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機收起來,我說︰「對,我不但有照片,你們在那分手後我還見了她,怎麼,她跟你告狀了?」我冷笑一聲,心灰意冷,不想再跟他做著無謂的爭吵。♀
「湄湄!你能不能理智點听我說?」他伸手拉住我我的手腕,我猛的甩開他。轉身走到茶幾旁,回身冷冷的說︰「我這輩子最不理智的事,就是嫁給了你!」
話說完我自己心也疼了,這句話他也說過,他說跟我結婚是感性,當時听來多麼好的情話,這一刻全都都化成了傷口。
他聞言一震,拳頭在身側緊緊握成拳。甚至沒有回轉身看我。
我在他開口之前。拎起茶幾上的包包,摔門而出。關門的瞬間我听到他叫我的名字,電梯就停在這一層,我他趕出來之前,按上了電梯門。
無助的靠在電梯牆壁上,電梯無聲的下墜著,暢快淋灕的罵了他一通。暢快淋灕的痛了一番。到了這一步我才終于看清這婚姻。
結婚才幾個月,都不知道離家出走了多少次。這樣的婚姻真讓人絕望。
我走出小區,站在馬路邊上,雨已經停了,但空氣中還浮著大霧,才走了一會,就在睫毛上凝了許多小水珠,異常沉重。包包里的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我終于接起來,他問我︰「你去哪?」
「回家。不要跟著我。」我冷冷的說。正好來了一輛的士,我揮手攔下來,掛了電話。
我答應過爸爸不跟他離婚,好好過,可是現在,我又要讓他們擔心失望了。
是媽媽開的門,見我臉色不好,擔憂的問道︰「怎麼一個人回來,又和澤遠吵架了。」
我看著媽媽,勉強笑了笑︰「是啊,他把我的花養死了。♀」
「這孩子,就這麼點小事。也值得吵一架?」媽媽讓了我進屋,在鞋架上取出一雙鞋給我。我低頭苦笑,這不是小事,他將我的愛情連根拔起,晾在外面。讓我受風吹日曬之苦。
我換好鞋,抱著媽媽的胳膊,搖晃了下,撒嬌道︰「媽,你不要管我們嘛,就要讓他急一下。」
媽媽哭笑不得的說︰「那住一晚就回去。別傻乎乎的。澤遠條件那麼好,你就不怕被人搶走。」我心又冷了一分,已經不需要怕了,他的心從來就沒在我這里過。我連置氣的資格都沒有。
進屋跟爸爸打了聲招呼,他問了幾句婆婆的身體狀況。我和他隨便聊了一會,他讓我陪他看會新聞,我實在提不起興致,就獨自回到房間里。
躺在床上,睜眼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我在外多年,這個原來放了兩張床的房間已經變成妹妹獨有的,牆上貼著有些明星的畫,書桌上散放著書本和筆和台燈。
床上也都是小女生喜歡的東西。我從來沒有過這些。在學校的時候,小小的一方地方,一切從簡。有時候很很想回到從前,如果重來一遍,是不是會不一樣呢?
如果回到半年前認識溫澤遠,我還是會喜歡他,追求他吧。那時候,他就仿佛是道透明澄澈的光,將我的人生再次點亮。可是誰又能真的透明澄澈呢?
我應該感謝他,讓我又有了愛人的能力。
媽媽端了碗湯進來,站在門口敲了敲房門,說給爸爸熬的,也順便給我端一碗。
「媽,薇薇呢?怎麼沒見她?」我坐起來問她。
媽媽說過幾天薇薇就要比賽了,這幾天都沒回家。♀我哦了一聲。心中響起那天薇薇找我借錢的事,又說︰「這個年紀小女孩容易胡思亂想,媽,你有時間多陪她聊聊。」
媽媽看著我,點點頭︰「那時候就是沒好好帶你,不然也不會……」她止住話頭,憂心忡忡的看著我。我對她安慰的笑笑過了一會,
我晚上沒吃東西,這會聞到媽媽熬的濃湯,才覺得餓。接過來湯碗縮了縮鼻子,濃郁的香味鑽進鼻孔里,我抬起頭說︰「好香。」
媽媽笑了笑︰「快吃吧。」
我喝了一口,湯很熱,從喉嚨一路暖到胃里。眼中含了很久的淚,也一股腦全滾到湯碗里,被我和著湯一起咽到肚里去。
我不忍心讓爸媽失望,可我怎麼能跟溫澤遠過下去。如果我不愛他,也許我能勉強度日。我將湯碗遞給媽媽,安慰自己,不想了,先讓我躲一晚吧。
將手機設置好鬧鐘,睡前囑咐媽媽︰「如果溫澤遠找我,你不要理他。」
第二天一大清早,媽媽抱著手機過來問我︰「你們鬧的很僵嗎他怎麼一個電話也沒打。」
我一夜都沒睡好,睜眼看著媽媽焦慮的臉,心中酸澀,苦笑道︰「媽,別這麼擔心,還怕我 不過他嗎?」
媽媽挨著我坐在床邊,湊近我小聲問︰「你們、你們行房沒有?」
我點點頭。
媽媽滿意的笑了︰「那就好,有個孩子就是保障。你們關系會好很多的。那時候我有了你,你爸爸對我可好了。」
我應付的點頭,將媽媽推出去說要換衣服上班,媽媽這話給我提了醒,那天不是安全期。那晚我們一點措施也沒采取,又做了幾次。我去上班前到藥店里買了一盒72小時緊急避孕的藥。
匆匆走出來,又忘記買水,想著到公司再吃,就先放在了包包里。
一到公司,周萌就垂頭喪氣的跟我說︰「老板就叫你去辦公室。」
我將包包放下,問她怎麼了。
「昨天那女人,昨天夜里忽然打電話給老板,說要換婚慶公司,現在正大發雷霆呢!」周萌指了指辦公室。
我嘆了口氣,真是禍不單行。我就知道向婉不會給我好日子過。
走近辦公室,老板早在那等著了, 里啪啦訓了我一頓,最後下結論︰「你待會和周萌去找一下,問清楚原因,看能不能把這活拉回來。」
我猶豫著沒答話,老板站起來指著我說︰「別以為我沒看到,昨天你和向小姐談的就不歡而散,她們要換公司肯定也是因為你,不要因為你的私人原因影響公司!」
我無話可說,走出辦公室,周萌耷拉著腦袋,坐在轉椅上轉來轉去︰「這下壞了,這個月你不在,我們這組單沒做幾個,現在又丟了個大客戶,不吵魷魚也要扣獎金了。」
我也有些不耐煩,不由抱怨︰「誰結婚叫老公秘書來看婚禮啊!這家老板也是奇葩中的奇葩!」
周萌眼前一亮︰「秘書不同意,不如我們去找找新娘?我之前見過一面,新娘跟我還是校友,她對我印象還挺好的。」
我說︰「秘書能換公司,肯定是經過了新娘同意的,再說,這會上哪去找?」
周萌想了想,在辦公桌前翻了翻,找出張名片來,向我擠擠眼楮︰「先試試。我打電話過去約一下!」我在桌前坐下,撐著下巴發呆。溫澤遠的老板以前在溫澤遠帶我去的一個酒會上也見過,看著挺面善的,不知道能不能去疏通下。
周萌那邊掛了電話,歡呼一聲,對我比了個搞定的手勢。我心中一喜,能說服新娘的話,就不用去靠溫澤遠的面子了,不過這時候溫澤遠的面子還不定起作用。
工作讓我打起精神來,治愈失戀的良方是轉移注意力,沒有了愛情,還可以有工作。
我跟周萌興沖沖的趕去見新娘,新娘約了周萌在一個咖啡廳見面。新娘的姓氏很特別,明亮的明,,叫明壹。身材嬌小,神色淡淡的,但一雙眸子很清亮。語氣也很溫和,之前周萌說估計是商業聯姻,我還以為這新娘說不定是個比向婉更喜歡拿捏的上流閨秀,現在看上去倒像個鄰家女孩。
她不知道向婉要換婚慶公司的事,我們跟她大概說了一下,正說著,她抬手向門口的方向招了招手,我們都回頭看,一個男人正走過來。
她抱歉的對我們說︰「先前不知道他要過來,但婚禮的事他也應該參與。」
我和周萌連忙點頭附和,等男人走過來的時候,我和周萌都站起來,自我介紹了下。這個男人是溫澤遠的總裁,年紀比溫澤遠大,看上去三十出頭,比新娘也顯得大很多。之前溫澤遠帶我在酒會上見過他,叫路與書。
路與書跟我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坐下去問新娘︰「壹壹,還滿意嗎?」
明壹撐著下巴瞅著他,說︰「你的秘書把人家公司換了,看把人家為難的。」我看她語氣對路與書的秘書好像很不以為然,心中暗暗的歡喜。
路與書這才看了我和周萌一眼,目光落在我身上,說︰「你是溫澤遠的妻子?」
我微微傾身點點頭,心中有些忐忑,擔心因為溫澤遠的關系影響到他對我的印象。
路與書卻笑了起來,「這事我會和秘書溝通下。」
「路先生,」我見他並沒有對溫澤遠反感,連忙說,「這是您和明小姐兩個人的婚禮,女人一輩子,就嫁一次,路先生也想給她,她最滿意的婚禮。所以如果沒有其他特殊原因,我們直接和明小姐談就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