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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逃亡

杰森盯著那把手術刀,下意識地就模了模自己的腰側,臉色驟然一變。

「這麼輕易就被我從身上偷走東西,你的實力還差遠了,‘師弟’。」魏晚把玩著手里的刀,笑得漫不經心。

杰森和她拉開距離,站直了身體,目光變得陰冷起來︰「那麼,你的答案是?」

「我拒絕,而且勸你放棄《哈默手稿》,我不會讓你得手的。」魏晚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擺,往門口走去。她拉開門,看見一圈烏黑的槍洞正對著自己,槍後,剛才那名黑衣大漢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怎麼?想殺了我?」魏晚轉身,看向杰森。

「不,你是老師最寵愛的弟子,我怎麼會殺了你?雖然你對他絕情,可是他卻一直希望你能回到他身邊,是他要我把你帶走。本來我想對你好言相勸,讓你自願跟我離開m國,沒想到你那麼不配合。派克,老師要你回s國見他,這是命令,你別無選擇。」杰森說完朝那名黑衣人使了個眼色︰「抓住她,把她關在儲物室里!」

黑衣人用槍抵住魏晚的額頭,奪下她手里手術刀,然後扭住她的胳膊。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破聲,地板震動了幾下,嗆鼻的濃煙和火光充滿了外面的走廊,門外的人立刻亂作一團。

「怎麼回事?!」杰森驚愕地看向門外。

突然,一個人影從煙霧里竄了出來,飛快地撲向持槍的黑衣大漢。大漢所料未及,被身影撞得往前一撲,身影順勢一手扣住大漢的肩膀,一手擒住他的胳膊猛地往後扭去,膝蓋借著慣性狠狠地撞上大漢的背部。大漢立刻跪倒在地,手上的槍也瞬間被對方奪走。魏晚定眼一看,那突然竄出的身影就是剛才給他們端酒俊美男子,她不由得喊了句︰「你怎麼現在才來?」,男子扼住她的胳膊說了聲︰「快走!」

旁邊的杰森看見大漢被撂倒,便拾起手術刀朝男子刺了過去,男子身子一側,避過尖刀,同時閃電般用槍柄砸在杰森的頸窩上,那是人體的脆弱部位之一,杰森被砸到頓時痛不可支,刀子也月兌了手。

「莫翊,快開槍打碎玻璃,我們跳下去!」魏晚對男子說。其實剛才一踏入走廊她就看出這個坐在加百列爾皮椅上的服務生是莫翊假扮的,她知道他今晚肯定會易容潛伏在酒吧里,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扮作一個妖/冶風/騷的gay,還假惺惺地和杰森調/情,所以當時她幾乎忍不住笑了出來。

莫翊沒有絲毫猶豫,抬手開槍,子彈劃破空氣,巨大的落地窗應聲而碎,玻璃碎像流星般飛散開來,魏晚和莫翊一邊用手擋住臉部一邊跨出窗台躍了下去。兩人跳出去後落在了一樓伸出的雨篷上,雨篷繃緊的表面立刻將他們的身體往外彈,借著這股力量他們往外一翻,輕巧地落在了地上。此時樓下早就亂作一團,酒吧里的人爭前恐後地跑到街道上,連那些原本守在樓上保鏢也跑了出來,不明所以地朝酒吧內張望。

魏晚和莫翊剛跳落地面,就听到杰森在樓上大喊︰「抓住他們倆個!快啊!你們這群笨蛋!」

底下的保鏢也看到了他們兩人從樓上跳下,立刻拔出手槍撲向他們。莫翊拉著魏晚拔腿狂奔,兩人一路上撞倒了不少路人,引起成片的尖叫,而那些保鏢追在他們身後不停地吼叫︰「站住!你們倆!」

魏晚被莫翊拉著沒命似地奔跑,眼前的一切都是搖晃和混亂的,那些驚慌的面孔,迷亂的燈光,被撞飛的物品以及各種嘈雜的聲就像潮水般向她涌來,然後又被他倆劈開,飛速地朝兩邊掠過。世界仿佛已經化作失控的汪洋,他倆就像在風浪中逆水而行的小舟,惶恐又漫無目的,而身後追殺的腳步聲正不斷逼近。

突然,身後傳來「砰砰」的兩聲槍響,魏晚覺得一道熱流正擦著她的耳邊飛過,前面的一個燈箱被打得翻倒在地,銀白的光管「吱吱」地閃了幾下便徹底熄滅了,人群中的尖叫聲越發震耳欲聾。

「該死,人太多了,在這里開槍會傷及無辜!」莫翊咬著牙低喊了一聲,腳步驟然剎住,然後拉著魏晚沖進了路邊的一家夜店里。跑入店內,里面盡是黑壓壓的人頭,強勁的射燈只照出中央舞台的區域,舞台上幾名穿著黑色蕾絲胸/衣和帶著白色羽毛面具的舞娘正繞著鋼管起舞,台下的客人不斷在鼓掌和吹口哨。

莫翊帶著魏晚一直朝店子深處鑽,推開那些喝得爛醉的酒客,錯愕的酒保,打扮艷俗的舞娘和那些纏在一塊像連體嬰兒似地男女,兩人穿過大廳跑向後台。魏晚看著盡頭處的一扇門說︰「那里應該是通往後巷的後門!」,可是,當他們推開門扇時卻呆住了,里面是間密封的房間,四周擺滿著梳妝台,成排的舞衣,各色面具還有許多不知道干什麼的道具……但就是沒有出口。此時,門外隱隱傳來慌亂的叫聲,貌似那些保鏢已經追了進來。

莫翊看了看四周,眉頭緊緊鎖起,然後拉下了槍上的保險栓,看來他是準備直接火拼了。魏晚的視線沿著周圍轉了一圈,然後按下莫翊手中的槍,突然用力地扯開他的衣襟,拉下他的襯衫。

「小晚,你干什麼?」莫翊瞪眼看她。

魏晚沒有回答,迅速地扣上門鎖,抄起梳妝台上的卸妝水,化妝棉和假發扔給莫翊說︰「擦掉你臉上的化妝,戴上假發,快!」

此時女巫酒吧內的那幾名保鏢已經沖入夜店,他們推攘著店里像魚群般擁擠的客人,幾近艱辛才跑到後台。跑到後台,只見面前是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兩端有許多房間。「搜!我看著他倆跑進這里的。」為首的人發出指令,于是那幾個人便逐個房間踢開房門,但那些房間里的不是服務生,廚子就是正在換衣服的舞娘,還外帶幾對正在偷/情的男女。

「混蛋,他倆到底跑到哪兒去了?」為首的人惱怒地咬著牙罵道。

「老大,還有最後一間房。」一個手下用槍指了指盡頭處那扇緊閉的房門說。

首領會意,做了個包圍的手勢,便率領眾人悄聲走到房門前。首領也沒有扭動門鎖,而是直接地踢開門扇,打算對房內的人來個措手不及。門「砰」地一下打開了,眾人握著槍沖入了房間,這里堆滿了舞衣和雜物,似乎是間更衣室,然而在房間的梳妝台上卻上演著極為香/艷的一幕。一個上身赤/果的長發男子正摟著個帶面具的舞娘在瘋狂熱/吻,舞娘坐在梳妝台上,白/皙細長的雙腿環在男子腰/間,如同蛇般妖/嬈。

首領沖了過去,一手扳過男子的肩膀,舞娘立刻嚇得縮成一團,男子錯愕地回頭。首領凌厲地打量著男子的面容,發現他並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便惡狠狠地罵了句︰「狗/男女!」,然後率著手下沖出了房間。

魏晚緊緊地盯著門口,直等到那些人的腳步聲完全消失,才摘下面具,氣喘吁吁地對莫翊說︰「你該付我加班費,你把我嘴唇給咬破了,算是工傷。」

「對不起,下次我會溫柔點。」莫翊正在穿上襯衫,頭也不抬地說,白/皙精壯的胸膛微微起伏,

下次?他還打算有下次?魏晚挑眉瞪著他︰「那加班費呢?」

莫翊嘴角輕揚,琥珀色的眼瞳映出的燈光,帶著令人心跳的魅/惑與迷幻。突然,他一低頭,溫熱的雙唇印在了魏晚的唇上,輾/轉輕/咬,沒了剛才的緊張狂熱,卻更加地纏/綿深沉,仿佛要將體內的溫度和那股壓抑已久的渴/望都傾注在她的唇上。魏晚被動地承受著他的溫柔,就像從未試過和男人接吻般,一顆心跳得幾乎要沖出喉嚨,身後的鏡子冰涼如水,然而嘴唇卻像火燎般炙/熱。莫翊用舌/尖輕/舌忝過她唇上的齒印,然後貼著她的耳垂用呢喃般聲音說︰「加班費?你想都別想。」

「還真是刻薄的上司,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女下屬的嗎?」魏晚輕笑,突然摟住他的頸脖,往下一扯,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唇,用不重但也不輕的力道咬了上去。莫翊的呼吸頓時變得沉重起來,胳膊用力地箍著她縴細的腰/肢,舌/尖靈活地分開她的牙齒,與她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兩人就在這間昏暗又布滿灰塵雜物的房間里忘情擁吻,如同某種期待已久的儀式又像是場久別重逢的相遇。茫茫人海中,他們不經意地邂逅,為同一幅畫而停駐腳步,為彼此同樣孤獨疏離的靈魂而吸引,卻又為彼此的立場而爭斗。一直以來那種愛恨交織又求之不得的痛苦像漫長的酷刑般折磨著他倆,他們沉溺其中,苦苦掙扎卻無處靠岸,但眼下,這特殊的時刻和特殊的境況像根導火索般點燃了他倆,讓壓抑已久的情感和渴望都宣泄出來。不管什麼身份地位,不管什麼人言可畏,更不管這冷漠的世界為他們設下的重重藩籬,只要彼此的懷抱,只要彼此的體溫和一切,便什麼都不管了。

迷亂中,魏晚看到頭頂上有兩只飛蛾在撲向熾熱的燈泡,一次次地被灼燒卻仍一次次地奮力振翅,淒然而決烈。她有些悲哀地想︰我和他是不是就像它們?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這章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作大死地貼上來的!所以我不管,我要花花!我要安慰!撒潑,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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