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燕州城上,巨蛇摩呼羅迦撲向城樓上獨立的秦流觴,而遠在西域大漠的夭夭卻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夭夭!」
「夫人!」
白花花和小桃母女齊聲驚呼!
夭夭跌坐在地,費力喘息,卻仰頭堅毅望向白花花和小桃母女,「麟童就拜托給你們。今日我必要回燕州一趟,能不能回來,尚不可知。請你們念在一場情分上,幫我照顧麟童!」
「夫人,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王家嫂子大哭,「別說這些話,求您了。小少爺還小,您怎麼可以離去!」
夭夭起身,獨獨望著白花花,「帶我去。」
麟童在背後哇地一聲哭出來。夭夭的淚撲簌簌滑下,轉頭抱起麟童輕聲安慰,「孩子,爹爹此時恐怕遇險,娘不能扔下他一個人。是娘無能,無法分身,所以職能暫時將你托付給王家大娘。孩子,娘相信你一定能好好活下去;娘必須要去見你爹爹,與他同生共死!」
麟童哭著,清亮的黑瞳卻漸漸涌起堅定。
這孩子是上天的造化,夭夭知道這孩子必然懂她的心。
狠狠心,夭夭將麟童放入王家嫂子懷中,跪倒在地叩了個響頭,「王嫂子,稚兒拜托了!」
白花花也是淚下。夭夭轉頭堅定點頭,「帶我去!」.
燕州城一片哀聲。
天地風雲奔涌,大蛇貫通天地,此時血盆大口張開,凶狠笑著面對城樓上的綠衫少年!
方才一番攻擊,流觴哪里能抵擋得住摩呼羅迦,已是重傷倒地!殷紅的鮮血沿著他翠色的衫子流淌,紅碧交織,驚心動魄!
眼見巨蛇若再撲擊,城上的小王爺必死無疑!可是情勢急迫,燕州城內城外的勇士和百姓都來不及相救!
「秦流觴,哈哈……我渴望你的血已有多年,今天終于可以一逞所願!我摩呼羅迦一族明明有上仙神通,卻永遠只能是不入流的地仙——听說如果飲了青龍的血,我們便能打通天界,得登仙位!」
巨蛇狂笑,驟然從半空之中猛然再度俯沖而下!.
「白馬素衣,你住手!」半空之中猛然傳來清喝!
巨蛇一震,猛然回頭。指尖翻涌的雲氣之中,一個紅衣的女子騎著白毛貔貅凜然而來!
「夭夭?」白馬素衣眯起眼楮。
曾經被所有人鄙視的歲月里,那個紅衣的女孩兒是他眼中心底唯一的溫暖……盡管明白,最初找到她,也只是因為她身上有青帝的血的氣息,只是想通過那個女孩找到青帝——卻漸漸地,迷失在她清透的笑容里;他那顆冷血的心,都不知不覺被她晤得溫暖。
這個天地之間,沒有哪一個物種是心甘情願想要當冷血動物的吧?如果有機會,誰都想讓自己的血變成溫熱。
而她,曾經是他唯一的機會。
「夭夭,你是來找我的麼?你終于听見了我的召喚,終于決定到我身邊來了麼?」巨蛇狂喜,用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溫柔輕聲呼喚,「我攻打大秦國,只是為了要得到你;你若肯來,我寧肯放棄大秦國!」
「夭夭,來,到我身邊來……」.
天地風起雲涌,夭夭望著那條貫通天地的大蛇,驚得心魂震顫。
原來這竟然是白馬素衣!那個銀衫、銀瞳的絕美男子,竟然是這樣一條大蛇!
「好,我跟你走。」夭夭縱然害怕,卻甜美微笑,「素衣殿下,那你放了所有人。我跟你回南越國好不好?你現在就下令退兵,好不好?」
「好!」巨蛇眯起眼楮來,巨大的頭顱猛地伸向夭夭。
白花花一聲怒吼,「孽障,休得傷了夭夭!」
「哦~~貔貅聖獸。」巨蛇冷笑著瞄著白花花,「可是真可惜呢,是夭夭主動答應了要跟我走。」巨蛇長尾卷擺,伸到了夭夭身前,迎接夭夭。
「夭夭,不可!」燕州城樓之上,僅余一線生機的秦流觴嘶聲怒吼,「不可!」
夭夭怎麼會跟白馬素衣去南越國?她要做的無非是騙走摩呼羅迦,以自己的性命救下整個大秦國!
夭夭轉頭,風雲金光里,流觴一襲青衫孤單而立。淚光里,夭夭仿佛看見十里桃林,那些盛開的桃花兒就如同她身上的紅裙這樣鮮艷,而那些伴著桃花兒的桃葉兒就像他身上的衫子這樣翠綠。
是誰曾說過,願來生為桃花與綠葉,相扶相生,永不分離?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繁盛的桃樹,葉子密密層層。迎娶了這個女子歸家,夫妻定然和樂白頭…….
「小王爺,你又認錯人了。我是秦流璟的女人,卻不是秦流觴的女人。小王爺,謝你厚愛,夭夭今日既然不能再回秦流璟身邊,那麼自然也不可留在小王爺你的身邊。比起你來,夭夭與素衣殿下相遇更早,感情更深。夭夭情願隨素衣殿下歸去,從此終老南越。」夭夭含笑回眸,清冷斷了流觴的呼喚。
「哈哈,好!」巨蛇狂笑,擺動長尾催促夭夭過來。
「夭夭!」流觴一口鮮血直噴而出,「別去!」
>「你還聒噪!」巨蛇凶狠瞪著秦流觴,「不如,你先死吧!」
巨蛇狂舞,猛然從半空中直撲向流觴!
八方金光齊聚,巨蛇沒能直接吞噬流觴,卻猛然長尾狠擺,將流觴卷起來,丟起橫著直撞向城樓去!
「砰」地一聲巨響,流觴翠色的身子宛如摔碎的玉器,滑落而下……
碧色之中,點點鮮血如紅花綻放。天地混沌,只有這一片紅碧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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