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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如夢般的節日

我發了一條很長的短信給他們,把發生的事情仔細的說了個清楚。♀這三位總算是相信了我,不過仍然紛紛表示難以置信。信或者不信,事實就在那里。在我看來他們這不過是紅果果的嫉妒。

我都和謝夕顏一直保持著這種微妙的「短信聯系」,看似關系有所進展,可我沒有打過電話給她,更沒有約她吃飯。我沒這麼做的主要原因有兩點,第一點就是身份轉換確實太快了,我真的接受不來,即使像這樣每天發發短信我還覺得自己跟夢游似的。第二點,我是真有點害怕,具體怕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們每天就是互相問安,然後問對方吃沒吃早中午餐,偶爾提到些別的,但是聊不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謝夕顏她發短信的速度太慢了,我總感覺沒發幾條短信一天就過去了,就這樣日子一天天在收發短信中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13年8月13號的早晨,急促的手機鈴聲吧我從夢里叫醒,我直接接通了電話。

「海顏啊,今天怎麼安排的啊?」是李斐陸的聲音,只是聲音里怎麼透著股**呢?

「今天?我沒什麼安排啊,干嘛,你要請我吃飯嗎,我有空啊。」我還有點沒完全醒過來,躺在床上閉著眼楮說道。

「我請你吃什麼飯啊,你沒打算跟你的夕顏姐姐出去麼?」李斐陸說。

「怎麼肯能…」我有點迷糊的說道。

「原來你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李斐陸有點無奈的說。

「今天什麼日子啊,薩達姆生日嗎?」我問。

「薩達姆都死了好嗎,今天是七夕啊。」李斐陸的話讓我一下睜開了眼楮。

「什麼,今天是七夕?」

「是啊,趕緊的,跟你那位夕顏姐姐做點什麼有意義的事情,也好讓她死心塌地的變成我們的人。」李斐陸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我知道了。♀」說完我就不管李斐陸那邊還在嚷嚷著什麼東西就掛了電話。

我看著通訊錄里謝夕顏的號碼,不知道該不該打給她,打通了我又該怎麼說呢?不自覺我手心都沁出了汗。想了很久之後,我還是撥出了她的電話,不是因為我想通了什麼問題,而是因為大腦一片空白。

手機里傳出電話接通的「嘟」聲讓我第一次覺得這個聲音這麼滲人。

聲音響了很久,電話才接通,可是對面卻沒有聲音。

「喂~?」我的聲音像是卡殼的發動機一樣顫抖著說道。

「嗯。」半天對面才傳出了這麼個聲音,是謝夕顏的聲音。

「我是海顏。」我說出了一句廢話,但是我此刻緊張的無法附加,左手手里的手機幾乎要被我捏碎。

「嗯。」謝夕顏依舊只是低聲的說了這麼一個字。

電話就這樣又陷入了沉默。豁出去了!我想道。于是右手狠狠的拍拍自己的臉,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口道︰「今天是七夕,我可以約你一起吃個晚餐嗎?」說完這句話我好像用盡了身體所有的力氣,手腳都開始發軟。

「嗯。」謝夕顏的回答依舊只有這麼一個字。

「七點,‘花雨’餐廳見。」不待我開口,謝夕顏又說道。

「好。」我只是回答了這麼一個字,然後就听到謝夕顏那邊掛斷了電話。

我掛斷電話,慢慢坐在了沙發上。不知道為什麼,我此刻的心情竟然一點也不激動了,相反,異常的平靜。平靜到讓我在沙發上幾乎坐了一天,我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個的片段,最後這一個個**的片段形成了一個長長的畫卷,在向我訴說著里面的故事,故事從我跟林希涵遇到一個分外妖嬈的女人開始,慢慢的變到了我在酒吧見到孤獨的「s」,接著又幻化成被吐了我一臉的我無語看著的「蠍子」,畫面又緩緩的變成被鋒利小刀頂著咽喉驚慌失措的我眼中的謝夕顏,最後那畫卷尾端展示的是每天和我發著信息的「夕顏」。♀如夢的經歷中又透著真實,真實中卻又彌漫著虛幻。正如我腦海里的內容雖然一直在變化,但是我嘴角的笑容卻是一直存在的一樣……

我跟謝夕顏在那間叫‘花雨’的餐廳里靜靜的吃著自己眼前的晚餐,整個過程我們沒有過一次交流,我們的桌子上也沒有像身邊其他男女一樣放著鮮紅的玫瑰。可是我卻格外的享受這個過程。我認為牛郎和織女的相逢,應該就是這樣才對,沒有鮮紅玫瑰帶來的如火般的熱情和lang漫,有的只是那醉人的情誼和淡淡飯香以及一抹似有似無的思念。

這時窗外下起了小雨,在這個特殊的節日,在這同一片煙雨朦朧的天空下的另外三個地方也正上演著相同卻又不同的故事。

……

林希涵的走進廚房溫柔的從背後抱住正站在灶台前做飯的姜艾艾,把臉緩緩的埋入那烏黑的秀發中,輕柔而又有些貪婪的嗅著發絲的芬芳。

「哎喲,別在這里搗亂了。」姜艾艾沒有回頭的埋怨了一句,可是她的臉上卻洋溢著濃濃的幸福。

「你怎麼能現在就受不了呢?」林希涵好像抗議般的把頭抬起來,可說完這句話卻又緩緩的把臉貼上了姜艾艾的臉,輕聲的在她耳邊說道︰「你可是還要忍受我一輩子呢。」

姜艾艾笑了,可是她的眼圈卻帶著淡淡的紅。除了林希涵,又有誰知道她此刻是喜還是怨呢?

……

「子風,我要吃這個。」許茵指著回轉壽司上的一份魚子壽司說道。

「你不會自己拿?」沐子風看都沒看她,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不嘛,我要你幫我拿。」許茵帶著撒嬌的口氣說道。

「我拒絕。」沐子風說完塞了一個壽司進嘴里狠狠的咀嚼起來,好像那個可憐的壽司就是許茵一樣。

許茵也不生氣,只見她緩緩的把臉靠近沐子風的臉,直到嘴唇幾乎就要踫到沐子風的耳朵才低聲的說︰「你不听話我就讓你有超能力的事情登上報紙,我爸的報社肯定會喜歡這個新聞的。」

沐子風整個人抖了一下,不知道是被許茵口里熱氣吹到了耳蝸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只見他嘆了口氣,伸手把已經轉到了他跟前的那盤魚子壽司拿了下來放在許茵的面前。

「這樣才乖。」許茵說完親了一口沐子風的臉頰,才帶著甜甜的笑容品嘗起這份魚子壽司。

沐子風以手扶額,又是一聲嘆息。

……

「我爸的事情真的謝謝你了。」顧茹雪說完帶著感激的神色看向坐在她對面的李斐陸說道。

李斐陸沒有說話只是溫柔的笑了笑,夾了一點菜放到顧茹雪的碗里。

「我好像一直在給你惹麻煩。」顧茹雪又帶著深深的歉意說道。

李斐陸依然帶著溫柔的笑容沒有說話,而是又拿起桌上的果汁,把顧茹雪快要見底的杯子倒滿了。

「我…我…」見李斐陸這副模樣,不知怎的顧茹雪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李斐陸依舊帶溫柔的笑容,伸手輕輕擦去顧茹雪臉上流下的淚珠,然後才說「我照顧你,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顧茹雪一下就止住了哭泣,變臉似的,睫毛上還帶著淚珠的她一副驕傲的小公主的模樣凶巴巴的對著李斐陸說︰「沒錯,你要有一天敢不照顧我,我就不吃飯,氣死你!」說完又噗嗤笑了出來。

李斐陸又伸出手溫柔的撫模著顧茹雪的臉頰說道︰「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

我和謝夕顏離開‘雨花’餐廳的時候雨依然在下著,餐廳的服務十分到位,門口已經放著一把把免費的雨傘,為沒有傘卻要離開的顧客提供著便利。

我們一人撐起了一把雨傘。

「我送你。」這是我今晚見到謝夕顏說出的第一句話。

「嗯。」這也是謝夕顏今晚說的第一個字。

于是我們兩人緩步離開了餐廳,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我不知道這個方向是不是謝夕顏要去的方向,我也不想去知道。我只是單純的想繼續享受這朦朧小雨下的這份迷人的氛圍。

我們倆的身旁不時經過同撐著一把傘的年青男女,他們或是快樂的交談著,或是緊密的相倚著。我跟謝夕顏之間卻始終保持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空隙,只是隨著我們逐漸的前進,那份空隙好像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了。雨中,我倆的身影仿佛重疊在了一起。

在剛才那極其短暫的交談後,又恢復到了和我們在用餐時一樣的那份安靜當中,只是我依然沒有任何的不適的尷尬,我想身邊倩影一定有和我一樣的感覺,這也許就是我和謝夕顏之間的默契吧,一份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默契。

我們不知又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我一點也不在乎,我此時只想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可是我身邊的謝夕顏卻紅唇輕啟︰「就到這吧。」

我緩緩的轉身看向她,她此刻也正望著我,四目相交只是短短的瞬間就分開了。可我好像心里忽然被千言萬語溢滿了一樣。我舍不得這份若有若無的情愫,我舍不得這份屬于我們二人的默契,我舍不得那沒有只言片語的互訴衷腸,但是好像真的該離開了。謝夕顏已經率先朝前走去,剛才我們之間已經消失不見的間隙又開始慢慢的拉大,再拉大。

我顫抖著轉過了身,朝著和謝夕顏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出幾步,我忽然覺得我應該回頭,必須回頭,仿佛我如果不回頭便會錯過一道美麗的風景。于是我回頭了,我的感覺沒有錯,回過頭的我看見了我的世界里最美麗的笑容,即使在小雨的朦朧中那笑容卻依然清晰,猶如一道美麗的陽光,照亮了我整個心房。

我心滿意足的回頭,滿心歡喜的回味著這道美麗的陽光,可是卻我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感受到這美麗陽光的照耀,同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享受到這如夢般的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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