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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榆畫充滿無辜的眼神中,梁灼開始了她靈界庚生子的生活。♀

「起來!起來啦!」早上天還沒亮時,青菱就很是果決地掀開梁灼的被子,站在她床前,一手拎著梁灼的耳朵,一邊湊到她耳朵眼上天雷滾滾的扯起嗓子喊道。

那聲音絕不亞于一個晴天霹靂,在每一個灰蒙蒙太陽還沒起床的凌晨,將一臉疲倦頂著雞窩頭的梁灼從睡夢中叫醒。

「青菱,麻煩你下次聲音可不可以小一點。」梁灼兩眼無神地看了看面前這個兩眼發光異常興奮的青菱,低聲哀求道。眼楮下方由于連連睡眠不足更是落滿一圈青紫,臉色蠟黃,看上去就像一個剛剛從咸菜壇子里撈出來的小蘿卜干。

「不可以!」青菱手里捧著破門而入的榆畫遞上去的五顏六色的糖果,斬釘截鐵道。

梁灼趴在床上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可憐巴巴地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榆畫,又看了看喜不自勝的青菱,正試圖以情動人,求她再寬限一會,容她再睡上那麼一小小會時,突然青菱飛天一腳,朝梁灼上狠狠踹了過去。疼得梁灼捂著「哎喲」「哎喲」直叫,灰溜溜地滾下了床。

「我給你半刻鐘的時間,半刻鐘後我在桃林瀑布下等你。」榆畫站在那雙臂環抱很是滿意地看了看青菱,嘴角微微噙笑,又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看上去很是誘人的糖果來,放入青菱手中,眼光一閃,轉身走了出去。

「青菱——」梁灼眼瞅著榆畫已經離開,立馬轉身就要往床上跑去,卻被青菱從後面一把拖住,目光晶亮晶亮的盯著她,堅決地搖了搖頭。

「那我不吃飯了還不行嗎?青菱,求——」梁灼淚光點點,扭過臉來可憐兮兮的瞅著青菱,

「啊——」

梁灼突然臉色扭曲的彎下腰,絕望地看了看青菱手上晃動著的銀鈴,頓時身上奇癢無比,痛苦地皺巴著臉,連連告饒道,「我吃、吃飯好了。」

「來,」青菱這才笑著走上前去,端起桌上那碗榆畫特意準備的什麼提高靈力的米粥,用湯匙一勺一勺舀起來,輕輕吹了一下,嘻嘻笑道,「張嘴。♀」

「啊嗚——」

「啊嗚——」

啊嗚啊嗚……

一會,梁灼火速地吃完那碗口感十分古怪的早飯後,拿起風華劍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去,邊跑邊暗暗祈禱著,千萬別遲到了,千萬別遲到了啊,不然不知道榆畫又要想出什麼千奇百怪的方式來折磨她的小身板了,嗚嗚嗚,真是才出虎坑又入狼穴啊。

「嗯~~」梁灼氣喘吁吁地跑到了桃林瀑布下,只見榆畫遠遠地立在那,看見梁灼過來,轉過身漫不經心的輕哼一聲,聲音卻拖得老長老長,拖得梁灼的心「 」一下子就竄到嗓子眼里了,又幽幽道,「今日沒遲到。」

「唔……」梁灼低下頭長出了一口氣,快步走了過去,張口道,「今天又要學什麼啊?」

「喏,把這上面的劍術全部學會,你就可以回去睡覺了。」榆畫將一本半尺多厚的藍皮子劍譜遞到梁灼手上,很是輕松道。

「啊——」梁灼接過那本劍譜,嘩啦啦翻了起來,一看里面那麼多招式那麼多變化,不禁頭一下子變兩個大,叫苦連天道,「那我還能吃得著飯麼?榆畫姐姐,我正在長身體,怎麼可以一天就吃一頓飯涅,榆畫姐姐你人最好了,最冰雪聰明通情達理了……」

「閉嘴。」榆畫瞥了她一眼,語氣堅定道,「這件事是靈掌吩咐的,所以沒有商量的余地。你是靈界的庚生子,這就是你的使命。」

「可是這是靈界又不是劍客山莊,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每天學這些枯燥乏味的劍術呢?」

「放心,學完劍術還有別的,劍術只是其中一部分。」

「啊,為什麼啊?」

「好了,你可以接著在這磨蹭,我可不管你了,我要回去睡覺了。」榆畫幸災樂禍地笑了笑,揚起手連連打著哈欠,語氣疲倦道,「順便告訴你,靈掌亥時便會來驗收你的學習成果,到時候要是弄得一團糟的話,可不僅僅是沒飯吃哦。♀」榆畫說完又是詭異一笑,揚長而去,留下一臉憤慨小蘿卜干似的梁灼怒目圓睜地立在原地。

梁灼對著榆畫早已消失不見的背影干瞪了一會,然後發現除了眼楮由于長時間不動,變得酸澀腫脹之外,並不能改變什麼。只好痛定思痛,拿起那本破爛卷,照著里面的招式伸長胳膊甩開腿,有板有眼地練習起來。

「   ——」

「呼呼呼——」

于是,整個花開園里到處回蕩著梁灼持劍揮舞的聲音,以及梁灼練劍過程中自娛自樂的鬼哭狼嚎聲,「一朵小蘑菇啊,兩朵小蘑菇,三朵小蘑菇啊,四朵小蘑菇,一朵小蘑菇啊,兩朵小蘑菇,三朵小蘑菇啊……」

梁灼一陣哀嚎完,周圍瞬間達到千林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境界。傳說,自從靈界的庚生子變成了梁灼以後,伴隨著她每日在花開園的種種劣跡,導致花開園的鳥兒粉蝶啊全部逃亡,甚至在靈界中流傳著這麼一個可怕的流言,靈界的花開園將由于梁灼的出現,不會再有花開。

不過梁灼從來都無視這些流言,依然我行我素,持劍在花開園里四處揮舞到處哀嚎的同時,心底還深深幻想著,自己有一天也會像初蕊夫人那樣風華絕代的出現在這里,想到這,不免士氣大振,臉上由于睡眠不足造成的咸菜色微微泛起光來,又死命地揮舞起來。

漸漸地,天邊最後一抹玫瑰色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每一個清晨出現在花開園上空的嶄新的太陽,陽光金燦燦的,如同金色的粉末撒滿整個花開園,梁灼瘦弱狹小的身影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猶如一只可愛的直蹦騰的小喜鵲。

忽而,梁灼停了下來,低下頭又重新看了看破爛卷上的招式,迷惑起來,為什麼練習了大半天就是練不成破爛卷上寫著的招式呢,為什麼為什麼呢?

梁灼百思不得其解,一手抱著風華劍,一手拿著那本破爛劍譜走到一棵老桃樹下,背靠著樹干,細細研究起來,一會兒眉頭緊皺,一會兒破顏一笑,一會兒對著樹干猛拍,一會兒又摟著那棵老桃樹嗷嗷嗷鬼叫著,當真是半傻半顛,半痴半瘋。

突然,梁灼猶如醍醐灌頂一般,腦袋里一陣清明,大聲鬼吼道,「  ,我終于把這招學會了。」梁灼說完,就興奮地對著那棵老桃樹凌空一掌,無奈掌力過于威猛,只見那棵千年老桃樹咯吱一聲,激烈地搖晃了一下,彷如巨傘般的樹身眼看著要往梁灼身上壓下去,梁灼急忙往前一跳,結果樹上啪啦啪啦落下來許許多多的花瓣,濺得梁灼頭上腳下都是桃花花瓣,鼻子眼楮也不能幸免,左邊一瓣花瓣,右邊一瓣花瓣,梁灼臉上花花白白的全是凌亂的花瓣,看上去簡直成了一個花不吱吱的小怪物。

就在梁灼十分著惱地上下拍打著身上密密麻麻的花瓣時,突然,只听見一聲巨大的聲響,從老桃樹上「轟隆」一下砸下來一個大塊頭。

「 ——」

「你還好吧?」梁灼很是好奇地走過去,看了看摔在地上的那個大塊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很是關切道。

「沒事。」那個大塊頭一翻坐起來,卻是個看上去十四五歲左右的少年,眉目清朗,眼楮明亮,笑起來露出一口小虎牙。

「你是怎麼進來的啊?」梁灼好奇地走上前又重新看了看這個除了自己以外,第二個出現在花開園里的人,很是疑惑道。

「自己走進來的啊。」那個男孩撢了撢身上的浮灰,「呼」一下又躥回到那棵老桃樹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梁灼。

「不是,榆畫說花開園除了花開節的時候,是不會讓人隨便進入的。所以——」

「那你不也是站在這麼?」

「可是榆畫說因為我是庚生子啊。」

「什麼子不子的,無聊。小不點,你給我唱首歌吧。」

「嗯?」

「就你平常唱的那一首什麼小蘑菇……」

「你想听……」

「呃……是的。」

「嗚嗚嗚……終于找到知音了。」梁灼感激涕零地在下面一遍遍原地轉圈,激動地嗷嗷叫。

「呃……你唱吧。」

「「一朵小蘑菇啊,兩朵小蘑菇,三朵小蘑菇啊,四朵小蘑菇,一朵小蘑菇啊,兩朵小蘑菇,三朵小蘑菇啊,四朵小蘑菇,……」

……

……

梁灼越唱越得意,索性將風華劍和那本破爛劍譜都丟到一邊,在那邊唱著歌邊扭起來,小一撅一撅的,兩只手臂如同兩把大鉗子,忘我的揮動著,頭上雞窩似的頭發迎風招展,引吭高歌道,「一朵小蘑菇啊,兩朵小蘑菇,三朵小蘑菇啊,四朵小蘑菇,一朵小蘑菇啊,兩朵小蘑菇,三朵小蘑菇啊……」

陽光穿過那棵千年老桃樹上,那一簇簇開得極是繁盛的桃花,打在正側臥在樹枝上打盹的少年臉上,那個少年微微眯起眼來,看了看樹底下那個直蹦?的長得丑不拉幾又吵吵嚷嚷的小孩,忽然很是安定地閉上眼楮,嘴角含笑,又重新睡著了。

……

「喂、喂、喂……」過了好大一會,梁灼唱得累了,一坐在那棵老桃樹下奄奄一息地沖著上面喊著。

「我不叫喂,小屁孩。」

「那你叫什麼?」

「哥哥。」

「哥哥?」

「乖。」

「喂、」

「不許叫喂,小屁孩。」正午的陽光照得整個花開園如同沐浴在一條金光閃閃的河流之中,美輪美奐,燦爛耀眼。

那個總愛躺在樹上睡覺的少年「騰」一下,從樹上跳下來,全身浸在正午時分飽滿而濃烈的金色陽光中,手里拿著一份包在紙上的香噴噴看上去油酥焦脆的烤雞走到梁灼面前,笑起來,露出一對小虎牙,「叫我哥哥。」

聲音柔軟,柔軟得如同他手里拿著的烤雞一樣暖化了梁灼的心,梁灼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人,長得既不像夜千華那樣妖孽也不像夜千華那樣月復黑,比阿起要好看一些,比阿起要那麼溫柔一點,和紅衣大叔相比呢,也比他更加陽光一些,梁灼在心里飛快地思索了一下,接過他手中的烤雞,邊狼吞虎咽地咬著一只雞腿,咕嚕咕嚕拼命下咽,邊仰頭很是諂媚得沖他喊道,「哥哥。」

「嗯,乖。」少年看著她,很是滿意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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