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曲寒風鼻子一癢,又打了兩個噴嚏。
「相公,你感冒了。」陸徵模了模曲寒風的額頭,熱乎乎的,而且從早上開始一直打噴嚏,事實證明,曲寒風的情況是真不好。
曲寒風吸吸鼻子,沒有紙巾的世界真的很煩躁,而且他睡覺也沒有露肚皮,為什麼會感冒,誰來告訴他為什麼突然就感冒了???
以前曲寒風的身體可是出了名的好,幾年都沒感冒過,來這個世界後有了系統給的身體居然還能感冒,他能吼一句︰太坑爹了麼!
對此陸徵嘴角抽了抽,感冒是人之常情,而且一年感冒個一兩次對排毒也有好處。
「要不要去找蕭靖弄點藥?」陸徵提議。
「不要!」曲寒風斷然拒絕,這個時代的行情他可清楚的很,不管是受傷還是感冒,去看大夫,大夫只會給你抓一副中藥,苦的要死的中藥。
「可是你看著很不好的樣子……」就跟女人來了大姨媽似的,超級不爽的模樣。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一說出來估計就要被啪啪啪了。
曲寒風心情真不好,鼻子不通,頭也暈乎乎的,頭重腳輕,仿佛隨時都升天。喂喂,想得太多啦,就是一個小感冒而已……
「那你要不要靠著我睡會兒?」陸徵看他很暴躁的樣子也有點蛋疼,為什麼補天不能給他治感冒呢?
「有床睡我干嘛要靠著你睡?」曲寒風鞋子一蹬人就上了床,被子拉了蓋上,「你別吵我,我睡著了你要是吵醒我……」
陸徵嘴角抽了抽,「放心吧,我不會吵你的,我去研究下生活技能,看看能不能給你做點小藥。」雖然他不知道醫術里有沒有感冒藥。
曲寒風迷迷糊糊的,但是也很清楚他們現在被黑護法和簡梟的人追殺,那些人就像是蒼蠅似的,無縫不入。
所以,曲寒風埋頭大睡前硬是把塞了兩條蛇給給陸徵,丟了一句「遇到危險記得保護好自己來找我」,完全不顧陸徵在接到攪基蛇的時候是什麼反應。
無辜的攪基蛇們被無良主人扔給了主人的相好,主人的相好一點也不想要他們……他們還是相親相愛吧。
陸徵出去前做了一番準備工作——好歹他也是日月教的夜帝,他自己麼什麼野心,不過有金子銀子珍珠翡翠在,他的勢力還是有一些,這次就是讓金子銀子叫了幾個人過來,最主要的還是多一些戰斗力。
現在正好,他暫時離開曲寒風也有人保護,雖然他還是更寧願自己來。
曲寒風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個女人一直在跳著很妖艷的舞,身姿扭動著如同水蛇一般,而且那音樂的節奏感,咚咚咚咚仿佛一直敲擊著他的心房。
曲寒風這一覺從天亮睡到天黑,陸徵進屋看他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雖說感冒的人悶出一身汗比較妥當,可是曲寒風的模樣看起來相當痛苦,叫了幾次都沒叫醒。
好不容易天黑的時候曲寒風醒了過來,他全身都沒力氣,人也疲憊的可以。
「怎麼了?」陸徵給他抹了一把汗,順便探了探他額頭,燒已經退了。
「不知道……一直重復著做一個夢,總感覺像是被人詛咒了。」曲寒風揉了揉自己的頭,脹痛的厲害,然後一把就將陸徵抱住了,在他脖子里蹭了蹭,「好累……」
屋頂上啪的一聲輕響,有些小動靜。饒是很細微的動靜,也讓曲寒風顫了一下。
「沒事,不用緊張,是我們的人。」陸徵皺了皺眉,曲寒風這情況不太對勁,小時候他生病的時候也會這麼一驚一乍的,可是長大後這情況就基本不會出現了。
曲寒風緊繃的神經又放松了下來,依舊眯著眼楮,悶悶的說︰「我夢到的就是我們前兩天晚上遇到的,有人在跳舞,還有聲音,好像我閉上眼楮之後就只夢到她了……」一直被困擾著,整個人都不好了。
聞言陸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天的情況他也是說不出來的詭異,他記得自己明明是朝著曲寒風走去,結果一醒來發現曲寒風在旁邊,還有那奇怪的音樂,給他的感覺相當不舒服。
日月教千奇百怪的人太多,目前為止,他見過的幾個就已經夠奇怪,難免不會有他沒遇到過的。
曲寒風就這麼抱著陸徵,陸徵也不說什麼,只要能讓他安心就好。
過了一會兒,曲寒風才吐了一口氣,「我餓了,有沒有吃的東西……」話音未落,他的肚子像是附和他的話,咕嚕嚕叫了起來。
陸徵哭笑不得,不過看他似乎真的比之前好一些,才道︰「一直給你準備著,我去給你拿。」
「嗯……再弄點水來,我要洗澡。」衣服都濕了,黏在身上難受的緊。
「好。」陸徵寵溺的一笑。
曲寒風臉皮一紅,吸了下鼻子,睡了一覺整個人雖然更累,但是剛剛就和陸徵一起那麼短短時間,讓他整個人舒服了不少,難道是心理作用?
燭光有些暗,也許是因為他睡得太多,腦子不清醒,現在看什麼地方都是灰灰的。
下床的時候腦袋還是有點重,一閉上眼楮,他仿佛又听到了那個聲音,看到了跳舞的人!
曲寒風有些惱火,那情況簡直跟中了魔咒一樣,完全不由自己控制。腦中突然閃過假醫仙中蠱的事情,心下一橫,就給自己上了一個奪命蠱。
然後……
全身驟然發寒,像是掉進了萬年冰窟之中,不到半分鐘時間,他剛把床上的被子裹到身上,結果身體又像是著了火,熱的他想噴火,血液也仿佛在沸騰。
他清晰的感覺到血液的流動,而在他的皮肉之下,仿佛有無數的蟲子才啃咬,爬動。
「陸、陸徵……」曲寒風用了全部的力氣喊了一聲。
陸徵遠遠地听到了曲寒風透著痛苦的聲音,當即飛進了房間,真的是飛過去的。
曲寒風的情況看起來相當不好,臉色忽白忽紅,當他觸踫到他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像是冰凍一般,曲寒風冷的直打哆嗦,話都說不出來;僅僅片刻後,曲寒風皮膚發紅,像是被燒灼了一般。
「寒風你告訴我要怎麼做?」陸徵現在有點六神無主,他不是五七萬,沒有治療技能,現在真的束手無策。
「我、我給自己上了……蠱……」曲寒風斷斷續續的說,「給我一顆九……花……」
九花玉露散沒毒,就算他不是中了毒,吃一顆也不會有問題。
陸徵不疑有他,趕緊拿了一顆九花玉露散給曲寒風喂了,可是他的手都是抖的。
曲寒風伸出手,陸徵看到他青黑色的手心嚇了一跳,「我下不了手,你幫我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中了蠱,可是他很清楚,由于給自己上了蠱,他身體里某些東西就想竄出去,似乎是受他的意識控制,那些東西都集中到了右手上。
讓陸徵在曲寒風手上劃一刀,陸徵承認,這是在為難他。他連拔曲寒風一根頭發都會舍不得,別說在要在他身上劃一道口子。
即使不樂意,陸徵還是照他說的做了。
曲寒風現在處于火熱期,陸徵抓著他的手就感覺他會被燒熟似的。
匕首在曲寒風手心劃上一道橫向傷口,曲寒風怕痛,陸徵劃下去的瞬間,他還想把手給抽回去……
粉紅色的血頓時就流了出來,曲寒風急急忙忙從背包里拿了一個罐子在下面接著,這罐子是裝九花玉露散的罐子,沒想到現在用來裝他的血了。
粉紅色的血,怎麼也不可能是正常的。
或許是奪命蠱太過霸道,曲寒風就感覺手上的傷口太小,根本不夠讓那些粉紅色的血擠出來。即便如此,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九花玉露散的罐子還是裝進了大半罐血。
特麼的他要吃多少天才能補回這麼多血啊!
一旁陸徵的臉也越來越黑,不用懷疑,曲寒風一定是著了什麼道,他惱火的是居然有人在他面前對曲寒風下了手而他竟然無所察覺,現在還要讓他遭這種罪!
「我的午飯加晚飯呢?」曲寒風手已經麻木了,他也感受不到疼痛,可是看著自己手心里的傷口還是很肉痛,便轉移了話題。
「……」陸徵有些無奈,可是他又不想自己去,輕輕吹了一聲口哨,立刻就有兩個人出現在窗戶外面……其實這里是二樓。
陸徵吩咐那兩個暗衛之一去拿飯菜,其實飯菜已經準備,只不過他听到曲寒風的聲音就沒顧上。
「我得吃多少才能把這麼多血補回來啊?」曲寒風痛心疾首的看著那滿罐子的血液,他的血液已經由最初的粉紅色變成了正常的顏色。
「……我能做補血藥,藍藥也可以,你說有用嗎?」陸徵弱弱的問。
他的生活技能醫術滿級,而且基本所有的配方都有,自然也包括回血回藍藥。
「做幾個來。」曲寒風道。
「可是我現在沒材料……」陸徵有點心虛,望著那罐子血,又皺起了眉頭。
曲寒風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根銀針,往他自己的血里一戳……腐蝕了。
過了兩分鐘,曲寒風拿出了笛子,之前一直是給別人醫治,現在終于也輪到他自己了。
曲寒風給自己療傷的時候陸徵把暗衛送來的食物端了進來,為安全起見,他也弄了幾根銀針在飯菜里面戳戳戳。電視上也放了,有毒的不一定會被銀針測出來,所以還很仔細的用筷子在飯菜里找了找,就怕會有什麼蟲子之類。曲寒風看著他的舉動有點想吐槽,又覺得挺好笑,這家伙估計是真嚇著了。
手上的傷口在他自己的治療下很快就恢復了,半點痕跡都沒留下,就是餓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