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皓默不作聲的看著偏廳中的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悠閑的品著茶。似有似無的看著處于對峙狀態的雙方,他雖然很想出面維護,可是他心中也很清楚,這件事羽沫不想任何人插手,她自己會解決的很好。
單曄楓在風羽沫擲地有聲的質問中站了起來,沉聲說道,「王妃說道極是。還請王妃不要計較內人的無禮沖撞。關于王妃的母親,我等自知理虧,我們不該,不顧你們的處境,自知得不到你的原諒!可是如今的事,確實不簡單,才來風府與你共同籌謀對策。」他語氣很是誠懇,將前來的想法說了出來。
風羽沫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他的容貌和單明磊極其相似,一臉正氣眉宇間透著堅毅,收回目光的羽沫,緩緩合上雙眸,深深吐了一口濁氣,輕啟櫻唇,「單侍郎不必客氣,我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尊夫人的話,本妃就當沒有听過。至于你說共同籌謀對策之事,想必是找錯人了,本妃只不過是一介女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籌謀之事也不該與我商榷,你說是不是?」
聰明如她的風羽沫,在這簡短的話語交流間也推斷出了幾分,雖然很想盡快找到出手的人,但是她不想和單府的人有過多的交集,至少現在沒有這樣的想法。所以言辭中推月兌了他們的建議。
見到風羽沫這樣推辭,一直不說話的刑部尚書單俊逸在一旁重重的嘆著氣,略帶傷懷的說道,「原是我們不好,這麼些年沒有過問我女 雪的事,更沒有維護過你們。現在這般光景,也算是因果報應,如今王妃這樣對待我等實屬應該。老臣自知不是好父親,現在更沒資格求的外孫女的原諒……」說著說著,單俊逸老淚縱橫,語氣也相當的悲切。
「單尚書不必如此,畢竟我母親早已過世數年,想來母親不會在意這些。至于昨晚那些刺客,還請單尚書盡快查明的好,至于這血親關系過些時日在說吧!」風羽沫起身走到單尚書的面前,嘴角暈開了一絲笑容,淡淡的開口。
一直沒有說話的單老夫人于淑穎,看著與自己女兒單 雪樣貌頗為相像外孫女的風羽沫,陷入了回憶之中,恍惚之間她甚至覺得眼前的風羽沫和單 雪重疊在了一起,漸漸的覺得眼前的人就是自己那個特立獨行的女兒單 雪。情緒也漸漸的有了一些失控。
于淑穎哽咽道,「孩子,為娘知道你和其他人不同,你與眾不同,想法獨特。自你出嫁後,為娘便……,是為娘錯了。」
于淑穎的話落入了風羽沫的耳中,看著單老夫人的神情,心中起了一絲惻隱,緩和的語氣再度柔和起來,「老夫人,你認錯人了,我是風羽沫,我的樣貌和母親相像,讓您有了錯覺。雖然應該稱呼您一聲外祖母,可如今讓我立刻接受未免也太強人所難。」
「我…失態了,還請王……王妃…不要介懷。」于淑穎被風羽沫的話驚醒,顫抖的說著,拉著自己的老爺單俊逸,顫巍巍的互相扶持著,繼續道,「昨晚王妃遇險,不知王妃現在可還有大礙。」
「多謝老夫人關懷,只需調養幾日,便無妨了。我看老夫人氣色不佳,還是要好生將養著,不要再為過往的事掛懷才是。」風羽沫輕輕俯手在于淑穎的手上,一臉淡笑的輕聲叮囑著,氣氛也瞬息萬變的流轉著,然而一身寶藍色夏服的蘇如梅,此刻心中對風羽沫月復誹不已。
蘇如梅笑意泱泱的走到風羽沫身邊,「母親莫要傷神,若是你有個什麼,這可怎麼是好?」說著不咸不淡的看了眼一旁的風羽沫繼續說道,「王妃,你說若是你外祖母在偏廳有個什麼,這也不好辦不是嗎?」
「單夫人說這話不知是何意?本妃怎麼就听不明白呢?還請單夫人言明才好。」風羽沫明知故問的反將了一軍,見到臉色大變的蘇如梅,她很快的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在風府用了午膳再回府,全當是彼此熟悉。」
被風羽沫反將一軍的蘇如梅正要開口,就被單曄楓拉住了衣袖,狠狠的瞪了一眼,陪著笑臉,始終在一旁不搭腔的紫宸皓這時才開口說道,「單尚書時辰確實不早了,不如就留在風府用了午膳不遲,還請諸位隨我前去羽沫的瀟湘別院小坐,這午膳便設在別院中。」說著就將眾人請到了瀟湘別院。
瀟湘別院中,風羽翔一身墨竹長衫立于荷花池邊,不知在想什麼很是入神,羽沫叫了她多次才回過神,看到風羽沫身後的眾人微微一愣,看向駙馬單明磊抬手行禮道,「羽翔見過駙馬爺。」
「羽翔不用這樣拘禮。」單明磊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抬手撫著他透頂繼續問道,「剛才在想什麼,如此入神?」
風羽翔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從學堂回來,未見姐姐在這等了許久,看到池中的一池慘敗的荷花有些傷心,想到了過往的事了。」小大人般的回答著單明磊的問題,隨後揚起淡淡的笑容,「現在都過去了,不過這些過往就如姐姐說的那樣,那些都是磨練。所謂成大事者,必勞其心志,餓其體膚。」
紫宸皓听到最後那句,深深的看著風羽沫,有這樣的人輔佐他可謂是他的幸事。而其他人的想法無非是覺得能說出這番話的人,心中的強大不言而喻。而她所經歷的一切一定也不簡單。
「好了,都到別院中坐吧!」風羽沫牽過風羽翔的手,抬步領著眾人進了蕭湘別院,雖然已是秋天可別院中一步一景,到處布置的很是雅致卻透著貴氣,相輔相成顯得相得益彰。
別院正堂,大家紛紛落座,丫鬟們依次進來奉上了茶點,垂首退立在旁等待這主子的吩咐。風羽沫淡淡的掃了眼丫鬟們,喚來了安晨安排給她的四個貼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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