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情很簡單,豪庭工程面向的銷售對象是眾多有實力的公司,豪庭大廈坐落在市中心,那里的地皮寸土寸金,一般家庭根本買不起,而有錢的人都不願意住在這個城市的中心,每天不是巨大的噪音就是不清醒的空氣,在他們眼里,在市中心的房子之適合用于偶爾去上幾次班,長久呆著那里,吸著包含著大量尾氣的空氣,整個人的壽命都會短上一些。
原來豪庭工程進行的很好,幾乎剛一銷售就被簽訂一空,收入的定金全都用于結算工程中後期的款項,公司整個資金鏈都屬于一個良好的流轉狀態。可以說,付秉軒和剛來的付夢溪就是坐等在那里收錢慶祝了。
這件事情展言也知道一些,所以當付秉軒結束通話,整個人眉頭緊鎖的時候,他問︰「豪庭出什麼問題了嗎?」
真正的兄弟之間是不需要考慮甚多的,往往都是直來直去,有話說話,當然並沒有說真正的兄弟之間是沒有秘密的,兩個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著讓對方不可知的秘密。
可是在這點上,付秉軒很坦誠的說︰「簽了合約交了定金的公司一夜之間全部不見了。」
「有人在搗亂?」
「對。」付秉軒點點頭,眉頭緊鎖,目光中卻有了一絲被挑戰激起的興趣。「這個人來頭不小,在那些簽了合約的公司中有很多都在h城說的出名頭的,也有一些是做了很多年的家族企業,這人,來頭不小。」
「你準備怎麼辦?」
付秉軒搖搖頭。「現在我還沒有想出解決方法,不過我想我首先得做的是找出這個人,另外,就算找不到他,我也應該先回公司去,把人心穩住。」
展言並不是很懂有關于商業上的事情,只是看著付秉軒臉上並沒有著急的色彩。只有一種冷峻,便走到事情還沒有到達最後糟糕的一步,他想了想。問付秉軒︰「你開車過來的?」
「沒有。♀」
「我送你過去吧,快一點。」
「好,等我一下,我去里面和她們說一下。」付秉軒走進了病房,展言走到這「空中花園」的邊緣,圍欄的上面是蔚藍的天空,有著大朵大朵的雲彩,今天下午天氣不太熱。便要歸功于那雲彩的作用。而圍欄的外面便是醫院的建築群。展言對這個醫院還是很熟悉的,之前來這里開過交流會,偶爾這個醫院有什麼手術忙不過來或是太困難自己無法上手的時候,也會請他來幫忙。
所以。他還記得那一棟是急診室,那一棟4樓5樓有著很多的手術室他一棟一棟掃過去,突然眼楮捕捉到在兩棟之間的過道上有一個被男人扶著的女人的背影,她穿著寬大的病服,條紋的那種沒有任何美感,仿佛就是讓病人對美好失去的信心,可就是這麼一件普普通通的病服穿在這個女人身上,她曼妙的身姿被遮掩,展言卻依舊覺得很漂亮。也覺得很熟悉。
很像楚月,展言在心中這麼想。
他覺得像,不是因為那最能分辨出來的身高與長發,就是一種就是她的感覺。這種感覺我們都會有,當年高中三年的同學。如果你真的對他印象深刻,那麼不管他改變了發型,換了穿衣風格,當你看到他的時候,你依舊知道,對,就是他,當然,你如果在另一個陌生的城市,另一個他不應該出現的地方,你看到他的背影,你想的是可能是他,或者是太像他了。
這是一種熟悉培養出來的東西,這也是證明這個人讓你記住的證據。
而展言不知道的是,那個女人不是很像楚月,而是,她就是楚月。而楚月不知道,盡管她的預感真的很是精準,也做了很多,想要避免這件事情的發生,可是有些事情如果要發生是無法改變的,中國人叫著為命數。
展言還沒來得及再看幾眼,付秉軒已經出來,展言最後深深看了眼那讓人覺得很舒服很漂亮的背影,與付秉軒離開。♀
現在這個時候,上班時間,路上交通便順暢了很多,展言很快就把付秉軒送到了公司門口。
「我先走了,再聯系。」付秉軒說。
「嗯。」
付秉軒關上門。展言正準備啟動車離開,他想著現在去菜市場看看,買點明天中午的材料,做些楚月喜歡吃的東西。
可楚月喜歡吃的辣的菜,展言倒心中有數,這清淡的,他還真有些拿不準。展言這一天以來第一次皺了皺眉。
車窗被敲了幾下,展言按下車窗,是付秉軒。
「怎麼了?」
差點就忘記這件大事了,付秉軒心中嘀咕了一聲,然後笑著說,「什麼時候有空,把你那位帶給我見見。」
「我和她說過了,她最近比較忙,等過些日子吧。」
「也行,這豪庭的事情肯定也能煩我幾日。」
「嗯。」展言點點頭,回過頭準備開車離開,便看見付秉軒還撐著車窗。
展言疑惑地看著他。
付秉軒想了想,對展言說︰「要不你給我一個那位的聯系方式,兄弟幫幫你。」
「別鬧。」
「好啦好啦,你走吧。我進去了。」
付秉軒上了電梯,正按下按鍵,手機便響了,看了來電提醒,本來臉色雖說冷峻卻沒有心煩的付秉軒,目光中帶上了厭煩。他不想接這通電話,可他不得不接。
「喂。」付秉軒的聲音冷漠。
「豪庭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手機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听上去已經不再年輕,只是聲音中還是帶著一點尖銳的狂傲。
付秉軒哼出一聲冷笑。「你消息真是靈通。在z城都能這麼快了解豪庭的事情。」
「你別和我扯有的沒的,如果你有能力,我就不需要花那麼多的心思。」
「我真不希望成為你眼中那些有能力的人。」付秉軒冷著一張臉,感覺都可以在上面放上一只冰棒,然後冰棒不會融化,反而會再結上一層霜。「這件事情你不用管,少操點心吧。」
「付秉軒,這件事情你辦不好,就便姓付了。」手機那頭的男人的聲音比付秉軒更冷漠,能揣摩人心的人甚至能從中品味出一絲那男人的快感。他似乎很是希望看到付秉軒軟弱求饒失敗的模樣,而現在他在為即將到來的「盛宴」做成情緒上的鋪墊。
「你放心,雖然我還真不想姓付,可我會讓這件事情解決好的。」
「你做夢!你這骨子里流的就是付家的血。」男人突然改變了語氣,更加的強硬,像是夏天里突然而至的暴雨,一滴一滴砸的人生疼。
「我掛了。」然後付秉軒便掐掉了電話,手機上顯示這個號碼的名稱——爸。付秉軒覺得這個字讓他的眼楮發痛,每看一次,便決定像是被人放到油鍋里炸了一圈。再撈出來。表皮沒啥改變。那種痛楚卻清晰可見。
而每一次和這個男人說話,他都會想到那幾個夜晚,第一個夜晚里,大雨滂沱。家里走廊的燈光陰冷和詭異,他的母親一臉冷漠與那個男人對峙,那個男人的聲音就像是外面的悶雷,裹著最後一絲耐心,暗暗露出他暴怒的殘暴!他還記得一個大雷打過,印著母親白皙的臉宛如一尊雕像,不再是溫柔慈愛的聲音,母親喊那個男人——付桁。
另一個夜晚,只是一大片的漆黑。還有冰涼的鐵森森的鐵窗,走廊的燈光隱約照亮這個牢房,可燈光那麼昏黃,顯得一切更加淒涼。一個肥胖的女孩畏縮在角落,極力把自己裹成一個肉團。那麼冷的秋夜里,她只穿著一件不保暖的單衣,付秉軒甚至能看到她**在外的皮膚被凍得一團鐵青。而他與她之間,只隔著走廊那盞忽明忽暗的燈光,可其實那盞燈光是昏黃的,付秉軒知道,可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就是在忽明的燈光中留著一顆鑽石一樣閃亮的淚水,在忽暗的時候,無數次把臉埋入在膝蓋中。付秉軒還記得那個女孩叫做向奕。
痛苦,只要一想到一些過去,就會讓他覺得行走是一種贖罪。
「他有句話沒說錯。」付秉軒冷笑著自言自語。「我骨子里還是骯髒的。」
電梯到了,付秉軒收回了臉上自嘲沉郁的笑容,這一刻他不是陷在過去中的付秉軒,他是大家眼中的付秉軒。
「事情查清楚了嗎?」付秉軒接過秘書手中的文件,一邊看一邊問站在辦公桌前的幾個直接負責人。
被問到的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都看到了彼此臉上便秘的臉色。這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呢!
這麼一猶豫就讓付秉軒不滿意地從文件中抬起頭。「我想要查清這件事情應該不是很困難吧,總有些蛛絲馬跡的。」
幾個負責人又是神色詭秘地相互看了看,最終還是一個留著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人說道。「查到了一點,這麼大的動靜,總有人知道一些的,我們找到了一個公司老總的情婦。按她的說法。」中年男人停了下來,臉色是便秘更深了。
付秉軒看了他一眼,心中像是想到了什麼。「直說,是誰?」
中年男人猶猶豫豫地說道︰「好像是大小姐派人做的。」
付秉軒握著文件的手一緊。「付夢溪?」
「對。」
付夢溪付秉軒目光沉了沉,回想起剛剛在病房中的付夢溪,正一心想著討好顧春香,她剛來,就做這麼大的手筆,而且對準的是我,這可能嘛?
付秉軒心中覺得有一絲奇怪,可又說不上是什麼。
他只是吩咐下去,繼續查。
而在另一邊,楚月的病房中,楚相彥走到陽台上接起電話。「多拋點東西出去吧。」他的目光慢慢移到付夢溪身上,嘴角不自覺地上翹。
好戲,這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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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第一章,希望大家能夠喜歡,晚上會有二更!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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