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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全部回到絕壁上,眼前一幕,令人震驚之極。

眼前出現了一條寬闊的道路——雪崩所經之處,所有的東西無一例外,全部被摧毀,以無可阻擋的氣勢,全部帶進了峽谷。

沿著這條路一直往下,走了一個小時,就到達了森林。

進了樹林,等于回到了家。

巴圖等人立刻開始工作,砍樹伐木,搭臨時住所,狩獵,生火……有條不紊,井然有序地忙碌著。

舒沫則收集了所有人身上的藥品,負責治療傷者。

她找來匕首,削了兩塊木板,把楊成安的傷腿固定住,撕下裙擺做繃帶綁扎。

巴圖堅決拒絕了舒沫的好意,自己到溪邊清洗了傷口,涂上傷藥,胡亂撕了片衣服裹了。

舒沫見勉強不來,就在營地附近轉悠,居然也給她歪打正著,找著了幾味治傷的草藥。

當即興奮地在石頭上搗碎了,敷在了楊成安的傷口。

「成安,」邵惟明倚在樹干上,似真似假地警告︰「你這條腿本來有救,給她這一折騰,小心廢掉!」

「別听他胡說!」舒沫白了他一眼,回過頭柔聲安慰楊成安︰「我雖然無臨床應用的實際經驗,若無九成把握,也不敢胡亂用藥。」

楊成安臉色一白。

「我沒冤枉她吧?」邵惟明哈哈大笑,幸災樂禍地道︰「她真是拿你試手呢~」

「若娘娘的醫術能在小人身上有所寸進,小人死而無憾~」楊成安干笑兩聲,道。

「放心吧~」邵惟明樂了,笑呵呵地道︰「她頂多也就是把你腿治瘸,治死應該不會~」

舒沫崩著俏臉,出語威脅︰「信不信我毒啞你?」

「哇,我好怕~」邵惟明一蹦三尺高,躥到夏侯燁的身後,哇哇怪叫︰「燁,這麼毒辣的女人,你確定要跟她過一輩子?」

夏侯燁瞄他一眼,臉不紅氣不喘地道︰「十輩子也不嫌多~」

「哼!」舒沫神氣活現地橫他一眼,喜滋滋地道︰「沒話說了吧?」

「嘔~」邵惟明捂著肚子,做嘔吐狀︰「完了,這兩人沒救了~」

「爺,晚飯準備好了~」巴圖抿著嘴微笑,適時地插了一句。

靜萍低著頭,專心地用匕首切著獐子肉,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

沒了帳篷,失去了遮蔽之物,只能用樹枝鋪了簡易的地鋪,大家圍著篝火,湊和著過了一夜。

楊成安是追蹤的好手,對于如何在這種深山老林里行走,生存,自有一套法則。

加上如今正值秋季,林中食物豐沛,隊伍中又不乏打獵的好手,逃亡的日子也就不算太難過。

在舒沫的精心照料下,楊成安的傷勢逐漸好轉,已不需要人扶持,柱著木棍,一瘸一拐地行走。

第六天傍晚,他們終于看到了葵違以久的煙火。

他們進了逃亡十多天以來,遇到的第一個村莊,吃到了熱乎乎的囊,甚至還喝到了香噴噴的酒。

相比高床軟枕,酒顯然更受歡迎,令一群男人,幾乎陷入了瘋狂。

在這個僅有十戶人家不到的小村莊里,休整了一夜,第二日天不亮,一行人就悄然起程,向下一個村莊進發。

三天後,他們來到了達布魯鎮。

距之前夏侯燁駐兵的泰布拉,還有一百五十里。

它是僅次于泰布拉的大集市,更是舒沫逃離基地之前,跟夏侯熠約好的會合地。

為免引起西涼士兵的注意,夏侯燁只派巴圖易容成獵人,背著幾張獸皮進城接頭,順便打探城中局勢。

巴圖在城里轉了兩圈,沒找到夏侯熠,城中不時有士兵盤問過往客商,尤其是大夏人,審查得猶為嚴格,可說近乎苛刻。

弄得城里的氣氛十分緊張,客棧都不敢收留陌生人了。

他怕引起注意,不敢買馬匹,只買了十只水囊,外加幾十張囊餅,還有一些換洗的衣服,便急急出了城。

趕到落腳點,向夏侯燁匯報了情況。

「熠公子沒有來?」舒沫一怔。

「會不會是記錯了見面的地點?」李群猜測︰「畢竟,熠公子是第一次來西涼,地名稀奇古怪,一時弄混也是有的。」

「這小子狡猾得象只狐狸,做事又極為穩妥,怎麼可能記錯!」邵惟明斷然否決︰「定是出了意外,否則他不可能不來!」

何況,此事悠關舒沫的性命,他絕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每拖延一小時,意味著危險就增加一分,成功月兌險的機率就降低一分!

「反正咱們進大漠所需的物品還未采購齊全,索性再多留一天,看看情況。」夏侯燁沉吟片刻,做了決定。

「不行!」邵惟明堅決反對︰「不要忘了,我們來西涼的目的是什麼?熠不是孩子,在西涼有自己的路數,必然有月兌身的法子。不然,他也不能混到赫連駿馳的基地里去!不能因為他一個,耽擱大家的行程。若因此前功盡棄,豈非得不償失?」

「可他為沫沫而來,我們也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西涼不管!」夏侯燁擰了眉,淡淡地反駁。

>若果然如此,沫沫必定心里不安,連帶著他們的生活也會受到影響。

與其事後後悔一生,寧可現在冒險一博。

「屬下倒有一個折衷的法子~」巴圖處事圓融,見二人意見相左,相持不下,獻了一計︰「留下一人打探熠公子消息,若真陷入敵手,等退到隘口,跟巴朗會師之後,確保娘娘安全時,再返回來營救熠公子。」

「這個法子不錯~」眾人一致同意。

「也,只好如此了~」夏侯燁無奈,只得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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