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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潔雲倉促的離開秦劍家之後,心里面可以說混雜著各種思想和情緒,既是因著昨晚秦劍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麼感到慶幸,但同時也因著心愛的人孟朋的舉動而感到失落。

出了小區大門之後,王潔雲就打了輛的士直奔自己家去,也可能是因為醫院安排她今天休息,所以醫院方面也沒有人給她打過電話,所有的一切今天看似相當的平靜。

可是,在王潔雲的心里,總感覺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她又說不上來,只是讓她有種很壓抑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令的她心神不寧。

雖然經過一整晚外加一上午的休息,腦子里也算是有些清醒了,剛在秦劍的家里也喝了一小杯豆漿,並且還吃了些點心,讓王潔雲整個的身心也稍微恢復了一點。即使她仍然感覺到頭還隱隱地有些痛,但那只不過是酒醉以後的正常反應。

車子飛快的行駛在馬路上,離自己的家也是越來越近,可在王潔雲看來,卻是相當的模糊,那個曾經幸福的家,到了現在還殘留多少的幸福呢?

父親的雙規,給整個家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甚至于對她未來的婚姻都增加了相當多的不肯定因素,可這些,對于她王潔雲來講,卻只能無奈地去面對。

到了家門口,王潔雲下了車,付了車費,神情有些茫然,眼神當中除了無奈,更多的是悲傷。曾經非常歡娛的家庭,現在就連家門口都給人一陣孤寂和蒼涼的感覺。

「媽,你怎麼沒有去上班?」

王潔雲打開了自己家的門,剛走進客廳,就發覺自己的母親宋雨,正獨自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神直愣愣盯著前方。唯有她身上那套白色名牌職業套裙,方能讓人明白她是一個職業女性,而且還是個相當職守的女強人。

母親的眼神讓王潔雲相當的奇怪,雖然說父親的事情讓母親宋雨打擊不小,但卻沒有影響到母親的工作。

對于工作,母親宋雨可以說是相當負責的,即使經受了打擊之後,她還是盡職盡責,然而今天,為什麼本來應該在上班的母親,此時卻在家里,坐在沙發上一個人發愣。

王潔雲下意識地看了下手表,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這個時候母親應該在她的辦公室里坐在辦公椅上,而不是坐在家里的沙發上,這上王潔雲腦海里升起一股疑雲。

以前,母親在上班的時候,中午一般都不會回家里,而是直接在銀行辦公室里稍微休息一下,或者加個班整理些當日的業務。對于把時間看得很重的母親來講,中午的一二個小時,可以讓她做很多的事情,甚至還可以幫助很多家小型企業起死回生。

然而今天,王潔雲對于母親出現在家里感到相當的詫異。在她走進家,問了那句話之後,就連忙把跨包放在門邊的掛鉤上,直往著沙發上的母親走去。

而她的母親宋雨,似乎根本就沒有听到她女兒的問話,連坐姿都未曾移動過,還有她的眼神,除了偶爾眨眨外,始終愣愣地盯著前方。

「媽媽,你怎麼啦?可別嚇我啊!」

看著母親如此,王潔雲心里不免涌起酸楚,眼眶當中也不自覺地有些濕潤起來。在走近了宋雨之後,她跪在母親宋雨的邊上,撫模著母親的手,輕輕地對著她的母親說道。

宋雨因著家庭的不幸和工作的失落,顯得有些失神,在女兒王潔雲第二次的呼喚後,她總算把心神給回了過來,看著眼前跪著的女兒,以及女兒眼眶中的欲滴未滴的淚水,她禁不住眼里也濕潤了起來,抓起女兒撫模自己的手,拉起後緊緊地與女兒擁抱在一起。

一時之間,兩個女人,早已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眼淚就像是水簾一樣不斷地往外傾泄出來。不一會,兩人各自背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可她們卻沒有停止哭泣的意思,相反的無聲的眼淚還在因為心里的悲和傷,不斷地繼續的往外涌。

宋雨,年輕的時候,是個相當美麗的女人,在她那個時代,雖然沒有現代年輕人那麼多的風花雪月,但對于一個美麗的女人來講,不管處于何種時代,都不會缺少眾多的追求者。

而王惠民,卻並不是那些瘋狂追求者當中的一個,他自小就和宋雨認識,可以說兩人之間早就注定了會結合在一起,因此對于別人對宋雨的追求,王惠民常常抱之以自信的微笑。

在那個年代,他深信自己不僅可以擁有宋雨的愛,同時還相當自信他們的將來也會很幸福。而他能如此的肯定,當然既是因為兩人從小培養起來的感情,更是因為雙方的父母都曾是戰友,並且從兩人各自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兩家人就一直生活在同一個大院里,相互之間早就定下了後輩的婚妁。

雖然,因著文化大革命,王惠民去了邊疆當了兵,而宋雨也沒有能如願的考上大學,後來又走上了知青之路,但兩人之間從沒有斷過聯絡,即使在他們父母遭受文化大革命折磨,而被迫離開了一起生活的大院之後,兩個當時的年輕,卻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地增進了感情。

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的風風雨雨,更不知道度過了多少的艱難歲月,宋雨和王惠民最終結合在一起,並且雙雙在花都有了自己的事業和成就。可是,改革開放,不僅給中國人帶來了富裕和先進的理念,但同時也影響著大批的意志不堅定著,使得他們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不僅僅傷害和沾污了自己,更是傷害到了整個家庭,當然如果他們知道有那麼一天,他們會不會就不那麼做了呢?

已經被隔離審察的王惠民,他現在的腦子里可能是有些反悔,甚至于後悔自己給家庭造成的災難,但如果讓他重新來過的話,也未必不會繼續走上這條不歸路。

這就是一個人的貪性,每當我們在電視里或者在警示片中看到,那些貪官污吏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懺悔,懺悔他們的過去,言行舉止更是會讓人誤認為他們已經完完全全的後悔了、醒悟了,可事實上是真的嗎?

如果那麼的容易醒悟,那麼這個世界可真就清新多了。我們又何嘗不曾領略過那些經受了牢獄之災的官員們,出來了之後,很多人像是取得了經驗般,到處在社會上言傳身教,有些更是成為政府官員和地方老板之間的溝通橋梁,你能說他們這些人是醒悟了嗎?

哈,有些偏題了,寫到這里,只是劍血獨孤的有感而發,而事實上我們的社會現在太多的污氣,很多時候我們不能被一時的正直而迷亂了身心,你要知道那些只不過是煙霧彈罷了。

王惠民自從被帶進紀委審察以後,早已經放棄了任何的幻想,他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因為他明白,紀委既然能把他帶到這里,那麼肯定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否則他們是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把他這個開發區管委會主任給雙規起來。

便令他有些捉模不透的是,這些紀委的同起除了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以外,對于他實質性的違紀問題似乎一直都沒有牽涉到,這令的王惠民相當的不解,也無形之中給了他不小的壓力,因為這種手段是他所意料不及的。

到底是對他的問題已經查實的非常清楚,以至于不再需要他提供口頭證據,還是因為什麼其它的原因。但這似乎不符合常理,因為他懂得,如果沒有他的口供,那麼應該是很難起訴他的,可這已經有好幾天了,為什麼還沒有涉足實質性的問題。

今天,從早上到現在,紀委的人又是不提實質,只是跟他如聊天式地閑談。

「上午也就這樣吧,下午林副市長可能要過來,詢問案件的具體情況,同時也會和你進行一些交流,希望惠民同志能夠積極配合,把自己的問題說清楚,爭取得到組織的寬大處理。」

將近中午,其中一個紀委的同志作了最後的發言,算是結束了對王惠民上午的詢問。

母女倆也不知道抱在一起多久,在互相安慰了之後,宋雨和王潔雲各自用紙巾擦了一下臉上還殘留的淚痕,王潔雲坐到宋雨對面的沙發上。

「媽媽,父親的事已經無可挽回了,但你別因此而傷了身體,到時我會更加的經受不住。」

說到此處,王潔雲本來已經干涸的眼眶里又開始濕潤了,女人啊女人,特別是心軟的女人,眼淚就像是海水一樣,輕而易舉就會來個漲潮。

「小雲,媽媽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不過你也是。對了,昨晚你是不是在孟朋那里?有沒有听到關于你父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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