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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藝的話程楚漢听在耳里,開始只當做玩笑,後來卻心弦一震,回頭看了一眼袁歲安。♀她正低頭給南振治肩膀上的挫傷腫痛,沒留意他們這邊的談話。火堆被山風吹得火焰跳動,她的影子也在地面上搖曳不定。

程楚漢信手把剁開的兔肉放進盆子里浸水漂紅,月兌了身上的髒衣服踩進溪水里一邊擦澡一邊搭話︰「天底下的物有相同,人有相像,完全沒有關系的兩人長得像,那也不是不可能啊。你說的那位夏老板娘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了?是哪里人?」

徐大藝對那夏老板娘的記憶雖然不太清晰,但也是曾經上過心的,不然他也不會一看袁歲安就覺得臉熟,這時候竟還記得一些相關的信息︰「她的名字好像叫夏雙成,大概二十來歲,就是川北靠近自治州的那個廣元縣的,據說老公是藏民,開了間小旅館,順帶也收些當地特產轉手賣給我們這些經紀人。其實關于她的事,胖子應該比我記得清,可惜早早的結婚了,不然他肯定願意留在川北當上門女婿。」

程楚漢哈哈一笑,果然轉頭去問胖子︰「那夏老板娘真的跟我家安安長得像?」

胖子不以為然的擺手︰「別信這瘋瘋顛顛的大藝術家的話,他看人不是看人臉,眼光都偏到外太空去了,跟咱們的觀點不一樣。夏雙成濃眉大眼,唇紅齒白,是個嬌俏明媚的甜妹子,跟袁醫師完全不同。」

程楚漢洗完澡,穿著條濕短褲就回來了,把漂干淨的兔子放到燃氣灶旁邊,然後再去拿毛巾擦頭發換衣服。

他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記要在袁歲安面前顯擺身材的,光著膀子在她面前晃蕩,問︰「安安,兔子肉你想吃紅燒的還是黃燜?你點個單,我來做。♀」

南振悶笑一聲,正想說話,袁歲安的手就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按,痛得他的話都變成了慘叫,眼淚都要飆出來了,顫著聲音說︰「袁醫師,你可是醫師啊!就這麼報復病人嗎?」

袁歲安皮笑肉不笑的說︰「這個是醫療需要,別胡思亂想的添加醫患矛盾。」

浣浣做好了三鮮湯和野菜,放在整理箱鋪出來的小矮桌上,笑道︰「紅燒黃燜都是要時間的,要不我們邊煮邊吃?」

程楚漢目睹南振吃癟,忍不住好笑,洗了炒鍋開火下油。出門在外,煮東西的調料也就不那麼講究,等他放水燜燒等兔肉熟的時候,袁歲安的治療也告一段落,放開南振的肩膀道︰「今晚就到這里了,明天再繼續。」

南振動了動肩膀,感覺雖然還是痛,但手指和肩膀的麻木卻消除了,使用起來沒有問題,不由得眉開眼笑︰「袁醫師,多謝你了啊!」

野外宿營,就是圖個新鮮,袁歲安自動降低了預期度,沒想到卻得到了驚喜。浣浣的手藝不說了,就程楚漢煮出來的黃燜兔肉,味道居然也很不錯,她咬了一口,忍不住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程楚漢讀懂了她那眼色的意思,殷勤的給她夾了一筷子,看似謙遜實則得瑟的說︰「這野外沒有配料,省了工序,沒能發揮出頂尖水平來,你先將就著吃,到家了我重新給你做。」

袁歲安雖然是個女人,卻是從來不下廚的,以前有鐘點工康姨做飯,住程楚漢那里享受的是酒店式服務,程楚漢有時候幫著收拾碗筷,她都覺得他這殷勤獻得畫風不對,從沒想過他竟然真的會做飯,被他的提議激得肉麻︰「我聞不慣家里有油煙味,吃外賣就可以了。♀」

這瞎話連浣浣都忍不住听了發笑,難為程楚漢還能一本正經的說︰「沒事,我可以把廚房重新裝修一下,換個功率更大的抽油煙機,保準家里沒有油煙味。」

袁歲安無奈了,只好換個角度說話︰「你一共也就三個月的假期,都已經過一半了。這麼點時間玩什麼不好,何必浪費在廚房里?」

程楚漢覺得自己好像終于模住了她的脈門,濃眉一挑,笑眯眯的說︰「給你做飯怎麼能算浪費時間呢?我高興得很!」

袁歲安轉不開他的注意力,只好認真吃飯,不說話了。露營用的飯鍋只有那麼大,加上四人都餓了,全部飯菜掃光都還差那麼點兒份量。好在這時候楊彪他們終于把野豬全部洗剝干淨,豬頭去掉,內髒丟了,以四條腿為主分斬成塊,用桶提過來招呼他們︰「程三哥,這野豬肉怎麼放?」

畢竟是南振的獵物,程楚漢沒有直接做主,看了一眼南振。

南振也不是小氣的人,笑道︰「這野豬肉弄起來費事,多虧你們幫忙,不然我是光看著拿它沒轍。都說見者有份,這樣吧,先切塊兒出來我們做燒烤,剩下二一添做五,你們提一半走,我們也提一半走。」

楊彪推辭道︰「出來玩就是找樂子,洗剝野豬也是有趣的體驗,天南地北的人,今晚能湊在一起露營吃燒烤,那就是難得的緣分,至于別的就算了。」

程楚漢微微一笑,拍手道︰「這野豬肉分開正好裝車載冰箱里,要是不分,這麼熱的天氣放一晚上就壞了,浪費。都是大男人,別推來讓去的嗦。」

楊彪跟他接觸下來,覺得他沒有什麼瞧不起人的高傲,也有心跟他結交,想了想笑道︰「三哥和南總看得起我們,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南振雖然有些不明白程楚漢為什麼對這幾個另眼相看,但他們這些人平時舉止再放蕩不羈,又哪個心里沒有成算?程楚漢既然是這個態度,他也要給兄弟幫腔,笑道︰「這話是偏到哪里去了?剛才你還說天南地北,能湊在一起露營是緣分,那咱們就珍惜緣分,少說客氣話了啊!」

山野里跟人近距離接觸,少了一層浮華的外衣。即使仍然是試探性的來往,也比在都市的名利場里交換名片,按圈攀談更容易讓人覺得親近,幾個男人很快就稱兄道弟起來,切肉的切肉,配料的配料,安烤架的安烤架,準備開篝火晚會。

楊彪把他那半野豬肉提到了他車上,轉身就拿了一套桶形的石鍋回來,笑道︰「我這一年到頭四處奔波的,隨身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墨月兌石鍋你們要是不嫌它笨重,可以帶著它路上炖炖湯什麼的,用起來還比較合手。」

南振有些意外,笑道︰「這兩年墨月兌石鍋吹捧的人不少,一點殘肉竟換了個鍋回來,老楊,我這可是偏了你的好東西了。」

楊彪笑道︰「對于我們這樣知根知底的特產經濟人來說,吹出花來的特產都是那麼回事,只是上手拿著用,就圖個正宗而已,也算不得好東西。多難得南總和三哥出來打獵,我竟能分到一半的獵物,這份榮幸多少人想要都要不來,這又是什麼寶物都比不上的了。」

程楚漢在外面名聲不顯,南振卻是個張揚的人,花邊新聞不少。楊彪一開始沒認出來他是誰,徐大藝卻是對人臉有特殊識別能力的,時間一久就想起來了告訴了楊彪。這奉承話出自真心,雖然露骨,說的卻是事實,要不是時機湊巧,以楊彪他們這個生意層的人,別說是分他一半獵物,想見他一面都不容易。

南振看他除了世儈,還有點兒難得的直爽,對于他的奉承倒也受用,哈哈一笑,示意浣浣把石鍋收起,轉開話題問他︰「老楊,你是哪里人?做特產經紀,一般都是在哪個範圍發財呀?」

楊彪笑道︰「我是甘肅人,那地界靠近藏區,前些年做的一直都是藏區的生意。不過這幾年藏區的東西也炒得虛高,生意不好做,現在已經轉移到藏北和疆區去了。」

南振看了程楚漢一眼,笑道︰「都說疆區近年有些亂,過去做生意風險大,你這時候往疆區轉,安全能得到保障嗎?」

楊彪嗨了一聲,擺手道︰「做特產經紀,靠的就是個大膽勤快,要是怕危險,那還是得趁早改行算了。疆區再亂,還在國家的控制下,亂的程度就有限,小心點就行。何況我們早年在藏區行走,一樣要防強盜野獸,天災*,也都習慣了。」

南振點了點頭,好奇的問︰「你有沒有遇到過那種突發的恐怖事件?」

楊彪有些為難的苦笑︰「我運氣還不錯,兩次有這種事件,就在離我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發生,都沒被波及到。」

南振笑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道︰「要照這麼說,你可是大大的福將啊,天生就是吃這行飯的。」

他們閑聊的時間里,程楚漢已經烤好了幾串肉,拿紙卷了鐵簽去找帳篷里找袁歲安。她正從旅行包里翻出洗漱用品和衣服,準備去溪邊找個地方洗澡。程楚漢一看就笑了,道︰「先嘗嘗烤肉,等會兒我再陪你去洗澡。」

袁歲安有些模不準他這話里的意思,皺眉道︰「我又不是沒露營過的嬌小姐,沖個澡而已,用不著你陪。」

程楚漢把烤肉送到她面前,笑道︰「我知道你不怕,可這營地里又不是只有我們四個,萬一你洗澡的時候楊彪他們要方便,沒人提醒就走錯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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