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于修者來說,從煉氣期開始,就在不斷地洗經伐髓,排出身體的雜質。
可以說,境界越高,對自身的提煉就越是純淨,當然,想讓自己保持什麼年齡的容貌就能保持什麼年齡的容貌!
修真界的俊男美女,並不是天生那麼美的,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後來的修煉。
只要一個人身體內的雜質都排出去了,皮膚、血肉中都沒有污垢了,整個人的氣質也會空前地提升。
所以說,修真界俊男美女多,真是太正常了。
畫九霄自己的容顏,本身也是讓人移不開眼的,同樣的,她見識到的俊男美女,更是數不勝數。
曾經那個老對頭,就是一個極致的美男。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被眼前人的容貌給晃花了眼。
忍不住在心里再次贊嘆,真美!
這人必然是出生的時候就鐘靈毓秀,不然的話,就算是後來通過修煉更改,也不可能會改成現在這種樣子!
看著這美人,畫九霄忍不住想起了顧雲修。
這樣看來,顧雲修還是稍微正常一些的,雖然顧雲修的容貌也讓人驚心,卻不似這個青雲峰主,不但美,且帶了股仙氣,不似人間俗物。
「也罷,我說與你,你且記住。」
青雲峰主看了畫九霄一眼,就淡淡地移開了目光。
「每天早晚兩次施雨,雨量以打濕靈藥葉子為準,且不可灌溉過度。無須施肥,每日早晚,來捉蟲和除草。不可隨意亂動靈藥的任何部位。除此之外,也沒什麼了。」
他的聲音實在是好听。
畫九霄很是疑惑。
她所遇上的聲音好听的人,迄今為止就只有顧雲修。
而現在,竟然又遇上一個。
難道美人也是扎堆出現的麼!
青雲峰主說完,素手輕輕一揚,一個小瓶子和一塊玉牌就朝她飛來。
她伸手接住。
青雲峰主才又繼續說道,「里面有一粒築基丹,待我歸來,若藥田無甚差池,還會有禮相送。那塊玉牌可以帶你躲開藥田禁制,避免被禁制所傷,好好保管。若玉牌丟失,就無法進入藥田了。」
說完之後,青雲峰主直接一揮手,一步步離開。
他的步子分明就是一步一步,可是僅僅三五步,他的身影就已然消失。竟然是縮地成寸!
管家看了看畫九霄,笑道,「好啦,那邊有間茅屋,就是你的住所。此後一直到青雲峰主回來,這青雲峰藥田,就歸你管。千萬用心。」
畫九霄點頭,管事就離開了!
她大致看了看藥田,在青雲峰主離開之後,藥田上空像是被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看不清楚。
畫九霄明白,這就是青雲峰主說的禁制。
她去到管事說的那間在半山腰的茅屋,在這里,能夠清楚地看到藥田,也能看到藥田是否有人闖入之類的,甚好。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保存游戲設置,畫九霄退出了。
畫微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竟然是顧雲修打來的。
「顧雲修。」她低聲說道。
電話里傳來了一聲低笑,「這麼快就接起來了,在等我的電話?」
「……有事?」
「嗯。」
「……什麼事?」畫微容覺得顧雲修有些奇怪。
「我明天回去。」
「什麼?」
「我明天回去啊,等著我,給你帶好吃的。」顧雲修的語氣非常輕快。
那醇厚優雅的嗓音,說出這種輕快愉悅的調子,還真是……勾人心弦。
畫微容的眼前立刻就出現了游戲畫面中那個白衣飄飄仿若謫仙的青雲峰主。
「好。」
……
收拾了一下,畫微容從容起身,看看時間,該上課了。
沒拿紙也沒拿筆,她就那樣兩手空空地去了教室,坐在最後一排,听老師講解。
課本的內容,以及老師的講解,她全都記在腦子里,不用紙也不用筆。
下課之後,她直接離開。
不過,卻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畫菁菁。
畫菁菁穿著一身粉色的緊身裹臀連衣裙,一頭大波浪披在身上,酒紅色的墨鏡遮住了一大半的臉,只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低胸緊身裙凸顯了她前凸後翹的身材,筆直修長的腿露在外面,迷人至極,一雙恨天高,更讓她顯得身姿挺拔窈窕。
手上拎著知名品牌限量版的包包,一個就值畫微容大學四年的學費。
再看畫微容,一身簡單的運動服,頭發也是直直地披著,沒有染色也沒有做任何造型,就跟著學校里最普通的很多學生一樣。
若不看她的臉,就完全只覺得她跟普通的不會打扮的女生一樣。
畫微容看見了畫菁菁,不過,對于她來說,這個畫菁菁就只是一個跳梁小丑罷了,根本不值得她理會。倒是畫菁菁的母親曹南晴,有點兒段數。
她的目光淡淡地從畫菁菁的臉上滑過,沒有做絲毫的停留,就好像是畫菁菁只是一個路人一般。
這樣的態度,著實讓畫菁菁惱怒。
她如此精心打扮之後來找畫微容,就是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畫家大小姐!
可沒想到,畫微容這個土鱉,竟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無視了她!
這讓畫菁菁憤怒至極。
尤其是看到其他跟畫微容一起從教室里出來的男生,一個個幾乎眼珠子都粘到了她身上時,再對比畫微容的無視,這種落差,讓畫菁菁越發憤怒!
「畫微容!」
就在畫微容與她擦肩而過時,畫菁菁出聲叫道。
倒是沒有多野蠻,可語氣里的高高在上,顯而易見。
畫微容站住,轉頭,「有事?」
畫菁菁的臉色一變,摘下墨鏡,「你知道我是誰?」
畫微容挑眉,「有這個必要嗎?」
頓時,畫菁菁就一臉的憤恨,「哼,我知道你肯定記得我,但是你為何要裝作不認識?你不覺得虛偽麼!」
畫微容很無語。
她一定要認識這個畫菁菁嗎?她不認識了,就說她虛偽了?
好吧,其實她的確記得畫菁菁,不過,也僅僅只是記得而已。
事實上,其他跟她有過接觸的人,她也一樣記得,但也就僅僅只是記得。
這些人,根本不值得她費心!
「無話可說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每天都是這樣裝模作樣,明明認識我,明明嫉妒我,卻裝作根本就不認識我。哼!」畫菁菁毫不客氣地說道。
畫微容緩緩地轉身,看著畫菁菁,「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你——」畫菁菁氣得臉色微微一變。
但是不愧是在大家族里生存這麼多年,而且還有一個段位相當高的母親,畫菁菁也並不是那些什麼都不懂的腦殘。
如果她囂張跋扈的話,周圍的人絕對都會對她敬而遠之,而且真遇上什麼事情的話,也不會有人幫她說話的。
所以,她還是知道,必須要偽裝一個單純善良大家閨秀的形象的。
只是片刻,畫菁菁的心情就調整過來了。
其實,她也就是對著畫微容的時候,會這麼容易失控,平時,她可是很自制的。比如說是跟同等家世的女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
在很多男人的眼里,她就是畫家的大小姐,高貴矜持的大小姐,讓很多男人趨之若鶩的名門閨秀!
但不知道為何,一看到畫微容,畫菁菁就覺得自己難以控制自己的脾氣,就好像是很容易就會爆發一般。
大概……
大概是因為畫微容那張臉,粉黛不施卻也精致到讓她嫉妒!
憑什麼畫微容還有她那個狐媚子的母親,都那麼美?
明明她的母親和畫微容的母親,是姐妹,憑什麼她們的容貌相差那麼遠?甚至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畫菁菁心里憤恨,就情不自禁地帶出了來。
「我媽上次來找你了是嗎?」畫菁菁壓制住自己的火氣,努力平心靜氣地說道。
她可沒忘自己這趟來的目的,當然也不會忘記媽媽的話。
有時候,要轄制一個人,根本不用表現得那麼明顯。
鈍刀子割肉,才最疼!
壓制住脾氣的畫菁菁,看起來還是很淑女的。
畫微容依舊是一臉淡淡的表情,好像是對畫菁菁完全不關心一般,「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畫菁菁的眼楮幾乎要噴火。
她又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沒錯,明明她才是畫家大小姐,畫微容就是個被拋棄了的畫家棄女,她憑什麼總是裝作一臉淡然的樣子?
畫微容她憑什麼用這種淡然又輕蔑的語氣跟她說話!
畫菁菁深深地覺得,這個畫微容就是天生來克她的。
看樣子大師給她批的那什麼克父克母克全家的命格,還真是無比合適啊!
「畫微容,我媽讓我告訴你,我爸可能很快就會找你。你自己做好準備!」
畫菁菁說完,目光直直地盯著畫微容的臉,想要看看畫微容會有什麼表情。
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畫微容的表情分毫未變,就連眼神,也完全古井無波,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好像是對她說的話,完全不在意一般!
畫菁菁不禁有些挫敗,這個該死的丫頭,她是不是聾了,還是傻了,亦或者是根本听不懂她的話?
她說父親要去找她,她竟然就是這樣無動于衷嗎?
畫菁菁哼了一聲,「你好自為之!」
說完之後,她轉身就走。
重新戴上墨鏡,看著周圍其他學生看向她的那羨慕的目光,畫菁菁才覺得,自己還是存在的,一切都還是正常的!
畫菁菁走了,周圍看到兩人說話的學生,則是很好奇。
那個女生是誰呀?
看起來很漂亮,好像是大小姐一般。
如果換做是其他女生的話,這會兒肯定有男生來問畫菁菁的聯系方式了,只可惜,這個女生是畫微容,自從迎新晚會,以及前不久的體育場打死兩名r國挑戰者之後,全班的男生都對畫微容敬而遠之!
雖然還是很佩服,看到她的時候也忍不住贊嘆,但是沒人敢胡亂往她跟前湊。
就連在畫微容手里折了好幾次的慕煙,原本是跟畫微容勢不兩立的,可是在知道了在體育館跟畫微容動手的兩個r國人,一個死了,一個重傷之後,她就再也對畫微容恨不起來了!
畫微容看都沒看畫菁菁,直接走開。
不過,她對于畫菁菁說的話,還是有那麼一點感興趣的。
之前就已經見過畫世林了,卻沒想到,畫世林還真沉得住氣,就連她老婆曹南晴都來找過她了,他還能忍住不出現!
畫微容唇邊泛起一個輕蔑的笑容。
與此同時,r國一個古老家族。
「師父,我辜負了您的囑托。」一個躺在擔架上全身連著各種儀器的年輕男子,滿眼愧疚與痛恨。
就在他邊上,站著一位白發老者,身穿r國傳統服飾,腳上踩著木屐。
「小川,你突破暗勁了?」老者低聲問道。
沒錯,如果畫微容在這兒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來,擔架上的那個一動都不能動的男子,正是原本在b大體育場跟她交手的上野小川!
畫微容也必然會驚奇,以上野小川的傷勢,原本應該活不成了的,竟然還沒死。
上野小川眼中的嫉恨之色更重,「是,師父,我突破暗勁了。就是在跟那個女人交手的時候突破的。可是……可是我突破了,卻依舊敗了!」
上野小川的聲音推搡至極,全都是絕望。
白發老者看了上野小川一眼,「你是怎麼突破的?」
上野小川忽然激動起來,「就是……就是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生死的壓力,如果不反抗就只能死,我不知道怎麼,身體就忽然通透了,接著就突破了暗勁!我原本以為,突破暗勁了,只要把暗勁打入她的體內,她就算是不死,也活不長。可……可我怎麼都沒想到,我的暗勁,對她竟然沒有一點兒作用!」
老者的眼楮微微眯起,緊接著就說到,「小川,你現在還能發出暗勁嗎?」
上野小川一愣,緊接著就點頭,「在華夏治療的那幾天,以及回程這段時間,雖然我的傷勢無法治好,但是精力已經恢復了不少,發出一記暗勁,還是可以的,但是威力應該不如我身體完好時那麼大。」
老者點點頭,「試試吧,讓我看看你的暗勁到底是真是假。」
上野小川知道老者的意思。
他在跟畫微容對戰時,他那所有明勁轉化而成的暗勁,明明打入了畫微容的體內,卻沒對畫微容造成任何影響。
別說是師父了,就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打入畫微容體內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暗勁。
如果是真的暗勁的話,沒道理畫微容會毫無反應的,就算是不重傷,也好歹會有輕傷吧,可是畫微容竟然是毫無反應!
所以,上野小川也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是他的暗勁不對,還是畫微容自己本身有古怪?
「是,師父。」
上野小川直接答應。
老者點點頭,緊接著就揮揮手,示意周圍的弟子們,把上野小川給扶起來。
要知道,上野小川的脊椎被打斷了,完全不可能坐起來,而且坐起來的話,對他的身體也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很有可能,在坐起來的過程中,他會直接死亡!
畢竟,脊椎這東西,可不是隨便玩的。
醫生也囑托了,萬萬不能動。
現在,老者直接讓人把他扶起來!
因為有醫生的建議,扶起來的時候,並未過度傷害到上野小川本就殘破的身體,上野小川暫時也沒死。
等他坐起來的時候,老者再次揮手。
立刻,有一個弟子抱了一根粗壯的木樁拿過來,放在上野小川的背後,緊緊地貼住上野小川的背。
這樣做的意思已經很名下了,讓上野小川把暗勁打入這根木樁之內。
上野小川咬牙,盡管知道,自己這樣做了的話,後果可能會很嚴重,可他不得不做,為自己,也是為師父,更是為了整個秋刀家族!
上野小川咬緊牙關,開始蓄勢。
忽然,他眼楮猛地一瞪,暗勁已然通過後背發出,打入了木樁之中。
緊接著, 得一聲,那直徑足有半米粗的木樁,竟然直接從中間炸開,炸成了一塊一塊的!
一個扶著木樁的弟子,被炸開的木片直接刺中心髒,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已然到底。
可是,屋內的人仿佛沒看到那弟子死了一半,立刻就有兩人將那死了地弟子給拖出去,同時把屋內收拾了一下。
老者見狀,眼中掠過一絲驚喜,但是很快,就又變成了憤怒!
「這的確是暗勁無疑。」老者語氣沉重地說道。
上野小川也是驚喜,可是更多的是疑惑。
暗勁的威力,在場的人都看到了。
這樣的暗勁,連這麼粗重的木樁都能炸碎,如果進入人體的話,對人體產生的破壞力,也必然是無窮的。
而且這還是上野小川在虛弱的狀態下發出的暗勁,可想而知,當時在比賽的時候,他在狀態極好的情況下,用所有的精氣轉化而成的暗勁,威力有多恐怖!
可偏偏,那麼恐怖的暗勁,打入了畫微容的體內,竟然沒對她造成任何創傷,這上野小川和他師父,如何能夠接受?
「師父,這……難道真的是那個臭丫頭有什麼古怪?」上野小川滿眼期待地問道。
老者沉思片刻,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悲哀。
他看著上野小川,「小川,你的暗勁……很厲害!暗勁,容易練到手上、腿上甚至是胳膊上,最難練的地方,就是背部和臉部了。可是你的暗勁,剛練出來,就是背部的。如果……如果沒有受傷的話,必然是前途無量的。可是偏偏,你這傷勢,無人能救。即便是世界上最好的醫學專家,也無法將你斷掉的脊椎接上。」
此言一出,上野小川的臉色瞬間就變得灰暗一片。
老者又說道,「我們大r帝國的武道精神,不能落。我們寧肯站著死,也不要坐著生!這樣屈辱地活著,不是我們武者想要的。小川,你說呢?」
上野小川死死地咬緊牙關,「師父,我不甘!」
老者嘆氣,「師父也不甘。我們整個秋刀家族,都不甘。現在的秋刀家族,已經不像是多年以前,生死存亡之時,所有人都奮發圖強。現在,生活太過安逸,秋刀家族的子弟們,一個個都不夠勤奮不夠刻苦。這麼多年來,愣是沒出幾個像樣的武者。小川,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上野小川搖頭。
老者又道,「很簡單,因為他們沒有前進的動力。」
上野小川一愣,「動力?」
老者點頭,「小川,如今,秋刀家族迎來了一個足以鼓舞全部子弟的機會,那就是你!你是秋刀家族這一輩,第一個步入暗勁的,卻被華夏的一個臭女人給殺了!此仇不共戴天,這是秋刀家族的恥辱,所有秋刀家族子弟,必然發誓,傾盡所有也要為你報仇!」
這話說完,上野小川的臉色已經完全灰敗,一片死寂。
他的手有些顫抖。
他听懂了師父的話!
沉默半晌,上野小川艱難地說道,「師父,我知道了。我讓秋刀家族蒙羞,我願剖月復謝罪!以振秋刀家族!」
「好!」老者大聲贊嘆。
緊接著,就有一個子弟,送來了一把擦拭得 亮的武士刀。
老者撫模著這把武士刀,淡淡地說道,「這是天皇獎賞我秋刀家族的武道精神的,這把刀,象征著秋刀家族的榮譽。你願意切月復表達對家族、對武道精神的崇敬和尊重,我就把這把刀賜予你用!上野君,秋刀家族以你為榮!」
說完,老者直接肅立,朝上野小川深深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而房間里其他的子弟,也跟這老者一樣,朝上野小川深深地鞠了一躬。
上野小川的眼中含著憤恨的淚光,也不知道是在恨老者,還是在恨讓他陷入此等境界的畫微容。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的手,連舉刀都難,不過不要緊,自有弟子幫忙。
上野小川,就在自己同門弟子的幫助下,用天皇所賜的武士刀,切月復!
對于r國人來說,切月復是非常值得尊重的一種行為,而且如果有人要切月復,你還不能攔著,否則的話,就是破壞武士道精神!
上野小川切月復的消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傳遍了整個秋刀家族上上下下。
所有人,無一不對上野小川肅立鞠躬,稱贊敬佩。
這種在華夏人看來實屬腦殘的行為,卻讓整個秋刀家族的凝聚力,空前提升。
此時,所有的秋刀家族成員,都信誓旦旦地要為上野君報仇,一定要殺了那個臭女人,一定要踏平華夏武術界!
不得不說,這理想很遠大。
秋刀家族正在部署,畫微容卻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呢。
顧雲修說要回來,還沒回來,她卻先等到了畫世林。
來找畫微容的,是跟在畫世林身邊的一個助手。
看到了畫微容,那個助手明顯一愣,緊接著就趕緊低下頭,「畫小姐,畫先生在外面等你。」
畫微容看了這人一眼,「畫世林?」
「……是。」
畫微容點點頭,跟著畫世林的助手一起往外走。
畫世林的車子停在校外一個比較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助手帶著畫微容上車之後,畫微容就看到了坐在車子後排的畫世林。
大概是不想引人注目,畫世林今天乘坐的這輛車子,是很低調的奔馳,這在b市並不少見,人們也不會太過矚目。
就在畫微容上車的時候,她和畫世林四目相對。
盡管上次已經在會所見過畫微容了,也對畫微容的容貌有所準備,可是在又看見她是,畫世林的心里還是有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像,簡直是太像了。
容貌其實只有六分的相似,但是氣質,足有十分的相似!
畫世林輕咳一聲,好像是在斟酌著要怎麼開口。
片刻,他才低聲說道,「微微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聲音里滿是感慨。
畫微容看了他一眼,「何出此言?」
畫世林一頓,表情有些尷尬,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微微,你……你真的不記得爸爸了嗎?」
畫微容一臉驚訝,「爸爸?我爸爸叫畫念恩,正在a市老家,我怎麼會不記得爸爸?」
畫世林的臉色微微一變,「微微,我知道你都記得,我也知道你心里怨恨。可是當年……當年爸爸真的沒有要拋棄你,只是……只是想讓你出去暫避一下災禍。」
畫微容不置可否,「哦。」
車內的氣氛再次尷尬起來,畫世林不知道要說什麼,畫微容也沒有要說話的打算,兩個人就這麼靜坐著。
最後,還是畫世林開口了,「微微,回家吧。我知道你心里有氣,可……可我們終究是一家人。當年你走失了之後,我找你找了很久,費了很大功夫,卻還是找不到你。最終,那位給你批命格的大師說︰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也只好打消了念頭,就讓他們慢慢地找著……」
畫微容輕輕一笑,「我不是你女兒。你女兒當年六歲的時候,被丟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地,無人關照。結果她被人販子給賣到山里,去給那些山里娃當童養媳去了。去年的時候,她跟山里娃成親,懷了孕,生孩子的時候鬼門關沒過去,死了。」
她臉上的笑容明明是那麼甜美,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徹骨生寒!
畫世林頓時就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地看著畫微容,「微微,你……你別嚇爸爸,你……你被賣到山里了?」
畫微容的表情分毫不變,「那個年代人販子可是很多的,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獨自一人被丟在車站那樣的地方,不是明擺著讓人販子抓的嘛。難道你會不知道有這樣的後果?」
畫世林的喉嚨里像是噎了一大團棉花似的,只愣愣地看著畫微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畫微容也不理會她。
她只不過是說了一個最簡單也最可能的事實。
當年,若非是哥哥畫以翰把她撿回家,她的下場絕對不比那些賣到山里的童養媳們好到哪兒去!
畫世林的臉上擠出了一個苦笑,「微微,我知道你是心里有怨氣,你是在恨我。可也不要這樣糟踐自己。我知道你是跟著好人家過了這麼多年,吃了不少的苦。」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問我做什麼?」畫微容淡淡地說道。
她才不會相信畫世林的話,她的背景,恐怕是早就被畫世林給查了個清清楚楚。
甚至,就連她和景家的關系,以及她在溪源縣的一切,都已經攤開在了畫世林的面前。
否則的話,一個注定要被扔掉的女兒,他怎麼可能會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
想到這兒,畫微容不禁豁然開朗。
畫世林之所以來找她,接觸她,只怕還是看中了她和景家的關系。
如果讓畫世林知道她是某位大佬的座上賓,可以隨時出入那位大佬的府邸,畫世林又會怎樣?
想歸想,畫微容卻沒一點兒意思,要把這件事情泄露給畫世林。
一個景家,已經足以讓畫世林對她客客氣氣有求必應。、景家之前有人進入過最核心的領導圈,現在雖然老爺子退出了,可是上面都承老爺子的情,因此景溶的二叔三叔從政也沒有任何阻隔,人脈完全夠用,他二叔,也已經進入到高層圈子,三叔發展也不差。小叔……則是在商界大有作為。
反觀畫家,畫家自始至終都沒有人進入到真正的領導圈子,只是在外圍徘徊,畫家的生意經營得也很不錯,但是跟景家四叔景臨比,還是差了不少的。
種種現象表明,畫家比不上景家,有求于景家。
只是景家那根線可不好搭上,畫家花了很大的力氣,也沒能成功搭上景家的線。
現在,那個被畫家拋棄的女兒畫微微,竟然跟景家的核心人物景溶那麼要好,甚至,景家重病在身的老爺子,也被帶去了溪源縣療養,這也跟畫微微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這樣以來,畫世林如何能不再動心思?
而且,眼下畫家就正有一件事要求景家。
因為國家政策的關系,畫家原本拿下的一塊地,被揭發出來不是商業用地,地基都打好了,也已經起了十來層了,卻被有關部門給叫停了。
叫停了不說,而且看樣子,還要讓把這里已經建好的推倒了,恢復原狀。
這簡直是太坑了啊。
這樣以來,畫家還不得虧死?
更何況,開發這塊地,畫家從銀行貸款了好幾千萬,這麼一來一回的,簡直是要虧損上億啊!
畫家哪兒來那麼多錢去虧?
這可是要傷筋動骨的。
偏偏,卡住大樓建設的部門,正是景家三叔管的。
畫家找了幾次,都沒見到人,後來一次,可算是見到人了,但話還沒出口,就被回絕了。
正在畫家求救無門的時候,知道了畫微容的事情。
在最短的時間內,畫家就把畫微容能調查出來的一切,都給調查出來了。
當然了,他們調查出來的只是最基本的信心,更深入的,因為畫微容的保密級別特別高,根本無法調查出來。
此時,畫世林根本不知道,他在調查畫微容的時候,已經有人把這件事情給反應上去了。
畢竟,如畫微容這等ss級保護級別的人,一旦有人想要查探他們的資料,哪怕只是查探外圍的,也會驚動相關部門。
只不過,在畫家並未做出什麼事情之前,相關部門也不會出手干預的。
「微微,你心里怨我恨我都行,我當年送你去鄉下避難,卻讓你走丟了,我一直內疚至今,是我對不起你母親,也對不起你。微微,跟我回家吧,就當是讓你母親安心,行不?如果你母親知道我這麼多年都沒照顧好你,現在見到你了卻還不帶你回家,她一定會怨我的。」
畫世林言真意切,說的針是比唱的都好听啊。
畫微容看了他一眼,「我母親……叫什麼名字?」
見畫微容終于說話了,畫世林松了一口氣,心里也有底了。
果然,這丫頭就算是對他怨恨,心里卻還是想要知道關于她母親的事情的。既然她有想要的東西,那就行,就怕她什麼都不想要!
想到這兒,畫世林笑了,只不過為了做戲,他的笑容里還帶著一絲悵然,「她叫微容槿。」
畫微容皺眉,「微容槿?她姓微?」
畫世林搖搖頭,「不,她姓微容。」
「姓微容?她不是曹家的女兒嗎?跟曹南晴是姐妹?」畫微容有些迷惑。
畫世林淡淡一笑,「她是曹家的養女,從小就被曹家收養了,跟南晴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
畫微容點點頭,還想問什麼,卻被畫世林給打斷了,「微微,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你跟我一起回家去吃頓飯好嗎?讓他們都見見你,我畫家的小姐,怎麼能無聲無息地在外面,無依無靠?」
畫微容在心里冷笑,面上卻什麼都不顯。
她無依無靠的何止是現在?
早前她真正難熬的時候,怎麼沒人來管她?沒人說她是畫家的小姐?
這會兒,用到她的時候,又把她封為畫家小姐了,真是可笑之極啊!
這些人的嘴臉,從來都是這麼丑陋,吃相難看至極。
畫微容直接拒絕,「我不去。那里不是我的家。」
見畫微容如此說,畫世林只當是她在故意鬧別扭。這實在是太正常了,畫世林根本就沒有多想。
「微微怎麼說話呢?那里不是你的家,哪里是你的家?听爸爸的話,別再鬧別扭了,我們父女已經分離了這麼多年,現在終于得見,還不好好地珍惜團圓的日子,這豈不是在浪費生命?」畫世林大言不慚地說道。
畫微容冷冷一笑,「浪費生命?你們難道已經忘了當初是為何送我走的?克父克母克全家的天煞孤星命格,還真是難為那批命格的大師了。難道現在我回去了,就不會再克父克母克全家了?別到時候克著了,又來怪我!」
畫世林的臉色一僵。
那克父克母克全家的命格,的確是一位大師批出來的,畫世林……相信。
不過畫世林也知道其中的貓膩,這件事情跟曹南晴月兌不了關系,可是畫世林卻什麼都沒說。
畢竟她當初要用到曹家的勢力,而且微容槿已經死了,只留下了一個沒用的女兒。
要怎麼選擇,對于畫世林來說,簡直是太簡單不過了。
所以,他由著曹南晴請來那什麼大師,給微容槿留下的女兒畫微微批了一個天煞孤星的命格,再由著曹南晴把畫微微給送走……
沒人比他更清楚,那個命格其中的水分。
畫世林的臉色微微一僵,「微微,就算是你的命格不好,你也是我的女兒。我本來也只是想讓你去鄉下避難,豈料竟然會讓你吃了那麼多苦。現在你又重新回家,這就是我們父女的緣分。我管他什麼克父克母的命格,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言辭鑿鑿,說的真的很懇切,換做別人,一定會激動感動的。
可偏偏,在這兒的人是畫微容,比鐵石心腸,沒人比得過她。
畫微容低下頭,斂去自己眼底的那一抹冷意,淡淡地說道,「就算是你不計較我這命格,其他人呢?」
「畫家我說了算!我說不怕就不怕!」
畫微容輕笑,「是嗎?如果到時候真的克父克母克全家了,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不知道為何,畫世林總覺得畫微容這話听起來很是陰森,好像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一般。
他沒多想,只當是畫微容在危言聳听。
他有時候也覺得命格什麼都,都只是封建迷信,根本沒什麼關系的。
所謂的克父克母的克命,也不過是湊巧有人死了罷了。
畫世林在勸慰自己,應該沒事,應該不會有事的,大不了自己小心一點,也讓家里人都小心一點。
想到這兒,畫世林果斷地說道,「不會,我相信我家微微是個福星,不是什麼煞星。命格不好,那咱們就改命又如何!」
畫微容輕輕一笑,「果真如此?果真不怕?」
畫世林心里也有些不太確定,但為了眼前畫家的事情,為了景家那個關系,他還是點頭,「不怕!」
畫微容笑了起來,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