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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象 第一百三十五章 詢問

皇後一挑眉,道︰「你就如此不信任本宮?」

蘇莞搖搖頭,道︰「不是的,只是皇宮險惡,小的只想多求一份保障而已。」

「既然如此,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本宮答應就是了。」

「多謝皇後。」

「對了,蕭國的藏寶圖找到了沒有?」

蘇莞一愣,沉默良久,道︰「還沒有。小的一點頭緒也沒找到。」

「本宮答應你的要求,但是,期限將近,還有不到五天的時間。若一點消息都沒有,那麼你也不必出現了。」

「皇後娘娘!」蘇莞抬起頭,眼中有些驚慌。

「不是本宮心狠。只是,皇上這病拖不了多久,馮葛肯定是要倒台了,可誰知道舒貴妃還有沒有其他的王牌。所以,本宮必須先得到寶藏。」皇後緊緊盯著蘇莞,一字一句地說道。蘇莞感到壓力巨大,只能勉強點點頭。

她心知,皇後說的理由非常牽強,一定有什麼其他的理由,讓這兩個權重的人如此瘋狂地得到蕭國的寶藏。

爹爹到底,隱藏了什麼?

蘇莞拼了命在記憶里搜尋,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印象中,父皇除了一個溫和的皇帝,一個慈祥的父親,就沒有任何讓人疑慮的東西。

她心中暗暗發誓,她一定要弄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出宮後,蘇莞來到百里府的後門,遞給門口的小廝一封信。

「這位小哥,請務必親手交給百里公子手上。」蘇莞往小廝手里遞了一兩銀子。

小廝高興,點頭答應。

蘇莞這才回到清雅居。扈叔早在門口等候,見蘇莞這麼晚才回來,這心才放下。

「扈叔,準備一下,我明天要去兆水。」

「主子,好好的,怎麼要去一趟兆水?」扈叔疑惑地問道。扈叔並不知道蘇莞跟盤龍山的人認識。

「我要去查一點事情。事關重大。扈叔,我不能告訴你。」蘇莞嚴肅地說道。

扈叔點點頭,表示理解,又道︰「這我明白。可是,主子,東春和北冬怎麼交待?她們必定會跟著主子。」

蘇莞這才想起來自己院子里還有兩個眼線。她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這樣吧,你今晚給她們下點巴豆或者其他藥,讓她們明天不起身就好了。」蘇莞有些不情願地說道。

「啊?」扈叔驚訝地瞪著雙眼。蘇莞訕笑了一下,進屋了。

她隨意換下了宮中的衣服,穿了一身便衣。東春和北冬進來。見蘇莞這一身裝扮。有些疑惑。但因上次南夏被趕出去的事情,她們兩個人都不敢出聲。

蘇莞看了看她們兩個乖巧的身影,微笑地點點頭。

「扈叔!」蘇莞叫了一聲。扈叔進來。

「走吧。」蘇莞跟著扈叔出去了。東春和北冬面面相覷,兩人第一次站在一條戰線上。點點頭,分別出了院落。

「主子,她們會注意到的。萬一她們跟蹤主子怎麼辦?」扈叔看著後面,擔心地問道。

蘇莞隨心道︰「知道就知道。我這次去見的是百里蕭,又不是什麼生人。皇後自然不會有什麼擔心,反正百里蕭是她的人。舒貴妃呢,只會說我幾個月沒見情人,想念的緊。況且舒貴妃現在自顧不暇,才沒有時間想我的事情。」

扈叔听著。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看了看蘇莞,沒有說什麼。

主子,你真的是皇後的人。

蘇莞一直沒告訴扈叔她是皇後的人。扈叔雖然從種種跡象看出蘇莞是皇後派的,卻一直不敢確定。

主子。你為什麼要是皇後的人。扈叔垂下眼簾,默默想到。

蘇莞來到金貴閣,對小二說︰「帶我到天字一號。」小二答應一聲,帶蘇莞進了二樓。

蘇莞挑開門簾,見人早已經等候在那里。

「扈叔,我跟他的談話,你就別進來了。到二樓門口那里,把把風,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是。」扈叔抬眼看了眼屋里的人,轉身出去了。

「今日你邀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百里蕭望著蘇莞,笑著問道。

蘇莞有些愣神,隨後她笑道︰「沒什麼事,就過來打听一個事。」

「哦,說吧。」百里蕭道。蘇莞忽然有些看不懂百里蕭。感覺這幾個月,他似乎變了太多。

「你可知道蕭國的龍脈?」

百里蕭一挑眉,笑道︰「龍脈?這我倒是听說過。」

「我小時候听我父親說過,蕭國的龍脈,不僅是蕭國的龍脈,更是整個中原的龍脈。蕭國的龍脈听說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只有世世代代的蕭國國主才真正知道龍脈在哪里。在龍脈之處,傳說埋葬了從畢國開始,一直到蕭國的寶藏。」

蘇莞听著,見百里蕭說完,這才問道︰「就這樣?」

「是啊,就這樣。不過,這都是口口相傳,也沒有人知道這是不是存在的。對了,你問這個干嘛?」

蘇莞尷尬地笑了笑,想了想,也沒必要瞞他,便道︰「因我是蕭國人,皇後娘娘讓我查查這件事情。」

百里蕭點點頭,溫和地笑了笑,道︰「原來如此。只不過,皇後娘娘應該找蕭國皇室的人問才有希望。你這樣子,看來又要挨罰了。」

蘇莞笑了笑,道︰「那我也沒辦法。」

兩人沉默許久,蘇莞想找話題,卻怎麼也開不了口。最後見天色太晚,她只好放棄,道︰

「天色不早了,我想我該回去了。」

百里蕭沒有答話,從懷中掏出一個燙金的喜帖,遞到蘇莞面前。

「我要成親了。」

此話猶如炸彈,蘇莞站起來的身子險些晃了晃,她強笑道︰「你又要成親了?」

話中帶著諷刺,卻更多的是酸氣。

百里蕭沉默地點點頭。蘇莞深吸了幾口氣,打開喜帖,她抬頭道︰「行啊,不錯。文淵閣大學士的大樹被你抱上了。」

「蘇莞……」百里蕭似乎還想說什麼。

蘇莞笑著打斷他,道︰「不用對我說什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們門當戶對,祝你們團團美美。早生貴子!」最後幾個字,蘇莞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定在了八月十六,中秋節的後一天。我希望你到場。」百里蕭的每一個字都好似刀子般插入蘇莞的心口。

蘇莞忍不住說道︰「是啊,你也該成親了。當初你要娶沈悅,結果沈悅沒了。娶公主,公主遠嫁了。現在要娶大學士的女兒,百里蕭,你的命真好!」

「蘇莞!」百里蕭提高了聲音。蘇莞見他如此惱怒的樣子,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百里蕭有些陌生地看著蘇莞。隨後一言不發。離開了包間。蘇莞見百里蕭離去了。突然一聲坐在地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來。

「主子,你怎麼哭了?」扈叔見百里蕭陰沉著臉色離去,不放心蘇莞。進包間一看,見蘇莞哭的梨花帶月,有些手忙腳亂。

「他要成親了。」蘇莞喃喃道。扈叔听罷,沉默了。蘇莞見扈叔沉默的樣子,連忙堅強地笑道︰「走吧,該回去了。」

第二天,東春和北冬忽感不適,紛紛向蘇莞請了假,在自己屋子里休養。

「扈叔。你行啊。」蘇莞笑著拍了拍戶數的肩頭。扈叔謙虛地笑了笑,道︰「主子趕快走吧。早點回來就是了。」

「我知道。你待會把馬從後面牽出去,注意不要讓任何人注意到。我會盡快趕回來。」蘇莞拿好行李,在天色還沒亮的時候,便出去了。

扈叔從馬廄牽出馬。來到後門。蘇莞繞到後門,騎上馬,一聲馬鞭,揚塵而去。扈叔看著蘇莞離去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蘇莞騎著快馬,抄了小道,趕了三個時辰的路,等日頭最毒的時候,終于到了盤龍山。

馬早已經累壞了,如果再跑一段,保準就沒氣了。小嘍把馬牽走,蘇莞一路來到了盤龍山的聚義分贓廳。

孔道榮如今是盤龍山的一把手。盤龍大王和盤龍夫人都莫名其妙地不見了。蘇莞猜猜也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只不過,她不好去問。

「貴客來了。上茶!」孔道榮非常熱情地接待了蘇莞。

小嘍把茶上來,蘇莞抱拳道︰「時間比較緊,道長,我有事想問。」

孔道榮點點頭,四周的人都退下了。

「道長,你可知道蕭國的龍脈在哪里?」

孔道榮一皺眉,問道︰「怎麼突然問這個?蕭國的龍脈?待我想想……」

孔道榮想了良久,這才緩緩道︰「蕭國的龍脈在哪里這我不太清楚。但多少年前,蕭國還鼎盛的時候,傳過一條謠言。說蕭國的土地低下,有一把寶劍。誰得了這把寶劍,便能呼喚神靈,達到他的願望。」

「神靈?」蘇莞有些驚訝,怎麼會有這樣神叨叨的東西。

「可信嗎?」蘇莞問道。

孔道榮搖搖頭,道︰「這我不清楚。不過當時那條謠言傳的甚為厲害,連當時的暗教和白蓮教都非常有興趣。只不過最後白蓮教被滅了而已。各國不少的密探在那幾年紛紛進蕭國查探,只不過,都沒任何消息。」

「暗教?白蓮教?」蘇莞默默在心中說道。

「還有其他的嗎?道長,您見多識廣,難道就沒有其它消息了嗎?」

「蕭國的龍脈之地,除了世代國主知道之外,還有一個人清楚。」

蘇莞好似看到一絲光亮,她激動地問道︰「是誰?」

孔道榮盯著蘇莞的臉,緩緩說道︰「太乙真人。」

舒貴妃坐在一間冷僻的屋子里,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這時,一人從小門進來。

舒貴妃笑著問道︰「如何,她今日去哪里了?」

那人沉默沒有出聲。

「不想出聲?你要知道,你的……」

「她今日去了兆水。」那人打斷舒貴妃的話。

舒貴妃揚起優美的脖頸,看著茶杯精致的紋路,緩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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