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五那可是從軍中一點點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上,侵染在權利中心多年,如果不是踫上了趙青搖,也不會天天就知道睡了吃吃了睡,日子過得那叫個懶散,都和豬差不多了!
可惜花滿樓和五哥以前接觸不多,只看到進化失敗的一面,完全不知道花五還曾有個鬼夜叉的美名。殺伐果斷,出手狠決,畢竟看他那一張臉,完全想象不到這是個少有的狠角色。
花滿樓其實和石雁還有木道人都不熟,更不知道他們誰的品行好了。只能從五零二的態度上推斷出木道人所行不義,這樣一來,他還沒想辦法除掉石雁,就開始準備怎麼保他一命了。
他正想著,就听花五悠悠然的說︰「這事歸根結底和你也沒什麼關系,干嘛去灘這趟渾水。不過你總是做些奇怪的事,我就當你睡了一覺腦袋壞了,也不會多問。」
「……」我是該謝謝你的體諒嗎?
「要是我,直接多派一些人,暗殺下藥挖陷阱埋點**,都不用自己露面,直接把武當掌門干掉。」花五歪了下腦袋,扶著老腰靠在軟墊上,頓了頓問道︰「對了,你有毒藥嗎?用不用我給你點。」
花滿樓脊梁骨升起了一股冷氣,囁嚅了半天,才干巴巴的擠出一句︰「謝謝五哥了,這個真的不需要。」
被花五上上下下打擊一番後,花滿樓終于如願的和初五成功會師。
他抬手止住初五的抱怨,扶著腦袋勉強維持自己淡定的形象,說道︰「信任的人里面有沒有擅長易容的,我有件事需要換張臉。」
因為他看不清太小太細的東西,所以文書一類的都是初五幾個在處理,其中最重要的人事,自己還真的沒有她倆熟悉。
初五把臉皺成了包子,她早年有些嬰兒肥現在還沒褪盡,做這樣的表情一點也看不出是在生氣,到很可愛。
尤其是花滿樓被打擊的只剩一半的腦子,更沒注意到初五的怒氣都快凝成實質了,「我恍惚中記得,有那麼一個人挺擅長易容的。初五,我有事要去趟武當,你要一塊跟著來嗎?」
初五只覺得自己一腔怒火被當頭澆滅,只剩下幾縷青煙冉冉上升,飛到房頂就徹底消失干淨了。
「您老饒了我吧。」初五無奈的說︰「您是大爺,所以能不能消停兩天,把事情交給我們這些小蝦米去辦。」
「不能。」花滿樓難得有心情開個玩笑,「傷藥多給我來點,趁老五沒抓人,咱倆趕緊逃了。」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初五敗退了,也是,她一直拿花滿樓沒轍。
幾年前她去辦事的時候撿著個人,真名已經無從考證,因為做的木鳥能飛木魚能游,隨便雕個花兒草兒的,放院子里不細看都瞅不出是假的,所以大家都叫他顧巧手。
這雙手,制作一張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自然是易如反掌。
只不過要的太精細了,還需要一些時間,花滿樓回到百花樓見了顧巧手一面,又休息了幾天,才拿到那張面具。
並且附帶了贈品和後序服務,顧巧手冷著一張臉和他說了三個時辰的人皮面具護養心得,才親手給他帶上面具,刀針齊飛,不一會花滿樓就變了個樣。
比起他原先的那張臉,這張人造的面皮,實在普通至極,眉毛眼楮扔在人群里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
初五左看右看,還是不滿意,轉過身對顧巧手說︰「一看眼神還是太沒攻擊性了,實在不像是個亡命之徒。♀你給他臉上加幾道疤。」
「姑娘,你看咱們這些人誰臉上帶那麼明顯的標志的。」顧巧手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常年沉醉在技藝中導致他的神經有點大條,他拍了拍手也不顧初五的黑臉,直接收了工具箱,「我看這樣就挺好的。」
花滿樓模了模臉,沒有感覺出什麼怪異感,攔住了興致勃勃要往上加東西的初五,滿意的說︰「我也覺得挺好的了。到時候我在裝個啞巴,帶個面具什麼的,再加上最近瘦了不少,熟悉的人也認不出來。」
初五默了,顧巧手也默了。
「還是不像,一抬手一投足都不像。」初五顧忌著花滿樓的面子問題,沒有當著手下的面落他的威風,「要不還是我去吧,就算你覺得我武功不夠好,小白去也行。」
「此事關系重大,真要到了木道人身邊就不好傳遞消息了,還是我自個去方便些。」花滿樓站起身活動了下胳膊腿,感覺背後的傷已經不怎麼疼了,看來做些劇烈運動也不會變的更嚴重,「好了,現在想辦法把我弄成重傷吧,不是說木道人這幾天要下武當一趟嗎,錯過了這次就不好找機會了。」
花滿樓下了血本,用經驗和鐵血從五零二那剝削來了一顆看起來像受了嚴重內傷的藥,花了這次任務收獲的五分之一。
再加上他身上本來就有重傷,雖然好了一半,但也挺嚇人,只要在制造一些不痛不癢的傷痕,造成他其實是受了嚴重內傷的假象就行了。
花滿樓穿著黑衣,帶著面具,懷里還揣了塊畫著未知家徽的令牌,被初五一腳踢下了山坡,正好倒在了木道人的腳下,順利的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跟在木道人身後的小徒弟。
小徒弟長得就很像是武當這種名門大派培養出來的弟子,一臉的純良。他看花滿樓醒了那叫個高興,道袍的後擺都一揚一揚的了。
他笑的見牙不見眼,「你可算是醒了,師叔撿到你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不過幸好有我們武當秘制的九曲大還丹,你的命是保住了,現在有什麼感覺,想喝水還是想喝藥。」
「雲奇,不得胡鬧。」隨著威嚴和善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深藍道袍的中年男子緩步進來,他梳著道士的發髻並沒有戴冠,只是取了個木簪而且還像是隨手插上的,等走進了,花滿樓瞪大了眼楮也沒瞅出衣衫上有什麼花紋來,看來只是用粗布裁剪的。
看起來萬分的隨和淡然,衣衫裝飾,都遠遠不像是他的地位該用的,如此這般,完全看不出木道人心里藏著個想當掌門的願望。
不過,雲奇這名怎麼听的有點耳熟?
「師叔。」那個雲奇黏黏膩膩的撒了個嬌,也幸好他生的可愛,臉白白女敕女敕,雖然不胖,但也挺有肉,才不讓人心生反感之意。
饒是如此,花滿樓也往床里頭串了串。
他深深的記得自己的設定,又迷茫的眼神盯著二人,吃力的用手比劃了兩下。
「你不會說話?」那個雲奇很是上道,他伸了一個手指頭在花滿樓眼前晃了晃,「來,告訴我這是幾。」
花滿樓努力的翻了個白眼,覺得這時候自己再「暈」過去,也是個挺好的想法。
木道人又板著臉喊了聲雲奇,看他吐吐舌頭不說話退後一步,才和顏悅色的對花滿樓說︰「你是何人,怎麼受了如此重的內傷。」
花滿樓茫然的搖搖頭,然後深情的低落的半閉了下眼楮。
「師叔,他落地的時候撞到了腦袋,估計是撞壞了。」雲奇見縫插針,「你看他又是個啞巴,又什麼都不記得了,簡直太可憐了,要不我收養他得了。」
「胡鬧!」木道人一甩袖子,袖擺差點打到了花滿樓的臉上,「這又不是小貓小狗,你撿什麼撿。」
雲奇蔫蔫的沒話了。
木道人拿出花滿樓早就準備好的令牌問他,「你對這物可還有印象。」
不論問什麼,花滿樓一路搖頭。
「看來真是失憶了……這令牌應該是哪個家族的信物,可是沒見過啊。」木道人喃喃自語,旋即吩咐雲奇︰「你照顧好他,現在出了武當山界也沒多遠,要是他傷的實在太重就先送回武當山休養。」
這個時候應該表達下謝意吧?花滿樓這可犯了難,他的眼楮最努力也就是沖上點淚水,間接的表示下傷心。感謝這麼高難的表情,實在太難為一個瞎子了。花滿樓只能最大限度的調節下臉上的肌肉,讓他變得興奮一點……
直到木道人又大袖一甩,出了屋子,他也沒在和行動目標產生更近一步的接觸,更別提打入敵人內部了。
雲奇看花滿樓一臉的失落,忍不住坐在床邊拖著下巴安慰他︰「師叔就是這樣,不過他人很好的,不然也不會救你。」
花滿樓閉上眼楮,身上那幾處制造出來的傷口還挺疼的,他實在沒心情理這個莫名其妙的武當弟子。
不過這個武當弟子很有自來熟的天賦,他絮絮叨叨的再花滿樓耳邊說︰「我看你什麼也不記得了,但是總不能你啊你的叫,這樣吧,我給你起個名字。恩,今天是十月初九,你就叫初九得了。」
不知道為什麼,花滿樓覺得這個人的思維和自己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共鳴感……
「對了,我叫李雲奇,以後咱們就當個朋友吧。我雖然不能撿你回去養,但是讓師父收你當個記名弟子也行的。」李雲奇一臉自豪的說︰「我師父就是武當掌門石雁!」
算了,咱倆只有起名的品味一樣,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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