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憐南,真的死了嗎?」
不二周助的問題,讓神谷繁雪沉默。
「是。」這是她這一生都難以磨滅的痛苦,「因為我的大意。」曾幾何時,她竟然會犯這種錯誤,是她害死了一直照顧她長大的人。
「那麼,她……」
「回到來時之處。」她只能這麼安撫自己,大嫂會回去的,「如果這段時間沒有出現異類,記得保護好自己。」規則說這些原著人物是構成這個世界的基礎之一,異類們想要這個世界就不會對他們動手,但保不定異類會改變主意傷害他們。
「那麼你呢?」幸村精市要確保她不會又一個人離開。
「考試。」期末考之後會是寒假的班級旅行,之後就是緊張的升學考,要直升要考到別的學校就在那短短的三個月里全部搞定。「你該不會忘記要考試了吧?」上下打量他一眼,她覺得幸村精市不會忘記才對。
幸村精市拍拍她的手,「嗯,沒有忘記。」不會一個人跑出去就好,別的無關緊要。
「我們先走了。」才不想留下來看這倆家伙秀恩愛。
期末考試之後唯一讓人愉快的是結業旅行,想到寒假過後大家就得悶頭看書好好準備升學考,有幾位同學要考其他學校,這也許是他們最後一次還能一塊旅行的機會。
幸村精市毫不遮掩自己跟神谷繁雪的關系,自從他有那心思之後,明里暗里給青梅打上自己標記的事沒少干,連身邊的人都習以為常的地步。
「精市。」很無奈,她之前丟掉的手機沒辦法找回來,幸村精市很果斷地又換了一款最新上市的情侶手機,但現在他在挑什麼?!跟同班同學們去旅行,非要買情侶睡衣。
「怎麼了,小雪?」一臉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不喜歡這個顏色嗎?」一副苦惱的樣子,轉頭看別的顏色。
神谷繁雪偏頭一臉糾結地盯著真田弦一郎,那樣子很明顯在懇求他出面制止幸村精市,可惜真田弦一郎就算接收訊號良好,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影響幸村精市難得的開心,自從知道神谷繁雪失蹤後,他就很少笑了。明顯神谷繁雪自己也能感覺得出來這一點,所以她沒辦法自己拒絕。
「這兩套是我們的,這一套是弦一郎的。」很明顯孤零零一套放著的墨綠色睡衣是給真田弦一郎的,而另兩套……幸村精市很滿意地看到青梅不置信地睜大眼,嘛,要的就是這效果啊。
「你……確定。」這種花花綠綠輔以海色的睡衣,她略有點猶豫,似乎沒什麼勇氣穿啊。「精市。」
「我覺得很好看,下回我們去海洋樂園玩。」以藍色布料為底,上面滿是黃燦燦的海星、鮮紅帶黃的小丑魚、紅色的珊瑚等等之類的海洋生物,這套顏色異常亮眼奪目的睡衣是幸村精市「精心」挑選的。「小雪、弦一郎,你們覺得呢?」
真田弦一郎果斷點頭,「是的。」抱起自己那套睡衣趕緊去結賬,孤零零就孤零零吧,也比那兩套海洋睡衣來得好。以最快的速度躲過一劫,他完全不想留下來成為炮灰。
「小雪,你不喜歡嗎?」
「不,還可以。」這已經算是她這里挺高的評價了。
「那就好。」知曉青梅為了讓他能高興,都違背自己不說謊的底線了,當然不能太欺負她,「走,去結賬。」
這次是網球部的大家一起組團出來買東西,為了這次結業旅行,大家都非常興奮。其他幾個也是這段時間來第一次跟神谷繁雪見面,之前連補習都是神谷望月請了家庭教師到家里教,堅決不讓繁雪出門。
「學姐。」最先沖上來的切原赤也上下看看她,沒什麼問題,一副認真樣直點頭,「學姐,下次不要亂跑了。」
「好。」看他這可愛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模模,「赤也,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烤肉,蛋糕。」心都飄起來的蕩漾。
幸村精市順勢將青梅摟進懷里,「嗯,正好,可以一塊去吃飯。」大家都買完了東西,順道去找個地方吃飯聊天。
幸村精市真正的目的,還是想要炫耀那件睡衣,神谷繁雪沒料到,真田弦一郎不在意。于是在等上烤肉的空隙里,還真有人替他達成了這個願望。
「學姐,你買了什麼東西?」看她只拎了一個袋子,要買的東西好少啊。切原赤也瞅瞅她的袋子,再看看自己的大包小包,很遺憾不能跟學姐一起旅行,為此他給自己買了一堆游戲和零食。
喝水的神谷繁雪一愣,淡定地繼續喝,喝完之後才搖頭,「沒什麼。」悄悄地將袋子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她不想把這套睡衣公諸于世,雖然她們班和a班是同行,其他幾個遲早會知道,可一想到睡衣的顏色她就不想穿。
沒看懂她的小動作,切原赤也還是很好奇學姐會買些什麼,其他幾個人發覺幸村精市用一種鼓勵的目光盯著切原赤也,準備把這作死的小家伙拉回來的柳蓮二縮回手。說起來,他們也很好奇,這究竟是什麼,幸村精市似乎很想讓他們知道,可他們的女神大人藏著掖著就是不拿出來。
切原赤也自認為沒有人發現,好奇心強到爆棚,趁神谷繁雪跟幸村精市點單的時候,悄悄地把袋子往他這邊挪一挪,然後再挪一挪,最後成功地將袋子偷渡到他旁邊,然後伸爪子一撈。
一瞬間,大家似乎被什麼閃瞎了眼。那亮瞎他們眼的究竟是什麼?
切原赤也同樣想知道,就把這團東西展開,是v領的兩件套式的睡衣睡褲,似乎還是兩套。
那一刻,大家終于明白幸村精市的險惡用意,他等的就是這刻吧。而他們的默認與切原赤也的好奇心,成功地滿足了他。他們的部長大人,算計人的月復黑功力又更上一層樓了,一次就把所有人都算進去。
「赤也。」神谷繁雪尷尬地將東西收回去,甚至沒疊就團了團塞進購物袋里。
「學姐,你在哪里買的?」睜大眼,「好贊的睡衣啊,我也想要。」
「哎?」這個好像不太對調子,神谷繁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赤也?」
「真的真的,我很喜歡哪。在哪買的在哪買的。」
好吧,大家紛紛舉白旗投降,還以為神谷繁雪會惱羞成怒修理學弟,他們倒是低估了女神大人寵愛學弟的心意,出乎意料的高。有同樣結論的幸村精市不高興了、不開心了,切原赤也第一次榮登上他的黑名單第一名。
「一會我帶你去。」既然赤也喜歡,她也沒覺得哪不對。
柳生比呂士一捂臉,他們的女神大人在某些方面似乎很容易被親朋好友帶歪,現在就連切原赤也這單細胞生物也能帶著她進坑,她這是有多無條件信任親近的人。其他幾個有類似的想法,同時他們也發現了越笑越燦爛的幸村精市,大家一起為小海帶學弟祈禱吧。
a班和c班的同行旅行時,幸村精市很愉快地囑咐青梅必須要把新買的睡衣帶上,無奈的青梅只能老實地把東西都帶著。
同班的同學發現他們倆竟然穿了同樣搶人目光的睡衣,紛紛背過去偷笑,但這樣的架式還是讓心細的神谷繁雪看到,更讓她糾結。
「精市。」
「怎麼了?」他不介意甚至可以說非常高興晚上的時間,穿著睡衣拉著繁雪到旅店的球室玩,「哪不舒服嗎?」
「不是。」想來是不可能把這身睡衣換掉了,「你高興就好。」
「我很高興。」將人摟入懷里使勁蹭,「真的。」
「嗯。」
真田弦一郎倒是不太想來打攏他們,可手頭這個東西還是得交給青梅,「小雪,這是阿姨快遞給你的東西,你看看是不是落了什麼東西在家。」
「應該沒有。」不過既然是母親特意寄過來的,她還是收了下來。「精市,我走開一會。」
「要快點回來。」
拿了盒子到自己所屬的那個女生房間里,只有三三兩兩幾個人,她拆開盒子,發現里面只有一張光盤,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什麼時候她有這樣的東西了嗎?好像沒有。不過母親寄過來的話,也許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吧。
從老師那里借了筆記本電腦,放入光盤後,里面只有一段長達十五分鐘的視頻與一份文檔,滿是不解地點開。
半分鐘後,她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畫面上的小女孩熟悉得讓她下意識撫模自己的臉,那些話語清晰地像是昨天才說過的話,每一句她都記在心里;甚至有之後大嫂出嫁時遇襲的情節,這究竟是……
二十分鐘後。
捧著筆記本電腦的神谷繁雪只感覺到全身冰冷,一動不動地愣著看打了一個大大的end屏幕,看完了那個清晰度在現在來看不夠高的mv後,她點開了那份文檔,越看越感覺到陰冷,她的世界與認知正在緩步崩毀。
「原來……是這樣嗎?」原來,這才是真相。她竟然……「虛枉哪。」
取出光盤後,神谷繁雪冷靜地換了衣服,轉身就走。
「神谷同學,你要去哪?」看她這個樣子,帶著行李要外出?監護老師想要阻止她離開。
手一抬就擋開老師想要拉住她的手,「不用你管。」她無法忍靜,她要盡快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我要回家。」她要去問問母親,光盤里的內容是不是真的。
「神谷同學,現在是結業旅行,而且你……」
還沒等老師繼續勸說,神谷繁雪已經跑了出去,一時間又混亂起來。老師想不明白,平時隱重听話的神谷繁雪為什麼突然間就任性起來,非要回家?!難道是家里出了什麼事嗎?
「你們不要亂跑。」老師打算去找一下神谷繁雪的家庭聯絡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