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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只身赴京(三)

一路上,芙蕖算是見上世面了,她也終于承認在她生命的頭十七年里是生活在多麼狹隘的一個地方。

但除了見世面,芙蕖也看到了當今元佑朝的混亂。比起外面的世界,上清觀就是世外桃源,就是山下的小鎮也是算寧和的。一路上芙蕖見到了許許多多流民、乞丐等等,還常常遇見官差欺壓百姓,就算芙蕖再路見不平一聲吼,也吼不過來這麼多,而且官差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有一次她甚至還為了過一個城門被官差搜去不少銀子。所以,一路上,她除了憋屈,還是憋屈。

除此之外,芙蕖也听到了不少當今時勢,比如現在有一個國師風彥獨攬了大權,但是不少軍權都掌握在大將軍裴憲手上,而國師風彥與大將軍裴憲向來不和。不過據芙蕖听到的,那個風彥好像不是什麼好人,賣官蠰爵結黨營私這種事情常常做,對百姓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裴憲這個人口碑還是不錯的。

想想也是,畢竟裴曦這個人是不錯的,他的父親應該也是不錯的。

在終于到達京都後,芙蕖第一時間就打听到了將軍府的位置並上門去了,然而守門的家丁告訴他,黃河決堤發生洪澇,裴憲大將軍在一個月前被皇上派去賑災了,恐怕要再過半來個月才能回來。因裴曦囑咐要親手叫到裴憲大將軍手中,所以芙蕖也只能先找個客棧住下,等裴憲大將軍的歸來。

但基于施舍乞丐、官兵搜刮、物價較高等等原因,芙蕖已經沒剩下多少盤纏了,最後因付不起銀子被客棧趕出來後,芙蕖只能在大街上游蕩,順便找找有沒有賺銀子的地方。

雖然元佑朝已是腐朽不堪,但京都畢竟是京都,表面上的繁華還是在的。芙蕖走著走著,就不知不覺被熱鬧的大街吸引了過去,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雜技、舞獅、各種店鋪,雖然沒銀子買東西,但只是單單的欣賞就已經讓芙蕖喜不勝收了。正當芙蕖被琳瑯滿目的商品吸引住眼球的時候,大街上開始一陣騷動。

「讓開讓開,別攔路!快讓開!」

芙蕖向著聲源看去,只見幾個家丁模樣的人正在趕開前面的人,而他們的後面,是裝飾華麗的八抬大轎,而四周的百姓則面露驚恐,紛紛避讓,仿佛是在避開可怕的瘟疫似的。

芙蕖好奇,叫住身邊的一個大叔問道︰「那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當今國師啊!他來了你可得避遠點

「他很壞嗎?」芙蕖問道。

「噓——小兄弟,你是外地來的吧?我告訴你,這話可不能亂講,要是傳到了他的耳里,你身家性命的保不住了!」

芙蕖一驚,忙掩了嘴,探頭向八抬大轎上的國師風彥望去。大轎離得有些遠,芙蕖勉強可以看到風彥的側面,不知為何,芙蕖總覺得他渾身上下都透著詭異的氣息,而明明只能看清輪廓的側臉,卻讓芙蕖莫名感到熟悉與恐懼。

正當芙蕖失神地望著,風彥仿佛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一般,忽地轉過頭來,分明是很遠的距離,可芙蕖總覺得是看向她的,她慌忙低垂下頭,急匆匆鑽進了人群中。

自那之後,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方才見到風彥時的感覺太奇怪了,說起來,在見到裴曦的時候也有熟悉的感覺,但那只有莫名的親切,絕對沒有恐懼感。而且他渾身詭異的感覺也讓芙蕖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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