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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凱羅爾正沉醉在與家人會面的美夢,足以刺破耳膜的聲音將她自昏睡中喚醒,不僅僅是她,不少女官也清楚地听到了米可怒吼,還有幾人更是有幸看見了烏納斯從納芙德拉女官長的房間退出來,帶著濕漉漉的頭發和一塊亞麻手帕。

事後,佩比受一眾下屬及好奇心所托,本著體貼關懷上級私生活的原則,拐彎抹角的打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然,他絕不相信烏納斯「什麼都沒做過」的說辭,于是發動手下衛兵展開詳細調查,經過納芙德拉女官長和目擊侍女的言辭描述,再綜合環境證據進行推測,最終,流傳于王宮的版本是烏納斯示愛過于心急,情詩沒念兩句就想霸王硬上弓,這種不顧對方的意願使用強迫手段的做法激怒了米可,所以才被從房間攆了出去。

以烏納斯的性格而言,本來沒人相信他會對一個女人硬來,更何況還是那個他寶貝得要命的女人,可除此之外,誰也想不出米可發怒的合理解釋。明明在殿門表白了心跡,如果烏納斯只是去回應她的感情,沒道理她會氣到要砍人的地步,之前隊長誤會她喜歡庫馬瑞和塞貝特打算把她嫁掉時也不見她怒成這樣,實在匪夷所思至除了取信傳聞再也找不出其它理由。♀

相信烏納斯清白的人只有凱羅爾一個。

听完納芙德拉講述的事件全過程後,她立刻猜到問題的結癥所在,也難怪米可火大,烏納斯這樣冒冒失失地在人家洗澡時闖進去當然會被攆出來,即使是開放的美國姑娘也不能接受被情人之外的男人盯著自己的果-體看,更何況米可來自社會風氣相對保守的中國。

坐在凱羅爾的床頭,米可小心翼翼為她綁緊松開的繃帶,女官們雖然假裝若無其事地做著手上的工作,卻不時地用眼角偷瞄桃色緋聞的女主,偶爾還相互竊竊私語。

窺向米可,她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有事要和米可商量,讓我們單獨呆一會兒。」

侍女們遵從凱羅爾命令,退出她的寢室。

「古埃及人因為天氣炎熱、布料昂貴等等原因,穿著暴露是常態裝扮,你看,街上不是有許多女孩子的長裙是從腰部開始圍起來的嗎?的酥胸隨處可見,就算穿了披肩,也透明得什麼都能看到,根本就和沒有一樣。♀」看著沉默不語的米可,凱羅爾十分努力地措辭安慰她,「對了,還有那些常常出入宮里的舞女,你也注意到了吧?她們可不是果-體,用來系在腰間的繩子叫里嘎丘阿,頗具古埃及特色的服飾之一,不少貴族家的小姐跳舞時也這麼打扮。」

好像cctv10頻道的節目講解員在科普人文歷史一樣的寬慰終于引起米可側目,她抬起頭,聲音悶悶的︰「所以呢?我應該用毛巾遮下面而不是扔他眼楮?」

「啊?呃……不,你的處理方法非常得當。」

其實她想表達的意思是「你完全不必為此感到羞恥」……

盡管很想從民風民俗的角度出發為烏納斯說幾句好話,但一提及這位侍衛隊長的名字,米可的雙眸就會散發出強烈的殺氣,連周圍流動的炎熱空氣都變成讓人脊背發寒的陣陣陰風,因為實在太可怕了,凱羅爾斷然選擇屈服在她的婬威之下。

纏好繃帶,忍著疼痛動了動手指,長吁一口氣,幸好手腕沒有斷掉。

米可站起身為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口濕潤干澀的喉嚨,然後端著杯子倚靠在桌邊,不解地看著臉色煞白的凱羅爾︰「你是和曼菲士王玩摔角了嗎?怎麼會傷成這樣?」

輕輕捂住骨折處,凱羅爾那雙晴空般的藍眼楮蒙上了一層渾濁的霧霾,回答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那樣殘暴的曼菲士……」

「殘暴?就在不到十個小時前的早上,我記得你可是這樣說的,」米可清清嗓音,學起凱羅爾嬌嗔的腔調,「曼菲士哪有那麼殘暴?」

是的,就在清晨,曼菲士還把她寵溺地抱在懷里說著世上最溫柔動听的情話……

又想起那個美麗黎明,她從昏迷中蘇醒,曼菲士對著神聖的哈比及阿蒙-拉神說出愛的誓言,一轉眼,他卻把她善意的勸諫視作惡意的忤逆而大發雷霆,甚至為此折斷她的手腕,他並沒有將她看作平等的個體,他只她當是一件稀有的玩具,一件永遠不會違背主人意願任由擺弄的玩具。

「那些人……他們確實是犯了罪,可是,沒有審訊,也沒有判決,連為自己辯解的機會也沒有,曼菲士毫不猶豫地就殺了他們,」凱羅爾的身體微微抖瑟,淚珠從雙頰順延落下,「怎麼可以這樣……人命是最寶貴的東西,怎麼可以這樣輕易草率地奪取別人的生命。」

「你是學歷史的,應該知道現在的狀況,別說什麼三權分立自由平等民主共和了,就是距離君主立憲制的出現也還早得很呢。凌駕法律之上的個人集權主義是還處于君主*國家的特征,在這里,曼菲士王就是埃及的化身,手握集行政、立法、司法于一體的至高無上的權力,他的語言就是國家的法律,他的決定就是神祗的審判,而現在,你竟然質疑他的判斷,挑戰他的權威,違逆他的命令,在埃及人的眼楮里,你才是怎麼可以這樣呢。」

一口氣說完,米可暢快無比地又喝下半杯清水,順便悄悄觀察凱羅爾越來越蒼白的臉色。

「正因為代表國家,所以我才希望曼菲士成為更加英明的帝王!」不被理解的痛苦讓凱羅爾的情緒產生了波動,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但立刻,她又低下了頭黯然垂淚,「連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希望曼菲士成為一個仁慈的君主是錯誤的嗎?」

「我沒說過覺得你做錯了,不要自行腦補。」

「咦?」看向米可,凱羅爾有些迷惑了,「可是剛才你說……」

「在埃及人的眼楮里或許你離經叛道不可原諒,但我不是埃及人,所以即便明白這個道理,卻同樣接受不了頂多判個無期徒刑卻被就地問斬的事情。」放下杯子,米可露出一個狡猾的微笑,「這是我針對你企圖合理化某人應該凌遲的行為所作出的回應,凱羅爾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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