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上那雙紫眸,哈雷立刻就認出了它。♀
——雪絨異眸,它就是給莫哈國寫下救命措施的天澤王後!
粗重的眉毛一挑,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對于哈雷而言,某獸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簡簡單單的一句「王後娘娘」,包含著重如泰山的感激與折服。
關于天澤獸後的傳言,其實他早有耳聞。
本以為那只是百姓傳的神了,不能全信。可是在親身體會之後,他才知道這位王後本身,比起傳言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通人言,會寫字,還能寫出那樣的治理方案,可見這個王後不簡單!
不過,王後來找他干嘛,這點讓他疑惑了。
哈雷適才觀望過,這里根本沒有旁人。
所以,王後是獨自來的…
在親眼見識過它寫字之後,他儼然將它當成了人,不對,是神來看。
今兒個在大殿上,王上對王後的佔有欲,他可是看得分明。
王上怎麼可能讓它獨自出來…
不得不說,哈雷此刻真相了。
按照帝弒天的脾氣,是絕對不可能讓某獸自己跑出來的。
它是借口「噓噓」跑掉滴。
蝦米?
它為啥要這樣做?
當然是為了…
靈動的紫眸一轉,直勾勾的視線落到了眼前男人的身上。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那**luo的目光,讓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哈雷實在是忍受不住,便開了口,「王後娘娘,您親自過來,可是有要緊事兒?」
除了這個理由,哈雷想不到別的。
廢話,銀家沒事跑這麼遠干嘛,閑的沒事兒減肥啊!
某獸對著他翻了個白眼,一臉鄙視。
看看銀家這苗條的身材,用得著減嗎。
其實對于某獸的那個身材,實在是不忍心吐槽。
整個兒一球。
還苗條?
近視八百度的都看不出苗條來,囧…
爪子一伸,從「書包」里拿出一張折疊的紙,然後遞給了哈雷。
喏,給你,自己看看,這素銀家幫助你的前提條件。
「這是…」
紙上只寫了五個字「爾做莫哈王」!
王後這是要他奪位!
看完之後,哈雷臉色微變,不過很快的,就恢復過來。
「王後,您何出此言?」
奪位,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先別管他心里想不想,即使想,做起來談何容易。
先不說太子是嫡子,背後有王後和家族的支持,就是他父王那關,他也過不了啊。
天時地利人和,太子可謂是佔全了。
察覺到哈雷眼中的落寞,某獸又遞過來一張紙。
「你我都是明白人,哈風無德無能,而且高傲自大,如果讓他登基,與我倒是無關痛癢,可是百姓呢,你呢,你覺得你能活下來嗎?
可是如果你登基,一切就不同了。我就是看出了你是個好人,才願意告訴你治理的方法。
我知道你有後顧之憂,你放心,我會全力支持你登基。」
哈雷猛地抬頭,捏著宣紙的手也微微顫抖了。
「王後娘娘,你為何要助我?」論權利,他只是莫哈小國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論人情,他和這位王後不過第一次見面。
助他奪位,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恩情,王後為何這樣幫他?
聞言,某獸眸光一閃,拿出了最後一張紙。
「我幫你,有兩個原因。第一,我是替天澤出去後顧之憂。哈風性格陰狠,今日大殿之上斷指之痛,他一定記下了。如若讓他登基,勢必會戰亂再起,殃及百姓。
第二,銀家覺得如果你做了皇帝,銀家一定能得到很多好處!」
最後一句話說的本性盡露,連撒嬌賣萌都用上了。
其實真的不想說,在某獸心里,第二條才是最重要的…
「彭」的一聲,哈雷突然跪在某獸面前,面色凝重,一臉赤城的說道︰「哈雷定不會辜負王後娘娘的恩情!」
「吱吱吱」好了好了,起來吧,記住以後多給銀家些好處就行。
隨後某獸擺了擺爪子,走到了門外。
剛準備往臥龍殿走,突然被哈雷喊住了。
「王後娘娘請留步!」
剛要邁出去的爪子立刻縮了回來。
納尼?還有什麼事兒?
回頭的瞬間,一個月牙形玉佩從天而降,映入眼簾。
瑩白的色澤,清晰的紋理,還有微微的暖意。
不用問也知道,這玉佩一定價值不菲。
「王後娘娘,您對哈雷恩同再造,這個玉墜,就送給您留作紀念吧。」
哈雷快跑兩步,走到某獸面前蹲子,將玉墜放在了它眼前。
看它在金殿上那副財迷的樣子,想必應該會喜歡。
不知怎麼的,回想起金殿上那一幕幕,他竟然不自覺的笑了。
不不不,銀家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某獸兩只爪子推攘著,可是那雙眼珠子卻死死的瞅著那塊玉佩,眼神是那般的熱切,一點都看不出不想要的意思。
其實,它真實的想法是,它真的很想要,再多來幾塊吧…
「你們在干嗎!」
人未到,令人戰栗的冷冽男聲先至,勢如破竹般沖刺而來,讓人而來,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某獸和哈雷同時被嚇了一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怔在了原地!
緊接著帝弒天那具充滿魄力的緊致身軀出現在了拐角處,兩條修長而筆直的腿邁著凜冽的步伐緊緊逼仄上前。
絕美的臉上瓖嵌著樹蔭,黑漆漆的,十分的人。眼眸之中的深沉就像是五指山一般重重地壓下來,冷如冰霜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你—們—在—干—嗎!」
他冷冷地重復著這句話,極慢的語速,薄唇開合的時候籠罩著鋪天蓋地的嫉妒。
沒錯,就是嫉妒。
那樣子,就像是抓到了出軌的妻子一般。恨不得立馬兒上前,將哈雷撕碎。
該死的,它不是跟他說要上茅廁嗎?
他生生的在外面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它出來。
最後還以為是這小東西出什麼事兒了,親自跑進去查看。
結果,哪里有它的影子。
為了找它,他差點兒把整個皇宮翻過來了。
可是它呢,它竟然在這里逍遙,最可惡的是,還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這讓他如何不氣!
白天一身白袍緊隨其後,侍候王上多年,自然知道王上這是生氣了。
不過,這次確實是王後不對。
它不該欺騙王上適才王上真的是急壞了…
短短幾秒鐘里,哈雷已然回神。
「哈雷參加天澤君王,因為王後幫了敝國大忙,哈雷無以為報,所以想送王後一個禮物,僅此而已,絕無其他。若有失禮之處,望王上莫怪。」
帝弒天的憤怒表現的異常明顯,哈雷想忽視都難,怎麼會看不出來。
不過,這一人一獸的感情,他還真是有些不明白。
某獸見面如修羅的帝弒天突然出現在眼前,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
泥煤的,這下慘了。
騙人被受害者當場抓包,囧。
「還不過來!」
帝弒天語氣冷硬,也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因為太過生氣,側臉的線條感更重了些,散發著專屬于男人的魅力。
艾瑪,你這麼凶銀家敢過去嗎?
某獸心里委屈,身子下意識的往哈雷身後縮了縮。
這一細微的舉動,帝弒天自然沒有遺漏。他的雙眼刺痛,視網膜上淬滿了冰渣子,像是隨時能凍結萬物。
不得不說,某獸這個小動作徹底的激怒了他。
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憤怒。
白天見狀,立刻上前,走到某獸身旁,柔聲細語的說道︰「王後娘娘,您不知道王上為了找您,差點兒把整個王宮翻過來,他就是擔心您出事兒。」
對哦,貌似這次是它不對。
所以這個男人會這麼凶,全是因為擔心它。
這樣想著,某獸感覺羞愧了。
雙腿一蹬,一躍,動作熟稔的撲進了帝弒天的懷抱。
嗅著那熟悉的味道,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就像是迷途的羔羊,找到了家一般。
很想,一直這樣依賴著。
抬頭,對上了帝弒天的深邃的墨眸。適才的怒意早在這小東西撲過來時,就褪去了一大半。
從何時開始,孤傲冷清的他變得這般情緒化了…
嚶嚶嚶,銀家不是故意滴,你就大人大量,饒了銀家這一次吧。主動承認錯誤滴孩子,是好孩子。
某獸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用一副「我見猶憐」的神態對著帝弒天,兩只爪子抱著帝弒天的一跟手指,不斷搖晃的撒嬌道。
丹鳳眼中的冰渣,一點點的消融,周身的戾氣散去。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小東西,他的心總是硬不起來。
要是換了別人,別說騙他,一個字惹他不快,就可能人頭落地。
問世間情為何物,總是一物降一物。
「如果哈雷皇子沒有其他事的話,就盡早回國吧。」帝弒天陰沉著一張臉,就好似六月里的陰雨天一般,沒有一絲光彩。
語氣冰冷堅硬,完全不是關心的口氣。
額,某獸听了帝弒天的話,嘴角難以抑制的抽了抽。
這男人也太不客氣了,逐客令都下的這麼明顯。
「是,有勞君王記掛了,明日哈雷就會啟程。」
明日?那就是還要留一日,不行,太不安全。
「還是吃過午飯再走吧!」帝弒天再次言道。
「……」這算是客氣嘛…
吃過午飯再走?貌似人家木有說不吃午飯就走吧,囧。
某獸感覺一群烏鴉嗷嗷的飛過,滿臉黑線。
至于白天,額角也有一個明顯的「井」字。
王上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許是帝弒天也察覺了氣氛的詭異,方袖一揮。
「回宮!」
就在他要轉身的那一刻,某獸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只爪子抓著帝弒天的衣服,另一只指著哈雷的方向,「吱吱吱」叫個不停。
嚶嚶嚶,銀家的玉墜,銀家的玉墜還木有拿呢。
一想到那個很值錢的玉墜,某獸早就把帝弒天適才的怒火拋到九霄雲外了。
忽然,感覺一道凌厲的視線直逼過來,一片陰影籠罩了它小小的身子。
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下降,冷的有些刺骨。
艾瑪,怎麼突然感覺好冷。
不知怎麼的,心頭突然浮現一抹不太好的預感。
抬頭的瞬間,一張黑的陰沉的臉闖入它的視線。
嚇,它腫麼忘了,這個男人還在氣頭上。
囧~
「白天,立刻將莫哈國使者送出宮去!」帝弒天眉頭一皺,沉聲說道。
本來還想留他們吃午飯,如今看來不必了。
就這小東西那點心思,他怎會不知道。
適才他們的對話,他都听到了。
玉墜是嗎?
該死的,難道這小東西不知道送玉的含義嗎?
竟然還敢收!
看來,他很有必要教教它,如何做好一個王後了!
「是,王上。」白天示意,立刻走到了哈雷身旁,很自然的做出「請」的手勢。
「哈雷皇子,請吧。」
金口一開,就等于聖旨,誰敢不從。
縱然不願意,也得離開。
捏著手里的月牙玉墜,哈雷躊躇了片刻,終還是離開了。
有些人,有些事兒,不是他能惦記的…
看著消失在遠處的哈雷,某獸心情悲痛欲絕。
那根白白胖胖的蘿卜再次扭動的跳了出來,倚牆痛苦。
嘴里還喊著︰哦,偶滴玉墜~
某獸正在悲憤欲絕之際,已然回到了臥龍殿。
下一刻,一道略帶無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好了,別鬧。孤也有銀子,很多的銀子!」
帝弒天的語氣很輕,不同于以往的冰冷,嘴角扯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不知道是被這小東西氣的,還是逗得…
返回來復命的白天,剛走到門口,就听到這麼一句。
一向淡定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他們王上這是在干嗎?
炫富嗎…
銀子?
敏銳地捕捉到那兩個字,某獸眸中的哀怨盡褪,鼻子兩邊的胡須輕輕聳動,立馬兒抬起了頭來。
「吱吱吱」你說你有銀子,好多好多銀子?
「是,孤有好多好多銀子。」不知怎麼的,帝弒天總能看懂它的意思。
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
真噠?
某獸雙爪拖著下巴,一對瑩亮的眸子睜得老大,看起來可愛極了。
「恩。」
輕彈了一下這小東西的額頭,帝弒天溫柔的點了點頭。
他可是天澤的王上,全天下最有錢的人。
如果這小東西愛財,那麼它留在他身邊就對了。
看來,他又多了一個留下它的砝碼。
轉身,移動了一下花瓶。
原本靜止的書架竟然開始移動,之後,就出現了一道暗門,十顆皮球大小的珍珠熠熠生輝。
哇哦,它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珍珠哦。
不過,這也太大了吧!
「這是南海珍珠,是海國國寶,世上只有這十顆,有駐顏的功效,每一顆的價值,相當于一個附屬小國的國庫。」
「0」某獸嘴巴呈0字形。♀
一個小國的國庫啊!
那麼十顆,就是十個國家的國庫!
偶滴神啊,這是多有錢。
不得不說,帝弒天的話,讓某獸驚呆了。
不過,這個男人卻好像完全不在意,甚至是漠然的感覺,讓人有種,那只是十個銅板的錯覺。
拜托,要不要這麼淡定啊。
某獸刨地,羨慕嫉妒恨有木有!
看著那十顆觸手可及的寶貝,它就快流出口水了。
就在它欲伸手撫模的一剎那,只听「彭」的一聲,暗格關上了,寶貝不見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一個月都沒吃過飯的人,突然看到前方有一桌美食。
在抱著最熱切的希望,喜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狂奔過去之後突然發現,其實那只是一幅畫
那種絕望,那種心痛,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啊∼
一聲綿延萬里的慘叫,久久的回蕩在王宮里
好吧,別誤會,其實從某獸嘴里吐出來,就是「吱吱吱」而已。
不過,帝弒天卻懂。
其實吧,只要看看它此刻的動作神情,長了腦子的都能懂。
單爪倚靠著書架,另一只爪子不停的拍打著。因為太過于悲憤,身體還止不住的扭動著。
那叫一個慘絕人寰,無法直視啊。
至于站在門口的白天,早就滿臉黑線的將頭轉到了一邊,里面的情形真是沒法看
「小東西,你想要那些嗎?」他低沉的語氣,帶著循循善誘的意味,俯身,將它小小的身子托在掌心里。
濕濕熱熱的氣息,輕柔的掃過它的毛發,那樣曖昧。似乎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嗯嗯嗯,當然想要。
某獸不知道是被寶貝誘惑了,還是被他的魅惑迷惑了,乖巧的點頭。
「好。」嘴角一勾,幽深的眸光閃爍著幾許笑意。轉身,走到了書桌前,奮筆疾書。
「在這上面簽個字,那些就歸你了。」他性感的薄唇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說了句。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某獸看他笑了這麼久,還這麼溫柔。
于是,它像著魔般的,寫下了「夏靈兒」三個字,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楚,紙上「立後詔書」四個大字
帝弒天高大挺拔的身軀,有那麼一瞬間是緊繃的,他雖然笑著,心中卻有種說不清的畏懼。
他真的不想承認,他害怕了。他害怕這個小東西不會簽,害怕它有一天,會突然離開他。
看著紙上「夏靈兒」三個字,剛毅的眉宇間,都是欣喜,沒有想到它真的會簽,而且,它真的叫靈兒。心中,有著難以形容的狂喜。
伸手,將它拉到了懷里。
某獸剛剛用尾巴簽完字,墨跡順著帝弒天大幅度的動作,掃到了他一塵不染的龍袍上。
「吱吱吱」衣服髒了,你丫的。
知道這個男人有潔癖,某獸好心的提醒著。
可是他此刻哪里還能顧得上衣服…
喂喂喂,你別忘了,那些寶貝都是銀家的了。
「恩,都是你的了,孤不會忘。」
矮油,看來它滴命就是好,穿越過來遇上的第一人,就是全天下最有錢,最有權的人。
想想枕著金山銀山睡覺滴場景,艾瑪,做夢都能笑醒了。
不過,在很久之後,某獸得知它今天簽的賣身契,那個悔啊。當然,這是後話。
某獸伸爪,捂嘴偷笑。
哦呵呵…
于是,龐大的盤龍殿內就出現了某獸捂嘴偷笑的場景,那樣子看上去,真是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至于白天,完全在風中凌亂了…
一個貪財的王後,一個炫富的王上,這樣看起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當然,前提是忽視某獸的種族…
——我是塵塵分割線——
「主子,奴婢是老爺派過來幫助您的。」尖細的聲音響起,打破了琴芳宮持續已久的沉寂。
自從王嫣然被禁足以來,琴芳宮就不曾熱鬧過。
直到今日早朝,王上進口解禁,王安上下打點之後,將她送了進來。
身穿粉色宮裝的少女,一臉諂媚的跪在王嫣然腳下。一雙上翹的杏眼中,寫滿了精明。
這名少女叫環兒,是從小跟王嫣然一塊長大的,也是王安精心教出來,侍候他女兒的丫鬟。
王嫣然面無表情的坐在楠木金絲靠背長椅上,一身金色彩雲鸞袍,雲鬢高旋,朱唇如血,眉眼似畫,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不過想來也是,這被禁足的娘娘,哪個能好過。
宮里就是這樣,拜高踩低,跟紅頂白。
你過什麼樣的日子,受什麼樣的待遇,都取決于王上的態度。
一雙眼楮微微向地上跪著的女子飄去,略帶煩躁的說道︰「環兒,在本宮這里,你就不用多禮了,起來吧。」
「環兒謝過主子。」
在古代就是這樣,尊卑有序。
就算主子對你再好,奴婢終究是奴婢,都不能忘了自個兒的本分。
否則,你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環兒蓮步輕移,一臉笑意的踱到了王嫣然身邊。
順手拿起梳妝台上的楠木梳子,動作輕柔的為她梳理發髻。
「主子,您就別傷心了。王上既然已經寬恕了您,就表示您又有機會了。老爺之所以讓奴婢過來,就是為了幫助主子,早日奪得王上的歡心。」
「環兒,王上根本不喜美色,無從下手。」王嫣然臉色一沉,略帶氣憤的說道。
一提起王上,她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兒。
那只該死的小畜生,讓她堂堂天澤第一美人,成了宮里的笑柄。
雖然那些宮女小斯當面不敢言,可是背地里都在嘲笑她臉上被寫「賤人」的事兒。
想到這里,白皙的五指不禁收攏,未染丹寇的指甲幾乎瓖進肉里。
聞言環兒狹長的杏眼里劃過一抹陰郁,嘴角詭異一笑,俯身在她耳側。
「主子莫急,環兒有個好辦法。」隨即,將手伸到了胸口,拿出一個用紅布塞著口兒的小瓶子。
「主子,這是奴婢進宮之前,特意從府里帶過來的‘花開’。」
一听到「花開」兩個字,王嫣然眸光一亮,頓時直起了身子。
一雙狐狸眼一眯,與環兒相視一笑。
都是猥瑣的人,自然能不謀而合。
不用直言,也懂得其中的意思。
「環兒,還好有你在本宮身邊,不然本宮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王嫣然笑的虛偽,伸手,月兌下手腕上成色上等的玉鐲。然後將環兒的手拉過來,戴到了她手上。
看著手腕上的鐲子,環兒立刻跪在地上,眉梢一挑,嘴角輕笑道︰「環兒謝主子賞賜,為主子辦事盡心盡力,是環兒的職責。能為主子辦事兒,也是環兒的榮幸。」
「環兒,你從小跟本宮一塊兒長大,本宮早就拿你當成親妹妹了,跟本宮還這麼客氣。」拉著環兒的手,輕扣著她的手背,臉上盡是和善。
下一刻,臉上的笑意逐漸褪去,語氣染上了哀怨和憤恨。
「環兒,其實本宮在這宮里也不開心。那晚的事兒,你也應該听下人說了吧,本宮本宮恨啊!」
最後一句,說的咬牙切齒。
那一晚,是她王嫣然這一輩子抹不去的恥辱。
「主子,奴婢知道。在奴婢進宮之前,老爺也吩咐了,讓奴婢找機會,幫助主子除掉那個小畜生。」環兒聞言,立刻柔聲細語的開解道。
「那環兒可有辦法?」
杏眼一挑,緩緩地點了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見狀,王嫣然眸光一亮,立刻將跪著的環兒拉了起來,眼神有些急切的詢問道︰「環兒有何計策,快說。」
「主子許是被王上氣昏頭了,莫非主子忘了,這宮里可以依靠的,除了王上,還有一位!」
「環兒是說——太後!」
「恩,就是太後。主子您想啊,太後辛辛苦苦養育了王上十幾年,好不容易王上登上了帝位,怎麼太後怎麼可能不著急抱孫子呢。」說到這里,環兒的眼神愈發的陰毒了,「就算王上的說法讓文武大臣,天下百姓都同意了,可是太後哪里,怎麼能接受一個畜生做王後。退一萬步講,就算太後接受了,她也回為了子嗣考慮,偏向主子的。到時候,有了太後的支持,主子還擔心沒有機會嗎。」
「對啊,看來本宮果真是被氣昏頭了,竟然忘了還有太後這一枚重要的棋子。王上孝順,天下皆知。只要能讓那個小畜生惹得太後盛怒,它就好過不了!本宮就不信了,王上會為了那個小畜生,違抗太後的懿旨!」
「而且,據奴婢所知,太後明日就會回宮。」
眸光一亮,一個計謀已然形成。
「明日」
王嫣然緩緩揚起素手,手掌白皙,指甲未然丹寇色,清風拂過,卷起她鬢角一絲青絲,略帶蒼白的薄唇,斜斜的勾起一抹陰毒的笑容。一抹狠戾的光芒瞬間覆蓋了她墨色的眼眸。五指狠狠一抓,隨即冷笑了一聲。
「呵明日,就讓那個小畜生死無葬身之地!」
——我是塵塵分割線——
日頭漸漸爬高了,消融了晨露留在沉木窗檐上的濕氣,留下了金色的光芒。
華露池
「王上,水放好了。」白天一身白色宮裝,從熱氣彌漫的之中走了出來。
原本白皙的臉蛋,因為熱氣的關系,有些微微泛紅。搭配著他那雌雄難辨的面容,看上去別有韻味。
某獸趴在帝弒天懷里,一雙眼神不懷好意的在白天和帝弒天之間快速轉換著。
似乎,想要嗅出點奸情的味道。
可是,木有!
自始至終,帝弒天的臉色都是冷冰冰的,眸光沒有一絲變化。
「你退下吧」
扯了扯嘴角,淡然的吐出這麼一句。
「是,王上。」
稀稀疏疏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浴房里燃起了上好的檀香,香氣幽幽襲人,催人入睡。
一手托著沒有什麼重量的小東西,一手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腰間的玉帶。
修長筆直的腿一抬,淹沒在了水中。
一進入水里,某獸就掙月兌了那雙大手的禁錮,歡月兌的游來游去。
見它游的歡快,他也就由著它了。
帝弒天輕倚著水池的邊,眼楮閉合著,縱使在水汽的燻陶下,冰冷臉頰也沒有絲毫的紅潤。
雪白的上身**在外,好似上好的錦緞一般光滑,在柔和的燈光下,有著陶瓷般細膩的美感。一頭銀發部分飄在水上,部分散在胸前,顯得別樣的誘人。
一動不動的閉著眼楮,似乎在假寐,呼吸平穩,悠然沉默,將男人少話時的魅惑勾畫的淋灕盡致。只有那濃密的睫毛不時的輕輕抖動,無聲的訴說著他的清醒。
妖孽,這男人就是一個只活月兌月兌的妖孽。
某獸不時偷窺後,心里發表著感慨。
帝弒天自然也察覺到了那淺淺淡淡的窺視,嘴角淺笑。
這小東西不僅貪財,而且。
不過,這兩樣,似乎他都具備了呢。
第一次,這是帝弒天第一次覺得,長得絕美也挺好。
最起碼,能勾著那小東西的眼楮。
不過,他更想勾著它的心
「小東西,明日,母後要回來了。」
某獸正在愜意的欣賞美人,突然听到這麼一句。
蝦米?
母後要回來了!
某獸神情一愣,隨即回過神來。
回來就回來吧,干嘛跟它說。
而且,什麼叫「母後要回來了」。
拜托,那是他母後,不是它母後好不?
說的那麼親熱,好像他們很熟似的,切
某獸不以為然,對著帝弒天翻了一個白眼,繼續歡快的游泳。
下一刻,腦子一亮,忽然想到了什麼,身子瞬間僵硬了。
母後?
母後!
偶滴神啊,那個貌似好像可能大概,它現在是王後吧。
好吧,不是好像,是肯定。
那麼那個母後,也就是它婆婆了…
想到這里,某獸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老話說得好,「丑媳婦總要見公婆」,可問題是,它如今這體型怎麼見!
難不成它要揮著尾巴告訴她︰偶是你兒媳婦,而且偶不是人!
那啥,為毛這話听起來怪怪的。
可是,太後是天天的媽媽,天天一定很听媽媽的話。
而它,如今還要倚靠這天天撈銀子,所以絕壁不能惹火太後…
它可不會愚蠢的去思考,婆婆和媳婦掉河里先救誰的問題。
先別說它還算不上人家媳婦,貌似它現在連人都算不上,囧!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之後,某獸終于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嘴巴一撇,爪子在眼上一抹,一個眼淚汪汪的形象成功的塑造了出來。
四只爪子撥弄著水波,游到了帝弒天身前。
濡潤的小腦袋瓜兒在帝弒天胸口蹭了蹭。
天天,你要幫銀家。
三十六計,撒嬌為上上計。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它已經發現了。
撒嬌服軟這招兒,對帝弒天那是相當管用。
察覺到胸口的觸踫,帝弒天緩緩著直起了身子,丹鳳眼優雅的展開,對它微微一笑,隨即說道︰「怎麼,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切,銀家才不是害怕,銀家是想討好太後!
俗話說得好,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況且它如今身處王宮,更加要小心翼翼。
要是得罪了太後,以後能有好果子吃嗎…
所以,當務之急,它必須先下手為強。
只要得到太後的歡心,再加上帝弒天的庇護,以後在這宮里,還不得橫著走啊。
而且,它在電視里看過,貌似太後也有很多寶貝來著。
只要它能把太後哄高興了,銀子還不是大大滴有。
想著想著,某獸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由于某獸適才為了撒嬌,所以此刻腦袋還靠在他胸口上。
所以,很不幸的,某帝第一次沾上了口水。
許是不太習慣,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
等到某獸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看著帝弒天僵硬的胸膛上銀絲繚繞,某獸不停的在心里畫圈圈。
嚶嚶嚶,這下這男人又該生氣了。
說不定,還會反悔,收回答應給它的十顆珍珠。
某獸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一副這樣的畫面,大堆大堆的銀子在一瞬間都長出了翅膀。撲騰撲騰,然後飛走了…
偶滴銀子~
然而下一刻,略帶薄繭的拇指伸過來,拂去了它嘴角來不及拭去的口水,低低的喃呢了一句「看你,多大了還流口水,髒死了…」
不是訓斥,更似溫情。
這意料之外的發展,一時間讓某獸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來。
他不是應該生氣嗎?
不是應該很氣憤的把自己丟出去嗎?
這劇情跟它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月兌節了有木有。
「好了,不用擔心,孤會幫你的。不管母後喜不喜歡你,孤都會護著你!」
略帶沙啞的聲音里,流露著明明滅滅的不可一世。
他說了,會護著它。
他說了,它就信。
倏爾抬頭,帝弒天英俊的五官映入眼簾,有一部分隱匿在那些白色的煙霧之中,臉上的表情看不分明,卻愈發的顯得高深莫測。
這個男人,真是完美的無可挑剔。
如果它是個女子,嫁給他貌似也不錯。
該死的,它在想些什麼東西。
某獸猛地搖了搖頭,拼命的將適才那荒唐的想法擠出腦海。
它不能這樣迷失自己,先不說它現在是獸,即使是人,也不能輕易愛上男人。
呵,愛情那玩意,都是騙人的。
它不是有師傅這個前車之鑒嗎。
所以,別幻想愛情,因為那只是妄想而已…
在某獸神游之際,帝弒天已然起身,幫它烘干了毛發。
時間緩緩而過,空氣里靜謐恬淡,只听得到潺潺的水聲持續不斷的響著
「小東西?」
察覺到它的失神,帝弒天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恩恩,銀家在呢。
某獸猛然回神,對上了那雙墨眸。
「想什麼呢?那麼入神。」低沉的嗓音,格外的動听。就好似一顆石子扔進了幽深的湖面一般,咚的一聲砸了進去,濺起了絲絲水花,向周圍一圈一圈的漣漪著。
想著怎麼才能別被你迷惑了。
當然,這句某獸只是心里說的。
「吱吱吱」銀家明天想去迎接太後。
某獸一邊「吱吱吱」的叫喚,一邊比劃著。
「你想要迎接太後!」
恩恩,對滴。
雖然它也木有把握,太後會喜歡一個獸獸王後,不過總的努力一下吧。
而且,撒嬌上面滴,它最拿手了。
不過,這個男人會讓它去嗎…
萬一太後的心髒脆弱一點兒,會不會一時難以接受小獸做王後這個事情,當場暈過去呀…
想到這里,某獸一臉無辜的伸起兩只爪子,在胸前對點。
似乎帝弒天也感覺到了這小東西的擔心,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它尖聳的鼻子。
「好了,別想太多,孤準了。」
準了?
準了!
他竟然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擔心,就準了!
有時候,它真的看不懂這個男人。
不過,它卻清楚,這種無條件的寵溺,在一點點的擊碎它的防線,侵佔它的領土。
這個男人就像毒藥,一旦沾上了,就會讓人失掉本性。
它真的擔心有一天,會不可自拔的迷戀上這個男人。
——我是塵塵分割線——
夜,無聲的流淌著。
偌大的王宮,一片寂靜,除了盤龍殿。
某獸在得到給太後接駕的允許之後,就召集了一大批宮女太監開始忙活,準備接駕事宜。
于是乎,一向噤若寒蟬的盤龍殿,奇跡般的沸騰了起來。
燈結彩,琴瑟和鳴。
殿里殿外,都忙的不可開交。
某獸知道帝弒天喜歡安靜,本來想帶著這些宮女去偏殿的。
可是帝弒天怎麼都不同意,而且還不準它離開他的視線之內。
最後沒有辦法,某獸只能把威嚴壯麗滴盤龍殿,當成了它暫時的工作室。
某獸忙活了一個晚上,直到夜深了才結束。
唔~
累死獸鳥。
某獸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爬到了龍榻上。
然後「彭」的一聲徑直倒下。四爪朝天,一動不動。
身子縮水真不好,做起事兒來多煩惱。
不過畫個圖紙而已,就把它累的跟死豬似的,嚶嚶嚶,傷不起有木有!
「累了就睡吧!」
帝弒天神情專注的批閱著奏折,頭也不抬,低沉的嗓音卻是篤定的口吻。
今晚,這小東西應該累壞了。
「吱吱吱」累,灰常累。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某獸說罷,艱難的將它圓滾滾的身子往邊上挪了挪,然後指了指床榻。
意思很明顯,讓帝弒天也睡覺。
天天熬夜對身體不好,這麼大的人了,連這個都不知道,真素滴。
「你先睡吧。」大手拿起狼嚎,一臉嚴肅的批閱著,還是沒有抬起頭,卻又好像有讀心術似的,能讀懂它的意思。
不要,你不睡銀家也不睡,討厭。
某獸脾氣也上來了,肥嘟嘟的身子一滾,站了起來,一副決不妥協的樣子。
其實某獸也沒有察覺到,每次它和帝弒天呆在一起,總是有些孩子氣,有些依賴感,有些不像它自己。
握著狼嚎的手一頓,隨即將筆放在了一邊。
抬頭,看看天色,已經快凌晨了。
自從他登基以來,有多少個夜晚不眠不休。
如今,卻感覺到了疲倦。
呵,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
這小東西才來多久,他就習慣了。
很少晚睡,更別提通宵不眠。
起身,動作優雅的踱到榻邊。
「好了,孤陪你一塊兒睡。」
這小東西,明明就困得要死竟然還硬撐著,真拿它沒辦法。
略帶無奈的搖了搖頭,大手伸過去,輕撫了幾下這小東西柔順的毛發,拿起被子的一角,給它蓋在身上。
而後,慢條斯理的解開玉帶,退去外袍…
感覺身旁下陷了一塊兒,某獸才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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