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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誰比誰狠?

次日一早,董俊就有些懵了,因為下人來報,藏在了別院的那位客人,竟然是不見了!

而且是消失地有些離奇!不聲不響的,人就沒了!下人們再三確定,屋內沒有打斗的痕跡,而且,貌似那位客人自己的所有東西,也都一並帶走了!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會出現這種情況,那是因為鳳謙不知道哪根兒神經不對了,竟然是以為自己危在旦危!

鳳謙經過了幾個月的逃亡,家族的消亡,對于危險兩個字,似乎是更為敏感!在他看來,自己將最重要的東西,交了出去,那麼,對于那些人來說,自己暫時也就沒有了什麼利用價值,相反,自己本就是一個已經該死的人了,若是被人認了出來,那麼,不僅僅自己會死,還會牽連到了整個董家!

所以,這兩日,他是越想越驚心,越想越覺得自己就應該是離開這個地方,至少,在自己被人刺殺之前,就得離開。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前腳剛出了這別院,後腳,就被人給抓了!

一連兩天,董俊和洛圓圓看到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回來,當下也就放心了不少!在他們看來,應該是那人自己走了。至于為什麼,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也正是因此,他們自己就沒有當回事兒,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上報給他們的父親,董孝!

這日,兩人正睡的香呢,便听得外頭一陣吵鬧聲,董俊大怒,「什麼人在外喧嘩?不知道爺在休息嗎?」

「放肆!你個孽子,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一听是自家父親的聲音,董俊也慌了,連忙手忙腳亂地胡亂套了衣裳,一邊兒走一邊兒穿。

「父親,一大早的,您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哼!」董孝一听,卻是二話不說,沖著他就是一巴掌!「孽子!我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別院里的人呢?」最後這一句,董孝幾乎就是咬著牙問出來的。

「這,父親,他,他走了呀!兩日前就走了!兒子已經讓人再三確認過了,的確是自己走的,沒有打斗的痕跡,而且,後來兒子听說,服侍他的那個小丫頭說他自己曾暗示過,問她是否願意跟他一起走。所以,兒子才會確定,是他自己走了。」

「兩日前?」

其它的話,董孝是一個字也沒听進去,就只听到了一個兩日前!

「這麼說來,兩天前他便走了!而且你也知道了,卻是遲遲未報于我?」董孝的臉色是極其難看,他本就是一名武將,再加上此時怒火正盛,一身的氣勢,自然是將董俊給嚇得不輕!

「父,父親,正是。您,您這是怎麼了?」

董孝咬著牙,直接再煽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用的力道可是比剛才還要大,直接就將董俊掀翻在地,再看他時,半邊臉已是高高腫起,嘴角,還帶著血!

剛剛從屋子里出來的洛圓圓一看這樣,當即就嚇傻了,連忙上前將董俊扶了起來,這眼淚也不自覺地就開始往下落,「夫君,您沒事兒吧?」

董俊搖搖頭,可是臉上是火辣辣地疼,根本就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孽子!你可知道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事兒?這下好了,我們父子倆,就等著被皇上砍頭吧!」

砍頭?洛圓圓嚇得一個顫栗,而董俊也好不到哪兒去,臉色奇差不說,眼底,還是透著濃濃的恐慌。

看到公爹大步出了院子,那步子走的似是有些急切,洛圓圓連忙吩咐人將董俊扶到了屋里,又是拿雞蛋敷,又是讓人去熬藥。這對董俊的照顧,倒是沒的說。

「馬上讓人去外頭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董俊吩咐了自己身邊兒小廝,這才 地一聲,臉上的疼痛感襲來,似乎是在提醒著他,剛才父親說過什麼話。

砍頭?這兩個字再度鑽進了董俊的腦子里,怎麼會這樣?難道說是那人被抓住了,招出了自己?若是果真如此,那包庇朝廷重犯,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呀!便是爺爺,到時候怕也是救不了自己的!

董俊直接就打了個哆嗦,看了一眼正為自己忙前忙後的洛圓圓,突然,這臉色就陰了陰。

「圓圓,先前聯絡你的那個人,後來可又找過你?」

「回夫君,不曾找過。那人上次從咱們這兒拿走了那些東西,後來就再也沒有聯絡過妾身。」洛圓圓也有些警覺道,「夫君,可是有什麼不對?」

董俊連忙別開頭,「沒有!只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而已。這樣,我出去看看,你今日哪里也別去,就在這院子里頭待著,我怕夫人萬一再來找你的麻煩。」

「多謝夫君,妾身記下了。」

董俊稍稍將自己的臉弄了一下,也顧不得還腫著,便出了府,至于去哪兒了,洛圓圓自然是不知道的。

董俊出了府以後,才知道這事情到底是有多嚴重了!

原來是鳳謙竟然是被抓了,如今人就囚在了大理寺,不止如此,听說,今日一早,大理寺卿就被皇上召進了宮。听說是寒王殿下回來了,同時,還帶了洛華城被人誣陷的證據!

這怎麼可能?這是董俊的第一個反應!得到了這個消息,就火速地往自家書房跑,一進書房,便是一陣胡亂的翻找,結果,卻是大失所望!

等董孝再過來的時候,便見自己的兒子正跌坐在地,一臉的疲憊加絕望!

董孝大概也猜到了什麼,可是現在還有什麼用?看著兒子高高腫起來的臉,自己明白,這會兒說什麼,都是白搭了!

「俊兒,可是東西沒了?」

「父親!父親!父親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呀!父親,您一定要想法子救救我!」董俊膝行了幾步,跪在了董孝的身側,「父親,您一定要想法子救救兒子呀!兒子不想死,不想死呀!」

董孝面露難色,更多的,則是不舍!他如何不想想辦法?可是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辦法?估計這會兒,皇上已經派人在路上了吧?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們當初,就不該答應了那人的條件,如今,竟然是將我們董家合府上下,逼至了絕路呀!」

董俊一愣,「爺爺,爺爺一定有辦法的!父親。」

看著董俊臉上的一絲希驥,董孝卻是冷哼一聲,父親?他的父親,可是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出手的!自己在父親的眼里,根本就什麼也不是!他是不會為了自己,而去冒任何的風險的!

看到了父親的神色,董俊便知道,十有八九,自己是要失望了!可是現在,他不想死!是真的不想死呀。

「父親,如果說,讓那個賤人來背這個黑鍋呢?」

董孝的神色一動,這倒是個法子,只是?

「你確定,由她來背這黑鍋,這事情就能成?」

「父親,當初兒子之所以會被迷了心竅,也是被這賤人唆使的!而且,是她說這計策定然是會萬無一失的!再加上她本就與洛家不睦,也有這個動機不是?」

「話是這樣說沒錯。只怕,這一關,你不好過!不過,至少有了一個人來頂罪,或許可以一試。」

父子倆三言兩語,便將洛圓圓的命運,直接給定下了!

果然,一刻鐘後,大理寺的人便氣勢洶洶地闖入了董府。而進到了洛圓圓這院子的時候,便先听到了一陣極為悲戚的痛哭聲!待進去一看,寢室內,董俊正抱著一個女人的尸體,大哭不止!

「圓圓,你怎麼能這麼傻?你怎麼能先行一步?圓圓,你走了!只我一人,該當如何呀?」

眾人看的不明就里,就見這屋子里的其它下人們也是偷偷抹淚兒,有人上前仔細看過之後,才知董俊懷里抱的女尸,正是他的小妾,洛圓圓。

很快,大理寺的人便將洛圓圓的尸體,以及董俊本人,再加上在桌上發現的洛圓圓的遺書,一並帶到了大理寺。

此事,雖然是暫時未曾牽扯到了董孝,可是他的兒子被帶走了,他這個當爹的,自然也不可能是坐視不理,也跟著一道去了。

整個案件的審理過程都是極為公正的,寒王和安王都被皇上派來監審了。可見皇上對于這件案子的重視。

看到董俊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洛圓圓的身上,寒王卻只是冷冷地看著!還真是有本事!出了這等的大事,竟然是能想出這等的法子來為自己開月兌!竟然是將所有的一切,都讓一個女人來背負!不得不說,這一次,寒王竟然是還曾經將這樣的人來當成了自己的情敵?簡直就是自降身分呀!

不,不僅僅是自降身分,還是對于傾城的一種侮辱呀!這等的渣男,也配得上傾城?連給她提鞋怕是都不配的!

由始至終,寒王與安王二人,都未曾發過話。而董孝礙于兩位王爺在此,自然也是不敢多言,只能是在一旁規規矩矩地听著。生怕再一個不小心,將自己也給牽連進去了。

事實上,這等大事,怎麼可能就會如此輕易地讓董俊父子倆如此逃過?而且,傾城言明了,除了董翔,凡是牽連到了此事的人,一個也別想安生!

寒王冷冷地看著底下說的聲情並茂的董俊,輕嗤一聲,雖然是戴了面具,可是那眼底的鄙夷,嘴角邊的不屑,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南宮逸自然也是看出了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看樣子,這樣的局面,怕是早就在洛傾城的意料之中了!這樣的話,那現在南宮夜看著底下的董俊,豈非是如同看著一個小丑一般?

待董俊陳情完了,南宮夜的耐性也被他給消磨地差不多了!

「王爺,您看此案?」大理寺卿恭敬道。

「急什麼?此事,他們既然是將洛圓圓的遺書帶來了,便讓人仔細驗看就是。另外,本王正巧也帶了些東西,待大人命人驗看完遺書後,再看本王手里的這些吧。」

「是,王爺。」

董孝和董俊二人听了,皆道不妙,可是那人是寒王殿下,他們又能如何?只能是先冷靜下來,讓人先難看了洛圓圓留下的遺書!

對于這份兒遺書,董俊還是有些信心的!自己多年飽讀詩書,且研習名人字畫,這模仿的本事,可非是一日之功!對于這一點,他還是極度自信的,不相信當真能有人看出什麼來。

不過,董俊突然想到了自己書房里遺失的那些東西,頓時又是一陣心慌!難道剛剛寒王所說的東西,會是?

董俊不敢再想了!不可能的!不會的!那樣絕密的東西,若是果真入了寒王的手,早就會對自己下手了,何需等到現在?

人都說怕什麼,來什麼,這話用在了董俊和董孝二人的身上,還真就是如此了!

半個時辰之後,大理寺卿不僅僅是將董俊押入了大牢,甚至是連本來是來听審的董孝,也一並押入了大牢!

看到這個結果,南宮逸是放心的,至少,應該是不至于將董翔給牽扯進去。換言之,傾城,應該是會遵守她的承諾的。

大理寺卿火速進宮,將此事上報,當天後晌,洛華城便被無罪釋放。天牢門口,傾城正立于馬車旁,靜靜地等著他。

「妹妹?」

洛華城沒有想到,妹妹會親自來接他!畢竟這天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而傾城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也不知父親為何會同意她來此?

「哥哥,先上馬車吧,有什麼話,咱們車上說。」

「好!」

兄妹二人上了馬車後,洛華城才注意到,馬車里,還有自己的妻子雲清兒。

洛華城的眼眶一熱,也顧不得有妹妹在場,直接拉住了雲清兒的手,「娘子,讓你擔心了,是我的不是。」

雲清兒的眼楮早紅了,眼角也已經濕潤了,「沒事就好。這次多虧了妹妹和寒王殿下出手相助,否則?」

「嫂嫂言重了。他是我哥哥,我自然是要想法子救他出來!」

洛華城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心緒慢慢地撫平,「妹妹,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我听說,董家的父子被抓了進去?」

「此事,說來話長,哥哥可還記得當初三哥家中起火?當時我們從鳳寬的手中拿回了不少的東西,只是沒想到,還漏了一樣,便是那方玉佩。不過,阿墨已經是在我們回來當天,就想法子,將那方玉佩給換掉了。大理寺卿手中的那枚玉佩,已經被換成了一枚假的。而且,將這東西獻出來的鳳謙,也已經被我們抓住了。」

「鳳謙?他沒死?」

「沒有!不過也快了!他是鳳家唯一的余孽了!原本我是有心放他一馬,所以在事後,他生死不明,我也遲遲未曾派人去尋他,只是覺得他成不了什麼氣候!可是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是差點兒就害了哥哥!」

「妹妹,那那些來往的信件,又是做何解釋?」

「哼!洛圓圓受人指使,竟然是與九哥一直有來往,只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是騙過了九哥,從九哥那里,拿到了一些你曾經寫過的詩詞,然後,再由董俊來模仿你的字跡。」

「董俊?」洛華城一愣,「不對!我的字跡,豈是憑著幾首詩詞就能模仿的像的?」

「這里頭,自然是還有董孝的手段!他收買了兵部的幾名專門看守折子的官員,然後將你寫的折子,盡數地偷了出來。如此,自然是萬無一失了!」

傾城看出他心底的疑惑,又道,「洛圓圓通過九哥來盜取你的一些詩詞只是表面,她真正想試探的,是看看九哥在咱們相府到底是有著什麼樣兒的地位。因為,他們原本是還想著借著九哥的手,再辦一件大事兒,結果,我回來了,他們自然就無法得逞了。」

「什麼大事兒?」

「洛圓圓想的簡單,她想著借著九哥的手,將一些勾結紫夜國肖東燁的書信藏于你的書房里。只是一開始沒能得手,而且,皇上也是顧念到了那日哥哥的英勇護駕,再加上父親多年來的忠心,所以才遲遲未曾下令搜府!如今那些有的被董俊模仿了一半兒,有的已經是提前寫好的一些信件,都被阿墨送到了大理寺,而且,經過了翰林院數位大人的比對,已經確認,這些,都是董俊的字跡。」

「不僅如此,今日大理寺派去的人,在董家,還搜出了哥哥曾寫過的折子,私藏朝廷官員的折子,這可是殺頭的大罪!這一次,董孝父子倆,一個也別想著安生了!」

洛華城這才大概听了個明白,點點頭,慢慢地將這些事兒,一一地梳理了一遍,「妹妹,那洛圓圓呢?」

「死了!」

「死了?」

「嗯,是被董俊給下毒殺了的!原本他的計劃就是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洛圓圓的身上,可是他沒有想到,原本不見了的折子,竟然是會在他和董孝的書房給搜出來,這樣一來,洛圓圓畏罪自殺的謊言,自然是不攻自破!那洛圓圓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會有能耐將衙門里的折子給偷出來吧?」

洛華城點點頭,「這一次,辛苦你了。」

傾城搖頭,看著雲清兒滿臉的欣喜,「這次倒不是我的功勞。基本上,我什麼也沒錯,是阿墨,呃,也就是寒王出手相救的。」

「阿墨?妹妹你?」

難不成妹妹是心儀寒王殿下?這個認知,可是比自己被董家父子陷害這個事實,更讓他震驚!自己的妹妹這麼優秀,這麼完美,怎麼會看上了殘暴不仁的寒王?

洛華城有些不太相信,看了看雲清兒,見她沖著自己搖搖頭,便知道此事,她也是不知情的!

「好妹妹,你老實告訴我,你果真就是與寒王?」

「哥哥,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先想想,這里頭,還有無董家其它人牽扯在內吧!」

洛華城立刻擰眉,臉色也是有些嚴肅了起來。

等到了洛府門口,幾人才剛下車,便看到了洛華興正背著一個包袱出來了,而且面色是極其難看,後頭,還跟著洛華寧,似乎是在勸著什麼。

「怎麼回事?」

「七弟回來了?」

「七哥回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只不過,一個是欣喜萬分,一個則是愧疚非常!

幾人自然是都看到了洛華興手中的包裹,只不過洛傾城卻是什麼也沒說,畢竟這次的受害人是哥哥,要不是自己收到的消息及時,怕是哥哥就要有大麻煩了!所以,是否原諒九哥,決定權在哥哥那兒。

傾城不是不明白洛華興並無害哥哥之意的,只是,這個九哥的心太軟,而且,這防人之心,又實在是太差了些!若說是沒有在外游歷過,也就罷了。可是偏偏曾在外游歷多年!真不知道他到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九弟這是要去哪兒?」

洛華興面有愧色,低了頭,聲音也是有些沮喪自責,「回七哥的話,這次的事情,都是我不好。若非是我太過輕信了妹妹,也不至于?七哥,你就讓我走吧。我當真是沒臉再見你們了。」

「九弟,這次的事情我也听妹妹說了,並不能完全怪你!那董家父子的心思太深,利用了洛圓圓,然後再利用你。說到底,也不全是你的錯。畢竟,她是你的親妹妹,你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對你。」

「七哥,你別說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一直是自詡自己才華橫溢,而且是在外游學,常常自夸自己見多識廣,可是實際上,卻是一事無成!而且還險些害了七哥。你們就讓我走吧,以前,我雖是在外游學,可是身邊有僕從無數,走到哪兒都是有人伺候著。這一次,我就想著自己去闖蕩一番!便是仍然一事無成,我也認了。」

「九弟,你這麼說,四嬸兒可知道?還有,你可是稟明了父親?便是要走,也得堂堂正正的走,這般走出去,算什麼?」

洛華寧听了洛華城的這番說詞,也知道,他確實是不怪洛華興的,輕嘆一聲,「九弟,你听我一言,先回府。七弟才剛剛回來,你就鬧這麼一出兒,你這不是在讓人看笑話嗎?至少,也得等這件事情了了,到時候,你若想去,自然也是無人攔你!」

「不錯!三哥說的對,等董家之事事了,你再堂堂正正地出了洛府大門,游學也好,闖蕩也罷,總是要稟明了長輩才好。」

洛華興听罷,也不好再強行離開,低著頭,尷尬不已!

「好了,都進去說話吧。站在了這大門口,也是有諸多不便。」雲清兒開口道。

兄弟三人相視一眼,最終,洛華興還是被洛華寧給拖了回去。

兩日後,皇上下旨,董孝、董俊二人,竟然是誣陷忠良,捏造證據,甚至是還毒殺了證人等等。兩人皆是判了斬立決!

由始至終,董太師未曾說過一句求情的話,不僅僅是他沒說,就連他的一些門生或者是董家的旁支,也是未曾有人出言求情,皇上見此,也明白了這是董太師在向自己表明了態度,也就不好再將事情弄的太大,只是將這父子倆判了斬刑,其它的家眷,都只是判了流放,無意再取他人的性命了。

其實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經此一事,皇上雖然是給了董太師幾分的顏面,可是更是向眾人表明了,對于洛家,皇上仍然是最為寵信的!

就連當初大理寺在兩份兒物證的情形下,皇上竟然都只是下令將洛華城拿了,暫停了洛相的丞相之職,卻未曾命人進府搜查過一厘一毫,這便足以說明了這一切!

當然,還有一部分,朝廷上下,能看透的人,怕是不多!

那便是經此一事,寒王殿下似乎是與相府走的更近了一些!而且,洛華城好歹也是英勇小將,雖然目前是在家丁憂,可是到底是洛相唯一的兒子,洛相向來為人清明,而且是為官多年,在民間的聲譽極好。如今,這寒王殿下,竟然是出手幫了洛華城?

這說明了什麼?

傾城在一次夜探了大理寺的囚牢後,情緒上就似乎是有些不太對勁了!只不過,眾人也都以為她是因為洛華城的事,所以,也都沒有放在心上。

就在此時,不知是從何處傳出了流言,說是寒王南宮夜,從未虐待過什麼無辜女子,只是因為早先皇後竟然是有心防著寒王,派出了不少的美人兒以入住寒王府,只是是為了毒害寒王,寒王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對那幾名兒美人痛下殺手!

不想皇後竟然是以此為由,在民間廣泛地散布起了寒王殘暴不仁的流言!如今,這皇後已死,鳳家倒台,當初那些跟著皇後一起謀害過寒王的人,這才有膽子將實情說了出來。

這簡直就是太為戲劇性的一幕了!

正如傾城所言,流言的力量是巨大的!不過短短幾日,京城上下,已經是到處在傳,大有將這則消息,往整個兒千雪國散布開來的架勢。

而此時正窩在了思卿院的傾城听完了青蘭的稟報,則是一口茶險些沒將自己給嗆到了!

「小姐,您慢些喝。」

「這流言來的也太及時了些吧?看這樣子,這分明就是在逼著阿墨往那個位子上靠了。」

「小姐,您說,這流言不是王爺讓人散出去的嗎?」

「自然不是!阿墨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做這等無聊之事?依我看,十有八九,這是皇上的意思了。」

「皇上?」青蘭頗為意外,「小姐,那依您的意思,這皇上是有意讓王爺?」

「行了!朝堂之事,不是你我可以隨意議論的,不說了!洛華興可是已經離京了?」

「回小姐,正是。這會兒怕是已經在十里開外了。」

「嗯,這一回,依他所言,只是帶了一名小廝,我倒是要看看,他這一回,能學到些什麼東西?」

「公子派了暗衛跟著,說他到底是洛家的子嗣,而且是過繼到了四老爺的名下的,也算是三公子的親弟弟了,更是不能不管不顧。」

「嗯,哥哥的安排自然是妥當的。一來免得有人加害于他,二來,也是為了免得有人再起了利用他的心思。」

「小姐,您已經在這兒住了兩日了,是不是不妥?要不要回府?」青鳥進來詢問道。

傾城白她一眼,「我竟是不知你還會關心這個了?說吧,可是無崖又教你的?」

青鳥吐了吐舌頭,笑道,「就知道瞞不過小姐。無崖公子被王爺給困在了外院。您在這兒住了兩日,他就被困了兩日。既進不來,又出不去。這一回,無崖公子可是真的被治的沒脾氣了!」

「活該!誰讓他沒事兒總要招惹阿墨一番?我都提醒過他多少次了!別跟他對著干,可是他偏是不听!如今好了,阿墨手底下的那些心月復們,可不是吃干飯的!讓他長長記性也好。」

「小姐真是沒良心!」青蘭則是膽兒大道,「無崖公子,還不是擔心您嗎?您倒好,竟然是這般地說人家,若是被無崖公子听到了,還指不定得有多傷心呢!」

傾城微微一愣,傷心?微微挑了挑眉,若是真傷心了,也好!

「對了,白無常和焦芮瑩他們怎麼還沒有抵京?」

「回小姐,听說是路上焦小姐得了風寒,所以在一處小鎮上歇了五六日,今兒一早才繼續趕路的,估計,這幾日也就到了。」

傾城點點頭,倒是開始幻想著白無常跟焦芮瑩這會兒,是不是你儂我儂,恩愛非常的畫面了!

「小姐,青鶴回來了。」

「嗯,讓他進來吧。」傾城擺擺手,身子懶懶地往榻上一倚,表情似乎是有些倦怠。

「啟稟小姐,您吩咐的事,屬下都辦好了。」

「嗯,想必這會兒,宮里頭也是熱鬧的很了?」傾城的眸底閃過一道暗茫,良妃,你竟然是敢算計我的哥哥,那麼,你就得有承擔我怒火的準備和膽量!

「回小姐,良妃這會兒正跪在了鳳儀宮的門外,說是請武貴妃原諒,請皇上降罪呢。」

傾城抿唇笑笑,沒有人知道在她一回京的那一晚,她就已經是開始安排這步棋了!

自己回京了幾日,武貴妃便病了幾日!而且,還是那種似是中了邪的病癥,太醫院群醫無策,皇上就差要下旨,遍請天下名醫了!

當然,傾城不會蠢到讓無崖去做什麼,這不是擺明了這一切都是自己在暗中操控的嗎?

傾城只是給了一個長久被王院使壓制的小太醫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往上爬,又可以得到了武貴妃和皇上寵信的機會!只要是小小的那麼利誘一下,提醒一下,事情,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今日在良妃的宮中發現了巫蠱之術,良妃,本小姐知道你定然是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是會找了替罪羊的,只是,這樣大的罪名,即便是有人為你頂了罪,你還指望著,皇上能一如既往地對你嗎?

傾城這一招,不得不說,實在是太狠了!也太讓人出乎意料了!

武貴妃自她回京起,便一直病著,時好時壞,這一點,所有人都不會往洛傾城的身上去想。就連南宮逸,自然也不會想到了,武貴妃的病,竟然是與洛傾城有關!而且竟然是還牽涉到了巫蠱之術!

如今,事情被查了出來,誰會想到,這一切,其實從一開始,就是洛傾城這個小丫頭布下的一個局?

揪出鳳謙,解決物證,對付董俊父子,這些,都不是什麼難事!在眾人看來,這些都是最為要緊的,也是最讓洛家的人揪心的!可是實際上,傾城卻是基本上未曾在這上頭費什麼心思,都是夜墨的人去辦的。

而傾城,從一開始,就直接將這主意,打到了良妃的頭上!

青鶴看到小姐的神色有些不太滿意,「小姐,可是屬下何處做的不妥了?」

傾城搖搖頭,「找人想辦法告訴秦王,就說是他母妃的宮中,還有奸細。另外,良妃的宮中,可是不僅僅只有那麼一點點兒的巫蠱之術,若是想要武貴妃安然無恙,他就得自己去想辦法。」

「是,小姐。」青鶴抿了抿唇,「小姐,可是要以您的名義去透露給他?」

「自然是不成的!這會兒武貴妃的身子尚未大好,秦王身為兒子,自然是要侍疾于床前了。呵!這宮里頭,不受寵的什麼才人美人的,可是不少呢!」

「是,屬下明白。」

青鶴明白了小姐的意思,這是不想著將這一次的事情往自己的身上帶了!而且,只要是這消息一到了秦王的耳中,依著秦王那有些急切的性子,勢必會借著這次的機會,對良妃大加打壓。

宮里頭熱鬧了,那麼,朝堂上,自然也就要開始熱鬧了!小姐這分明就是在為寒王殿下鋪路了,想要讓他們二位王爺,沒事兒先斗起來,好讓寒王爺坐收漁人之利?

傾城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一笑,「哪里有你想的那麼容易?秦王不聰明,可也不是太笨!至于南宮逸,就更沒的說了!本小姐只是不想著短時間內,讓皇宮里頭平靜下來罷了!不給皇上找點兒事做,本小姐怎麼能安靜幾日?」

「呃?」

「哼!這個死皇上!明知哥哥就是被人陷害的,竟然是還敢將他給下了獄?雖說是沒有傷著,可是那天牢是什麼地方兒?那也是能隨便兒待的?敢算計我和阿墨,哼!你也別想著輕閑!」

這回青鶴听明白了,敢情主子這是為了專門給皇上找點兒事做的!

仔細一想,難不成,剛剛小姐的意思是說,皇上早知這是有人陷害洛華城,所以故意以此,來將這兩位主子給引回來?這是不想著讓他們太消遙了吧?

「丫頭還在生氣?」

青鶴的耳朵一動,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就看到了一襲黑色錦袍的夜墨大步進來。「罷了!事情都過去了。你若是還覺得不解氣,不如,本王就讓人在宮里放把火,再折騰他一陣子,如何?」

傾城的眼楮一亮,「這主意倒是不錯!不如,就先燒坤寧宮,再燒鳳儀宮?」

青鶴一听,立馬就是冷汗直流了,心中暗道,兩位主子,您二位這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干吧?實在是沒的玩兒了,這是想要燒皇宮玩兒了?嘖嘖,那可是皇宮!不是咱自家後院兒!

傾城涼涼地掃了他一眼,「還愣著干嘛?去外頭告訴無崖,就說我想吃他做的八寶鴨了,對了,順便兒再做些桂花紅豆粥,多做一些,阿墨也要喝。」

青鶴的脖子一縮,一臉的苦相,要自己去找無崖公子要吃的?

轉身出了屋子,就見青蘭和青鳥二人正捂著嘴偷笑呢,「快去吧。無崖公子這會兒,怕也就只能是做些膳食了,別的地兒,他也去不了!」

瞪了兩人一眼,暗罵了一句都是沒良心的,遂飛身去了外院。

夜墨的身子一歪,就在傾城的身側躺了,伸手把玩著她的一小縷頭發,眸光陰沉中透著幾許的玩味,「丫頭,你就不怕你這麼做,惹得南宮逸傷心了?」

「怕!怎麼不怕!」

傾城說著,臉上的笑容便妖嬈了幾分,「只是,我更怕自己會不高興!我這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人若敬我一尺,我必還人一丈!人若欺我三分,那我必十倍還之!」

「丫頭,你確定你這樣鬧騰,只是為了讓父皇更忙一些?讓他焦頭爛額?」

傾城微微一怔,眼神略有些躲閃,扭了頭,不看他,「那個,當然了!不然呢?」

夜墨的唇角一勾,臉上竟然是有了一分的邪笑,「丫頭,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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