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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青花瓷瓶

衛世杰微微搖著頭,說︰「我都看過了,這些小玩意看著倒挺可愛,就是太小了,擺在辦公室里都不夠大氣。♀」

「有大的呀。」服務小姐忽閃著眼楮,說︰「水調歌頭里有兩把太師椅,听我們老板說,是明代紫檀木的,值上百萬呢。」

「呵呵,我上次來的時候就有吧。」衛世杰還是搖頭,笑著說︰「那家伙是不好出手,現在家里裝修都很時尚,家里擺兩把太師椅,也太不倫不類了。」

服務小姐笑了︰「嘻嘻,先生,你好有品位,好講究啊。」

「呵呵,郎老板的朋友,哪個不講究?」衛世杰輕描淡寫地說完,又問︰「丫頭,最近進沒進好東西?」

服務小姐趴在衛世杰的耳朵邊,說︰「我听說,最近進了一個青花瓷瓶,好像是清朝的。」

「哦,」衛世杰眼楮放光,問︰「大概開價多少?」

服務小姐撅著嘴搖頭,低聲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衛世杰改問︰「丫頭,你們龍老板在嗎?」

「哦,她這會兒出去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吧。」服務小姐顯然很歡喜,她笑著說︰「先生你貴姓,我們龍老板回來,我給您通報一聲。」

衛世杰一指楚天舒說︰「你就跟龍老板說,我們老板姓楚,楚國的楚。」

「知道了。」服務小姐悄然退出去了,又把包廂的門輕輕帶上了。

衛世杰與服務小姐對話的時候,楚天舒正在欣賞包廂里小古董,等服務小姐出去了,才納悶地問道︰「老衛,你怎麼知道她們老板姓龍?」

衛世杰把手里拿著的報紙和雜志往茶幾上一甩,詭異地一笑,說︰「你忘了,我是聞大師的徒弟,當然能掐會算。♀」

楚天舒罵道︰「滾蛋吧你,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跟擺攤老頭打听出來的。」

衛世杰回罵道︰「次奧,怪不得聞大師也怕你,你的眼楮太毒了。」

伴著大廳里古箏的裊裊繞繞的曲調,楚天舒和衛世杰邊喝茶邊閑聊。

衛世杰問︰「老楚,你剛才看了半天,看中點什麼了?」

楚天舒掃了一眼博古架,搖了搖頭,說︰「我不懂這些,也沒愛好。」

衛世杰說︰「不懂裝懂,會不?」

楚天舒看了衛世杰一眼,不滿道︰「老衛,你今天怎麼回事,說話神神叨叨的,莫非真拜了聞家奇為師了。」

「哈哈,」衛世杰笑了起來,低聲問道︰「老楚,你沒覺得這龍門客棧有些奇怪嗎?」

「是有點奇怪。」楚天舒四下看看,說︰「說是茶樓,怎麼像是賣古董的。」

衛世杰說︰「老楚,人家本來醉翁之意就不在茶啊。」說著,他用手指頭蘸著茶水在茶幾上寫了兩個字︰「賄托。」

楚天舒恍然大悟,正要再說什麼,包廂外響起了敲門聲。

衛世杰用紙巾擦去了茶幾上的水跡,喊了一聲︰「請進。」

門推開了一條縫,伸進一個頭來,還是剛才那位服務小姐,說︰「先生,我們龍老板回來了。」

「知道了,你忙去吧。」衛世杰答應了一聲,服務小姐腦袋縮了回去,輕手輕腳地走了。

衛世杰和楚天舒坐下來,擺出一副放松的姿態,喝著茶,聊起了最近動蕩的伊拉克局勢。

過了一會兒,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隨即,包廂的門推開了。♀

門口站著一位身材和面容都很姣好的女子,年齡二十多歲,三十上下,風姿綽約,笑靨如花。

「我是龍門客棧的老板龍若塵,請問哪位是楚先生?」

「龍老板好,我是的。」楚天舒了站起來。

龍若塵走了進來,給楚天舒和衛世杰分別派了張名片,笑道︰「別喊老板,听著別扭,喊我若塵好了。」

「若塵姐,」衛世杰擅長與女人打交道的特點再次發揮了作用,他捏著名片,親熱地喊了一聲「姐」,一下子就拉近了距離。「楚先生是我的領導,我姓衛,保衛的衛,衛世杰,你叫我小衛或者小杰都行。」

龍若塵笑著說︰「呵呵,那我就叫你小杰吧。」

衛世杰一本正經地說︰「若塵姐,我不是小結巴,我講話挺利索的。」

「哈哈,姐喊錯了,不是小結巴,是小杰,小杰。」一句玩笑話,逗得龍若塵笑得花枝亂顫。

衛世杰沒有再客套,直截了當地說︰「若塵姐,我听郎處說,你這邊最近淘到了一個清代末年的青花瓷瓶,品相不錯,我們楚領導想見識見識。」

明明是听服務小姐說的,衛世杰硬是能說成了是听郎茂才說的,而且一點不結巴,說得挺利索。

這一手,楚天舒再次暗生佩服。

龍若塵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說︰「呵呵,昨天才淘到手,楚領導今天就來了,可見是和它有緣了。」

領導有領導的身份,不到關鍵時刻是不會輕易說話的。

楚天舒只微笑著點了點頭。

衛世杰說︰「若塵姐,能不能拿到包廂里來看看,如果不錯的話,我們想跟若塵姐討個優惠價。」

龍若塵說︰「當然可以,我這就安排他們去搬。」

一會兒,服務小姐就端著一個比紅酒包裝盒稍大一點的木質包裝盒子上來了,輕輕地放在了茶幾上。

龍若塵微微擺了一下頭,服務小姐就出去了。

她伸出縴細的手指,掀開了木盒蓋,又翹起蘭花指,小心地扯掉上面的一大堆碎紙條,然後從木盒里雙手捧出一個青花瓷瓶來,習慣性地對著燈光照了照,彎起手指輕輕地彈了彈。

青花瓷瓶發出好听的脆響。

龍若塵說︰「楚先生,你听這聲音,只有清代官窯里才造得出啊。」

楚天舒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說︰「若塵姐,我听不出來。要說對字畫還略知一點皮毛,對瓷器,還真是一竅不通。不過,郎處推薦我來的,應該錯不了,只是我也是打算送人的,听說瓷器里面的學問很深,不知道若塵姐肯不肯指點一二?」

龍若塵說︰「楚先生,客氣了,我也是邊做邊學,慢慢听說過一些罷了。」

「呵呵,那對我們來說,還是行家啊。」楚天舒笑道︰「實不相瞞,我們市里有位老領導對古董還有點研究,我也是想從若塵姐這邊學點快速入門的小竅門,回去現學現賣,別太露怯就行了。」

楚天舒和衛世杰兩人年紀輕輕,要說是自己收藏,龍若塵肯定不信,說是買回去送給老領導,反而顯得真實可信了。

看楚天舒話說得既實在又誠懇,龍若塵便不吝賜教了︰「瓷器鑒定的方法很多,有分類法、比較法、甄別法。就說甄別法吧,要看造型、看胎釉、看工藝、還要看紋飾、看彩料、看款式等等,門道還真是不少。要說快速入門的訣竅,那是沒有的。不過,一般初學的人,可以從‘望聞問切’入手,這一點,跟中醫看病倒有幾分類似之處。」

听龍若塵說得頭頭是道,楚天舒和衛世杰都裝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

楚天舒說︰「什麼?中醫看病?有點意思。」

這時龍若塵的手機響了,是郎茂才打來的。

龍若塵知道楚天舒他們是郎茂才推薦來的,所以她並不避諱,直接接了電話︰「哦,郎老板呀,你好,是的,我在店子里呀。……下午兩點過來,好啊,我等著你啊。……嗯,我知道,你的朋友,我會照顧好的,放心吧。」

楚天舒留意地看著龍若塵,見她說到「你的朋友」時,眼楮下意識就瞟了自己一眼,心里便有數了,郎茂才應該在電話里提到過「楚先生」之類的兩個人。

接了郎茂才的電話,龍若塵談興更濃了,她繼續給楚天舒講瓷器鑒定知識︰「這‘望聞問切’的‘望’是指會識光。先看品相,東西是送人的,所以首先要有美感。正因為人們喜歡它,就會經常撫模,經常把玩,年深日久,器物表面自然生出一層包漿,發出一種內斂的寶光,令人一見生愛。」

龍若塵突然停住,看著楚天舒說︰「郎老板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他下午兩點要陪兩位朋友過來,楚先生,就是你們兩位吧?」

楚天舒一笑,說︰「沒錯,郎處太忙了,辦公室里的人呀,電話呀,一直不斷的,所以他就約了我們下午兩點過來。我們是外地來的,也沒地方去,就先過來了。」

龍若塵說︰「呵呵,午餐想吃點什麼,我親自去安排。」

衛世杰說︰「若塵姐,不麻煩你了,已經讓丫頭安排了,一會兒就該送上了。」

龍若塵說︰「哦,那就好,中午你們就在這邊休息一下,有什麼需要就說,千萬別客氣。」

楚天舒說︰「謝謝若塵姐。」

「郎老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龍若塵一笑,說︰「我們說到哪兒了?哦,剛才講了什麼是‘望’,現在講‘聞’。什麼是‘聞’?新做的東西有賊光,除賊光常用的方法是用酸浸,或者用茶水加少量堿,這樣,器物表面看起來斑駁陸離、古色古香,但仔細用鼻子嗅一嗅,就能聞到酸堿之氣。」

龍若塵說到這里,將青花瓷瓶送到楚天舒的鼻子底下︰「楚先生,你聞聞,有沒有酸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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