了一套合適的衣服換了,又在她抽屜里拿了點錢。

媽媽已經去學校找過,我只能去紀獻之開的酒吧附近找一找。如果沒有的話,可能只能問紀獻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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