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善惡是無法那麼明確的被識別與分辨的,所以,人類往往會在生活中偶爾作惡,在惡的開始,一切不在意不經意的東西都能成為滋養它的養料,還記得西方一位戲劇巨人透過他的作品也再述說另一種惡的作用,在他的世界里,惡的化身撒旦詭譎而坦誠,堂而皇之地在那里述說——惡推動著善。♀
或許吧,他們都站在歷史的高度上俯瞰著自己與生活的世界時空,可我們區區平凡的人,如何能在生活中去分辨自己人生某一段的善與惡呢?又如何才能看出所謂的惡推促著善呢?我們所能看到的,所希望的往往是善良的人類最終能有一個好的結局,而各種影視作品也滿足著人類最古老的人性渴求。
但如果是我們自己,我們很難把控著心中的那一點惡魔,用著它誘人的聲音迷惑著自己心中那從未準確的司南。其實,說這些都是一些沒有用的話,一個人與一個人,只是一個人而已,而一個人的人生何來準確無誤的善,何來從未做過的惡,何來一定要前往的人生的方向?
所以,沒有人是完人,也就不存在可以批判一個人的全部的立場。在付夢溪身上,呂美美即使沒有想到這一點,她也不會去說關于她行為的任何一句話。
即使,付夢溪拉她做了同伙,將一個女生的人生從她的家鄉開始,一點點毀掉。
呂美美坐在咖啡廳里,听著如此洋派的咖啡廳里卻放著一首中國笛子為主調的曲子,這首曲子時而高亢,前面還有著大家都十分熟悉的康定情歌的主旋律,只是並不單單僅僅是康定情歌中描繪的初次相遇,隨著笛子聲音越發高亢,又忽而沉穩,人與人之間情歌相互交融,相互不能肯定彼此的情況被描繪的一清二楚。♀
呂美美听著這首笛子曲,她心從那些年的往事中掙扎出來。走神了,因為她在想這個感情已經到了這里,這首笛子曲會以何種音律收尾?
就像是一對男女已經愛的你儂我儂,愛的天崩地裂,抑或是另一種情況,在還沒有相互表明心意之前的曖昧,兩人中的一人已經天天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另一個人的聲音的時候,該會有何種結尾?
呂美美想︰或許我太悲觀了。
因為她堅信,這首在咖啡廳播放的笛子曲最終將會以一段最低音的連吹結束,告誡著許多人。在愛情中、在友情中、在親情中輾轉的人。所有的感情都會破滅。所有的心靈都會破碎。關心並不是什麼好事。
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年紀小小,心計卻不小的楚月面部中彌漫著一種沉浸在記憶中的表情。
如果人們不知道,還以為她正循著我的回憶,在她的記憶中游走與尋找呢。呂美美莫名的自嘲的笑了笑。
她關注著坐在對面的楚月。看見楚月痛苦的皺眉,目光中有一些恍然大悟與恨鐵不成鋼,然後楚月冷冷地說︰「你繼續。」
呂美美喝掉了第三杯咖啡,滿嘴都是苦澀的要命,她第一次沒有在楚月這個女人面前再端起精明能干的外表,她孩子氣地皺了皺眉,嘟嘟嘴,不滿地說︰「我講到哪里了?」
楚月冷哼一身,聲音里有一些刻薄。「還不記得自己說到哪了……讓我來幫你回憶回憶吧。你說付夢溪找你幫忙。讓你把向奕一個星期之後叫到她的家里,然後你除了能得到那件高級定制的衣服之外,你還能得到一個高級美容所的貴賓卡,貴賓卡里的錢夠你用四年。♀然後你還傻傻的問她,你說一個星期後你就是在b大的軍訓之中了。你根本沒有辦法給向奕打電話。付夢溪說讓你放心。而你也在答應她的要求之後,在軍訓期間格外受到教官的關照,甚至你還破例能擁有一台手機和一個舒適的單間。」
「對,我是說到這了。我馬上就要說到這件事情的重點了。」呂美美點點頭。
楚月听她這麼一說,冷笑更濃了,她話中有話,「你就為了這些東西與付夢溪淪為同伙,陷害向奕,毀了一個人,現在你也面臨要被付夢溪毀掉的邊緣。這真是好笑,真是天道輪回?」
「你真聰明,你差不多把後面的故事說出來了,付夢溪毀了一個人,就像現在要毀了我一樣,這其中有一部分是我活該、自作自受,可我不認同你的話,不是天道輪回,在那件事情上我從來不知道她要對向奕做什麼。」
「你…….說什麼?」楚月的身體繃直著往前傾了傾。她的聲音霍然的拔高。「什麼叫你不知道?」
呂美美奇怪地看了眼這個把自己害的很慘的女人,看到她淡定的表情破功,看著她有些心急與驚奇,呂美美在心中不自覺地笑了笑,而在面部上也不可控制地揚起了這個有些嘲諷的笑容。
呂美美說︰「我沒有必要騙你,我的確不知道,付夢溪要讓向奕干嘛,我不知道付夢溪為什麼要我把向奕騙過去。後來,我知道了,她選中了向奕做她的替死鬼。這件事情,你去網上查也肯定能查到。花季少女親手殺死自己骨肉,並且把死嬰拋尸郊外。這件事情幾乎讓安寧平靜的z城沸騰的像是剛燒開的開水。而我也只是比眾人知道的早一點點。因為付夢溪給我發短信,說當年的事情的結尾要上場了,讓我看住秉軒。」
「秉軒?」楚月疑惑地問。
呂美美點點頭。「我忘記說了,我和付夢溪認識,我第一次為她辦事是在高三畢業的那年暑假,而我知道當年付夢溪叫向奕干了什麼,整件時間的爆發是在我們大三那年的秋季,我還記得其實就是4年前的事情。」
「你那段時間就已經成為了付夢溪手中對付付秉軒的一個棋子?」
呂美美很不喜歡楚月口中的那個詞語,她皺眉,語氣中有些不善。「我喜歡秉軒,那種喜歡不是你這種人可以想象的,我覺得你也不會相信,在向奕出事的那個時候,我已經追求秉軒好久了。幾乎大一在b大再一次見他的第一面,我便知道他就是我生命中對的那個人。」
「嘖嘖,可惜。」楚月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呂美美沒有搭理楚月,她只是自己往下說︰「其實付夢溪那個時候就是瞎操心,秉軒根本不記得自己的高中同學中有這麼一個肥婆,他根本不會記著向奕,更不會對那件事情想太多。可我真的很感謝付夢溪告訴我這件事情,那些年里,我和她共同擁抱著一個秘密,然後氣氛往往會變得很是奇怪。而在向奕出事之後,在她離開z城流浪無影之後,更是明顯。」
「你現在也是依附她,別說這個了,之後的事情呢?」
「你急什麼?你是想知道什麼?」呂美美很是明銳地問了一句。
楚月搖搖頭。
呂美美接著往下說︰「我是不喜歡向奕,我覺得她自以為是,自作聰明。可我從來沒有想過毀了她。」
還沒等呂美美說完,楚月插嘴道︰「自以為是?自作聰明?你在說向奕?」
呂美美點點頭。「對,她就是這麼一個人。」
「她那麼自卑,你有沒有搞錯?」
「你不認識向奕,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她的自卑是釋放在外表,可在她的內核里,她有著一種天然去雕飾的美好,她嫉惡如仇,她恪守原則,在生活學習上,她總是流淌出這些方面的崇高感。我不喜歡這種人,可並不是厭惡。所以當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去找了一個能幫我的人,能幫向奕的人。」
「你是後悔嘛?你是在後悔當年的行為施加到向奕身上,你是在後悔當年的事情,還是現在?」
「那個時候,除了這件事情外,我從來不後悔,因為一個向奕我換到了更多的東西。我只是不敢相信我毀了一個人。所以,我才找人去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我不想向奕和付夢溪計劃的那樣,受到法律的制裁,然後在監獄中死去。」
又一次,沒等呂美美說完,楚月強勢地插嘴道︰「付夢溪不僅原本就想讓向奕當她的替死鬼,她怎麼能這麼做!那個時候她才幾歲,她就要去抹殺另一個人在世上的存在!太……過分了!」
呂美美笑了笑。「現在你知道她的恐怖了吧。可更恐怖的不是這里,我說過,我叫了人去幫忙。」
「付秉軒?」楚月思索一番,吐出這三個字。
呂美美點點頭,「那個時候我慌極了!我根本不知道該找誰才能阻止這件事情,然後我很快就想到了秉軒。秉軒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他和向奕一樣,也有著一些不為外人所了解所認同的原則,可他恪守。我太了解他了,我和他是高中同學,卻在大學才相互了解。我才漸漸了解他帥氣俊朗外表下的付秉軒。我想這個你永遠也不能改變,我和他有著過去,我和他一起對抗過付夢溪。這些,你都不可能改變!」說到後面,呂美美已經跑題了,可她的語氣越來越強硬,越來越理直氣壯,仿佛一說到付秉軒,便沒有人能夠打敗她。
楚月卻一點也不介意,她不耐煩地說︰「別提他,你繼續說,付夢溪怎麼就沒有走法律弄死向奕這條路?」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