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聲鼓樂,觥籌交錯。
歌舞喧鬧,酒令不息。
鐘府大廳,穿著紅袍大褂的壽星鐘進正紅光滿面地招待著前來道喜的親朋好友、同僚金客,一杯杯美酒如水般地灌進肚子,正正方方的臉龐已經浮現出了醉酒後的緋紅。
「鐘大人,恭喜恭喜啊,來,我敬您一杯!」
「鐘大人,干!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唉,台上的,再來一支舞!大爺我還沒盡興呢!」
「哈哈哈……兄台,您還不知道啊,許昌的大官多的真是比狗還多。隨便從二樓摔下個花盆,不是長史以上級別的官,還不屑得砸呢!」
「嘿嘿,這樣啊,您知道不,我可認識郭嘉軍師的馬夫的表弟的姘頭,牛氣不?」
「嘖嘖,牛……這‘官’大!」
「……」
酒席上,吃酒的忙著進食,吹牛的忙著散喇叭,敘舊的忙著聊天,偶爾有幾個說黃段子的,也在哄笑聲中喜得眉開眼笑。人人開懷暢飲,到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唉,我不行了,我先去趟茅房!」鐘進喝得酒氣燻燻,糊里糊涂地揮了揮手從勸酒的人群中東倒西歪地退出。今天可是他的大日子,作為主人家自是春風得意,熱情好客。但就算是酒神,像他那樣玩命地喝,也非得給尿出屎來不可。
「大人,我扶您。」一名精干的親兵察言觀色,連忙體貼地撐住鐘進的胳膊,防止他摔倒。
「行,走勒!」鐘進睜開迷糊糊的眼楮,嘴上掛著酒後獨有的憨傻笑容。他胡亂地指了指右前方,親兵無奈地搖了搖頭,忍著鼻孔下傳來的難聞的酒氣味,扶著他徑直從後堂穿過。
鐘進體胖,親兵累得滿天大汗,兩人跌跌撞撞地艱難移動著,走了老半天,才到了廚房邊上。茅房離廚房還有段不小的距離,親兵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心里嘀咕著真他娘的想踹這個死胖子一腿。狗腿子的沒本事,就是命好——有了個當太守的兄長。至此長安所有人都得巴結他,奉的跟活菩薩似的。
「大人,您醒醒唄,小的快吃不消了。」親兵嘆了口熱氣,平凡無奇的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啊,到哪啦,哪了啦?無路個尼姆殺傻米……」鐘進圓眼微睜,嘴里亂七八糟地胡謅起來,他半邊身子都靠在了親兵的身上,壓的親兵差點連痔瘡都要出來了。
「大人,大人……」親兵敢怒不敢言,剛想下黑手時,只見鐘進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突然挺直腰板,抹了把臉,然後趁著酒勁,一腳用力地踹在前面廚房的大門上。
木門轟的一聲打開了,灰暗油燈下,一個衣著樸素的年輕農婦正在案板上腌菜,她慌亂地轉過頭,姣好的面容上一雙大眼楮里寫滿了驚愕。婦人背對著門口,白花小棉襖襯出縴細的腰肢,雪白的頸子光潔無暇,肥美的翹臀之間露出了一條被勒出的深溝。
鐘進壞壞一笑,吞了口涎水,也不撩褲子,挺著褲襠下的家伙就頂在了婦人的臀後。
婦人措不及防,嚇得面色一白,咬了咬牙,一個清脆的巴掌直接朝鐘進的臉上甩了過去。
「哈哈!帶勁!」鐘進也不生氣,美酒灼燒,他只覺月復下狂野難當,急需找個「羊腸小道」撤撤火,探探路。只見他**一笑,攔腰抱起婦人就甩在旁邊的大桌上,手臂一橫,桌上的杯盤碗筷統統一掃而空,砸在地上砰了個粉碎。
「啊……」婦人漲紅了臉,拼命捶打著鐘進,但卻如同被踩住尾巴的小貓一般無助,鐘進愈加興奮,瘋狂地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求您了,不要……」婦人無力地掙扎著,淚水潸然而出,零亂的頭發貼在她的臉上,嘴里出嗚嗚的聲音,听起來是那麼的可憐,那麼的撕心裂肺。
「大人!幾個大族的大當家的都還在等著您呢!」親兵慌里慌張地沖進廚房,待看到鐘進欲行禽獸之事時,腦子里嗡嗡作響——那被鐘進壓在底下的,可是他的小姨子啊!第一天來鐘府混飯吃就遇上這檔事,早知道自己先「開葷」了……真是失誤!
「滾!你他娘的想死!」鐘進赤紅著眼楮抬起頭,見有人敢壞他好事,立時氣得火冒三丈,一頓厲聲咆哮。
「大人!大局為重啊!您再不回去,他們可都要從廳里來找您了!到時候要是哪個舌頭長的告訴了太守,您可不好辦呀?」親兵對自己的小姨子可是心儀已久,哪能讓死肥豬捷足先登?于是挺著個腦袋,佔著膽肥豁出去了。
「娘希匹的!真掃興!」鐘進一陣清醒,失望地吐了口唾沫。他臉色鐵青地從婦人身上爬下來,又朝著親兵的狠狠踢了一腳,怒吼道,「哥老子的!你他娘的還傻站著干嘛!趕緊帶路!」
「是是!」親兵朝著婦人暗暗瞥了一眼,又踉踉蹌蹌地走出門,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凶光。
※※※
「下目,《羌女月下挑劍》,各位大人請靜心欣賞……」禮官巡視一笑,故意托長聲音賣力吆喝。此時,表演歌舞的地點已經從鐘府的大廳轉移到了一間精致華麗的廂房——這是鐘進招待最尊貴客人的私人場地,在座的也不過區區六人。
「各位,當自家,隨便享用。」已經沐浴過的鐘進神清氣爽地坐在主位上,含笑盈盈地指著案上的酒水美食招呼客人。
「是是,大人您太客氣了。」幾個錦衣毛氅的老頭紛紛起身拱手見禮,心里卻都琢磨著是該送小妾還是送金條。
「錚錚掙……」鏗鏘的古琴聲瞬間想起,高亢激烈中一個長得國色天香的美貌女子甩著紅色細紗款款而出。
女子穿著羌人獨特鮮明的服侍,身上銀鈴聲叮叮作響,她的身段直如人世間最美妙的藝術品,不僅婀娜多姿,還充滿了原始的誘惑。露出的肚臍眼讓人熱血沸騰,手上的銀珠如彩光般迷離,特別是那雙滾圓修長的美腿,一張一合間當真如仙女下凡塵,讓人欲罷不能,忍不住地想要一親芳澤。
「我滴個娘啊……還要不要老子活了?」鐘進一邊緊緊地盯著台上如蝴蝶般起舞的夢幻女子,一邊拿著手絹不停地擦拭著鼻孔下滾滾而出的鼻血。
剛才他在廚房里戛然而止的**,此時已經被點燃了,赤-果-果地,完完全全地引爆了!他激動地連手足都開始發抖,胯下的金槍似乎要「龍婬一聲」,「破土而出」!此時,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堅定執著,不顧一切的信念︰按倒她,和她生個娃!
「你們都先回去吧!我有軍國大事!」鐘進大喊一聲,在眾人驚愕無比的眼神中,將那幾個原本很尊貴現在很無關緊要的客人推出了廂房的大門。
「唉……好白菜都給豬拱了!」
「蒼天啊,您長眼了嗎?」
「大人,您不仗義啊,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瀟灑?」
老頭們痛心疾首地搖頭嘆息,心里回想著剛才傾國傾城的美女的絕世容顏,干枯的手往跨下一按——二師兄已不復當年之勇。
……
……
廂房恢復了寧靜,樂師們已經很識相地退出了。
鐘進色咪咪地笑著,盯著舞姬的長腿,眸中綻放出餓狼見到小羊時才有的神采。
「姑娘,嘿嘿,你叫什麼名字呀?」鐘進流了一地的哈喇子,雄壯的身軀卻朝著女子越走越近。
「大人……我叫黑黑。」舞姬嚶嚀一聲,害羞地低下了頭。沒有人發現,她腰間暗藏的小刀已經緊緊地握在了掌心。
「黑黑,好名字,等下我們就去床上嘿嘿。」鐘進得意地哈哈大笑,一個熊抱,朝著柔若無骨的女子撲了過去。
「啊!恩……」
異變突生!
鐘進死死地瞪大了眼楮,他臭氣燻天的大嘴已經被一雙縴縴細手死死按住。剛才還美得像天使的女子,現在已經成為了最凶殘的死神——女子一刀扎在了鐘進的喉嚨處,又繞著圈扯開一條大拉子,最後朝著他的月復部猛刺了十多下,讓他死的不能再死。
「我不叫黑黑,我叫……馬文鷺!」女子甜甜一笑,手指點在了鐘進的腦門中堂處,接著用力一按,這具肥胖沉重的尸體就如被宰了的公牛一般向後重重倒去。
「許昌,我來了。」
馬文鷺拿起小刀在鐘進的衣服上擦了幾下,抬起頭時,一臉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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