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嗎？」蘇莞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
舒貴妃滿意地看著蘇莞現在的表現，道︰「自然，你想要的，本宮都給你。」
蘇莞忽然又低下頭，有些無措，害怕地說道︰「可是，我雖曾是菀晴公主，但先皇並沒有告訴我任何有關龍脈的事情。」
舒貴妃點點頭，道︰「這本宮也清楚。所以，本宮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你必須告訴本宮。否則……」舒貴妃頓了頓，冷笑道︰
「你也清楚本宮不會留你。」
蘇莞打了個寒顫。不過，最起碼有三個月的時間，所有事情都不確定。
寶藏？到底是什麼寶藏？為何皇後和舒貴妃這麼想要？為何自己從來沒有听說過。
「哦，對了，還有，最近三皇子的身子又開始肚子不舒服。太醫也開過藥了，沒有什麼效果。你服侍三皇子已久，回來便在身邊伺候著吧。」
蘇莞答應了一聲。舒貴妃見話說完，便令蘇莞退下。
「紫鵑。」舒貴妃冷聲喊道。
「是，娘娘。」紫鵑從外面進來，低聲說道。
「你跟著蘇莞，看她待會做什麼。」
「是。」紫鵑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李瑾這時剛進來。他看了看紫鵑，紫鵑也看了看他，兩人撇過視線，面無表情擦身而過。
李瑾見紫鵑走遠了，這才說道︰「娘娘，這次定要紫鵑看緊點。上次皇上接待使臣發病，院判大人竟然無視娘娘您的吩咐。這其中一定有鬼。」
舒貴妃揉了揉太陽穴，冷聲說道︰「有鬼沒鬼，待會就知道了。她要是真的有什麼，不也盡在本宮的掌控之中。大不了，到時候，除了她便是。」
「可娘娘，那寶藏呢？」李瑾忽然緊張地問道。
「寶藏……可再怎麼樣，也不能留一個叛徒在身邊。她若真的是他人的手下。♀找到寶藏，又不會跟本宮說。賠了夫人又折兵。」舒貴妃玉慵懶地說道，手里把玩著前幾天奚國剛送過來的上等綠松石。
蘇莞出了咸陽宮，路過御花園。
「院判大人。」忽然有個路過的小太監揪住蘇莞的衣袖。蘇莞停住腳步，四周看了看。
紫鵑一見蘇莞回頭，連忙躲到樹叢中。
奇怪，我又沒做什麼壞事，為何這樣躲躲藏藏。紫鵑心想。
四周有人經過，但無人注意到蘇莞。
「你往前走，我跟著。」蘇莞低聲說道。
小太監轉身。步伐快速。向前走著。蘇莞向後看了一眼。紫鵑連忙低子。
蘇莞皺了皺眉頭。總覺得心有些慌。
紫鵑見蘇莞走遠，這才從樹叢中走出來，偷偷跟著蘇莞。
蘇莞跟著小太監一直走到了一個陌生庭院的角落。
小太監見人到了，一閃身。不見了蹤影。蘇莞回頭一看，景春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這庭院雖說人少，我已經打點過，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到樹後說話吧。」
蘇莞點點頭，跟著景春躲到了大樹後面。
紫鵑跟著蘇莞，見蘇莞進了一個庭院，庭院門口有人在放哨。她不敢進去，也不敢多待。看了看庭院，便離去了。
「院判大人……」景春忽然冷笑道。蘇莞一愣，連忙寒暄道︰
「不敢不敢。哪里敢讓景春姑姑叫小的大人。小的有今日的成就，都是姑姑和皇後娘娘的提點。」
「哦，原來你還沒忘本啊。」景春嘲諷道。
「你去梁國的這一段日子里。梁國發生了很多事。你可真了不起。」景春嘴上表揚，可那表情卻沒半分贊美的樣子。
「一切不過是湊巧而已。景春姑姑太看得起小的了。」
一個巴掌打過來。♀蘇莞跌坐在地上，臉頓時紅腫了。
「天高皇帝遠。蘇莞，你可真有臉！」景春惡狠狠地說道。
蘇莞有些莫名其妙，心中很不痛快，不過她沒表露出來，只是問道︰「景春姑姑，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到底在說什麼？」
「不承認，是嗎？你在芷陽跟當朝的御史大夫親親我我，被恭鳳公主撞到。這件事，你要作何解釋！」
蘇莞捂著疼痛的臉頰，沒有回答，沉默地坐在草地上。
「御史大夫百里公子，那是名門之後！百里公子多次婉拒皇上的提拔，讓皇上更加欣賞他，信任他，也由此信任都督。若今後有人傳出御史大夫百里公子跟當朝正五品內醫院院判有私情，那麼他的前途全毀了！皇後也會失去最重要的支柱！你真不知檢點，跟青樓的妓子有什麼區別？！」
蘇莞感覺自己的胸口漲得，她扶著胸口，藏在衣袖里的手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劇烈的疼痛，讓蘇莞稍稍保持清醒。
「不要不服氣。你是皇後捧出來的，皇後自然也能捏死你。若不是皇後極力阻止謠言，你以為你和御史大夫能平安回曲麼！皇後讓我告訴你，離百里蕭遠點，不要給臉不要臉，自己貼臉上去。」
蘇莞低著頭，景春看不到她的表情。
「還有，皇後問你的龍脈的事情，若一個月內回答不出來，你便會永遠地消失。」
說罷，景春一轉身離去。蘇莞看著景春離去的背影，暗中咬牙。
蘇莞心情復雜地回到清雅居。
她敲了敲門，過了許久才開門。
「怎麼是你？扈叔呢？」蘇莞問開門的僕役。次次她回來，都是扈叔開門，怎麼今日，是另外一個人，扈叔怎麼了？
僕役結巴了一下，道︰「管事大人在……在接待……一個……一個人。」
蘇莞听了半天才听清楚，點點頭。心中有些疑惑︰什麼人，讓扈叔都走不開身。
她進了自己的屋子，便听到了天真活潑的笑聲。
是她嗎？蘇莞推開門，看見坐在椅子上的祁玥。
扈叔站在一旁，端著一杯茶。
蘇莞見了，心中微微有些不快。雖然扈叔是她的管事，但她視他為朋友親人，從來沒讓他做過這種下人的活去伺候別人。
「姐姐。你回來了！」祁玥笑著過來。今日的她恢復了貴女的打扮，穿綢裹緞，一身亮黃色的綢緞衣服，看起來甜美討喜。
蘇莞笑著點點頭。
「我伯父好討厭，我說要出來，他死活不讓我出來。說什麼，黃花大閨女不能出去走動。真是好笑，我又不叫黃花。」
「那你怎麼出來了？不會有事吧？」蘇莞關心地問道。
「怎麼會有事。伯父向來疼我。我一哭二吊，他最後也就答應了。听說要見院判大人，我伯父竟然也沒有反對。還說。讓我多學習學習。」
「多學習學習？」蘇莞有些好笑。想著那內閣的老古董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不同意。
「誒，對了，姐姐。你跟百里公子的關系很好嗎？他會常來拜訪姐姐嗎？」祁玥親熱地拉起蘇莞的手，問道。
蘇莞再如何也不會看不出祁玥少女心思。她心中一痛，眼楮有些發酸。
「沒有，百里公子已經有大半年沒來過這里了。」
「這樣啊……」祁玥有些失落。
蘇莞撇過頭，不再看祁玥的表情。她有些疼痛，卻更多的是落寞。
又是一個女子愛上了百里蕭。前前後後，她所知道的，就已經這麼多。雖然明知道是自己不該妄想，但一次次見別的女人愛上他。她的心仍然痛的說不出話。
「祁玥喜歡百里公子嗎？」蘇莞裝作無意地問道。
祁玥羞澀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卻抬頭，天真地說道︰「喜歡啊。怎麼能不喜歡呢。他是那麼優秀。我從很小就下定決心，我這輩子的夫婿，一定要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
蘇莞呼吸一滯。感覺心口悶得發痛。
她不是貴女，沒有靠山。她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可祁玥不同，她的伯父是文淵閣大學士，她的舅舅立過戰功。祁玥可以正大光明地說出自己的愛意，可她什麼時候？她什麼時候才能在別人面前無畏地表達自己的心意。
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了。
「你伯父知道這件事情嗎？」蘇莞問道。
「我伯父還不知道。不過，我打算近幾日就跟伯父提。我還有半年就要及笄了。伯父今天便已經開始給我說親。我想，還不如早點告訴伯父。」祁玥幸福地想到。
蘇莞緩過這口氣，勉強笑道︰「那看來，我得恭喜你了。」
「是啊是啊。伯父一定不會反對的。到時候，姐姐過來喝喜酒嘍。」祁玥眼神閃爍，蘇莞看過她識，又忽然露出天真可愛的樣子。
蘇莞感覺自己有些說不上話，手一直在顫抖。
「姐姐，你不祝福我嗎？」祁玥低下頭，有些猶豫地問道。
蘇莞連忙收拾自己的情緒，笑道︰「哪里會不祝福。你會幸福的。」
祁玥這才高興地笑了。
扈叔一直站在背後，憤怒地看著祁玥。
「主子，時候不早了。」扈叔說道。蘇莞這才記起已經很晚了。
「好了，那妹妹便快些回家，免得伯父惦記。」蘇莞溫柔地說道。每次看到祁玥，她便會想起當年的菀晴公主，也是這樣無憂無慮，要什麼有什麼。
「好，那妹妹我就先走了。」祁玥笑著說道。
蘇莞一路送到門口，見祁玥上了馬車，這才關了清雅居的門。
「主子，我討厭這個女人。她惹主子傷心了。」扈叔憤怒道，明顯還沒消化剛才的惱怒。他年紀這麼大服侍蘇莞，今日下午卻被祁玥指喚著，說什麼茶不好喝，讓他反復倒了六七次茶。他活這麼大，還從來沒受過這種氣。明顯祁玥是在報復當時馬車之仇。
蘇莞嘆了一口氣，有些茫然，有些無助。
「傷心了，又能如何呢？總歸不是我該，我能得到的人，他總歸要娶妻的。我，又算什麼……」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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