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炮竹聲聲,一片喜慶的氣氛,春節到底是國人心中的大日子,無論大江南北,家家戶戶都視這一天為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一天。♀南方的氣候和北方差的太多,雖然也是冬天,卻是另一種不一樣的冷。
那是一間獨門獨戶的小別院,兩層樓的房子看上去很氣派,在浩瀚的西湖邊,有這樣一幢房子,絕對是身份和地位的像征。二樓的窗口,一個女子靜靜的立在那里,如水的雙眸望向遠方,眉宇間寫著滿滿的愁緒。
「小姐,窗口有風,當心身體,披上這個吧。」秀巧把斗蓬披在菀秋身上。
菀秋輕輕地咳嗽了幾聲,回過身說道︰「我沒事的,你別這麼緊張了。」
事實上並是秀巧有多緊張,而是自從上次小產之後,加之沒調養好就被江皓晨帶著趕路,身子至此就落下了病根。「小姐,你是不是想家了?」她問道。
菀秋點點頭,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說道︰「過年了,外面炮竹聲聲,好不熱鬧呢。秀巧,你說家里他們現在會在干嘛?會想我嗎?」
「小姐,你又胡思亂想了,就算所有的人都不想你,那還有少爺呢。你把藥喝了,把身體調理好,這樣才能等到少爺啊。」秀巧把一碗冒著熱氣的中藥放到她面前。
菀秋拿起藥碗,胃里一陣番涌,現在的她聞到這個味都覺得惡心。「人家過年吃餃子,我過年吃中藥,命苦啊。」說完閉著眼楮一口氣把藥喝了下去。
「小姐想吃餃子,我一會就給你包去。」秀巧一邊把藥碗收到托盤里,一邊說道。
「不用包了,我帶現成的回來了。」江皓晨拎著一個大提籃,開門走了進來。
菀秋掃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進來不用敲門的,我還有沒有*了。」
「好了,糾結這個干嘛。大不了我下次注意。」江皓晨把提籃放到桌上,拍了拍說道︰「菀秋,你猜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她才沒心情去猜呢,草草地回他道︰「隨便,不把我餓死,我就謝謝你了。」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江皓晨打開籃子,把里面的菜一樣一樣的往外拿,最後拿出來的一道魚,色澤透亮,氣味清香中帶著一絲酸味兒。他把魚放到菀秋面前。說道︰「看。你最愛吃的西湖醋魚是吧。很久沒吃過了吧,我去樓外樓特地排隊買的,你快嘗嘗。」
西湖醋魚,那是她小時候偶爾在江家家宴上吃到過的一道菜。當時覺得那就是人間美味。
「皓羽,醋魚真好吃是吧,可惜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到了。」小菀秋一邊說一邊咽著口水。
「沒關系,等長大了我給你做,保證你天天有醋魚吃。」小皓羽拍著胸脯說道。
兒時的記憶又一次被翻了出來,只可惜那已然成了一句空句。皓羽,也不知道翊楓把你治的如何了,希望你快快好起來吧!她輕嘆了一口氣,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里。口中滋味仍然,心卻不再有當年那份童真了。
「怎麼樣,好不好吃?」江皓晨開心地問道。
菀秋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他說道︰「還是這個味道,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你怎麼會知道我喜歡吃的?這件事我只和皓羽提過。」
江皓晨笑了笑。說道︰「那有什麼難的,小時候看你那次在餐桌上吃的那麼歡,不用說也知道你喜歡吃了。」
「難為你還記得這麼久,我是不是應該感動一下啊。」菀秋嘲諷的說道。
江皓晨剛要把魚送到嘴里,听到她這麼一說,心中不覺有些來氣,把筷子重重一放,說道︰「菀秋,你能不能不對我這個態度,要知道你是我妻子,我對你這樣容忍已經夠可以了。」
「妻子!?我真的當不起這個身份,你就放過我吧。」菀秋生氣地扭過臉,不再看他。
「秀巧,你出去!」江皓晨大聲喊道。
秀巧知道情況不太好,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只好不甘願地退了出去。
江皓晨站起身,走到菀秋面前,說道︰「不要以為有這個賭約你就可以充滿希望了,別忘記了這五年你屬于我。」
菀秋猛地起身,後退了兩步,大喊道︰「你想干嘛!?江皓晨,你答過翊楓不傷害我的,是個男人就要說到做到!」
「你是我妻子,伺候丈夫是你的義務,這也叫傷害!」江皓晨說著就要上前將她抱起。
菀秋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她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自己的喉嚨上,說道︰「江皓晨,你要敢踫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江皓晨一看這個情況,沖動也嚇退了幾分,趕緊阻止道︰「菀秋,你別這樣,我錯了!我不踫你,快把刀放下,別傷害自己!」
「你出去,離開我的房間,我不想看見你!滾!快滾!」菀秋大叫著,刀尖已劃破了肌膚,滲出一點血絲來。
「我出去,出去!你別激動!冷靜一點啊!」江皓晨一邊勸她一邊退著走出了房間。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她手里的刀 當一下掉在了地上,整個人也如同癱了一般軟倒在地上。才短短幾個月,江皓晨就這般對待自己,漫長的五年,她能自救幾次,逃的過這一次,還能逃的過下一回嗎?她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淚如雨下的哭著。
一頓大餐終于吃完了,每個人都模著肚子,酒足飯胞。胡師傅的手藝果然厲害,每一個人都快吃的肚子撐破了,飯後自然是坐不住了,除了兩位孕婦在家陪著兩個小孩外,其余的人都三三兩兩的到院子散步,消化食物。
曉君推著江皓羽,和福慶三個人在走廊里走著,外面的地上的厚厚的積雪,輪椅下不去。董翊楓倒不是故意不和他們一伙,而是曉曼這丫頭非拉著他,要去一邊說什麼神秘的話。
「曉曼,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干嘛呀。」董翊楓一臉無奈被這個小丫頭拽著走了好長的路。
竹曉曼總算是停下了腳步,松開他,說道︰「翊楓哥,我都在醫院實習兩個多月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我自己坐診啊。」
董翊楓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說道︰「你把我拉出來凍在這冰天雪地里就是為了說這事啊。」
「別岔開話題,你先回答我嘛。」曉曼追著他問道。
董翊楓點點頭,對于這個難纏的小丫頭,他是真沒有辦法的。「過完年吧,年後就讓你坐診。」他認真地回答道。
「真的嗎?太好啦!謝謝翊楓哥。」曉曼開心地叫著,撲上去摟住董翊楓,在他臉上猛地親了一口。
董翊楓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立刻沉下臉來說道︰「曉曼,你這是干什麼,一個女孩子要矜持一點嘛。」
竹曉曼可一點也不乎,笑著說道︰「翊楓哥,你就打算這麼一直單過著嗎?你可以沒有老婆,孩子可不能沒有娘啊。」
「我這不是單過,我是在等待,熬過這五年就好了。」董翊楓踩著腳下的積雪說道。
「要是五年後嫂子回不來呢?難道你就這麼一直等下去嗎?」曉曼的情緒似乎有些怪怪的,追著這個問題一直猛問。
董翊楓抬起頭,看著竹曉曼,認真地說道︰「就算這樣我也願意等下去!曉曼,我們的感情不是你能明白的,所以你不用勸我。」
竹曉曼突然沖上去,緊緊摟住董翊楓,哽咽著說道︰「翊楓哥,我不是勸你,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了董翊楓的預料,他趕緊推開她,有些生氣地說道︰「曉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今天的話我就當沒听見過,以後不許再這麼胡思亂想,你永遠是我的最愛的小妹妹,僅此而已。」說完他便轉身而去。
「翊楓哥,我不想做你的妹妹,不想!!」曉曼在他身後喊著,可是他也頭都不回一下,徑直走掉了。
冰天雪地里,只留下竹曉曼一個人傻傻地站著,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慢慢落下。她對董翊楓的愛並不是回國以後才開始的,從哥哥把他介紹給她認識的那天,她就開始喜歡他了。她出國留學,選擇學醫多少也是因為他的緣故。
當初哥哥寫信告訴她,他結婚了,為了這個事她不知道哭過多少次。這次回來她以為自己已經想通了,可以面對他了,可是這幾個月的相處下來,她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她對他的愛沒有減,反而一天比一天強烈,那種熾熱的感覺已經快要把他融化掉了,再不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她真的要憋瘋了!
翊楓哥,你知道曉曼有多喜歡你嗎?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偷偷的喜歡你了,我怕配不上你,我還跑去學醫,卻沒想就這樣錯過了你,我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她一邊哭泣著,一邊瘋一般地踢著地上的積雪。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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