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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五 態度變化【三更】

糯米能做的和需要做的事情並不很多,僅僅就只是在林蘿面前表個姿態,然後說一說那虛假的消息罷了。等林蘿後頭再找上門來,她只要展現出一種冷淡的態度便可以了。

這樣冷淡的態度,她根本無需假裝。因為她現在對著林蘿,很自然的就是這樣一種嫌棄的想法。不過林蘿也確實是個厲害的,哪怕糯米這時候對她已經完全沒有很麼好意了,對著她的時候不說厭惡,終歸沒有一點兒熱情的,她卻依舊是言笑晏晏,連面上笑容的弧度都沒有一點兒變化的。

看著林蘿的時候,總叫糯米不由自主就想起陸縴縴來。

盡管陸縴縴是個邪修,而林蘿目前看來並沒有要走邪修路線的意思,可兩人之間卻還是有著驚人的相似。特別是林蘿的這麼一份偽裝隱忍的功夫,叫糯米都忍不住覺得有點兒害怕。

她現在突然開始有點兒明白,為什麼在青泉峰上邊的時候,有那樣多的男修覺得林蘿是個好的,為了求得林蘿一個笑容,就能夠做出各種各樣的奉獻來。

林蘿太懂得把握了,她大概是研究過太多,知道那些男修心里邊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這修仙界里邊就從來不缺美人,更不少冷淡的。可要說起柔軟,便就當真只有林蘿這麼一家。哪怕是糯米這樣的,若真是叫人知道了是女修,在門派里邊可不被寵到了天上去。

可偏偏就是有林蘿這樣一個怯生生的雜役女修出現在了門派里邊,每日只是安安靜靜地憂愁做事,自然馬上就吸引住了四周那些男修的目光。

如今在糯米面前,也是一樣。

林蘿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了解了糯米的性子,或許她當初就已經仔細注意過糯米了,只是當初糯米對她無用,她沒有用力拉攏罷了。在糯米面前,只要是林蘿擺著張笑臉,糯米就不忍心太將人推到外邊去。

若不是柱子在旁邊听了她的話。糯米甚至覺得,林蘿很可能就已經成功了。

至少林蘿在這千仞宗里邊,肯定能夠拉攏一大批願意幫她講話的修士。

只可惜如今糯米已經知道了林蘿當年做過的事情,也同蕭景言講了。蕭景言再那樣明顯地表露出對林蘿的不喜來。門派里邊的弟子又有哪個是敢幫著林蘿講話的。哪怕私下覺得林蘿有些可憐,但也不到為了林蘿要叛逆門派的地步。

林蘿上門來找了糯米幾次,剛開始的時候還是笑臉對著糯米,後來就開始一日比一日憂愁起來。

換了以前,糯米只怕會忍不住開口關心了。

可如今就是不問,糯米也知道林蘿這憂愁是為了什麼,更知道這憂愁就是要裝給她看的,希望她能夠主動開口。

糯米背地里嘟了嘟嘴巴,拉著柱子講,「我偏不主動開口同她講話。」

這話有點兒負氣的意思。又十分的小家子氣。可柱子听在耳朵里,卻忍不住伸手模了模糯米的腦袋。他知道,糯米做的這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要幫他出口氣罷了。

糯米每日就拉著柱子在房間里邊坐著,林蘿雖然覺得詫異,卻也並沒有因為一個傀儡就多說什麼。反倒是林蘿自己戲演了幾日。見糯米仍是沒有一點兒反應,反而是對她愈發的冷淡,心里邊不由有些焦急了起來。

林蘿自問在糯米面前沒有露出過什麼破綻來,而糯米十分在意柱子,這也是她一直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糯米怎麼突然就變得這樣冷淡。

若僅僅只是糯米對她變得冷淡,她也還可以接受。畢竟她自己也從來沒有好好同糯米當密友的心思。這時候討好糯米,完全只為了能攀上千仞宗這條順風船。

然而。叫她咬牙的是,她的待遇在這門派當中也跟著一落千丈。

隨著糯米的態度突然變得冷淡,那個姓蕭的總管也再沒有給她好臉色看。

先前她每日去買龍肉的時候,那總管到底還是願意給她的。可後來也不知是怎麼的,那姓蕭的居然同她講,說因為多了她一個人。門派里邊產出的精肉既然是不夠這麼些修士分配了的。若是要給她一斤,便要從那散賣的二十斤里邊扣除出來。又或是將那些同盟的分配統統減少一兩。

「所以從今日起,門派再不能為了破例。你本是副掌教介紹來的盟友,理應優待。只可惜這優待要使得其余家族門派都遭累。我問過副掌教,她也同意將你的待遇收回來。」蕭景言講這話的時候。簡直是滿臉的正氣。他還朝著四下的那些修士禮了一禮,道,「請各位放心,千仞宗絕不會因為徇私,而壞了先前的規矩。大家能分到多少龍肉,絕對不會改變。」

那些修士听完這話以後,看向林蘿的目光簡直就是冰冷的。

林蘿還想要張嘴求得一點兒同情,可見到那些修士的目光,她就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了。在龍肉這樣的好處面前,她這麼點兒皮相,壓根兒就換不來一絲同情。她越是哀愁落淚,那些修士只會越發敬佩蕭景言,覺得他是個好的。

「我知道了。」林蘿彎身行了個禮,再抬起來的時候,微微咬著嘴唇,眼楮當中是無限的委屈,「門派確實不能因我而亂了章法。本是我不對,可惜我手上的龍肉已運走,不能拿出來補償大家。往後我會同大家一樣,去想法子買那二十斤龍肉的。」

她這不勝嬌弱的模樣,可當真是看呆了一大批修士。

蕭景言縱然早知道林蘿藏著禍心,可看著林蘿面上自然流露出來的那點兒怯弱,卻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陣憐惜。他要不是堅信糯米不會撒謊,更覺得糯米不可能隨便亂講話,這時候都該回頭懷疑糯米是不是在可以針對林蘿了。

也就只有在明知道林蘿是在作假的情況下,再回頭細細一思量分析,才會發現林蘿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其實都是含著深意的。

林蘿沒有糾纏,轉身就走。等離開了以後,卻幾乎是扯碎了自己的袖角。

——難道,她但真是猜錯了?這小丫頭當真已經同那個姓蕭的搞上了,才不樂意再搭理她這個舊人的妹妹?

林蘿心中一突,細細將最近的事情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就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她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早就被識破了真實身份,這時候將糯米和蕭景言這些天的言行一想,只覺得自己居然做了件蠢事。

若不是糯米的心思早早就已經放在了那姓蕭的身上,又怎麼會突然說要去尋柱子的。哪怕是尋到了,也不該是就這樣直接就推出去的。

「我還以為那丫頭是個念舊的,沒想到其實也是個心狠。這時候變厲害了,果然就不再願意同以前的體修有什麼關系了。」林蘿一個人在背後咬牙,突然覺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

然而,林蘿卻又覺得不甘心。

前頭一直是好端端的,哪怕她將糯米和柱子編排到了一塊兒去,也沒見糯米惱羞成怒,還將她拉到了千仞宗的盟友行列里邊。這麼看來,糯米應該不討厭同柱子拉扯到一塊兒去才是。這中間到底是突然發生了什麼,叫糯米態度一下子就改變了……

林蘿決定最後到糯米面前去試探一番,朝著糯米隱晦地哭訴了自己再得不到盟友待遇的事情。連著借口都是現成的。

蕭景言當時可是說了,這是經得副掌教同意的。她便是柔柔弱弱地在糯米面前哭了一回。

結果卻叫她大大吃了一驚。

糯米雖然沒有很明確的說出來,可隱隱約約的,話里邊卻已經透露了一個意思——是蕭景言在討厭她!

「這、這門派里邊,我還以為除了掌教,就是苗妹子你說的話最值當呢?」林蘿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

糯米頓時瞪大了眼楮,「我的話麼?那當然啦,只要我說什麼,門派里邊沒有人會不听話的。他們都想要求著我幫忙開爐煉丹的,哪里敢不听我的話。不過,門派里邊的事情,我一個煉丹師,也不很懂。阿蕭既然覺得不能分給你,我自然要同意,阿蕭可比我懂門派里邊的事情呀。」

林蘿看著糯米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一望進去就是一湖深潭,看著完全不像是在撒謊。她心中不由大悔,想了想糯米的年紀,又想想糯米畢竟是個煉丹師,頓時也覺得的確是這樣。

一個年紀輕輕的煉丹師女修,又哪里知道門派里邊的事情,更不要說是在門派里邊有什麼實權了。

——難道她當真是巴結錯人了?

林蘿心中一邊盤算著,一邊又小心翼翼地講,「這……也是。咱們女修,的確不懂那麼多。也是我不好,亂了門派的規矩。總管已經來同你打過招呼了,我怎麼這麼笨,還以為……唉、不說這個了。只希望妹子以後煉制出來了一些丹藥,能夠稍微勻我一些,我就很滿足了。」

不料糯米听了林蘿這話,卻是大大地甩了甩頭,道,「不行不行,以後再也不能給你丹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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