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雅亭,綠水環繞,枝條婆娑,花香怡人,一切風景優美令人舒心,如果忽略掉眼前托腮直勾勾盯著她看的端木夏憶……
許久,藍以陌終于扛不住端木夏憶那種放到現代就是類似于暗示「你假眼睫毛掉了」或「褲鏈沒拉好」的眼神,無奈提醒︰「端木小姐,你再這樣盯著我不放,也不說話,我會懷疑的。」
「懷疑什麼?臉上有東西?」端木夏憶終于換了姿勢,頗感興趣地問道。
「懷疑你對我有意思,不好表露只能眼神傳情。」
端木夏憶听後出乎意料地猛地一拍桌子,藍以陌眼皮下意識地隨之一跳。
就在藍以陌以為她是要動手時,端木夏憶上前握住她的手,激動說道,「我決定了,表嫂。」
「端木小姐……」
端木夏憶揮手打斷她的話,「哎,自己人這樣叫多見外啊,叫我夏憶就好。」
藍以陌無語,這姑娘也太不見外了吧,表嫂能隨便認的嗎……
端木夏憶見藍以陌陷入沉默,想想覺得自己的行為的確可能嚇到她了,急忙解釋道︰「我是因為太高興了,表嫂你別見怪。」
「夏憶,我不是你表嫂。」你隨便亂認表嫂的毛病,你表哥知道嗎?
「表嫂,我決定,以後我的幸福就交給你了。」端木夏憶對藍以陌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說道。
「那個……夏憶,你也別跟我見外,叫我以陌吧。」藍以陌只好順著她的思維糾正她的稱呼,畢竟是在端木弈的地盤,他表妹給他亂認老婆不太好。雖然這話說的,好像她是自己人一樣……
「以陌,我發現宋歌那木頭除了听表哥的,還听你的。你幫幫我追他吧。」
「既然喜歡,為何不直接說出來,要讓他以為你喜歡世子?」端木夏憶有勇氣無所顧忌地引起宋歌注意,為何不敢挑明?
「以前說過,結果他說什麼我們不適合,整天躲我。後來一怒之下,我表現得喜歡表哥想看看他吃不吃醋,結果他樂見其成,還肯見我了。為了接近他,就一直演著,然後就成了現在這樣子。演了將近兩年,我覺得是時候讓他看清心意了。」
「如果,他的心意一直沒變呢?」
端木夏憶低著頭沉默不語,許久,她緩緩抬頭笑得勉強︰「即便他不愛我,他已經習慣我的存在。兩年的時光,若無法使他愛上我,那麼,因為習慣,起碼我能夠在他心里留下痕跡,我足夠滿足。」
藍以陌默然,感情的事情,誰又說得透徹?
端木夏憶嘆氣,郁悶而憤然,「宋歌那木頭,如果我直接去問他絕對還會拒絕。以陌你可不可以幫我試探他的真實想法,放心,不管什麼結果我都能接受。」
「我等下就要離開,沒多少機會見到他。而且,再怎麼說我是外人,這些事情,你表哥應該更容易從宋歌口里問出。」
端木夏憶撇撇嘴無所謂道,「擔心什麼,你進門後抬頭不見低頭見,機會多的是,那時候你也不是外人了,再挑個時機幫我嘛!」
「停!夏憶你為何就認定我是你表嫂呢?我跟你表哥沒那關系。」藍以陌犯暈,這丫頭怎麼就一根筋說不通。
「你愛表哥嗎?」端木夏憶冷不丁地問一句。
藍以陌愣住,片刻她認真答道,「喜歡,但尚未足以稱愛。」藍以陌一直是個干脆的人,是就大方承認,不是就不是。
「你喜歡他,他喜歡你,那就成啦!雖然說是要立右相嫡女為世子妃,但表哥不會同意的。別人說右相嫡女文靜高雅,端莊才絕,照我說那叫悶罐子,無趣地很,我表哥才不會喜歡,以陌你不必吃醋,放心,在你進門前我會好好把關。」
藍以陌扶額,這丫頭真是不說些驚人的話不安心啊。
「不過,以陌你可以告訴我兩年前的事情嗎?」
「兩年前?」藍以陌疑惑問道,「什麼事情?」
「就是我表哥對你一見鐘情的事情啊。」端木夏憶理所當然道,「可惜他不肯告訴我。」
藍以陌心里仿佛被狠狠錘了一下,說不出的難受。她無奈地搖頭︰「那個人不是我,我以前不認識他。」
端木夏憶懷疑地看著她,見藍以陌的神情不像假的又不得不相信,「不對啊,以陌你是第一個受表哥邀請前來的女人,也是第一個可以走進榮王府深院參觀的,你在表哥心里的地位絕對特殊。是不是你忘了?」
「不是。」藍以陌肯定,像端木弈那種驚為天人的容貌會讓人一見難忘,她真認識的話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端木夏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尷尬地干笑。
「以陌。」端木弈的聲音悠然響起,藍以陌和端木夏憶方才發現不知何時端木弈已經在亭外。
藍以陌微赧,剛剛想事情想得太專注,竟然沒有發現端木弈的靠近。
「啊,我想起我還有事情要干!」端木夏憶拍腦袋恍然狀,急匆匆地逃離現場。很快只剩下藍以陌和端木弈。
端木弈毫不見外地坐到藍以陌對面,溫和問道︰「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你的一見鐘情。」
端木弈模模下巴,笑得愜意,「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
藍以陌挑眉,一個「你想多了」的眼神掃過去。
「也是,自己吃自己的醋,承認起來的確不好意思。」
藍以陌暗暗翻白眼,突然腦光一閃,自己吃自己的醋?她驚訝地看向端木弈︰「你是說我們以前認識?」
「要不然呢?」
「你認錯人了。」
「自己愛上的人能認錯?」端木弈深深地看著她,引用她說過的話,「這種日日思君不見君的心情你不是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