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在平原上走了兩天,終于到達一座巍峨的古城。♀當然,大米包蘇小遙是看不到的——她被仰面綁在糧車上。
進了城,喧囂聲立刻傳來,夾道歡迎的百姓不計其數,蘇小遙恨不得將腦袋也縮到麻袋中,徹底扮成一個米包,現在這樣很丟人現眼有木有?要是被熟人知道,她這輩子都別想再抬起頭來!
fox,你到底在哪里,快來救我啊!蘇小遙快哭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被人從車上解了下來,然後直接被押到了…大將軍府。
押她的人是陸青——他對她還算溫柔。
「將她押去大牢,等見了皇上回來再審她。」蘇清朗自始至終沒向她望上一眼。
將軍府還有大牢,這得是多殘暴的一位將軍啊!蘇小遙感覺自己要完蛋了。
不過好在蘇清朗還不算太滅絕人性,找人送了套女裝過來。蘇小遙穿慣了二十二世紀的性感時裝,突然要她包得這麼嚴實,還真有些不習慣,不過總比麻袋要好得多。
大牢里只關了她一個人,牢房倒是挺干淨,就是有點陰森森的。
蘇小遙雖然是一名科學家,但對于鬼怪仍然有一種天生的敬畏,想到可能有無數人冤死在這里,她就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蘇大將軍也迅速的在她腦子里劇變成一個頭上有三只角的大魔頭形象。
怎樣才能從這里逃出去?她看了看隨身攜帶的物品,除了手腕上的全息投影,就只有fox給她的那副耳環了,所有其它能用的武器全在fox身上。
她開始冥思苦想月兌身之計。
晚上蘇清朗果然如他所說,提審蘇小遙。
蘇小遙被五花大綁帶到蘇清朗面前,楚天和陸青坐在他的下首。
「跪下!」帶她來的士兵喝道。
「我才不會…」蘇小遙條件反射的拒絕,憑什麼要她向一個陌生男人下跪?她這輩子還沒跪過誰呢。♀
楚天和陸青的眼刀一左一右的殺了過來,楚天的是「妖女,你找死」,陸青的是「不听話,死了活該。」
其實他們表達的意思是一樣的吧?
蘇小遙一向是識實務的,當即跪倒在地︰「我才不會…不听話。」
古人為什麼就不能鋪個地毯啥的,哪怕是裝個木地板也好啊,蘇小遙月復誹著,膝蓋真他娘的疼。
「你姓甚名誰?何方人氏?來我國有何目的?」
蘇清朗雖然面無表情,語氣倒還不算凶。
「我叫蘇小遙,我…我是爪哇國來的,」她說道,「來這里是想…旅游。」
「旅游」這個詞在這個時代大概還不流行,三位將軍級別的人物都是咀嚼了片刻才明白過來。
「除了無憂無慮無是無非四國,何來的爪哇國?」楚天真是非常看她不順眼。
無憂無慮,無是無非?這些古人取名字還真是有意思,這麼說這應該不是中國古代的任何一個朝代了,難道是穿越到了平行空間?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蘇小遙聳聳肩膀。
「大將軍,我看這妖女嘴強得很,如果不用刑,恐怕她不肯老實招供。」
「喂喂喂,你們想濫用私刑嗎?」
「什麼濫用私刑?大將軍有權對任何一個俘虜動用刑罰。」
「大將軍都沒說話,你卻在一旁指指點點,你是覺得大將軍沒有你英明神武嗎?」蘇小遙開始挑撥離間。
「你…不要污蔑我!」
「蘇大哥,你這個屬下留不得,你看他現在就這麼得瑟,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叛變。」
蘇清朗已經不想再去糾正「蘇大哥」這個稱呼了,這妖女伶牙俐齒,楚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少不得要他親自出手。
「閉嘴。」他的聲音不大,但蘇小遙立刻噤聲了。
「你手上戴的是何物?」他問道。
蘇小遙低頭一看,暗呼糟糕,她換衣服的時候竟忘了要把全息投影收起來。
「這個是…表…」她沒騙他,全息投影的確可以當一塊普通的手表來使用,其它功能都是指紋識別的,只有她和fox才能開啟。
「表就是用來計時的東西。」她好心的解釋道。
「陸青,你取來給我看看。」蘇清朗吩咐。
「喂喂喂,這是我的東西,你怎能想拿就拿?」
陸青一臉笑容的走到她身邊,不由分說將手表——好吧,是全息投影,取了下來。
蘇清朗接了過去,只見此物有三個表盤,九根不同長短的指針在不停的移動著。他看不懂。
「這東西如何計時?」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我能不能起身再說?」蘇小遙獻上一臉無害的笑容,期望能得到大魔頭的赦免。
「那你就慢慢說,說完我再考慮是否讓你起來。」
「三個表盤分別代表的是年月日每個表盤三根指針分別是時分秒秒針走一圈分針走一格分針走一圈時針走一格時針走一圈就是一天再走一圈就是一夜也就是說時針走上兩圈就是一整天每三十天月指針會走一格每十二個月年指針會走一格,」蘇小遙一口氣將表的功能全部介紹完畢,「說完了,我可以起來了嗎?」
楚天和陸青都被她繞得有點暈,蘇清朗卻神色如常︰「不可以。」
「為什麼?你剛才說了你會考慮的!」大將軍難道就可以說話不算數?
「我考慮的結果就是,你在這里跪到明天清晨,然後我再來審你。」蘇清朗站起身來就要走。
「蘇大哥我錯了,」蘇小遙痛哭流涕。
開玩笑,讓她跪上一夜,她非得殘廢不可,「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蘇清朗又坐了回去︰「下不為例。」
蘇小遙哭哭啼啼的把上面那段話加上標點,耐心的又說了一遍。
蘇清朗將全息投影收了起來,明顯是要據為己有,蘇小遙不敢跟他爭執。
「大將軍,這妖女耳朵上的東西很奇怪。」楚天說道。
這男人真是一肚子壞水,蘇小遙對他恨透了。
「你去取來看看。」
楚天走到蘇小遙身邊,伸手就要去夠她的耳環,蘇小遙假裝躲閃了幾下,被楚天一把按住了。
他得意洋洋的伸手想把耳環摘下來,誰知他剛一踫到就像被電了一樣渾身劇烈顫抖起來,把蘇清朗和陸青都嚇了一跳。
「大將軍,這妖女…使…使妖法…」楚天的聲音都抽筋了。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蘇小遙得意的想到,fox怕耳環會落到別人手里,設定了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踫,其他人一踫到就會被電擊。別看耳環小,它儲存的電量相當于幾千次雷擊,而且可以反復使用,太陽能充電。
陸青走過去抱住楚天欲往後扯,結果也被電流擊中,兩個人一起在那兒顫抖。
「妖女,快放開他們。」蘇清朗抽出了寶劍。
「是這個死基佬非要靠近我的,你讓他松手不就沒事了?」蘇小遙覺得自己很無辜。
楚天听了她的話,趕緊將手放開,果然電流立即停止了,他和陸青一起往後摔去。
他很快爬了起來,沖上來就想扇蘇小遙一耳光,被蘇清朗喝止了。
「竟敢在將軍府施妖法,」蘇清朗的聲音很冷,「我今天就殺了你這個妖女。」
他走到蘇小遙身前,清風寶劍往前一送就要刺穿她的咽喉。
「我冤枉!」蘇小遙一邊喊,一邊奮力往旁邊一偏,但她被五花大綁,又能偏到哪里去?這一劍直刺到她肩膀,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蘇清朗拿劍指著她︰「你還有什麼話說?」
「不關我的事!」命在旦夕,蘇小遙顧不得肩上的傷口了,「有位道長在我身上設下了防護罩,只要有人想傷害我,防護罩就會自動啟動。」
「剛才我刺了你一劍,防護罩卻為何並未保護你?」蘇清朗一語道出破綻。
「那…那是因為…因為蘇大哥你武功高強,內力深厚,把道長的法術壓了下去。」
不管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她是不介意再胡說八道一點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蘇清朗將劍收了起來。
「把你耳朵上的東西取下來。」他命令道。
這怎麼行?她還要憑耳環找fox呢。只是…如果拒絕,蘇清朗會不會直接結果了她,她可不敢保證。
「蘇大哥,這東西從小就戴在我耳朵上,已經跟我成為一體了,根本取不下來。」
「那就把你的耳朵割下來。」蘇清朗並不相信她的鬼話。
蘇小遙欲哭無淚,怎麼選擇都是死路,如何是好?
「嗚嗚嗚,蘇大哥你真的好狠心,人家不過是一介弱女子,為何要苦苦相逼…」
她拿出自己的「生化武器」,這招對付身邊的男人屢試不爽,但蘇清朗卻偏偏不吃這一套。
「再哭就把你的舌頭割掉。」
她頓時收住淚水︰「蘇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割我的舌頭,也不要割我的耳朵?我願意做你的丫鬟,一輩子服侍你,好不好?我很听話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反正她又不是大丈夫,不用一言九鼎,只要有機會逃出去,她才不會把今天的話當一回事呢!
她本來長得就美,此時梨花一枝春帶雨,更讓人覺得楚楚可憐。
「大將軍,不如將她賞給屬下,屬下保證一定將她訓得服服帖帖。」陸青果然沒有食言,蘇小遙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這妖女的底細還未查清楚,你和楚天都震不住她,還是讓她先留在我府上。」
蠻以為憑自己的軍功,要討一個小小的丫鬟是沒有問題的,誰知蘇清朗竟然拒絕了,陸青有點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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