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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以陌在宮內直接住了下來,與此同時,她與宮外的人的聯系受到極大的限制,基本都需要經過皇上的審查和同意。這讓藍以陌隱隱覺得,皇上並不是止于找出當年真相那麼簡單,仿佛還另有謀劃。然而,事情不容她多想,因為太後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棘手。

按照她的猜測,那個鐲子是關鍵。但事實上,無論是鐲子本身還是鐲子鈴鐺發出的聲音,太後都完全沒有反應,也沒有發生癲狂狀態。自始至終,她只是躺在軟榻上絞著手指,兩眼盯著天花板低聲哼曲,偶爾發出幾聲詭異的笑聲。

太後是朝文帝的親生母親,本是普通的宮女,後被臨幸懷上孩子方才封為「美人」。太上皇子嗣單薄,朝文帝出生後交由貴妃撫養,與太後的感情極為生疏。而太後一直不受寵,不但沒有母憑子貴,反而因此處處受到刁難,甚至奴婢們都會瞧不起她。但在宮里,只有一個人例外,她跟太後關系很好,一直關照太後。那人便是鐘宓,朝文帝的側妃,端木弈的母親。

朝文帝當年是貴妃撫養,上面還有皇後所出的皇兄,太子之位本輪不到他。後來,他娶了左相妹妹即今日的皇後為皇妃,朝文帝才在趙府的支持下坐上皇位。朝文帝當上皇上後,貴妃已逝,太上皇的皇後封為太後沒多久後也爆病身亡,朝文帝的親生母親才得以封為太後。後來,鐘宓難產死去,太後隨之不久便瘋了。

藍以陌不死心地繼續搖著手鐲,在清脆的鈴鐺聲中,太後不僅沒有驚恐,反而變得更加開心,拍掌哼曲,笑得像個小孩子般開懷。藍以陌見沒有收獲,只好收回手鐲問一旁的宮女,「你們中間,最早開始照看太後的是誰?」

其中一位年紀稍長的宮女站出來,「正是奴婢,奴婢從太後生病後便一直跟隨太後。不過,在這里的宮女,大家都是同一批進宮。」

「太後生病前的宮女呢?」

「奴婢一進宮便負責照顧太後,長年呆在太後寢宮,其他的事情不清楚。」

藍以陌了然。太後寢宮里的宮女不過數來人,若要隱瞞太後的病,這幾個宮女的生活必然會受到嚴格控制,對以前的事情不知道很正常。

其中一個宮女小心地看了藍以陌一眼,藍以陌示意她說,她才開口︰「奴婢比楊姐姐晚幾天進太後寢宮,那段時間有听到其他宮女討論過,後宮里的宮女太監有兩次大洗牌。第一次是皇上登基時,第二次是太後生病前後。」

皇上登基時後宮天地隨之大變,洗牌是慣例。但後者卻不正常。太後生病前,是宓妃難產而死,在這段時間內換宮女太監,與這兩件事情難免月兌不了干系。藍以陌神色一凜,那時候後宮掌權的,是當今皇後。

如此想來,有些問題本身很能說明問題。宓妃難產,母子不保,這是所有人知道的真相。但是皇上卻說太後知道宓妃為何去世,也就是說他知道宓妃難產這事有異。而且端木弈能夠不為人知地存活下來在榮王府長大,若皇上沒有事先安排如何做到?而宓妃的死,若是他人所為,那麼是不是正與皇後有關?皇後又是否清楚,端木弈是宓妃的兒子?

藍以陌知道,左相的勢力是從朝文帝登基前已經發展起來,在朝文帝登基後壯大達到頂峰,權傾朝野多年,比皇上權力更甚。與此同時皇後牢牢抓住後宮主權,趙府可謂一府獨大。只是近幾年,朝廷方才發展為多個黨派相互抗衡的局面。

藍以陌猛地驚醒,醫治太後的事情拖到現在,宓妃的死也等到現在才打算翻案,皇上等的,是不是正是左相權力削弱的契機?如今左相與藍謙斗法,無法顧及方方面面,所以趁此機會翻出舊案,找出真相。那就是說明,當年的事情,不僅與皇後有關,還與整個趙府有關系。

藍以陌不禁頭疼,她就不信這麼關鍵的信息皇上是忘了告訴她,其實是想看看她的本事吧。真心麻煩。

藍以陌起身,吩咐道︰「藥煮好放溫了給太後服下,我出去走走。」太後的病雖不能確保根治,但服些作用于神經的藥對緩解病情還是大有幫助。她是受長時間的刺激而瘋,只有找到致病根源才能更有效地治療。但照現在太後完全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狀態,藍以陌得知不到任何信息,而其他線索人物,經過那般洗牌,只怕知情者不好找。

關于後宮方面的情況,皇上那邊估計也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了。那麼比起皇後,現在先去見一見另外一個人。

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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