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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公子,北漢恆王和王妃請公子一敘。za」顧府書房里,霍姝進來恭敬的稟告道。沐清漪從重重的卷宗中抬起來頭,抬手揉了揉眉心道︰「恆王和恆王妃?所為何事?」

霍姝搖頭道︰「說是恆王妃思念故人,余公子一見如故,所以想要跟公子說說話,敘敘舊。」

沐清漪抬眼,似笑非笑的道︰「你看,沐雲容像是跟我一見如故的模樣麼?回稟恆王,本相沒空。另外,男女有別,本相也不適合跟恆王妃敘舊。」

說沒空是真的,這些來道賀的各國使臣不趕時間可以在西越慢慢逗留。但是身為西越丞相的她,如今新皇登基百事待興,怎麼會不忙?雖然現在距離七月還有兩個多月,但是恩科考試畢竟不是每三年一次的科舉早有慣例,一般十幾年幾十年也踫不到一次。自然也要早作準備,好選拔出合適的人才。

霍姝道︰「屬下說過了,但是對方表示恆王殿下有要事想要跟丞相商議,請公子務必去一次。」

霍姝跟在沐清漪身邊已經有不少日子,身為天闕城專門培養出來的七星堂主之一,自然遠比盈兒能力更加卓越。因此,盈兒便自動的搭理起沐清漪身邊的瑣事,而在外面的事情就都交給了霍姝。霍姝自然知道沐清漪的性格和這些日子的繁忙,若是恆王只是以恆王妃這樣的接口的話,霍姝根本就不會稟告沐清漪,直接推了。

沐清漪手下停頓了一下,皺眉道︰「哦?恆王的人怎麼說?」

霍姝皺眉道︰「恆王派來的人說,是想要跟公子討論一下明澤公主的事情。公子……」

沐清漪秀眉微挑,沉吟了一會兒唇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笑意,道︰「知道了,你去轉告恆王派來的人,本公子到時候一定前往。」

「公子…說不定恆王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貿然前往,會不會……」霍姝有些擔心的勸阻道︰「不如先將這件事稟告陛下,由陛下定奪?」

沐清漪抬手阻止了她道︰「不必了,他們若是知道我的身份,想要算計,這一次不成就一定還會有下一次,既然如此,我何不成全了他們?修竹可回來了?」因為蓉瑾登基這些日子,為了震懾軍心,夏修竹和東方飛南宮絕這些人這些日子都一直在軍中。夏修竹雖然身份不明,但是他的武功卻足夠讓任何一個心高氣傲的將領心服口服。

霍姝松了口氣,連忙道︰「屬下立刻就去請夏公子回來。」無論公子去哪兒,有夏公子跟著至少就安全了七八分了。沐清漪本想說就是隨口一問,但是看著霍姝明顯放松的神色,只得淡淡一笑由她去了。上一次不小心出了意外,蓉瑾就差點沒有暴走,這些吃雖然她心中有數,不過帶著夏修竹讓人放心也是好的。

她實在是有些好奇,知道了她身份的沐雲容和恆王打算怎麼對付她。

夏修竹回來的很快,沐清漪稍做收拾便帶著夏修竹和霍姝等人往恆王所說的地方而去了。

恆王跟沐清漪越好的地方是城內一處精致頗佳的園子。往日里也有不少權貴之家的公子千金閑來無事到這里走走。這段時間,或許是因為局勢緊張的緣故,園子里倒是顯得格外的安靜。

一進園子,恆王便帶著沐雲容迎了上來。

「顧相,顧相大駕光臨,本王真是榮幸之至。」恆王拱手笑道,一派風度翩翩的做派。只可惜恆王是土生土長的北漢人,身形高大,長相粗狂,扮起溫文的翩翩公子難免有幾分畫虎不成反類犬之感。

沐清漪仿佛不見,拱手笑道︰「恆王,恆王妃。」

沐雲容有些嫉妒的望著對面溫文爾雅的白衣少年。這沐清漪命真好,在華國就被華皇寵愛有加,還封為公主。到了西越又勾搭上了俊美無儔的西越帝蓉瑾,甚至不惜讓她女扮男裝做了丞相。只要一想起這些日子看到的沐清漪穿著丞相朝服站在百官之間揮斥方遒的模樣,沐雲容就忍不住嫉妒的眼楮都要紅了。

但是她卻不曾想過,就算給她同樣的機會和際遇,她又是否能夠像沐清漪一樣專注機會。遇到困難的事情的時候,沐清漪第一個想到的必然是尋求合適的合作者,以自己的能力解決問題。而她想的卻是尋求一個強大的男人作為依附,以男人的能力解決問題。只怕就算給了她一身丞相的朝服,穿在她身上也絕不會有半分丞相的模樣。正所謂,穿上了龍袍也不像太子。

沐雲容尖聲笑道︰「顧相少年有位,真是讓本妃羨慕極了。」

沐清漪暗暗翻了個白眼,還以為沐雲容變聰明了,原來只是因為她遇到了一個更蠢的男人。你一個女人,羨慕一個少年干什麼?說出這樣的話,就算她原本不認識沐雲容,只要她還是女扮男裝的心理也該起疑了。

「王妃說笑了,王妃天姿國色,本相也…羨慕得很。」沐清漪笑容爾雅,風度翩翩。

恆王看著眼前如玉一般的少年,眼楮不由得亮了亮。一雙眼眸一直在沐清漪身上打滾。沐清漪身後,夏修竹不悅的輕哼了一聲,霍姝更是臉色陰郁狠狠地瞪著恆王。若不是恆王身份特殊,現在這地方更不太隱蔽,她就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了。

恆王這才注意到沐清漪身後的兩個人,笑道︰「這兩位…。」

沐清漪淡淡道︰「這是修竹和霍姝,王爺不必在意。」

恆王了然,必然是沐清漪的隨身侍衛和丫頭了。有些不悅的道︰「難道顧相對本王還不放心麼?還專程帶著隨時侍衛過來?」

沐清漪不以為意,淡笑道︰「這些日子皇城里有些不安穩,多帶個人也是好的。還請王爺見諒。」

恆王不著痕跡的看了沐雲容一眼,沐清漪帶著兩個人,特別是其中一個還是個丫頭,無論到哪兒說不定都會跟著沐清漪,那就有些不好動手了。

沐雲容抿唇一笑,嬌聲道︰「本妃和王爺已經略備薄酒,顧相里面請。」

沐清漪淡淡挑眉,「兩位請。」

這座園子不愧是京城的才子佳人們最喜歡來的地方之一,現在雖然已經是四月末,卻依然繁花似錦。更有一簇簇雍容華貴的競相綻放,奼紫嫣紅美麗動人。

兩人選定的地方就在牡丹深處的一座幽靜的小閣之中。進了房間,房間里果然已經擺好了一座酒席。沐雲容含笑道︰「顧公子,本妃和王爺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公子商議,這兩位…。」

沐清漪挑了挑眉,回頭對霍姝和夏修竹吩咐道︰「修竹,你們在外面等等吧。」

沐雲容笑道︰「兩位若是覺得無趣,不妨到外面走走。這園子的景色還是十分不錯的。」夏修竹淡然道︰「多謝王妃,屬下還是在這里等著便是。」

沐雲容笑容一僵,輕哼一聲轉身進房間去了。

關上了門,恆王方才坐了下來含笑看著沐清漪舉起酒杯笑道︰「顧相年紀輕輕就榮登西越大丞相之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本王佩服極了。來,本王敬顧相一杯。」

沐清漪含笑看了看兩人,輕聲道︰「本相不善飲酒,只怕要辜負王爺的好意了。」

恆王笑道︰「略飲一些又有何妨?難道顧相不給本王面子?」

沐清漪目光沉靜,慢慢的從兩人身上淡淡掃過,淺笑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沐清漪舉起酒杯,朝兩人舉了舉,方才喝了一口。

沐雲容和恆王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也跟著舉起酒杯來共飲了一杯。

「不知恆王和王妃,約在下來此,有何見教?」喝過了就,沐清漪含笑問道。

沐雲容輕聲笑道︰「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四妹,你當真不記得三姐了麼?」

看著沐雲容得意的模樣,沐清漪微微嘆了口氣,「你既然已經做了北漢的王妃,又何必在攪和到這些事情之中來?」平心而論,沐清漪並不想主動出手對付沐雲容。沐雲容太蠢,大奸大惡她做不來,也只能因著嫉妒耍弄一些令人厭惡的小手段。

沐雲容臉上的笑容一臉,冷笑這盯著沐清漪道︰「四妹,你可真是讓三姐我刮目相看。離開華國之後你竟然還能夠成為西越的丞相,真是了不起啊。」

沐清漪淡定的笑道︰「去年在華國皇宮中,三姐難道沒有對我刮目相看麼?還是,三姐的記性不太好?」

沐雲容臉色一白,驀地響起了沐飛鸞死的時候的情形。但是想起沐清漪如今是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又更加惱怒起來。冷笑一聲道︰「四妹,現在你可在我們手里,你就不害怕麼?你猜三姐會怎麼招待你?」

沐清漪不以為然,挑眉笑道︰「你能如何待我?別忘了…這里是西越。說起這個,我倒是更像知道…你是真的知道這件事的。」以沐雲容的心計,若是頭一天就認出自己來了,絕對不會隱藏這麼久,只怕當天就鬧出來了。而哥舒翰,雖然交往並不多,但是沐清漪還是相信哥舒翰的人品的,應該也不是哥舒翰透露的消息。

沐雲容咯咯笑道︰「四妹還不知道麼?這個消息…當然是華國的福王殿下告訴我們的消息。華皇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四妹…這個公主的身份可是保不住了。」不就保不住,只怕華皇還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殺死沐清漪,以雪自己被欺騙的恥辱。

沐清漪淡然道︰「有了西越丞相之位,我還要華國公主的身份做什麼?」

沐雲容輕哼道︰「西越丞相?你以為你還能坐得穩西越丞相的位置麼?一個女人…女扮男裝做西越的丞相,不知道整個西越的官員們會是個什麼反應呢。hi呵呵…四妹,不如跟咱們一起去北漢吧。我們王爺對四妹十分的贊賞,四妹去了北漢,姐姐要好照顧你一些。」

「王妃說得不錯,顧相…啊不,沐姑娘,跟了本王,本王保證你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恆王望著沐清漪清麗的容顏,涎著臉笑道。得到沐清漪對于恆王來說不僅僅是美色的問題。他知道曾經哥舒翰還親自去肅誠侯府向沐清漪求過親,但是卻被沐清漪給拒絕了。如果他能夠得到沐清漪的話,那麼到時候哥舒翰的臉可就丟光了。

沐清漪有些嫌惡的掃了一眼兩人,對沐雲容淡淡道︰「你的眼光,倒是越來越奇怪了。」

沐雲容頓時氣紅了眼,忍不住咬牙切齒。什麼叫她的眼光越來越奇怪?難道沐清漪以為是她自己喜歡恆王的麼?但是在北漢那種地方,除了恆王她還能靠誰?這一切還不都是拜她所賜!

「沐清漪!本妃定要你生不如死!」沐雲容咬牙道。

沐清漪笑容淺淡,「你只怕沒有那個本事。」

沐雲容笑道︰「你以為門外那兩個人救得了你麼?只怕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四妹,你有沒有覺得頭暈眼花…渾身沒力氣?」

原本沒有,但是現在既然你提醒了,自然可以有了。

沐清漪臉色微微一變,身子晃了晃暈了過去。

「這藥效果果然不錯,沒想到才喝了半杯就暈了。」將沐清漪趴在桌上,沐雲容含笑贊道。

恆王沉聲道︰「別廢話,先把人帶走再說。」門外那兩個也不是傻子,萬一察覺不對進來可就功虧一簣了。

沐雲容卻並不在意道︰「為什麼要帶走,王爺在這里…不久可以了?若是不方便,妾身先退下便是了。」這座小閣本就是為了賞花準備的,前來的自然都是非富即貴。因此整個小閣修築的也十分體貼,廂房的外面隔著月形門還連著一個小廳。不僅遠遠的隔開了和門邊的距離,同時空間也大了許多,讓人可以有個回避的地方。

恆王一怔,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不行,先把人帶走。」

外面那對男女武功明顯不弱,萬一被他們發現了功虧一簣就虧大了。不管如何,他今天一定要得到這個女人!恆王看向趴在桌邊的白衣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火熱。

地方是他們準備的,沐雲容和恆王事先自然是早有準備的。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在二樓,但是樓下卻早已經安排了人接應。房間里的地板也找早被人隔開了一塊,只要將沐清漪放下去自然就可以安然離開,絲毫不會驚動到站在外面的兩個人。就算之後他們發現不對進來找人,只要將一切恢復了原狀,他們也沒有線索。

沐雲容只是想要無所不用其極的羞辱沐清漪,見恆王堅持心中有些不悅卻也不敢反對,只得道︰「那就快一些,面得被外人的人發現了。」

門外,霍姝和夏修竹一左一右站在門口。夏修竹靠在門上閉目養神,過了好一會兒突然睜開眼楮,朝著霍姝點了點頭。霍姝微微一怔,輕輕點了下頭,夏修竹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霍姝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房間里還隱隱傳來低聲交談和說笑的聲音,仿佛相談甚歡。霍姝眼底掠過一絲殺意,最好顧公子沒有傷到一絲一毫,不然……

「怎麼還沒醒過來?!」一處隱秘的房間里,沐雲容有些不耐煩的道。恆王皺眉道︰「是不是藥下的太重了?」

沐雲容不耐煩的道︰「不管了,拿水將她潑醒!」

剛剛端起茶杯轉身,就看到沐清漪已經睜開眼楮並且慢慢坐了起來。沐雲容嚇了一跳,「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沐清漪挑眉笑道︰「剛醒。」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眼前房間里的陳設,問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沐雲容冷笑道︰「四妹,三姐真是佩服你,現在你還有心情理會這里是什麼地方?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會怎麼樣麼?」

沐清漪淡淡道︰「三姐你只要知道…得罪了我你會是什麼下場就可以了。原本我以為三姐雖然不聰明,至少卻還知道什麼叫避害趨利,現在看起來…實在是讓我有些失望。」

「沐清漪!你現在可在本妃的手里!」沐雲容怒道,不敢相信落到了她的手里,沐清漪居然還敢威脅她,「信不信本妃可以立刻殺了你?」

「殺了我?三姐覺得你還能活著走出西越麼?」沐清漪笑問道。

沐雲容冷笑,「你以為蓉瑾會為了你得罪恆王殿下麼?你女扮男裝做了西越的丞相,本就是欺君之罪,只要一傳出去,西越的那次大臣都恨不得你早些去死,誰也不會救你的。沐清漪,你完了!」

沐清漪淡笑道︰「三姐,難道你不明白麼?這世上只有我不想殺的人,沒有我沐清漪殺不死的人。慕容安、慕容煜、沐翎、沐飛鸞、朱明嫣啊…還有咱們的父親…當初放你一碼的我是否太過心慈手軟,才讓人今天如此膽大妄為?」

「沐清漪!你這個賤人!你閉嘴!」听著沐清漪悠然的念著這些人的名字,沐雲容的臉色越見慘白起來,「是你,是你害死了爹爹和娘親,你這個魔鬼!」

沐清漪抿唇微笑道︰「三姐你說錯了,父親可是自殺的,就在我跟前……」

「我要殺了你!」

「你瘋夠了沒有!」看著要沖向沐清漪的沐雲容,恆王一把抓住她,有些不滿的道。不僅僅是對沐雲容如此竭嘶底里的模樣感到不滿,更是因為沐清漪的話讓他無形之中產生了一股不安的壓迫感。雖然恆王大概也知道一些當初華國的事情,但是听著沐清漪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來感受還是不一樣的,眼前這個坐在軟榻上仿佛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硬生生的給他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王爺……」沐雲容總算回過神來,怔怔的望著恆王含淚道︰「王爺,你一定要提容兒報仇。是這個賤人害死了爹娘。都是這個惡毒的女人…。」

沐長明跟他有什麼關系?恆王自然不在意沐長明是怎麼死的,但是也不介意在這個時候討好安慰一下自己的愛妃,「好了,我知道了。愛妃快出去吧,本王會替你報仇,你記得咱們說好的事情?」

沐雲容這才抹了眼淚,笑道︰「容兒知道了,容兒這就去辦。」有些額惡毒的看了沐清漪一眼,沐雲容轉身出了門。

「沐姑娘,現在咱們該好好聊聊了。」恆王含笑看著沐清漪道。

沐清漪平靜的低頭,「王爺想要跟我聊什麼?」

恆王笑道︰「自然是聊聊沐姑娘跟著本王去北漢的事情。」

「只怕是王爺想多了,沐清漪沒有要去北漢的意思。」沐清漪道。

恆王笑容陰冷,「現在沒有沒關系,等到沐姑娘成了本王的人自然就會有了。呵呵…本王也想要看看,這西越新帝千嬌百寵的第一寵臣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一邊說著,恆王一邊上前伸手朝沐清漪的領口探去。

「再往前一下,小心你的脖子。」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原本還笑得得意非凡的恆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只見他跟前,沐清漪也慢慢抬起頭來,手指上的一只精致的白玉指環上不知什麼時候彈出了一根又細又長的針,綠瑩瑩的針尖正指著他心口的位置,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夠刺進去。恆王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修竹,你來的太快了。」沐清漪嘆氣道︰「我還以為北漢有什麼高明的手段,無趣。」

夏修竹上前一步點了恆王的穴道一腳將他踢開,淡淡道︰「北漢化外之地,能有什麼好計謀?」想得出來好計謀,現在坐在北漢皇位上的就不是哥舒竣而是眼前的恆王了。

沐清漪站起身來,悠然的將手中的指環恢復院中,含笑看著恆王道︰「恆王應該感激修竹來得及時,不然的話……」

恆王響起那綠瑩瑩的針尖,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你…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知道你們想要干什麼?」沐清漪偏著頭微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們想要干什麼,不然…我就不會來了。但是…明知道我跟莫問情是朋友的你們居然還能想到給我下毒這一招…實在是讓我有些失望。」

自己精心設計的計謀卻被人嫌棄的一文不值,恆王氣的臉色發青。好一會兒才終于緩了過來,盯著沐清漪打量了半晌嘿嘿冷笑兩聲道︰「就算被你識破了又如何?堂堂西越丞相居然是女兒身,這個消息傳出去…不知道西越那些權貴會是什麼反應?就算本王想要做什麼,那又如何…本王是西越使臣,你們能如何?」

說道最後,恆王反倒是得意的笑了起來。不能得到沐清漪又怎麼樣,整垮沐清漪也一樣事件讓人開心的事情。他就不信等到西越人知道了真相之後,沐清漪還能坐得穩丞相寶座。到時候…總會有機會。,…。

似乎看出了恆王的想法,夏修竹眼眸一沉,抬腳一踢,恆王頓時變了顏色。比起剛剛將他踢反倒在地的那一腳,夏修竹這一腳踢得並不總,恆王身子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但是恆王卻明顯的感到心口一陣鑽心的刺痛,就在他想要開口質問的時候,又消失無蹤了。恆王愣了楞,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夏修竹。但是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便只得忽略了過去。

「沐姑娘現在想怎麼樣?總不會想要殺了本王吧?」恆王有些挑釁的道。沐清漪坐回軟榻上,含笑道︰「殺了你?怎麼會呢?恆王殿下可是西越的貴賓,雖然恆王殿下有些…但是也應該有北漢處置才對。本相相信,北漢會給本相一個合理的交代的?」

「交代?」恆王揚天大笑,「你想要什麼交代?告訴外人本王想要對你意圖不軌?到時候…。」

「不。」沐清漪抿唇淺淺一笑,「明明是,恆王意圖行刺本相!」

門外,沐雲容引著一行人飛快的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不忘一邊道︰「王爺就在前面的暖閣休息……」

「恆王說找咱們議事,到底有什麼事情需要到這里來商議?」走在一邊的趙子玉皺眉道。看了看走在自己身邊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福王若有所思。

沐雲容掩唇笑道︰「王爺要說得自然都是正事,妾身一個婦道人家哪兒能夠知道呢?」

容瑄給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容泱一個稍安勿躁的神色,淡定的打量起在場的人來了。恆王叫來的人還真不少。北漢華國和幾個比較大的國家的使臣,西越的王爺還有幾個重臣。既然容瑄都沒有開口,這些西越的臣子自然也不會開口了,只是在心中暗暗猜測,這北漢的恆王到底要搞什麼鬼。

哥舒翰和哥舒冰走在最前面,劍眉微皺若有所思。哥舒冰摟著堂兄的胳膊,低聲嘀咕著︰「十一哥,八哥到底要干什麼?」

哥舒翰搖了搖頭。哥舒冰低聲道︰「他自個兒找死可別拖上咱們,西越的那個蓉瑾是個瘋子!」除了剛剛相見的時候對容瑾容貌的驚艷,但是七八回交鋒下來,哥舒冰對容九公子的好感是磨得半點不剩了。若是真的嫁了這麼個男人,指不定什麼不是被玩死了都不知道。永嘉郡主雖然素來喜好美色,但是還沒有想要牡丹花下死的覺悟。

哥舒翰淡淡一笑,安撫的拍了拍哥舒冰的肩膀。

「就是這里,王爺,列王殿下他們來了!」沐雲容作勢稟告了一聲,就直接推開門沖了進去,「王爺,你們……」

原本早就準備好的震驚的表情僵硬在了臉上,震驚的叫聲也啞在了喉嚨里。沐雲容呆呆的望著眼前房間里的情景一直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被她堵在門外,門外的哥舒冰有些不耐煩道︰「恆王妃,你搞什麼還不讓開!」伸手推開沐雲容走進大廳,哥舒冰驚喜的叫道︰「清弟弟,你怎麼在這里?你比咱們來得早麼?哎呀…你怎麼受傷了?!」

房間,恆王倒在地上。沐清漪坐在軟榻上,夏修竹駐守在旁邊一動不動。地上,距離恆王不願的地方有一把染血的匕首,只看那匕首上的紋飾和裝飾的寶石就知道必然是北漢之物。而沐清漪的肩膀上也同樣有一朵侵染的血花。

「八哥!你…。」哥舒冰嚇了一跳。眼前的場景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誤會了。無論是誰,第一眼看到了必然以為是恆王刺傷了沐清漪。

跟在後面的眾人進來,臉色也是一邊,「顧相,你傷的怎麼樣了?」容瑄和容泱直接上前詢問。容瑄一臉正色,盯著哥舒翰道︰「烈王,此事只怕貴國必須要給我西越一個說法。」

哥舒翰深深的看了沐清漪一眼,點頭道︰「這個自然。」

容瑄輕哼一聲道︰「顧相是我西越大丞相,如今卻被恆王所傷…不知道貴國到底意欲何為?」

一個是一朝丞相,一個是一國王爺。到底那個一個更加金貴一些?從爵位上看自然是王爺更加尊貴,畢竟是皇室血脈。但是…丞相只有一個,王爺卻有一堆。而西越的大丞相更是集軍政民生大權與一身,地位僅次于西越皇帝容瑾。這樣的人物,被恆王給刺傷了,北漢自然是必須要給個交代。

「他們胡說!不是本王…她根本沒有……」恆王怒道。

「恆王的意思是,是顧相自己沒事干請恆王劫持到這里來,然後自己拿著恆王的刀刺了自己一刀?」旁邊,夏修竹冷冷道。

「劫持?!」眾人驚呼,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恆王。夏修竹輕哼一聲道︰「恆王和王妃約了顧相在院中東閣說話,等到我們進去的時候里面卻早已經人去樓空。我在遠離東閣的西面這座暖閣找到顧相,不知道恆王要作何解釋?」

所有人看向恆王的目光都帶上了疑惑之色,約了他們這麼多人來這里,卻又再那之前約了顧相去東閣,然後又將人劫持到這里,說恆王沒有打什麼主意,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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