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毅森的傷主要是在手腕和大腿上,昏迷了這麼許多天連醫生都說不出個原因來。各項指標正常,拋開他那兩處骨頭上的問題,這小伙子壯的跟牛一樣。可偏偏他昏迷了一周的時間,簡直令人費解。
可不管怎麼說,人醒了,檢查後,醫生大筆一揮批準出院。
出院後的第一件事,洛毅森給沈紹打了電話。這時候的沈紹還在會議室里,看到熟悉的號碼,直接起身離開。一屋子的高管面面相覷,不知道的還以為集團出了什麼大事。
沈紹往走廊里一站,成功嚇退若干人等。他得了個清靜,溫柔地問電話那邊的人,「想我了?」
「有一點。」洛毅森的聲音稍顯虛弱,口氣卻是很輕松的,「你也受傷了,情況怎麼樣?」
「脖子上擦破點皮,後背淤血。不影響生活。」
「那就好。」洛毅森放了心。下一刻,覺得想說的話實在不合適被第三個人听見。他琢磨了一下車里的人數,還是把情人間的話語憋回心里。跟沈紹說︰「那個,晚上我給你電話。你什麼時候方便?」
「隨時。」
這時候,坐在洛毅森身邊的苗安一個勁對他使眼色,嘴巴張張合合,似在說︰謝謝人家!
哦,對!沈紹陪著他勇闖險境打怪。若不是沈紹,他八成活不到現在。可不知怎的,謝謝兩個字就是難以出口。揶揄地咳嗽兩聲,全當沒看見苗安那倆大眼珠子。
他對沈紹說︰「我現在回一科,晚上再聊。」
沈紹收了電話,一扭頭瞧見秦白羽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沈紹居然笑了!因為他的心情特別好!
即便是秦白羽也很難見到沈紹的笑,這會兒自然想到是誰打來的電話。為此,他不得不提醒沈紹,「你要是真上心了,就注意些。你受了傷,老爺子那邊已經開始懷疑。不要引火上身。」
沈紹的心情好到即使听見家里的情況也能笑出來,他拍拍秦白羽的腦袋,轉身回了會議室。秦白羽站在原地,如遭雷擊。
沈紹模了他的頭!沈紹模了他的頭!沈紹模了他的頭!
會變傻的,一定會!
回到會議室,沈紹在面如菜色的高管臉上掃了一眼,笑道︰「諸位的理由,不足以說服我。誰還對撤掉鐘奎技術開發部部長一職有意義,請把你的簡歷和辭職信一起交給我。現在,開始投票。」
會議室里十來個高管齊刷刷地看向沈紹身後的秦白羽。豈料,秦白羽居然一副面臨末世的絕望感……
諸位齊齊舉起手,在沈紹如沐春風的笑容下,恨不能奪門而逃。
很好。沈紹滿意的繼續笑,隨後拿了自己的東西,悠然離開。順便,用眼神帶走了秦白羽。
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沈紹一副深思模樣,問秦白羽︰「骨頭受傷的人吃點什麼比較好?」
「嗯……骨頭湯?」秦白羽覺得這個問題很詭異。
沈紹欣然點頭,繼續問︰「本市多少家做骨頭湯好的?」
「嗯……三四家吧。私房菜館、LYD、世紀酒店、還有南郊的一家牛肉館。」
「去買。」
秦白羽想了想,「沈董,你是要買一份,還是……」
「你說的這幾家都要。買好了讓老溫送到一科,給毅森。」
秦白羽心說︰都買回來送過去,夠洛毅森喝一周的好麼!你這是養人?還是養狗?
沈紹不是一般的人,思維也跟一般人不一樣。他決定的事,即便你以常識來教導他,也是沒用的。而在秦白羽的概念里,只要是自己能辦到的事,絕對不會說「不」。他甚至很期待,洛毅森面對四大份骨頭湯時是什麼反應。
在一科的洛毅森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嘟囔著︰「一想、二罵、三念叨。這是誰念叨我呢?」
坐在他對面的褚錚嘿嘿地笑,「還能有誰?沈紹啊。」
「你要是覺得羨慕嫉妒恨也趕緊找一個。」
「寧缺毋濫,我是正經人!」
「但是你不干正經事。」
「我怎麼不干正經事了?
倆人斗嘴斗的正歡暢,忽听公孫錦的辦公室里傳來一聲巨大的動靜。倆熊孩子登時沒了嘻哈的心情。小心瞥了眼外面,轉回頭來向正在修指甲的蘇潔眨眨眼,「怎麼了這是?」
蘇潔吹吹涂好了指甲油的手,眼神流轉,嫣然一笑,「听牆根啊。」
于是,蘇潔帶著各路小妖,奔直公孫錦辦公室門外听牆根。
這會兒的公孫錦怒氣沖沖,眼鏡也摘了摔在一邊,怒視沙發上神色漠然的藍景陽,「我怎麼跟你說的?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使用你的能力。你對我有火氣,你沖著我來,你對姬涵斌下手算什麼?你不對他那樣,他就不說了?你把一科其他人當什麼了?」
藍景陽就是一頭死豬,不怕公孫錦這一鍋的開水燙。任你怎麼燙,人家就是不吭聲,沒反應,眼楮都不眨一下。公孫錦是真被氣著了,在辦公室里來回轉圈。
他不肯放藍景陽出去,也沒辦法跟他交流。心里急出一團火,燒的他胸口悶痛。氣急了,指著藍景陽痛罵兩句,結果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見任何成效。他不是沒見過藍景陽犯倔的樣子,可今天,藍景陽好像故意跟他對著干。可惱的是︰這人不能說話。
從公孫錦離婚到現在,倆人都憋著,誰都不肯把話說明。就算藍景陽執意要走,公孫錦也沒打開天窗說亮話,說你干嘛要走?你知道我究竟因為什麼離婚嗎?你知道□□嗎?你跟我犯倔,跟我耍脾氣,我順著你。但是你不能禍害自己!
拋開個人感情不談。你留在一科一天,你就要听從我的命令。我跟你說過沒有,使用能力一定要得到我的同意。不止是你,包括蘇潔、苗安、她們使用能力也要經過我的同意。
當初,我費盡心力把你們挖來一科,保護不好被人詬病誰來解決?一科再怎麼特殊化,你們的能力也不能搬到台面上來。捅出去,你們會被科學狂熱分子煩死!
我是說過,緊急狀態下不用請示我,但是你那時候是緊急狀態嗎?你有沒有信任過自己的戰友?你是不是覺得咱倆之間這點感情問題,已經足夠讓你忽略我的職位了?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長官?
藍景陽到底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但是公孫錦提到了一科的其他人,他不想繼續忍了。拿起書寫板,刷刷刷寫了幾個字,直接塞進公孫錦手里。
公孫錦一看,心里頓時涼了。
他們是我的戰友,我珍惜一輩子。你,我不想再糾纏下去。給我辦手續,明天交接。
拿著書寫板的手微微發抖,公孫錦忽然在微抖中安靜了下來。辦公室里緊張的氣氛,在白底黑字的攪擾下,倏然發生了不可逆的變化。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藍景陽避開了公孫錦灼人的目光,低著頭,從褲兜里拿出一樣東西。公孫錦認得,那是自己唯一送給藍景陽的禮物。
一只英雄牌的鋼筆。老東西了,公孫錦從小學開始用的,珍惜至今,送給藍景陽做生日禮物。
藍景陽把鋼筆放在桌子上,銀色的筆帽于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筆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擦痕,經歷了歲月的洗禮,鑒證了他們從陌生到傾慕,到分離的所有過程。如今,它回到了主人手中,卻不再是主人心里最單純美好的回憶。
公孫錦慢慢撿起扔在一旁的眼鏡,戴好。再次面對藍景陽的時候,已不是跟藍景陽糾纏不清的男人,而是一科科長,公孫錦。
他正色道︰「你交接工作之前還需要完成幾樣工作。姬涵斌的口供記錄你整理出來,交給毅森;你手里的文件資料也要整理出來,交給蔣兵;配槍、證件上交的時候走正規程序;褚錚取代你的職位,你要把一些需要給他的東西備案,一式三份,我、褚錚、蔣兵各一份。明白了嗎?」
藍景陽默默點頭,然後起身,走向房門。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期待著什麼,打開門的瞬間,居然無視了這些偷听的人,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叫囂著向後面掙扎。
不能回頭!藍景陽不斷警告自己。
在洛毅森眼里,公孫錦已經不正常了。
「沒事做了嗎?」公孫錦冷眼看著門口的偷听者們,「洛毅森,馬上去再審姬涵斌!蘇潔,半小時前我就讓你找葛洪女兒的下落,你干什麼呢?蔣兵!」
「我沒事啊老大。」蔣兵為自己辯駁,「我就等著他們的報告出來呢,我真沒事。」
公孫錦的臉色煞青,冰冷的眼神能把蔣兵的臉看出兩個冰窟窿來,他喝道︰「去做五千個掌上壓,兩千個引體向上。」
「老大,我是內勤啊內勤!」
不等公孫錦怒吼,蘇潔和洛毅森拖著蔣兵迅速逃離,褚錚面色沉重地拍拍藍景陽的肩膀,偷偷的,小小聲地說︰「你就作吧!」
不管一科的老大怎麼不爽,工作還是要繼續下去的。洛毅森拿著藍景陽那份亂七八糟的記錄,晃晃悠悠走進了審訊室。這一次看姬涵斌,整個人都萎靡著。
「姬涵斌,又見面了。」洛毅森把紙筆放在桌子上,嚴肅而又認真地說,「不用我再說明情況,你也了解。江蕙、葛洪都死了,現在只剩下你。你對藍景陽說的那些,我們記錄在案。但是,我覺得,你說的還不夠完整。比方說……」
洛毅森翻開記錄,一邊看,一邊問道︰「你始終沒有說清,應龍合璧是怎麼到了你們手里。」
「我不知道。」姬涵斌有氣無力地說,「我接觸到合璧的時候,葛洪已經跟江蕙達成了協議。」
「什麼協議?」
「找族人。根據他們所說,凡是能感覺到合璧里能量的,都是族人。我們的祖上來自應國的一個神秘的族群。有,用江蕙的話來說是‘神力’。現在的解釋是︰特異功能。」
「你沒問過合璧的來歷嗎?」
姬涵斌搖搖頭。苦笑著說起當時的感受。看到合璧的那一瞬,他仿佛被什麼呼喚著。那是一種醇厚而又神秘的感覺,他瞬間就被合璧征服了,完全沒在意合璧是怎麼到了另外兩人手里。
「為什麼殺唐康麗?」洛毅森翻過一頁記錄,「你對藍景陽說,唐康麗的確接觸過合璧。我們也查到,唐康麗在地下拍賣會拍過兩樣東西,但是卻沒人知道是什麼。她是不是拍了合璧?合璧怎麼會到了鴻鵠的拍賣場?」
「因為我們的能力都不能完全控制合璧的能量。」說到這里,姬涵斌的萎靡變成了一種不確定、狐疑、他說︰「合璧的能量很大,就算我們三個和在一起也不能完全控制。這個時間,大約是三個月。每個人不能持有合璧超過三個月。我們三個輪流保護合璧,我們以為這樣很穩妥。以後找到更多的族人,集合多人的力量,就能完全控制合璧的能量。但是,很奇怪,至今我們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第一個持有合璧的人是葛洪,三個月後,他交給了江蕙。又是三個月,姬涵斌負責保護合璧。眼看著姬涵斌也要過了三個月,他忽然察覺到合璧似乎要離開他們。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覺。合璧引導他,在潛意識里影響他。他腦子利不知道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想法。把合璧送到鴻鵠。
他懷著自己不正常的態度,跟葛洪、江蕙說明情況。沒想到,他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三個人分析了一番,覺得這是合璧自己的決定。既然是合璧的決定,他們未必能明白其中的用意,但是必須要去執行。
于是,合璧第一次去了鴻鵠,當晚被唐康麗拍下。
然而,三個人開始不安起來。不僅如此,江蕙班上的小孩子開始生病、姬涵斌的生意開始受挫、葛洪的身體開始虛弱。他們每晚每晚做著同一個夢。夢見合璧再召喚他們。
講過一個月的煎熬,江蕙受不住了。她說必須把合璧拿回來,而且這也是合璧自己的決定。
姬涵斌和葛洪都很有錢,但唐康麗拒絕將合璧賣給他們。
于是,三個人擬定了一份計劃。由江蕙跟蹤唐康麗,姬涵斌和葛洪負責偷取唐康麗藏在辦公室的合璧。
「你們應該是偷到了。為什麼還要殺了她?」洛毅森始終很冷靜,把姬涵斌說的每個字都清晰的記錄下來。
姬涵斌皺緊了眉頭,苦惱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偷到合璧的時候,阿洪的腦子有一個特別強烈的想法,殺了唐康麗。」
「姬涵斌!」洛毅森把筆用力的扣在桌子上,「別跟我說謊。你對藍景陽是怎麼說的?你說︰為了不讓唐康麗報警,必須殺她滅口。」
姬涵斌驚恐地看著洛毅森,「怎麼,怎麼可能?」
「要我播放錄音嗎?」洛毅森冷眼看著他,「藍景陽的能力是催眠,在那樣的情況下,你不會也不可能說謊。現在清醒了想翻供?怎麼著,還要我請藍景陽再來一次?」
「不不不,千萬不要。」
他受夠了那種精神與身體被硬生生剝離的痛苦,更受夠了記憶空缺的折磨。再來一次,他會瘋的!
意識到姬涵斌恐懼藍景陽的能力,洛毅森乘勝追擊,「說實話。」
「我……的確,但那個是葛洪的主意,我甚至沒有去酒吧。這一點你可以去調查。我離開公司之後,就去找我的私人醫生,我當時的身體很不好,我需要他。」
洛毅森翻開另一份資料,那上面的確說明了,唐康麗案發當時,姬涵斌在自己的私人醫生家里。
作者有話要說︰八月廣州動漫展簽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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