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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看不見的突襲(1)

♀「何為【不知是人是鬼】」花翻反問

「回稟郡主因為既看不到人也看不到鬼」鑄戈回答道「什麼都看不到」

花翻吃了一驚「什麼都看不到……你是說你們什麼都看不到卻被偷襲了」花翻不置可否覺得鑄戈今天是吃錯了藥在講什麼靈異怪談

「回稟郡主在下沒有心情與郡主開玩笑我們……損失慘重啊」鑄戈的語氣很沉重臉色更加不好了

花翻看他的樣子意識到問題十分嚴重不由得神色也暗了下去問道︰「死了多少人」

鑄戈苦笑著搖頭︰「回稟郡主……不計其數看不到來者是什麼只是看到我們的人死頭也好胳膊也好不明所以地就整個地掉下來我們的人四散了逃命可看不到那東西跑都沒個方向的有的是死于敵手大多都是是死于踩踏在下離開的時候傷亡已經是不計其數了」

花翻不語目光游移不定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鑄戈的話讓她突然想起了什麼

她現在還能倒背如流煙紅淚的每一封戰報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有一封戰報上提到了這種看不見的恐懼【巨翅爪尖利食人對人隱形僅魔族可見】這正是煙紅淚在戰報上對蠱雕的描述

既然如此那此次來突襲的一定就是古沙了而古沙來突襲的原因只有一個……

她倒吸一口涼氣古沙是蠱雕魔族中十分強大的一支連一向狂妄的以為自己天下獨大的煙紅淚都對他十分的忌憚他要是出手殺傷力是可想而知的更何況……

花翻仿佛又看見了阿圓幼小的尸首

更何況他還是在為自己唯一的女兒尋仇她一個外人看到阿圓的慘死慘死的不明不白都感到心髒像是被挖了一塊一般更何況古沙還是這孩子的親生父親他怎麼可能坐視不管花翻覺得她要是古沙此刻真是恨不得把全世界都付之一炬一個小小的兵營幾十萬人命又算得了什麼

她的額頭上沁出大顆的冷汗來卻已經顧不得擦拭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眼楮中的驚恐又多了幾分「他……在不在」花翻突然一把抓住了鑄戈的衣袖問道

鑄戈當然知道花翻所問的是上官錦年連忙答道︰「回稟郡主在下就是趕回來稟告陛下的陛下現在說不定已經動身了」

「別讓他過去」花翻幾乎本能的反應把鑄戈都嚇了一跳

她的擔憂不無道理蠱雕一心復仇十分的危險經過了江于城之戰他認識上官錦年的相貌煙紅淚脅迫他向上官持盈造反上官持盈的主要對手就是上官錦年以此看來古沙很可能會把滿腔的仇恨全部對準了上官錦年上官在明古沙在暗只怕上官錦年一出現就會變成他的靶子在劫難逃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能解釋自己為何如此的緊張她剛剛喊出的一聲把鑄戈嚇了一跳低頭一看才知道她自己的手指緊緊抓住了鑄戈的手臂指甲在他的手臂上劃出了紅痕

她不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我這就去找他」她有些尷尬地說道說完就匆匆地走出門去

果然像鑄戈說的那樣上官錦年已經離開了花翻有些慌神看到一個騎著馬的侍衛在門口晃蕩二話不說就把他往馬下拉可騎上了馬又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蠢爆了展開了翅膀飛了起來

兵營的位置其實很好找十分的明顯在幾座矮矮的山丘的中間

喧囂聲席卷而來馬嘶人喊天上鉛灰色的陰雲也因此變得更加的淒慘

花翻悄悄俯沖下去去尋找人群中上官錦年的身影可密密麻麻的的兵士黑壓壓的一大片她的高度越低視線就被阻擋的越加徹底不等她徹底的降落地面就已經陷入人與馬匹的海洋眼中只剩了看不到盡頭的擁擠

早已經沒有人可以騎在馬上準確的說幾十萬集結的人馬徹底變成了人和馬

兵士擁堵著沒頭蒼蠅一樣的跑你想向左我想向右撞得頭破血流擠得昏天黑地大部分的兵士都莫名的流著血殘肢斷骸委地哀嚎慘嚎不止不再亡命的只有尸首而已尸首倒下馬踏人尸四蹄都變得血一樣鮮紅

花翻看著一鍋粥一般的如此亂局想要維護卻又有心無力人心崩潰奔逃的兵士們此時此刻只剩下了對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殺手的恐懼對于花翻這個飛在天上的怪物都一時看不見了

但看不見只是一時的而已不久不知是誰突然抬頭緊接著就猛地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楮伸出手指來指著頭頂之上的花翻支支吾吾地喊道︰「它它出來了快看那個怪物出來了」

緊接著便有更多的人抬起了頭突然睜大了布滿血絲的眼楮花翻成為了目光的焦點

短暫的沉默之後就是更大的混亂看著半空中的鳥人一部分人意識到終于有了逃跑的方向朝著與花翻相反的方向沒命的一陣狂奔而大部分的人則是果斷的拿起了屠刀——原因很簡單這個怪物雖然長著翅膀但是一動不動簡直就是絕佳的活靶子

上官錦年的軍隊果然是一流的訓練有素雖然經歷了這麼大的變亂可是一旦看到了敵手就毫不猶豫地列好了隊形步兵下蹲舉起了手中的鳴矢

花翻對鳴矢有嚴重的心理陰影原因很簡單——她曾經被鳴矢扎成了刺蝟可現在看著這麼多的鳴矢列隊一樣整齊的對著自己她心中連陰影都沒了——化成了徹底的黑夜

她終于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了那就是這些人把懸在空中的她當做了蠱雕也就是這個他們看不到的突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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