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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早就醒了,只是沒出聲。♀

關于動物的傳說,他的記憶里,只有很小的時候,在某本不知道是誰丟在他課桌上的童話書里看過。

叫……仙鶴報恩。

大致就是人類救了白鶴,白鶴就變成女人去了那位人類的家,然後天天拔毛給人織布,讓救她的人類致富過好日子的故事。

大概瀏覽一下,尊就完全失去興趣,把書丟一邊,開始趴在桌子上睡覺。

哪個動物會拔自己的毛?人類沒事也不會拔自己的頭發啊!

再說,在尊的眼里,故事的結局遠沒有好好睡一覺重要。

而現在,他挺好奇那故事的結尾是什麼。

在這座城市,除了王以及其氏族,還有很多能力者,他們其中也有能變幻出動物形態的。

草薙以前還提醒過他,身為王,凡事就要小心,像是那些帶能力的獸化小女生小男生,千萬別招惹,看起來很可愛很萌,隨便一逗就會招來一頓死纏爛打,就像粘著橡皮糖的灰塵,怎麼都撥不掉。

說這話的時候草薙神態嚴肅而頹廢,窩在沙發里垂頭喪氣著,嘴里叼著香煙正裊裊散著青色的煙霧,整個一深受其害的悲慘模樣。

草薙的私生活在尊看來還是很干淨的,如此說來,該是不小心被某個小能力者給黏上了並深受其害?

尊沒多問,現在,他也很想知道草薙的故事是如何收尾的。

但現在,這樣一個生物就在自己身邊。

起初,尊沒想過對方可能是能力者的事,一開始被它趴住褲子求帶走的時候,他的意識仍然把對方判為動物,只是比較通人性。

而且,之後,小白毛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它很盡職地擔起了寵物的職責,時刻牢記賣萌這一點,還會很主動地上前求模模,求安撫,以及找手機來玩。

讓尊起疑心的,就是小白毛玩手機的手法太嫻熟了。

所以,他不得不再次提起防備心,仔細觀察對方行為里的不正常點。一直睡著,偶爾會清醒一下,也就這麼偶爾的一次清醒,正好讓他撞上了變人的狀態。

看看那模樣,不過15、6歲的男孩子,頭上的耳朵,身後的尾巴,假如被丟大街上會被怪叔叔搭訕拐賣的。

尊這麼想也有原因。

都市怪談里不乏有關于獸化者的。獸化者變成動物,被好心的人類收養帶回家。之後,某天的半夜,屋主睡著的時候,獸化者轉變成人,偷取屋主的財務,或是能力,生命之類的,其中,總附帶各類香艷故事,只有不斷刷新的下線,沒有這故事說不出的劇情。

尊很好奇,這個小白毛呆在自己身邊的目的是什麼。

拍完照片,小白毛很自然就變回動物的模樣,繼續動爪子玩手機,對「睡著」的尊一點興趣都沒有。

怪談里那些獸化者最感興趣的,不就是自己睡熟的主人嗎?

等主人睡著了,就會展現自己的原型,肆無忌憚地玩耍,干自己想干的事,拿自己想要的東西,任性妄為唯恐天下不亂嗎?

這樣只是拍照是鬧哪樣?

心里非常不解,外加看到小白毛那副蠢萌不自然的動作,尊還難得地想笑。

把小動物帶進牢房算是自己做的最好的一項準備了,恐怕連宗像都料不到,一個動物能讓自己原本枯燥的牢獄生活變得那麼多姿多彩。

這時,牢房的正門處,空間發生了規則的移動,牆上的石塊像數據模擬出的一樣,呈邊長3厘米的小塊向外散開,露出外界的景色。

尊慢慢睜開眼,看向大門,而則迅速將爪子塞到自己肚皮下面,一坨雪球球一般整個窩在上面,藏匿贓物,烏溜溜的眼楮也警惕看著來人。

來的正是宗像禮司。

斯文淡定的青王依舊是掛著眼鏡穿著制服,一板一眼,他邁步走進牢房的時候,掛在腰邊的刀會發出劍身與刀鞘踫撞的細微響聲。

「過得如何,赤王。」宗像的聲音听不出起伏,像是來例行問候一樣。

「托福,睡得很多。」尊漫不經心回答,宗像會來找他,那肯定有事,這段平淡無聊的寒暄過去後,天知道是什麼新聞在等著他。

「看來是真睡醒了,那我也就不多嗦了,周防,你的部下十束多多良已經死亡,具體時間,恐怕在1周前。」宗像慢慢說出他得到的消息。

「嗯——」尊冷淡地應和一聲,沒有多問,也沒有打斷宗像,只是相等對方快點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這個是他已經知道的消息,在小白毛帶來的手機里,就有那段十束多多良被害的視頻,不過,宗像恐怕不會只因為赤組的事專程前來。♀

果然,見尊沒有起興趣,宗像便繼續說道︰「赤組在網上發了懸賞,這在城市里造成不小的轟動,希望你找機會能處理下……然後,我也看了那個視頻,里面有些事也讓我不得不注意。」

扶了下眼鏡,單薄的鏡片上打上了一層鬼畜的光,宗像解釋︰「視頻里那個學生,所用的槍我們查到了,是前一段時間,一個黑手黨家族運來的東西,同批軍火里還有大量的**,槍械等武器,綜合起來夠開個軍火鋪子,量很危險。而這批軍火遭人劫走,目前,手槍被發現是射殺十束多多良的那只,而其余的**則被發現是最近常常發生的爆破事件里所用的**,被人改變了容器,換成了定時以及更易操作的小範圍炸彈……尊,這些東西,一直以來都在你們赤組人出沒的地方發生。」

說道這,宗像再次踱步,慢慢走向尊。

不敢動,肚子下藏著手機,不好站起來沖著宗像發威,它不動如山窩在那,緊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防止他對尊做出危害性行為。

然而,宗像卻沒有出手揍尊。

相反的,他以一種很親密的姿勢一手搭在尊的肩膀上,靠近尊的耳邊,低聲說道︰「周防,你再像以前那樣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可就真來不及了……好好想想,你最近到底惹了哪路人,他們劫了軍火,一舉一動可都是圍著你們在轉吶。」

這親密的姿勢,像是老朋友相互叫喚信號低語一般,在者從下往上的角度看,宗像的薄唇都快貼到尊的耳朵了。

喂,你靠太近了,想干啥?

月復誹,不滿地露出尖銳的犬齒,但礙于氣氛緊張,而二人確實在說重要的事情,他沒有出聲打斷,只是默默散發自己的威懾力與存在感。

不過,再次的人類都是王,這點氣勢還不足以震懾他倆。

尊听到宗像的話,有點輕浮地眯起眼,笑道︰「仇家……不好意思,我的仇家太多了,真細想,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見對方依舊不在意,宗像偏過頭,依舊是剛才的語氣︰「我沒和你開玩笑。」這次,話里還帶上了點威脅的意味。

尊笑著,沒說話。

「你的氏族攤上你這樣的王,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宗像一把推開尊,直起身來「你只管自己想做什麼是吧?可到頭來,你若真是死了,周防,傷心的還是你的族人。」

所以說,宗像禮司最無法接受的,就是周防尊這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就像小孩子一樣,覺得這世界與自己是**的,自己干下什麼大禍,那就自己擔著,大不了豁出去,損掉一條命,換的一切終結。

這不過是最幼稚的想法。

任何人與這世界都有關系,無論嬰兒還是成人,只有一出生,他就屬于社會,就與周圍同一空間的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何況,周防尊還是王,他的一個氏族的人都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可他還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你要讓與你相關的人都為你的死負責是嗎,周防?」宗像的話終于有了點感□彩,帶著咬牙切齒的感覺。

被推到一邊,靠在牆上,尊半睜開眼楮,道︰「宗像,是你太緊張了……我的氏族,他們會不懂我的決議和想法嗎?」

假如,周防尊在宗像禮司看來,是完全不顧他人感受,特立獨行的王。

那麼宗像在周防看來就是什麼都放在心上,整個青組的事他都會有不同程度參與,簡直想護犢的母雞一般忙里忙外什麼都照顧著的一樣。

青王赤王,他們是兩個極端,都帶著自己的想法,對對方有一定的偏見。

「假如王有決議,那麼臣民自然會支持,如果這決議真的是錯的,那麼臣民也會給予指正……如果指正不行,那麼,就是換王。」尊不緊不慢說著,暗金色的眼楮睨著宗像「無論如何,王的做法,都有臣民來看著,判決,那麼,我做的事,若真的有錯,吠舞羅的人都會制止我。」

所以,周防尊不怕連累大家,因為,他不會做出這種事,而大家也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大家是一個整體,但又注意所有人之間的協調。

周防尊是王,但是,王僅是一個頭餃。

他的力量,用十束多多良的話來說,是一種保護。

城市里有很多類似混混的人,他們整天漫無邊際地游蕩著,感覺自己擔人生一點樂趣都沒有,曾經的八田,以及很多吠舞羅的成員都是這樣子的。

而尊,草薙,十束,都對這些人說了這樣的話︰「覺得無聊嗎?那麼年輕人,要不要加入我們?」

吠舞羅,不了解他的人會武斷地認為,它是一幫混混的聚集地。

但其實,他是給了這些人一個歸宿。

在這,所有人將得到機體的歸屬感,像是家人一般相處。

而尊的火焰,又是這個「集體」的一個保障。

吠舞羅的標記成為了紐帶,告知大家,他們屬于一個地方;而赤王的力量有給予他們保護,讓他們與眾不同,在外界的不可抗力下,有了反抗的余地。

這樣一個個自由的個體成為了赤王的氏族,看似松散,卻又不亞于青組的秩序和協調。

尊這個王,自然和宗像禮司不一樣。

「你想死嗎?」宗像俯視尊,口吻淡漠。

「當上赤王這天,我就有這預感,不好意思,對于死亡我沒什麼異議。」尊聳肩。

「……」宗像低頭,鏡片遮住他大半張臉。

依舊是,沒有說服尊。

所以,他從學生時代開始,就和周防尊不對盤呀。

可惜命運開個玩笑,自己當上了青王,依舊要和這個人對峙。

「和你扯上關系,大都比較倒霉。」宗像甩下一句。

「你是第一個挑明這麼說的,我記下了。」尊回答。

宗像嘆息。

假如周防尊真的死了,那麼,他還是會惋惜的,雖然,可能有人會非常難過,但,他只能為逝者做到這一步了。

「那麼,我們換一個話題,尊,關于那個殺了十束多多良的少年,你見過嗎?」宗像再次轉到重點上去,他此次來找尊,就是為了解決這些事。

「沒有。」尊確定,自己從沒見過這一號人,而且,這個人在視頻里自稱是「無色之王」。

他對無色之王的記憶,依然停留在某個隱居的詞人——三輪一言上。

「這個少年自稱無色之王,而先代無色之王的僕人,夜刀神狗朗就在他身邊,手里也拿著裁決的刀。就在視頻發出沒多久,他們就被發現了,那時候,吠舞羅的人要去追捕少年,但是,都被夜刀神狗朗解決了……放心,只是打傷,沒要命。」宗像開始為尊講述他不知道的事。

「黑犬的責任是裁決,假如無色之王是惡,那麼,他會毫不猶豫解決對方,可是,這次,他卻反過來幫對方,而且,在目擊者看來,那個有殺人嫌疑的少年看起來很干淨很無辜,不像那種能下手殺一個路人的樣子。」

「你想說,他不是凶手嗎?」听到對方的解釋,尊平靜問道。

「至少,他現在,還只是嫌疑人。」宗像回答。

「你是不親眼看到,就不會承認的吧……」尊的聲音有些無奈。

「我是講究證據的人……本來,我找你是想從你這得到的有用的消息,可惜,你這玩世不恭的態度,即使有有用的證據,也會被你忽視的吧。」宗像冷冷說道。

「大概吧……」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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