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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仇恨’下的保護

無心一邊吃著橘子,一邊听趙文和講千年前的楊雲是怎麼拐帶夏暮煙的。不得不說千年前的楊雲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紈褲浪子,看似什麼事情是他都沒有參與,但是每一件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最重要的是他明明知情,明明是舉手之勞,卻都冷眼旁觀。直到事情發生了才像救命稻草一樣站出來,讓夏暮煙把他敬的像天神一樣。那時的楊雲比現在的趙文和還可惡,思及此時,無心惡狠狠地吞進了一整個橘子。

「其實無心大可不必這樣,因為那時候的鬼界,可比現在亂太多了。楊雲同我們五方鬼帝的壓力都很大,硬要說他這樣的原因,也只能是緩解壓力吧!別這麼看我,我接著往下說。

那件事情過後,夏暮煙明顯覺得楊雲對她的態度變了。雖然曾經也很溫柔深情,但是笑意永遠是不達眼底的。可是現在,楊雲會顧及她的感受,她的不便。相約也是依照著夏暮煙的時間來,一切都是像是陷入了熱戀。

那塊做玉簫用的黑玉石,就是楊雲從北冥上仙那里要來的。北冥山特產一種黑晶石,但那都是不值錢的貨色。真正值錢的就是這看似平淡無奇的黑玉石,外表看似一樣,但是黑玉石內部是由千萬條細脈絡狀的絲線組成的。寓意著千絲萬縷,永生糾纏。

其實在那時,我們所有人都看得出楊雲變了。不再對外界的紅顏有過多的接觸,更在夏暮煙身邊設了多道的結界。保護的意味很明顯,那塊黑玉石給了夏暮煙,夏暮煙卻用它做了一副黑玉簫。

玉簫的尾部各系了一枚同心結,寓意永結同心。那時候,楊雲吹簫,夏暮煙就在一旁翩翩起舞。說實話,我們都很羨慕他。雖然夏暮煙只有十幾年的人類壽命,但是卻和楊雲度過了很幸福的時光。

我們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但是一件事。打破了這寧靜的幸福。」

「什麼事?」

無心看著趙文和盯著她不說話,隱約覺得跟自己有關。千年前?難道那時候自己出生了?!但是這和夏暮煙他們又有什麼關系?

「無心很聰明,是的,那時候你降生了。無心女問世,讓三界的妖魔都開始蠢蠢欲動。這時候夏暮煙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回人間,楊雲在將她帶來鬼界的時候,已經消除了夏暮煙父母對她的記憶。不得不說,楊雲很獨斷。但是夏暮煙答應了,或許也有那種成分在吧!」

「什麼成分?趙文和你說話不要總是說一半行不行?!」

「不要著急,後面你就知道了。在這種混亂的時候。楊雲自然是不會讓她離開。但是還是遵照她的想法。代替她去人間看一看父母。等楊雲回來告訴她父母已亡的時候。夏暮煙竟然沒有哭。雖然表情很悲痛,但是她好像並不在意這件事。

之後她就沒有再問過,十年之後,有人說在人間看到了夏暮煙。楊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夏暮煙一直都在鬼界。但楊雲還是去看了,回來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

在這不久,就有人向天宮舉報,說鬼帝楊雲私藏無心女。並且還和無心女情投意合,相愛了。天宮的人,從始至終都認定無心女是災難的起源。還沒有調查就直接下命令搜查帝君府。

可想而知,夏暮煙的存在暴露了。其實人鬼相戀,雖有違常理,但罪不至死。大不了消了人類的記憶。永世輪回之類的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但是夏暮煙卻被判進了陰冥幽境。

天宮的人想判的是無心女,得知夏暮煙不是無心女的時候,也想收回成命。但是事情往往就是那麼巧合,千年前的你出現在了鬼界。就是那時候住在我府上的時候。

那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你和夏暮煙竟然長得一模一樣。這或許也是為什麼天宮的人會認錯。你的冷漠和夏暮煙的溫婉是唯一區別你們的辦法。天宮將矛頭指向了你,而這時候狐族又出了胡彧躲避天劫,未婚妻為殺無心女不擇手段的事情。

一切的行徑都在告訴我,天宮留不得你。我借著混亂的機會,將你投進了輪回台。但是天宮是必要找出無心女,輪回台在你被投下之後,就被我封了咒法。所以天宮那時並沒有查出,可要上哪去找無心女呢?」

「你不要告訴我,夏暮煙被打進陰冥幽境的真實原因是因為我?天宮的那群老不死的神仙難道找個替身也一定要堵住悠悠之口嗎?!」

「事情如果是這樣,我也沒有必要替夏暮煙說情。但是事情比你想的還要復雜,夏暮煙主動告訴楊雲要替你關進陰冥幽境。楊雲那時候被氣得恨不得將夏暮煙鎖在自己身邊。

但是終究還是被人捅了出去,夏暮煙為你站了出來。天宮的人不是沒有懷疑過,夏暮煙不是無心女。但是那是的夏暮煙變得冷漠,無情。你知道嗎?天宮的人為了測試夏暮煙是不是真的無心女,竟然將楊雲綁在了雷霆台。

那可是個斷仙體的台子,若不是鬼界天界有十惡不赦之人,那雷霆台基本就是個擺設。但是看到楊雲被巨雷擊中,整個人都要死掉了。夏暮煙都無動于衷,那時候我都差點以為,我帶去輪回台的是夏暮煙不是你。

最終夏暮煙被關進了陰冥幽境,在進去之前,她和楊雲說了最後一句話。你猜是什麼?

「對不起?可是夏暮煙為了什麼啊?她愛楊雲愛到可以不顧自己親人的性命,為什麼為了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做到如此地步?趙文和,你不會是在跟我講故事?」

「她說︰楊雲,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任性,她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的家人都死了,我不想看到我唯一的妹妹也死在我的面前。如果可以,忘了我吧!我是戴罪之身,以後,你也不會再見到我了。」

無心手中的橘子頓時掉在了地上,她想了千百個夏暮煙救她的理由。卻沒有想過她會是自己千年前的姐姐,其實如果夏暮煙一開始友好的認識現在的無心的話,她不會想不到自己跟夏暮煙有血緣關系。

但是從夏暮煙恨自己的程度來看,怎麼看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姐姐。即使長得一模一樣,無心也依舊不敢相信。

「要是這樣,為什麼夏暮煙要說千年前的你們都站在我這邊,只有她孤立無援。連楊雲最終也沒有支持她?」

趙文和苦笑著說道︰「你仔細想想,其實她說的沒錯啊!千年前豈不是我們所有人都站在你這邊嗎?對于天宮的對于無能為力,要不是我在最後一刻想到讓你輪回,我都只能默認天宮的人處刑你。

夏暮煙是在說反話啊!楊雲為了不讓她受傷害,堅決不讓她替代你。其實也是一種站在你這邊,默認你去死的的心情啊!夏暮煙沒有恨,更多的是現在看到你依舊沒有逃過各路追殺,而帶有的自我埋怨罷了。」

無心無法接受趙文和所說的事情,一個時時將殺掉自己放在嘴邊的女人,竟然是最關心自己,最愛她的人。無心甚至覺得這要只是一個故事該多好,但顯然,趙文和說的是真的。

他沒有必要欺騙自己,而且他和楊雲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夏暮煙就在楊雲的府邸,如果趙文和說的是真的。那麼夏暮煙在百鬼上堂而皇之的出現也就可以解釋了,千年前的事情十殿鬼王肯定明白得很,現在千年前的姐姐要和千年後的妹妹相見,十殿鬼王自然不會阻止。

但是為什麼這一路夏暮煙都要追殺自己,算計自己呢?而且自己已經是帝女之位,天宮的人再想干預,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借口了吧?

「現在妖界鬼界這麼混亂,夏暮煙出來做什麼?而且她三番五次的算計我,讓我解決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又是為了什麼?」

「妖界戰亂之事開始在胡彧離開之後,那個時候夏暮煙同時出現,不過是想保護你罷了。她不停的給你制造麻煩,讓你無暇顧及妖界之事。妖界的人不是沒有趁這個機會,抓住你。但是都被夏暮煙攔截了。

她在外界扮演著你,為你擋下一次次的追殺。你難道沒發現,胡彧從來不對她出手嗎?這跟受不受傷無關,你應該知道的。你到現在都安然無恙,除了我們的明面人的保護,更多的是夏暮煙暗中為你阻攔太多的追殺了。」

無心不知道要用什麼詞語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像打翻了廚房的調料,五味雜談。趙文和知道她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在榻上半躺著假寐。

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一個被自己視為仇人的人最終竟然是一直保護自己的人,自己曾經還想對她痛下殺手。無心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見到她要怎麼面對她。

「這對玉簫,夏暮煙在進入陰冥幽境之前,將楊雲的要來說是要睹物思人。但是自己的卻沒有給楊雲,而是寄存在了胡彧的店鋪。說是如果哪天他能見到你,或者他有事求楊雲的時候,可以拿著玉簫給楊雲。

沒有想到最終這玉簫還是到了你的手里,無心,凡事都有定數。既然夏暮煙這麼做了,肯定就不會在意你曾經恨她。等這陣子過去了,好好跟她談談吧!」

無心沒有說話,只是起身將趙文和扶平,讓他躺下繼續休息。自己走出了他的房間,無心需要時間消化,這比胡彧在百鬼眾鬼面前對她表白還要讓人短路。她想或許哪天她想清楚了,想通了。才能真正的叫她一聲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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