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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wxc`p``p`*wxc`p`謝卓本想派底下的人去一趟桂陽郡,可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最後便決定親自前往。

入了桂陽郡隱約感覺到一股嚴整肅穆的氣息,而且離王府越近,這氣息便越明顯,謝卓想到司馬嶸那信心甚篤的模樣,心思動了動,進入王府地界更是仔細觀察,忍不住微微吃了一驚。

大晉各世家大族皆有部曲,部曲即私兵,逢戰亂時充當兵役,農忙時充當佃農,閑暇是便是府中護衛。司馬善被封為景王,堂堂王府有那麼多部曲更是不足為奇,奇的是這些部曲看似紀律十分嚴明,神態舉止與普通世家的完全不同,若是數量再龐大一些,組建成一支大軍,其實力怕是不容小覷。

謝卓心驚之余,不由對這個一向被稱為粗人的景王刮目相看。景王自小與司馬嶸親厚,他如今這麼粗中有細怕是少不了司馬嶸的提點,若司馬嶸當真被一個不相干的人假冒,景王又怎會隨意認同?怕是第一個便饒不了那人!

謝卓暫時不確定自己該不該信那一番無稽之談,不過看景王的潛在實力,與他們聯合倒的確不失為好辦法,如此一想,人還沒下馬車,心中便已有了計較。

司馬善與謝氏極少來往,見到謝卓突然造訪有些訝異,忙將他請進去,叫人奉上茶水,問道︰「不知謝大人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謝卓笑道︰「下官雖身為二皇子的舅舅,卻因入宮不方便,極少探望他,因此心中甚是愧疚,這次听聞他隨景王來了封地,便趁機來看看他。」

司馬善笑容頓了頓︰「啊……二弟他此時正在山中養病,謝大人當真要見他?」

謝卓听得愣住︰「山中?」

「正是。」司馬善臉上的笑容頗有光彩,顯然甚是愉悅,「本王在山中尋到一位世外神醫,那里有一處藥泉,極適合二弟。」

謝卓一听頓時面露喜色︰「原來有這等好事?難怪景王要帶他過來!若是方便,下官倒的確希望能與他見上一面。」

司馬善面露猶疑,抬手撓撓下頜,正想著要不要找個閉關之類的借口,便听他笑道︰「景王可是想拒絕下官?」

「哈哈哈當然不是!」司馬善迅速否認,「只不過那神醫脾氣有些古怪,不喜歡別人擾他清淨,本王自己都不怎麼敢過去煩他。」

「這樣……」謝卓點點頭,「實不相瞞,下官這次前來,是受丞相身邊那位晏清公子所托……」

「……」司馬善驚得雙目圓睜,「你見到他了?!」

謝卓抬眼,將他神色盡收眼底,心中的主意便更為堅定,于是將司馬嶸與自己林中密談之事大致給他轉述一遍,最後道︰「不知景王可有什麼想說的?」

司馬善想不到自己這個二弟竟如此大膽,也不怕謝家口風不嚴捅出大簍子來,愣了半天才面色僵硬地開口︰「本王信他……嗯,既然謝大人已知曉此事,那我帶你去山中看看也無妨。」

謝卓微微一笑,拱手道謝。

入了山,見到密林中有一間簡陋的木屋,尚未靠近便遠遠聞到各色藥草混雜的清香,木屋附近的藥泉白煙裊裊、熱氣蒸騰,只不過元生今日已在里面浸泡過幾個時辰,此時正在屋內歇息。

司馬善進去時,元生正斜靠在竹榻上,手中合著一本薄冊,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是在解析醫理,而窗邊則站著一位白須老者,背對他面帶微笑地聆听。

司馬善對老者極為尊崇,進門便首先對他拱手行禮。

元生听到聲音抬起頭來,連忙放下手中的冊子,俯身道︰「見過景王殿下。」

謝卓听到這一聲「景王殿下」,不由愣住。♀

元生看到後面還跟著一個素未謀面之人,嚇了一跳,知道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頓時面露驚慌,小心翼翼地看著司馬善,猶豫著是否要改口喊一聲「皇兄」。

司馬善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他們在木屋內並未停留多久,謝卓只是以舅舅的身份關照一番,便隨著司馬善下山了,一路心中都在琢磨︰二人的確長得一模一樣,不過木屋內這位性子偏軟弱一些,樹林中那位倒的確更像是自己的外甥,不管他們是否在做戲,既然他們彼此之間達成了共識,那自己就當那位是真的又如何?

回到王府,謝卓看著前面步履沉穩的司馬善,笑了笑︰「不知景王可有話要下官代為轉告二皇子?」

司馬善面露喜色,高興道︰「本王苦于不能離開封地,不然早就去看他了,既然謝太守方便,不妨替我捎一封信。」說著便叫人研墨,自己則擼起袖子,執筆龍飛鳳舞地書寫起來。

謝卓目光一轉,見他手臂上竟有一道長長的傷疤,且看起來是新傷,不由吃了一驚︰「景王何時受的傷?」

司馬善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眸色忽地沉冷下來,隨即又大大咧咧笑了笑︰「本王命大,若不是多年習武,這次怕是要讓人抬著尸骨入封地了。」

謝卓听得更是吃驚︰「景王一向與人為善,怎會遇到這種事?何人這麼大膽,竟敢行刺景王?」

「倒也並非行刺本王,是沖著元生來的,本王總不能讓他傷著,情急之下便替他擋了一刀。」

謝卓一听頓時明白過來,隨之也沉了臉色︰「二皇子已是病弱之軀,他們竟還是不肯放過,非要斬草除根才肯罷休!」

司馬善冷笑︰「正因為二弟以病弱之軀都能安然活到今日,才叫他們日日忌憚、夜夜提防,如今好不容易出宮,機會千載難逢,他們又怎會放過?不過眼下已經入了封地,他們想再興風作浪便要三思了。」

司馬嶸纏綿病榻全賴庾皇後所賜,這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只是一來皇帝恩寵偏心,二來他們也拿不出證據,因此始終不能將庾氏怎麼樣,為今之計,只有除掉太子,才可叫庾氏徹底傾頹。

庾皇後在宮闈中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惡毒伎倆,毀了司馬嶸的前程,更毀了謝氏的希望,之後又擔心司馬嶸抱負,整日想著將他斬草除根,謝氏對庾氏亦恨之入骨。

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謝卓當然不想放過,拿了信便告辭,命人轉交到司馬嶸的手中。

司馬善在信中並未交代過多,只簡略說了元生的狀況與封地的兵力,以及途中遇刺一事,對自己受的傷倒是只字未提,一來是不想讓他擔心,二來是覺得並無大礙。

當晚,裴亮滿面憂色地站在王述之面前,恭聲道︰「丞相,當真不查一查晏清公子麼?上回他在永康縣私自面見謝太守,這回在市集中又收了一封信,那送信之人乃謝太守的心月復……」

「嗯。」王述之隨口應了一聲,將如意抵在額頭陷入沉思,案前的燭火映在他一對深邃的瞳眸中,讓諸多紛雜的思緒染上濃墨重彩,緩緩糾結縈繞其間,似心境般不得安寧。

裴亮見他半晌不語,遲疑道︰「丞相……」

王述之手中的如意輕輕擺了擺,隨後再次陷入沉思。

晏清不是元生,這一點從陸子修上回的神態便可猜出一二,只是他如何能假扮成元生的呢?易容麼?他身上原本就有諸多古怪之處,這回又與謝卓暗中見面……說不疑惑是假的,可又不想去深究,一旦深究,自己心底堅持的那份信任就會徹底崩塌。

裴亮跟隨王述之多年,頭一回見他這麼拿不定主意,不由更加擔憂︰「丞相,萬不可感情用事。」

王述之回過神來,抬眼看著他,輕聲一笑︰「你也不必如此擔心,謝氏在朝中一向中立,與我們王氏又素無恩怨,更何況,晏清並不像謝氏安排過來的人,憑借他的心思,不可能成為謝氏的棋子。」

裴亮愣了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丞相所言在理,上回在林中,晏清公子與謝太守說話時,神情舉止並無半分伏低做小的姿態。不過屬下以為,他一定有事隱瞞,只是不知會不會危害到丞相,以屬下拙見,丞相應當提防他一些,最好還是……」

「不查。」王述之起身,輕拂衣袖,「我知你忠心,只是此事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偷偷跟著他了。」

「丞相!」裴亮大驚。

王述之沖他擺了擺手,眸中隱現笑意︰「也不全因感情用事,他跟在我身邊,至今都在為我出謀劃策,即便他有心利用我,也不過與我目的相同罷了,對我並無任何影響。至于將來……唔,那便賭一賭罷。」

裴亮不明所以︰「賭什麼?」

「心吶!」王述之含笑輕嘆,抬腳跨出門外。

夜色濃稠,王述之借著丁點星芒朝司馬嶸那里走去,推門而入,見他正坐在燈下看書,面上沉靜如同夜色,抬眼看過來,那對黑  的眸子好似外面的夜空一般,深不見底。

司馬嶸擱了書起身相迎︰「丞相。」

王述之反手將門關上,靜靜地笑看著他,待他走到近前,猛地將他拽過來抱住,一轉身將他壓在門板上,俯身籠罩下一片陰影,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抵著他唇畔深吻進去。

司馬嶸讓這他這突然襲擊弄得措手不及,尚未來得及驚愕反抗,便叫他吻得忘了神,雙手下意識攥緊,卻始終不曾抬起來將他推開。

燭芯爆出細小的火花,室內多了些曖昧的輕喘聲,王述之將他松開,微微側身,讓昏暗的光線照在他臉上。

司馬嶸迅速撇開目光,眸中濃重的情緒卻尚未來得及收回。

王述之打量他片刻,笑意瀲灩,嗓音沉沉︰「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何時。」`p`*wxc`p``p`*wxc`p`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cala給專欄扔的地雷!不知道在這里說能不能看到,麼麼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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