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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福興會的報復

岑之矣調皮的對大祭司笑道,「您是希望我研習幻術之後,好在飛揚大哥身旁,為岑家莊爭取更大的利益吧!」

大祭司冷哼道︰「難道你不希望岑家莊的人過得更好?」

岑之矣嘟囔著說︰「我就是不明白,既然您早就是知道我是聖女,為什麼到現在才讓我學習幻術。舒愨鵡」

大祭司嘆息著道︰「那是因為我最近想明白一些事情,比如歷代聖女為什麼會在二十歲之前死亡,為什麼只有你平安的活過來了。」

岑之矣問︰「為什麼?」

「聖女早慧,因為領悟天道會耗盡身體的能量,所以會在二十歲之前出現身體衰竭的征兆,你爹不知道這個關鍵,他以為不習幻術,就能讓你的身體活過二十歲,後來的事證明他想錯了。

道參離開後,我想明白一些細節,其實我們見到的岑道參,是朝廷的派來的探子,真正的岑道參可能已經死了。

我在想明白這些事情後,再去思考朝廷的人為何要救你,他們是怎麼救了你,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直到有一日,我來到這里,看見畫壁上的靈魂融合術,這才想到,你的身體已經死亡了,現在你是活在別人的身體里。

而這個施展幻術的人,她也是個幻術高手,很有可能就是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她可能是朝廷的人,想用你的身份潛伏在岑家莊,獲取道福興會相關的消息。

可現在,岑家莊也與福興會為敵了,她再也沒有利用你的必要,我擔心這具身體的主人隨時會蘇醒,這才讓你快點學習幻術,用以自保。

你爹說得很對,岑家莊能否生存下去,靠的不是幻術,也不是藥王的指引,而是我們自身。你是你爹的命根子,如果我勉強讓研習幻術,怕你爹不同意,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假裝不知道你是聖女。

現在,我也不知道讓你研習幻術是救你還是害你。

之矣,學不學幻術,你自己決定吧!」

岑之矣笑道︰「我要學!為什麼不學,如果學幻術,我有可能以後會死;如果我不學,很有可能馬上就會死。我總不能等著被人吞噬我的靈魂吧。」

知道真相的岑之矣很生氣,她氣岑道參的假仁假義,同時也覺得自己太過弱小,才會被人利用,突然覺得自己其實很可悲。

如果雲飛揚知道她佔據了蘇清的身體,而蘇清的靈魂就潛藏在她的身體里面,不知他會做何想?

會掐著她的脖子,逼她把身體還給蘇清?

是會痛苦的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岑之矣很害怕再見到雲飛揚,蘇清是他得不到的女人,而自己是主動送上門的女人,這其中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大祭司看到岑之矣學習幻術的決心那麼堅定,滿意的點點頭。「我不希望你把秘洞和幻術的消息泄露出去,從明天起,我們在這個秘洞內會合,你修習幻術,我為你守關護法。」

岑之矣點點頭。

到了第二日,岑之矣如約而至,大祭司就再秘洞中等她。

下定決心學習幻術後,大祭司告訴岑之矣她應該循序漸進,從牆壁上的第一幅畫像開始學習。

第一幅畫像講述的是幻術的發展歷程,苗家的祖先傳承下來兩個秘術,一是巫術、二是幻術。巫術是用來輔佐醫術,是為救人之用,只是被後來的苗人只注重巫術中的血祭之術。

岑家莊祭司台的血槽,就是做血祭之用,血祭是借用上天的力量,達成某種願望,這種願望如果與救人性命相違背,就不會生效。

而幻術則是苗人用來自保的一種秘術,在上古時期,苗人生活在六盤山內,那個時候人人都會幻術。

後來因為族內權利斗爭,岑家莊發生了一場內戰,很多幻術高手都死在了那場斗爭里。

當時的大祭司汲取教訓,不允許族人再習幻術,只在族中挑選心地善良的女子作為聖女,研習幻術。

最開始,聖女是可以嫁人的,但是聖女嫁人後,夫家的勢力依仗著聖女的名聲在族中為虎作倀,最後又引起了紛爭。

從那以後,族規中明

確規定,聖女眾生必須侍奉藥王,終生不得嫁人。

在歷代聖女中,出現過兩次聖女出逃的情況,圖像中出逃的聖女最後遭到了天譴,死在了六盤山腳下。

看到這里,岑之矣有些懷疑。

那兩個出逃的聖女真的死了麼?

按照圖中所說,幻術起源于苗家,是苗人的獨門秘術。

如果真是這樣,那蘇清的幻術從何處習得?

岑之矣在蘇清的記憶力細細探索,發現蘇清的幻術是從中原沈家得來,那麼很有可能,這個沈家的某位祖先,就是那兩位出逃的聖女其中一個。

那還有一個聖女,去哪里了呢?

這一打岔,岑之矣又差點走火入魔,幸虧大祭司的清心咒及時響起。

岑之矣知道如果在面對圖像時,想別的事情,就會立刻走火入魔,自此以後,她遇到疑問,都埋在了心里。

岑之矣每日來學習幻術,很快,三個月就過去了。

學了三個月幻術之後,岑之矣已經掌握了四種術法︰咒術、符術、靈魂融合術和簡單的陰陽術。

陰陽術是幻術中最難學的,學習者需要深刻的了解陰陽五行,但是岑之矣以前是個不學無術的,她看書的時候只選自己喜歡的看,對于五行之說一向都覺得很頭痛,所以在研習陰陽術的過程中,她遇到了阻礙,只能暫時將其擱置一旁。

如果她將陰陽術學會了,就能將金木水火土五行相互轉換,用以突破自然法則的束縛,在短時間之內,任意改變四周的環境。

如果不是資深的幻術師,施展陰陽術,很可能會遭到術法反噬,造成靈魂毀滅。

三個月的時間,岑之矣已經將畫壁上的所有內容都牢牢記在了腦海,她對大祭司吐了吐舌頭,「這陰陽術也太難學了,我想我一輩子都可能學不會!」

大祭司點點頭,「歷代聖女中,能將陰陽術融會貫通的人並不多,能學得一皮毛已經很不錯了,你現在將陰陽術學到了哪個層面?」

岑之矣將左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並成一個圈,不好意思的說,「我想,我大概能將一顆這麼大的石頭給變沒了。」

這話剛說完,大祭司手上的法杖給跑到了岑之矣手中。

大祭司倒是沒有生氣,淡淡的道︰「你在不通陰陽五行之術的情況下,能將陰陽術習得這些皮毛已經很不錯了,將法杖還給我。」

岑之矣乖乖將法杖還給大祭司。

「那我們明日還要來麼?」岑之矣覺得自己已經將畫壁上的都牢牢記在心底,來不來秘洞似乎都沒有必要了,更何況,她現在最著急的把蘇清給找出來。

大祭司思考了一下,然後道︰「你學了這麼長時間,是該好好停下來好好領悟一下,從明日開始我們就不必來了,如果你對陰陽術有了新的領悟,可以隨時告訴我,到時我們再回到這里修習,再繼續由我為你守關護法。」

岑之矣點點頭。

除了秘洞,大祭司在牆上拍了幾下,秘洞就合上了,從外面看上去,這個地方仿佛從來都沒有過一個坑洞。

岑之矣好奇的問大祭司,「原來您也會幻術?」

大祭司白了岑之矣一眼,「這是暗門,一種機關術!」

岑之矣傻傻的笑了笑,然後將地上的土撥到暗門與坑洞縫隙之間,又踩了幾腳,這才跟在大祭司身後一起離開。

從狹縫中出來,剛好就能看到岑家莊的全貌。

快要出狹縫之時,大祭司忽然停了下來,且渾身都在不停的顫抖著,還有一絲微不可聞的哽咽之聲。

岑之矣忙問道︰「怎麼了?」

當她走到大祭司身旁之時,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呆了。

山下的岑家莊,四處起火,很多族人躺在了血泊之中。

「啊!」岑之矣大聲哭喊起來,大祭司及時的捂住了她的嘴,小聲道︰「襲擊者還未離開,你想把他們都引過來麼?」

岑之矣絕望的看著大祭司,點點頭

,示意自己不會再哭,大祭司這才松開手。

「這究竟是誰干的!」岑之矣壓抑著聲音,哭著問道。

大祭司搖搖頭,閉上眼楮掐指佔卜了一番,對岑之矣道︰「敵人來自西北方。」

「西北方?陸天遙曾經說過,福興會起源于西域;飛揚大哥離去之前,也曾告訴過我,要密切注意福興會的報復,可我沒想到福興會的報復來得這麼快!」岑之矣此時已經忘記了哭泣,她心里只想著下山看看自己的父母究竟怎麼樣了。

此時的岑之矣覺得自己身上責任重大,她現在沒時間悲傷,「大祭司,你快回秘洞,我要下山去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也不知道我爹娘究竟怎麼樣了,還有岑古央玲,她才剛懷孕不久,希望她和孩子都沒事。」

大祭司不同意岑之矣的決定,「你這樣太危險了,我們都不知道福興會的人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冒然出去只會送死。」

岑之矣對大祭司懇求道︰「可是我不想坐在這里,什麼都做不了!我要去搬救兵,飛揚大哥走之前,說我有任何事情都能去找他留下來的人。」

大祭司搖頭,「從這里到朝廷駐扎之地,就是乘船也要半日,你如果要去也只能走山路,山路危險陡峭且野獸頻頻出沒,危險叢生,我不同意!」

「你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那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族人死去?如果所有族人都被殺了,那我學習幻術還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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