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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盟主面不改色的把一碗藥喝進肚子里,曲寒風光是想著都覺得苦,所以,在少盟主喝完後,他遞上了一顆糖。

少盟主︰「……」

「話說,少盟主,你是不是真的……為情所困了?」曲寒風突然說。

「噗……咳咳咳咳咳……」少盟主剛放進嘴里的糖沒有噴出來,直接就吞了下去,一陣亂咳,曲寒風忙給他拍背。

好不容易等少盟主的情況好了起來,曲寒風還沒開口,少盟主就結結巴巴的說︰「沒有的事!我沒有為情所困,沒……」大概是意識到自己一直這麼說太欲蓋彌彰,他在曲寒風的視線中慢慢的沉默了起來。

曲寒風看著他越來越紅又顯得糾結的臉也沒取笑,估計這位少盟主的心里一時間真的接受不了某些情況。

良久,還是少盟主自己主動開了口︰「曲少俠,你和陸少俠……在下可能有點冒昧……如果不方便回答……」

即使開了口,少盟主還是完全沒有邏輯,而且語言也組織不起來。

「少盟主是想問我和陸徵是什麼關系?」曲寒風主動替他把話接過去,並且自顧回答︰「其實就是類似平常夫妻的那種關系,說的難听點,就是斷袖分桃。」

換做以前,他肯定不會這麼直白的就跟別人說自己是個彎的,因為在他傳統的觀念中,男人女人才是一對,自己喜歡上男人,可是不符合社會的各種觀念,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然而現在,他突然有種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和陸徵是一對的沖動,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他想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們的幸福。

听到他的話少盟主的嘴巴開開合合好多次,眼楮也瞪得老大老大,滿臉的不敢置信。雖然之前他是看出了曲寒風和陸徵之間過于特殊的關系,卻還是抱著希望他們只是關系好一些的朋友。

想不到曲寒風會承認的那麼直白……

少盟主被刺激到了,腦中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他想要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可是又怕真正知道了會後悔莫及。

曲寒風在思考,把一個正直少年誘拐上歪路會不會遭天譴,或者百年之後下地獄受刑什麼的……

「在下……以前喜歡過一名女子。」少盟主又在石階上坐下,低著頭輕聲說道,「她是一名美麗、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子,每次听她的琴音,仿佛身處在另一個世界……」

也不知道少盟主是哪根筋不對了,竟然開始跟曲寒風說自己過去的感情經歷。

毫無疑問,少盟主喜歡的那個人是「陸茗煙」。

「可是明月閣名動一時的茗煙姑娘?」曲寒風明知故問。

「曲少俠也知道茗煙姑娘?」如果少盟主的神經細一些,他就該听得出曲寒風語氣中明顯的咬牙切齒。

「茗煙姑娘的大名,京城誰人不知?」曲寒風陰測測的笑了一下。

正在做另一個人心理輔導的陸徵︰「阿嚏、阿嚏……」

少盟主沒將「陸茗煙」的過去翻出來,可是言語間曲寒風還是听得出來,他是真喜歡陸茗煙,那種淡淡的酸味讓他很有把某個逗比掐死的沖動。

「可是他一直跟我作對,我邀茗煙姑娘賞花,他就帶茗煙姑娘去游山;我送茗煙姑娘玉釵,他就送茗煙姑娘一盒首飾……我一直以為他是喜歡茗煙姑娘將我當成情敵才處處與我難為……」

沒想到他是因為喜歡你才搶你喜歡的女人!曲寒風默默吐槽。

「我從來都不知道,他會……」少盟主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該用一個什麼樣的表情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曲寒風可以理解此時少盟主那矛盾的心情,便問︰「你知道他喜歡你,你有想過跟他絕交什麼的嗎?」

直白的問題讓少盟主驚愕的合不攏嘴,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著他,為什麼他覺得說不出口的問題到曲寒風這里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怎麼樣?

少盟主真正知道四王子的心思是他受傷命懸一線的時候,雖然他傷得很重,可是大概就是人在瀕死之際都很清醒,他听到了四王子在他耳邊說的話。他從來不知道,在四王子的心底壓著的是對他的那一份特別的感情。

他雖然遲鈍,可是終究以前還是喜歡過人,有些事情不點透還好,一旦點破,真的讓人難以面對。

現在只要一看到四王子,他就會想起吃下的兩枚藥丸。沒錯,曲寒風那天讓四王子給他喂藥的時候他意識是有的,他想將那個人推開,可是身體動不了,也開不了口。

養傷的這幾天,他恨不得那只是他的幻覺,只是在做夢,可惜那觸感實在太明顯,根本不容他選擇性的無視。

曲寒風覺得自己被無視了,他問的問題有那麼難回答麼?

不過即使少盟主不回答,他也知道答案。

要是他想跟四王子絕交或者接受不了,估計在能走動之後就被嚇跑了,或者直接跟四王子坦白,哪里會像現在,見到四王子就各種躲閃,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這樣……很奇怪……」少盟主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曲寒風,像是在向他求助。

「有什麼奇怪?」曲寒風納悶了,「不就是四王子是男人,你們兩個都是男人?」

「……」就是這樣才奇怪啊!少盟主啞口無言。

看著又沉默下去的少盟主,曲寒風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這世上最偉大的愛情是能夠跨越種族,跨越性別的愛情啊!」

……你就瞎扯吧。

要是曲寒風知道自己瞎扯的那麼一句話就讓少盟主走上了彎路,不知道會不會羞愧的自撞豆腐在武林盟主面前自盡謝罪。

……

…………

半夜,曲寒風突然驚醒。

他不是做了噩夢,而是一個外人的道來,讓他和陸徵同時醒了過來。

他們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就被點住了穴道,沒任何說明,來人將他們一手一個拎起,朝著窗外飛去。

曲寒風的第一反應是解控放蛇,卻在關鍵時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這個人想殺他們,大可以直接手起刀落,沒必要點他們穴道並且把他們擄走。

來人的武功相當高,至少曲寒風覺得他們被擄出來,半點聲音都沒有。

短短的功夫,他和陸徵已經被拎著飛出了幾百米。曲寒風突然想到一句話︰夜黑風高殺人夜。

沒有月光,夜間的溫度也不高,曲寒風冷的瑟瑟發抖。

不久之後他就和陸徵被扔到了地上,這一摔摔得他暈頭轉向,他更擔心的是陸徵才康復的胳膊!

「陸徵……」那人倒是直接解開了他們的穴道,曲寒風立刻就撲到了陸徵胳膊上,就怕有什麼問題。

「別擔心,沒摔到。」陸徵拉下他的手,視線看向了黑暗中的某人,不冷不熱的問︰「教主想見屬下,何必這麼偷偷模模?」

能夠悄無聲息將他們擄走的也沒有幾個人,日月教主是其中之一。即便如此,曲寒風也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有所畏懼。

「夜帝,你還將本座當成是教主嗎?」教主站在距離兩人不遠的地方,雙手負在身後,語氣就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由于太過黑暗,曲寒風和陸徵都看不見教主的表情,同樣的,教主也看不到他們的模樣。

「教主這話是什麼意思?屬下何時不將教主當成教主了?」陸徵不緊不慢的問。

陸徵的話有些繞口,曲寒風听著則有些想笑,他可以發誓,陸徵絕對是將教主當成教主……因為陸徵到現在都不知道教主的名字。

即使看不到教主的臉,曲寒風還是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氣。

「夜帝,本座真是小看了你。」半晌,教主緩緩開口,「勾結葉無情,徐岩,看來本座讓你去元洲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教主此話何解,屬下何時勾結葉莊主和徐盟主了,教主可有證據?」陸徵不依不饒。

這麼挑逗他真的大丈夫?曲寒風默默的準備各種技能,以防教主發難。

此時教主的臉色真的叫一個難看,他是有將陸徵和曲寒風殺了的沖動,可是陸徵的武功有多高強他也不知道,最起碼左尊幾次三番想要取他性命都沒有得逞。若是陸徵的武功真高的出乎他的意料,他們最多兩敗俱傷,教中現在有一個左尊虎視眈眈,他不能冒這個險。

風吹過,曲寒風打了個寒顫。

他和陸徵都入鄉隨俗,晚上睡覺的時候穿的是這個世界的里衣,很單薄的一件衣服,被風這麼一吹,還真是冷的可以。他可不可以換上一套衣服,也總好過在這里吹風的強。

才這麼想著,陸徵已經將一件斗篷披到了他身上……

教主眯了眯眼,曲寒風和陸徵的里衣都是白色,即使是在這麼暗的夜里,白色也依舊顯眼——他竟然不知道陸徵什麼時候拿了一件斗篷在手!

「也罷,本座一早就知道你的野心不比左尊小。」教主終于再次開了口。

他的語氣讓曲寒風感覺這老頭還是留了什麼絕招。

「不過,日月教落在你手上,總比落在狼子野心的左尊手中要好。」教主有些感慨的說,竟然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

曲寒風震驚了,捏了陸徵一把。

陸徵冷哼一聲︰「教主有話不妨直說,屬下應該很早就說過,屬下並無意接任日月教。」

「哦?」教主疑問了一聲,不過並不在意,「夜帝,不管你是不是勾結了那些正派人士,本座還是要提醒你,聖女現在在你手里,左尊可不那麼容易打發。」

說完,教主又離開了,就同他出現的時候一樣,無聲無息。

「……他到底來做什麼?」曲寒風無語的問,就算是想警告陸徵,就警告陸徵好了,把他也拉來干什麼?

「他在等我和左尊兩敗俱傷,然後他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嘶,好冷,相公我們回去繼續睡覺。」

曲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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