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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城外北面有條麟溪,麟溪是一條自北向南貫穿無雙城的河流,因為許久之前源于一座山上,所流之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所以稱之為麟溪。♀這些年無雙城的百姓食的便是麟溪的水,前段日子下了好幾日的大雨,使得麟溪的水漲了許多。

前些日子,龍辰羽的帥帳內日日燈火通明,整日的議事,可這些日子眼看糧草已盡龍辰羽卻毫無動靜,看的出來,他應該是想到了辦法。

「看來你猜的不錯,龍辰羽這次真的出手了。」蕭劍卓將營帳的門簾掀起了一道縫隙,仔細的觀察者帳外的動靜。

「皆下來應該就有好戲看了。」

「龍辰羽原為嚴萬雄最得意的弟子,自然是傲氣十足,所以你早就猜到了他不會來找你。」

「他早知我已打算置身事外,否則議事之時我便會出現,若再來找我豈不是自取其辱。」

「哦,那你再猜他會用什麼辦法對付雲洛天。」蕭劍卓看見凌夜寒此刻慵懶的樣子,他也起了戲耍的興致。听見蕭劍卓的話,凌夜寒緩緩睜開眼楮。

「你已經猜到了還問我。」

「那我們同時寫出來,看誰猜的對。」言畢蕭劍卓遞給凌夜寒了一支筆,凌夜寒看了一眼,接過蕭劍卓遞過來的筆,兩人同時在紙上寫下一字。

次日,無雙城的麟溪中,留過無數的被密封的竹筒,曾有無雙城內的百姓將此撿起打開查看,發現里面的是一份被手抄的聖旨,這份聖旨正是前些日子龍辰羽接到王城中處置雲洛天的旨意。這段日子無雙城一直是人心惶惶,軍民一心。看的出來是雲洛天刻意隱瞞了他謀反一事,城中的百姓不知,這才願合力對抗大軍,既然如此,那不妨先讓百姓知道雲洛天真正的意圖,之後再設計攻城這樣一來,其中的也不會有太多的人員傷亡。♀

一大清早,雲洛天就被院內嘈雜的聲音吵清,雲洛天起身隨意的的批了件外衣,打開房門,只見門口眾位謀士都已守在了那里,其中不少的手上都拿著從河中打撈出來的復旨。見他們個個神色異樣,雲洛天便心知有事,自那日詩夢給他的「八字」提示後,他便猜到他的整個防御一定有破綻,否則也不會被那名女子看出破綻了,這幾日他夜夜不能安眠,便是在思索那話中的含義,到了天近亮之時方才淺睡上一覺,今日剛睡下便被吵醒,想來定是那女子的八字真言應驗了。

「你們怎麼都一大清早守在此處,出了何事?」听見雲洛天的話,台下的眾人均是面面相覷不敢做聲。雲洛天見此不由得心里一陣窩火,向他二十年前在敵軍中當真是所向披靡,叱詫風雲。再加上有子書,伏昭等眾多謀士為他坐鎮。他才得常勝將軍之稱號,可如今,子書等人病逝,伏昭遠游他方,他的身邊除了修彥剩下的便是一群平庸之輩,這些年修彥也有些老眼昏花,不似從前那般能言善辯,獨留他一人扛起了這等大事。「剛才不是吵得聲音挺大的嗎?現在怎麼都不出聲了。」听的出雲洛天的話有些不悅,還是那青衣老者修彥將手中的復旨遞給了雲洛天。雲洛天接過修彥手中的復旨,打開細細閱讀起來,台下的眾人本以為雲洛天會大怒,可誰曾想到他竟是平靜的問道。

「如今城中百姓有何異樣?」

「秉侯爺,城中百姓今日一大清都在議論紛紛此事,看來他們應該是相信了。」

「相信便相信,反正他們早晚都會知道的。」雲洛天的話剛完。

「侯爺,既然王爺已經出手了,那我們也不能不妨。」

「你有何打算。」

「侯爺居于無雙城二十年,而王爺不過是路過此地,相比之下,城中的百姓還是願意相信侯爺,不如,侯爺也你一份告天下書,貼滿無數城內,言明其意,城中的百姓定會擁護侯爺的。」

「此事便交由你去辦吧。」言畢,那青衣老者已退下。雲洛天看了眼台下的眾位謀事,揮了揮手便讓他們離去。此時,他正是用人之際,這些人雖比不上那些謀略較深的謀士,可總有用的上他們的一天。

自那日後,雲洛天便沒再來過。不知是詩夢那八個字讓他有所顧忌,還是這些日子忙著布局。不來到正好,詩夢也不必整日防著他言語有詐。入月以來天氣就有所變涼,再加上前些日子那場小雨更使得人們感到了絲絲的涼意。詩夢獨自一人走出屋子,這段時間待在屋內她都覺得有些沉悶,不過這里畢竟不是落寒山莊,她沒有隨意走動的權利,在這里她不過是一個人質,只因為有了些謀略和利用價值,雲洛天才沒有殺她。

八月的天氣比不了三月,就連空氣中都充滿著香氣和暖氣,八月天空氣中留下的就只有涼意,透骨的涼意。以前莫夫人總說她的性子有些沉悶,應該是出生在秋季,可偏偏莫清婉也同她一樣出生在夏季,那時她還沒有告訴莫夫人她不是清婉,或許莫夫人說的對,她是應該出生在秋季。走在侯府的庭院中,一股淡淡的幽香飄散在詩夢的鼻尖。這香味莫非是桂花,相比于這些樹上開的花,詩夢更喜歡梨花,只是不知道明年的梨花是否依舊如今年這般燦爛。

正在此時不遠處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詩夢轉身朝那出聲的地方望去,只見在那不遠出,柳氏正帶著雲星和雲錦在那看雲堂練劍,許是看見了詩夢的身影,雲堂竟停了下來,見雲堂停了下來,雲星和雲錦及柳氏也順著雲堂的眼光看了過來。看見詩夢走了過來柳氏朝她輕輕一附身,詩夢見此也回了一禮。

「清婉不知夫人與兩位公子在此,驚擾夫人了。」

「少夫人此話客氣了,妾身不知你是昕公主的姐姐,府中倒是有些怠慢了。」

「夫人對清婉照顧的極為周到,並無怠慢,至于其它事你我各為其位,清婉也並不曾怪罪于你。」清婉的話音剛落,便听見柳氏身旁的小男孩雲星開言道。

「壞女人,都是你們才害的我爹爹病倒。」雲星的話使得柳氏和眾人都有些吃驚,隨後忙言道。

「星兒,不可胡說。」

「我沒有胡說,都是她引來那些人害得爹爹病倒。」從雲星的話中詩夢看的出,雲洛天在雲星心目中的地位。如此小小的年紀便懂得維護身邊的人,不僅讓詩夢想到了夕白,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當日二娘死後她也曾要他前往冷玉山莊,可他也坦言,此生終他們之間除了恨再無其他,之後便不知去向。想到此,詩夢走上前,忘了眼雲星那如墨的般地眼眸,她看見在那平靜的眼眸下一把即將燃起的熊熊之火正在燃燒著,又一個恨她的人。傻孩子,為什麼要恨,愛一個人尚還有別的滋味,可若是恨了,就跌進萬丈深淵再也出不來了。

「你父親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吧。」

雲星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女子為什麼會這麼問他,他知道父親在他心中確實很重要,重要到他自己都不知道父親在他心中是什麼地位。

「你想說什麼?」

「如果有一天你父親老了,你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因為那時他的身邊就只剩下你了。」這句話像是說給雲星,更像是說給她自己。當年她第一次來到莫府時,本想息事寧人了此殘生。只可惜二娘,莫遠還有師傅更重要的是莫夫人都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想和莫夫人終此一生,卻遭逢二娘的陷害,她想逃離那個地方,卻遇上了師傅,她想好好守護莫夫人,卻被奪命殺手盟毒害。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這是個弱肉強食的江湖,想要好好生存,就必須有足夠的能力,只是她不曾想即使她有了足夠的能力,莫夫人還是沒有逃月兌。這一生她注定要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拼搏,也注定被最重要的人傷害,這是她的宿命。

詩夢的話雲星雖然不懂其中的含義,可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眼中的怒火,冷冷的看了詩夢一眼,轉身離去,柳氏看見雲星轉身離開,生怕他有什麼事,忙拉著雲錦也離開,一時間那地方獨留下右手持劍的雲堂和詩夢。

「你為什麼不跟星弟解釋。」雲堂突然出聲,引得詩夢轉過身來。

「莫非你知道你父親在做什麼?」听見詩夢的問話,雲堂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道。

「你以為不告訴所有人就是在保護他們嗎?」詩夢沒有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的嘴里會說出這番話,一時間她竟愣住了。隨之便答道。

「不說,也許就不會改變他們的一生。」

「那你自己。有時候心一定很痛吧。」他說的不錯,當年心卻是會痛,只是過去太久了心早已痛的麻木,有的時候甚至會痛癢難當。以前每當想起某些事她會心痛,時間久了,有些記憶淡忘了可是終究感覺是淡忘不了的,曾經的她是那麼柔弱,害怕被拋棄,害怕被誤會。如今的她也許是心變得堅硬了,不再害怕被誤會而是害怕被看穿,仿佛這已經成了她的軟肋。

雲堂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詩夢清楚的看見在他的眼楮里也飄過了同樣的東西,只是他轉過了身,在他離去那一瞬間,一滴晶瑩的淚水從詩夢的眼楮滑落,一片楓葉飄過眼淚恰巧滴在了落葉上,隨著風的擺動落葉早已不知被飄到什麼地方,更不會有人知道在這片落葉上留下過一個人悲痛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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