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美好的青春時光,是真的拼盡全力想對你好的。舒愨鵡可是到了不再年輕的現在,才明白了對一個人好要有的姿態和方式……但你已經不在原地了,所以,我只能對自己好一點,再好一點。--秦冰
「你真的想好了……老秦,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沒有機會後悔了。這點,我想你一定比我更清楚。」咖啡館內,我和蔡小圓比鄰坐著,身旁的落地玻璃窗外是讓一片讓人心曠神怡的野薔薇和爬山虎。只是,此刻我身邊的這個小女人表情卻顯然並不輕松。
「是是是,我的蔡大小姐,我很清楚,很明白,非常知道一旦這件事情真的做了決定後可能會面臨什麼,失去什麼。你這都是第六遍問起了……請問你到底打算問上幾遍?十遍夠不夠?夠的話,拜托你現在馬上一次性問完了事!」我沒好氣的瞪了蔡小圓一眼,索性拿起咖啡杯來,重重扣在了她的桌前。
蔡小圓顯然沒有被我唬到,她依舊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我瞧,好像要將我看出一個大窟窿來才罷休。「不是,這不是問幾遍的問題,而是你到底想沒想清楚的問題。老秦,我這麼和你說吧,但凡你對那個姓霍的男人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舍不得和眷戀,你都不該做今天這個決定。」
蔡小圓的話難得的正經且深刻,反而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來。我早已習慣了這個小女人沒心沒肺,不懂人情是非。或者,私心里希望此刻的她能一臉懵懂的問我為什麼後,欣然答應我的要求。可惜,那個說要讓她一輩子生活的無憂無慮的男人終究食言了。
「我如果和你說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了……」
「哎,等等,秦冰,你要真和我說這樣的話,就是我信了,你自己能信的了自己?!瞎扯!我說,你真的就決定了?不再再考慮一下下?」蔡小圓大手一揮,打斷了我即將月兌口而出的違心的話。其實她不知道,當她截住我的話茬的時候,我心底還是微微松了一下的,畢竟要笑著說那些違心話,其實並不容易。
「小圓,我是真的決定了。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告訴你這個決定,順便請你幫我這個忙的。你知道,現在的我,除了你以外,已經沒有其他可以信賴的朋友了。」我說,一字一句,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蔡小圓仔細的看著我的眼楮,而後轉頭輕輕嘆息了一聲,她有些頹唐泄氣的聳了聳肩膀,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已經這麼堅決了,我這個做朋友還能說什麼呢?老秦,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是你做出的決定,我都會支持的,哪怕……哪怕明知道這不是個好主意,還是一個可能把你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的主意。說吧!希望我怎麼配合你?!」
听見她的回答,我終是微微松下一口氣來,笑了起來,哪怕這抹笑里面,苦澀的成分居多,甚至還帶著淡淡的感傷,但此刻的我已然別無選擇。
就在一小時前,我將我的決定告訴了蔡小圓。那個決定其實在我看來並沒有蔡小圓以為的那麼糟糕,至少當我已經決心放棄一切後再回頭看來,也是一件不過如此的決定。
我讓蔡小圓故意將我在圈內被封殺的消息散播出去,而最重要的是要讓人人都知道,那個封殺我的不是別人,就是以求賢若渴,享譽國際為出名的陳國棟大導演。當然,編故事勢必要編的完整,且沒有明顯,經不起推敲的漏洞。
我被封殺的起因不會是空穴來風,我本沒接什麼節目和活動,廣告代言也讓我婉拒了好一些,加上最關鍵的陳國棟新作品臨時換角一事,在我之前的有意無意中已然傳了出去。季默為了幫我而上的那期節目播出後,觀眾的反應出現了冰火兩重天,一部分認為季默仍是那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他之所以會選擇和我炒作新聞,無非是想幫我這個老朋友一把,那是一種難能可貴的革命情誼,是一切錯誤都可以被原諒的根本原因。而另一部分觀眾則認為我們是在將他們對我們的喜歡當做了兒戲,是故意的行為,不能輕易原諒。一時間,粉轉黑,黑轉粉,倒也十分熱鬧。
但即便是對季默的看法出現了很大的分歧,但在對我的態度上面卻大相徑庭。蔡小圓分析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無非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罷了。那季默的粉絲群絕大部分都是小姑娘,對于我突然出現霸佔去了她們心目中男神身邊的位置已然可恨可氣,沒想到居然還只是炒作,戲玩了她們一把,讓玻璃心碎了一地,最後我還拖了他們善良溫柔無辜的季默下水,將全部的責任恬不知恥的推卸給了他。
是以,我不被那群小姑娘喜歡,成為了理所當然的事情,特別我還曾搶走了她們心目中又一黃金單身漢霍向東。
「所以,你因為月復背受敵
,加上不知什麼地方開罪了陳導而被狠狠的封殺。」蔡小圓一旦投入工作,那絕對一敬業的經紀人範。她在我簡單告訴她一些之後,很快就領悟了過來。
「不,不是不知原因的。」我說,嘴角微微上揚,眼楮眯起,眼眸里劃過一道厲色「只是這個原因我們需要抽絲剝繭的告訴大家。」
「原因?」蔡小圓不解的看向我。或者在她看來,我被封殺這件事情本就是我編出的一個夠不著調的故事了,不曾想還有續集。「老秦,你和陳導之間怎麼可能結仇積怨的,要說你開罪了他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是什麼性格的人,你當我看不明白麼?除非對方真的把你逼急了,你才會反咬一口,也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
听著蔡小圓對我信誓旦旦的分析,我只覺得苦澀難當。唯有在心底偷偷和她說抱歉--菜包子,抱歉辜負了你的信任和了解。你口中的秦冰,早在母親過世,親眼看見他對陳菲菲的*愛後已然死去……對不起,我曾想過救她,救自己的,可終是做不到。
「是麼?原來我是這樣的人啊……」我低頭淡淡的說。
「所以啊,照我看,咱沒必要玩那麼大,故事編到這樣就夠了,你還真打算挖個坑讓自己掉下去啊。要真有什麼原因開罪了陳大導演,老秦,你可真的不用在娛樂圈混了。」
蔡小圓正說的起勁的時候,猛的扭頭卻在見到我從包里拿出的披肩後嘎然無聲。
我笑了,手抓緊披肩,深吸一口氣將眼底曾遺留的哪怕一點點的動搖抹去。「這個,足夠成為我得罪陳國棟的原因。」
「這件披肩不是時尚義賣上面的壓軸品,據說是陳菲菲最滿意的一件作品。」蔡小圓在看到披肩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將它的來歷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可說罷後,她不解的看向我「這個,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拍下它的人是霍少,怎麼會……會在你的手中。」
我不打算將這件披肩本是那個男人拍下送我,可我卻耍脾氣沒有收下,後來卻又後悔回頭去找,卻被那個男人帶回去的事情告訴蔡小圓,當然,我更不打算告訴她,這件在他手里的披肩現在之所以會出現在我的手里,是因為那一天,我被霍向東從酒吧救回霍家大宅離開前帶走的。
當時霍向東留下那些話後就離開去了公司,而我則因為重回舊地,心里生出好些感慨,哪怕身體沒有力氣,卻仍沒忍住去了他的房間。深藍色條紋的*上,那件民族風亮色的披肩安靜的躺在上面,顯得格外的刺目。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走了過去,坐在他的*上,輕輕拿起了那件那晚我甚至來不及細看的披肩。恩,其實那個男人的眼光不賴,卻也了解我的喜好。
「少夫人,原來您在這里。」司機老洪在房間門外一臉笑意的看著我,他看了看我手里的披肩,笑著道「那天回來的時候,霍少一刻都沒松的提著這個袋子,我當時還好奇來著。原來是送少夫人的禮物,這個霍少,總是這樣不讓人省心,送個禮物都那麼別扭。」
我笑著說,裝作不知情「洪叔,你確定這真的是送我的?」
「那可不!這件披肩根本就和少夫人您的氣質很相契合,再說了,若不是送給您的,依照霍少的往日的個性,哪會留著到現在呀!」老洪一臉什麼都知道的神情看著我。「我看少夫人也是喜歡的,既然這樣,我老洪就做回主,請少夫人收下霍少的一片心意吧……估模著要那個口不對心的小子主動是沒指望了。」
「這……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大好的,霍少若是問起,我就說您拿走了,保準他沒有二話。」
我想,也許那一刻,當我笑著問洪叔是否確定是送我的東西時,就已經做了決定。要狠心就不該給自己找任何理由,否則就會心軟,依舊無路可退。
「算是他拍下來送我的吧。」我雲淡風輕的說,手輕輕在披肩上模索,腦海中總會浮現出那個男人單手撐臥著,一手拿著披肩的畫面,該死的美好卻不真實。
「老秦,你別怪我多嘴,話多……你真的就不再考慮一下了?那霍向東是什麼人,你我都很清楚,要想在他面前做戲,還想讓他相信並心甘情願的給咱當槍使,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個不好我們何時露出馬腳來都不自知。再說了,其實他對你倒也不算壞,你看他這些年從不虧待你,對秦老師倒也算盡心盡力了,就連離婚後,還救了你兩回,若說他對你沒半點動心,我是打死也不相信的。你們之間其實只是橫著一個蘇靜,那個蘇靜又不可能回來了,只要給彼此一點
時間,真的,你們……」
「小圓,我和他,不可能的。」我听見自己用殘忍清淡的口吻說道「我有一些難言的原因,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事情結束了,我一定告訴你。」
「算了,反正要下油鍋火海,萬劫不復的人是你,我這算操的哪門子的心。」蔡小圓有些泄氣,她一把扯過披肩,在手里把玩了兩下,然後歪頭問道「說說看吧,這怎麼就成為了開罪陳導的原因。老秦,你別告訴我狗血的瓊瑤劇戲碼,什麼其實陳菲菲也喜歡你們家霍向東,然後看見她的代表作被他買下卻送給了你這個前妻,一口氣沒壓下,就找你算賬了。當然,那陳菲菲雖然囂張驕傲,但我猜卻不是你老秦的對手,估模著吃了虧回去找她那有錢有勢的老爹告狀。于是,陳大導演為了給愛女出氣,撤換了你女主角的地位,還揚言要封殺你。」
蔡小圓說的不經意,且還帶著玩笑的口吻,我卻怎麼也輕松不起來。苦笑……原來我的人生活月兌月兌的就是一出狗血的戲碼,毫無新意。
「還真讓你猜中了。」我說,「只是陳菲菲沒來找過我,而是她那名氣頗大的父親耐不住性子先出了面。」
「啊?!」這一下蔡小圓瞪大了眼楮,驚訝的半晌都回不過神來。她一把抓住我的袖口「敢情那天在會所里,你和陳導似乎大小聲了下,就是為了這個?!我還以為你們只是一時的見解不和,卻沒有想到是為了霍向東那禍害!」
見蔡小圓大咧咧的稱呼那個男**害,我沒忍住,苦中作樂的笑了起來。
「好了,別一驚一乍了的。現在什麼都能說的通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說,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笑意滿滿。
蔡小圓忽然斂下全部的表情來認真的看著我,她伸手,抽了抽鼻尖按住了我在她肩頭的手。「老秦,笑不出來就別笑了,你這樣比哭還難看!其實做這個決定你心里也忒不好受吧……其實我懂,我真的懂。你說你,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你卻習慣一個人藏著掖著,要不是現在需要我幫忙,你怕是永遠不會告訴我披肩和陳導來找你的真正原因吧。」
我一下怔然,沒想到蔡小圓會忽然安慰起我來,盡管這丫安慰人的方式仍舊不夠溫柔體貼。「哪里會不好受,好了……就別瞎想了。」我轉移話題「按照你的人脈將這些消息散步出去三天時候夠麼?特別要讓霍向東和陳家父女知道。」
蔡小圓拍了拍我的手背,一副保證的模樣說道「三天內保管讓這個故事在圈內圈外傳的繪聲繪色。只是,為什麼是三天?」
「因為三天後,我要給霍向東演一出好戲,下一副猛藥。」
蔡小圓說,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明明與我肩膀挨著肩膀,卻感覺不出絲毫的暖意,甚至還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三天,果真是三天。蔡小圓沒有讓我失望的將我們編好的故事在三天的時間里散布在了圈內外,效果想來是十分顯著的,以至于我樓下又不甘寂寞的熱鬧了起來,不少剛退場沒多久的攝像機和人群又一次回了來。
而我在這三天里,哪里都沒有去,沒有上網,沒有開電視,甚至沒有開手機。
第三天夜里,窗外忽然下起了雨。天氣預報明明預報的晴天,眨眼的功夫變了顏色,好像所有悲劇故事總會在這樣的雨夜發生,比如母親離開的那一天,比如我一無所有的從霍家離開的那一天。
而此刻,看著窗外如掉線一般的傾盆大雨,我站在落地窗前,掐緊了自己的掌心。
「霍少!霍少!不好了!」霍向東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這幾天他的心里腦子里總有一道身影怎麼也揮灑不去。他知道不該如此的,即便是七年前和蘇靜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曾這麼不受控制的去想念一個人,還是一個根本沒打算將他放心上的女人。
司機老洪是神色慌張的沖進來的。霍向東抬眼看去,微微蹙起眉心,這些年老洪都是他身邊最穩重鎮定的那一個,怎麼此刻會這麼張皇的出現,他心里一下有些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全身彌散。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霍向東問,聲音里有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緊繃。
「是少夫人!」司機老洪大口喘著氣,撐著腰,有些吃力「少夫人……」
「秦冰?!她怎麼了,那個女人怎麼了?」
「我听說少夫人現在正一個人在她家樓頂,好像喝醉了,淋著雨,好像,好像…
…」
「好像什麼?!你快說!」霍向東一把狠狠的抓住了老洪的手臂,究竟用去了多少氣力,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好像要想不開跳下來!」司機老洪話音還未落,眼前只覺得一道黑影劃過,再定楮一瞧,哪里還有他們霍少的身影。「哎哎,霍少,我,我給你開車,下雨天的,危險!」
一瓶紅酒,混搭了二兩的白的老窖,我知道自己已經有些醉了。沒有搭乘電梯,我選擇了一步一步走向天台,心里一片漆黑。都說入戲太深也不是好事,我苦笑,自己怕是入戲深的不可自拔了,明明只是想做一場戲,一場足夠震撼到那個男人,能讓他徹底站在我這邊而向陳國棟發怒質問的戲碼,我為什麼竟真的有了好似要將這一生結束的錯覺。
手機開啟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掛來了不下十通電話,我勾起唇角握緊手機一步步的朝雨中走去,任由第十一通、十二通、十三通電話的響起。終于,當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我顫顫地按下了接听鍵。
「秦冰,你在哪里!告訴我啊,為什麼不接電話?!你給我說話啊!」電話那端傳來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以及周遭嘈雜的汽笛聲。
「霍向東,你說人活著為什麼會這麼累?」我幽幽的問,視線被雨水沖刷的一片模糊。可即便如此,我仍舊在頂樓的最高處看盡了這個城市的繁華。
「什麼狗屁!人活著哪有不累的!秦冰我警告你,不許做什麼傻事!我馬上就到,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我笑了,有生之年能見到這個從來對什麼都清冷淡然的男人氣急敗壞的嘶吼,卻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傻事?我怎麼會做傻事……我只是覺得有點累,想到這里看看風景罷了……」我說,張開雙臂,讓手機跌落在雨水中,只余下男人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秦冰,你這個蠢女人!你就那麼留戀那個該死的娛樂圈?!不就被封殺麼?不就這麼點挫折麼?你對得起你母親嗎?她辛苦把你養大,她……」
母親,有一天,當我們重逢的時候,你可會怪我做了今天這樣的決定,一個不給自己留退路的決定。
「秦冰,你不用看著我可憐,等我柳妍跨過那道坎之後,一定會卷土重來的!」
「呵呵,就這些?如果你特地把我叫住就為了說這些,那麼我想我還沒有這個閑工夫听一個和我無關的女人表決心。我很早就說過了,我秦冰不會你最大的敵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想說的是那個叫蘇靜的女人吧。」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是,我的確是知道了,怕是知道的比你秦冰還要多的多……那黑衣人倒還真是對蘇靜上心,成天跟著她說要保護她不說,還親眼目睹了她的死亡。」
「你……到底什麼意思。」
「從十五樓飛身跳下來,嘖嘖,就算再美麗漂亮的臉蛋也是一場空。听說那天還下著大雨……」
***繁華夢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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