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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暗渡陳倉!

那嬤嬤抱了一只枕頭出來,指著上頭的繡線道,「我們肖側妃的陪嫁都是用的上好的蘇州絲線,一大部分都是皇上賞下來的,包括這些布料,也都是。可是這些絲線和布料,很明顯,就不是!」

齊王一蹙眉,使了個眼色,便見他的乳娘忙湊了過來。

看了一會兒,才沖著齊王點了點頭,其它的,什麼也沒說。

齊王此時頓覺頭疼萬分!這兩個女人,一個是鎮國大將軍的女兒,一個是威武將軍的女兒!自己是偏向哪邊兒都有不妥!以前也沒有覺得這後院兒有什麼,不就是幾個女人嘛,可是眼下瞧著,怕是今天晚上,是不得安生了!

果然,他這想法才剛剛生出來,就听到了肖靜敏略帶諷刺道,「這明顯就不是我們肖府的東西,而且看著這個布料,表面上一看倒也沒有什麼,只是,這繡功上,似乎是比起我們齊王府里頭的,也差了一些。妾身倒是想要問一問姐姐了,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王思思听了,自然是氣悶!可是礙于王爺在此,又不好發作,總不能讓王爺認定了她是一個小氣之人!

「肖妹妹這話未免是有些過了。這院子,王爺一早兒就讓本宮替你準備好了。而且早在你的東西送過來之後沒幾天,你們府上也就派了人過來整理了。再說了,你嫁進來了這麼些日子,難不成,一直就沒有發現這被褥之類的有什麼問題?不過倒也是巧了,今日怎麼就是看地這般地真切了?按說,這會兒已是入夜,這屋子里的光線再好,也是不及白日里的陽光的,怎麼白天看不出來,這晚上,倒是能看的真切了?」

一旁的太醫不動聲色地听著兩位女主子斗著法,這心里卻是悔死了!深更半夜地不讓睡覺,過來瞧病也就罷了,竟然是還讓自己趕上了這等的齷齪事!這兩位女主子,可不是自己能得罪地起的!

齊王自然也是听出了一些端倪,眸色微沉,手指輕輕地點著桌案,可是這心里頭,已然是有了計較!想起前陣子外頭傳言說這位肖靜敏,對于自己的庶妹極為不屑,處處為難,甚至是對于肖將軍的外室女,潑口大罵,可見這人是個心眼兒小的,而且這心思也是狠的!只不過,她的心計,應該是沒有這般多的!那麼,倒是極有可能是她的背後有人教唆了!

肖靜敏哪知齊王所想,一听罷了王思思的話,頓覺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這分明就是在暗指是自己故意在這上面動了手腳了?當下就要發火,卻是被她身旁的兩名嬤嬤給勸住了。

肖靜敏兩眼怒火橫生,恨不能一口將王思思直接就給吞下肚去!可是想到了她是正妃,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側妃,白天還要到她那兒請安作揖,總不好讓給人話柄。遂心思一轉,沖著齊王就跪了。

「王爺,妾身當真不知這是為何。您也看到妾身現在的樣子了,就算是妾身要用苦肉計,也沒有必要用這麼笨的計策吧?難道妾身就不知道這個樣子,恐會污了王爺的眼?」

說完,還不忘哭了兩聲,配合著落了幾滴淚,王思思看了,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那眼底的不屑,顯而易見!

齊王一听,也是這麼個理兒。可是這東西,明顯不是齊王妃準備的。畢竟這是肖靜敏的院子,而且這院子里王妃只是安排了幾個負責灑掃的,其它近身伺候的,都是肖靜敏的陪嫁,無論如何,這害人的罪名硬是安到齊王妃的頭上,是說不過去的!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齊王有些頭疼了!

「王爺,不如您先去妾身的院子里休息吧,明日一早,還得早朝呢。別再因為這些許的小事,耽擱了王爺的大事。」

王思思一眼就看出了王爺的不耐煩!她雖然是算不得多得寵,可是嫁入王府也有些日子了,對于王爺的了解,自然是比肖靜敏要多!

齊王一听,正中下懷,遂起身道,「嗯,也罷。此事就交由王妃處置吧。天色也晚了,明日王妃再行細查。莫要讓肖側妃受了委屈。」

「是,王爺放心。妾身一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以慰肖妹妹的苦楚的。」

肖靜敏听了,那是恨不能上前將王思思給撕了去!竟然是還在拐著彎兒的損她,真以為自己是個好欺負的?

齊王一甩袖走了,自然是要住到王妃的院子里。王思後頭小步跟著,肖靜敏等人自然是要送出屋的。

「肖妹妹快回去吧,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怕是受不得風,萬一再厲害了,化了膿什麼的,可就是姐姐和王爺的罪過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套。再說了,王爺也只是到姐姐的院子里去歇息,又不是出府,不必跪送了。」

肖靜敏是沒有想到這王思思的一張嘴竟然是這般地毒辣!偏她說出這番話時,臉上還是極為懇切地笑意,聲音也是輕柔地能滴出水來,讓人責怪不得半分!

听上去,是處處為她好,可是這什麼化了膿?受不得風?這,這分明就是在詛咒自己了!而且,肖靜敏一抬頭,就恰好看到了齊王的一臉的嫌棄的表情,顯然,王思思的那句化了膿起到了作用!

事實上,肖靜敏自然也是害怕這樣三番幾次的折騰會于自己的美貌有損,可是這被王思思當面兒一說出來,這感覺立馬就是不一樣了!

氣的是咬牙切齒的,可是還偏要作足了樣子!王思思最後的一句不必跪送了,卻又是提醒了她,身為妾室,而且還是皇家的妾室,自然是要跪送王爺的!

原本跪送也沒有什麼,畢竟這是皇家的禮數!可是現在被王思思刻意地點出來,她的心里頭就是十分地不舒服!而且,現在是王思思和王爺一起走,這一跪,豈不是連王思思也受了她這一跪?

只是肖靜敏再不甘,此刻也是不能有半分的差錯,自然是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她雖然是有時沖動,可是她不傻!經過了今夜,怕是數日之內王爺都不會到她這里來了。自己若是再不好好表現,怕是以後的日子,就更加地難過了!

這一夜,注定是不平靜的。齊王剛到了王妃的院子,還沒有來得及寬衣,就听到了前院兒書房處傳來了打斗聲!

齊王什麼困倦、疲憊,一下子全都是消散無蹤!直接就大步去了前院兒,看著王爺就這樣又走了,王思思的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是滋味兒的,不過,好在是因為正經事,不是被哪個狐媚子給勾引了去。

好不容易將刺客給擊退了,齊王卻是勃然大怒!

「廢物!這麼多人卻是連幾個刺客也抓不住!飯桶!廢物!」

「王爺息怒,還是先看看咱們是不是遺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吧?」一個戴了一頂銀色面具的年輕男子勸道。

齊王睨了他一眼,也不多說,直接就大步進了書房。而那名男子,也是一道跟了進去。

看到了書房里整齊有序,齊王火速地看了幾處地方後,才稍稍松了一口氣。而此時,那個年輕人卻道,「不好!王爺,我們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齊王听,眼楮瞪大,立馬也是明白了過來,立即就往後院兒走。

一刻鐘後,齊王府里,再次響起了齊王咆哮聲!這一回,整個兒齊王府,當真就是陷入了一片陰沉氣氛之中,就連後院兒的王思思和肖靜敏,也是跟著一夜未眠!

派出去了不少的人,打听到的消息,都是說前院兒進了刺客,後來王爺去了一趟小書房,似乎是遺失了什麼東西,所以王爺才會大怒!

肖靜敏听了,倒也無暇多想,只是一心琢磨著讓自己的臉盡快地恢復好了,又讓貼身的嬤嬤將這院子里從里到外,再仔細地查了個遍!

而王思思則是一手捧著下人送進來的參茶,一邊若有所思!她原本就是一介庶女,能頂著嫡女的名頭嫁入齊王府為正妃,可不是單單就只是憑了父親對于姨娘的寵愛!

王思思年紀不大,可是說話做事卻最是小心謹慎,而且,深知一個女子,若是以貌侍人,早晚是會落得一個淒涼無比的下場!所以,她一方面表現得與世無爭,在王家,就是沖著她的這份超月兌,王福清才會對她另眼相看!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女兒,才是真正能成大器的!

王思儀是死了,她若是沒死,怕是不知道,自己其實,也不過就是王福清推出去的探路石!王家真正寶貝的,是她王思思,而非王思儀!

「事情有些不對勁!怎麼會這麼巧?」王思思自言自語道。

「殿下,您也別想那麼多了,還是早些安寢吧。如今王爺在前院兒大發雷霆,想必今晚上,是不會宿在這里了。」

听了嬤嬤的勸說,王思思只是微微一笑,「王爺為了大家煩惱,我身為他的妻子,怎麼能先睡?來人,去通知膳房,多準備一些銀耳蓮子羹,一會兒,本宮親自到書房去。」

齊王在書房怒火滔天!因為他剛剛才發現,丟了齊王府最為值錢的東西,不是什麼銀票,也不是金子,而是他的一款私人印鑒!那枚印鑒可以在他的名下產業中隨意提取現銀,比起什麼萬把兩的銀票來說,可是值錢多了!

當然,除了這個,他還發現自己關在地牢里頭的人,竟然是少了兩個!且不說這兩個是什麼身分,就單是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救走了自己地牢中的犯人,這說明了什麼?

「王爺,此事,怕是與寒王月兌不了關系。」戴了銀色面具的鳳寬道。

齊王一擺手,這屋子里頓時就只余了幾名心月復在內,「你如何確定就是寒王所為?為什麼不可能是秦王?」

齊王這一問,自然也是引起了其它幾位幕僚的共鳴。他們並不知道這個銀面人就是鳳寬,只知道他才入府沒幾天,就已經是得了王爺極大的信任,王爺對于他的話,幾乎就是言听計從,這讓其它的幾位幕僚,自然是心中極不舒服!

人就是如此,有人的地方,就必然是會有爭斗,而有權勢的地方,再聚集了這麼多的自詡才華橫溢的人,自然這爭斗,就會更加地陰暗了!

「冷先生所言,在下也以為不妥。眼下,咱們手頭上是一點兒證據也沒有,此其一。二來,這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于王爺而言,最具威脅的便是秦王。寒王雖然是掌管兵部,但是顯然,皇上並無意由一個殘暴冷情之人來繼承大統。」

「你們別忘了,前些日子,這王府的地牢里就被人救走了一名犯人,而那個人,可是與寒王府有著密切的關系!而且,又是從蜀地而來。若說不是被寒王府的人救走了,怕是諸位也不信吧!」

齊王擰緊了眉心,「冷先生的意思是說,那人在救走了那個人之後,再度回來救了其它于他有用之人?」

「回王爺,極有可能!眼下,咱們不是猜測那背後之人到底是誰的時候,而是先想法子,如何將王府的損失控制到最小。」

「眼下城門緊閉,而且,本王料定那人不敢在京中使用印鑒,否則,豈不是自尋死路?」

「回王爺,那人敢不敢用,屬下不知。不過,咱們至少也要派出人去知會附近的一些莊子或者是商鋪,銀兩雖然是身外之物,可是王爺是要做大事的人,這銀錢的作用,自然是最為有效。」

齊王點點頭,「冷先生言之有理。來人,火速派人出城,將這消息迅速地告之給附近的一些管事。」

「是,王爺。」

「另外,小書房那邊兒?」鳳寬看了齊王一眼,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哼!火速將人轉移出來。趁著這會兒天黑,將地牢里的人都轉移到本王的別院去。」齊王這回是毫不猶豫道。

鳳寬搖搖頭,「王爺不必急于一時,那人如今才剛剛得手,眼下看來,是不會再來了!而且,這會兒轉移他們,怕是有可能反倒會中了人家的計策。王爺,要知道那些人里頭,可是有不少,都是朝廷命官!一旦是被發現在是齊王府,那可就麻煩了。還請王爺三思。」

鳳寬此言一出,其它的幾位幕僚倒是難得地附和了他的意見,眼下,的確是不適合挪動里頭的人犯了。只是?

「王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些沒有什麼用的,或者是反復都是問不出什麼的,也沒有必要再留著了。」

听了鳳寬的話,齊王想想覺得也的確是不能再留了,否則,怕是真的會壞了自己的事!遂讓人去火速處理此事,同時,再度加強了小書房的暗衛的力量,防止那邊再出差錯。

想想自己的印鑒竟然是被盜,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齊王猛地一拳砸在了書案上,火氣再度被提了起來!

「一群沒用的廢物!這麼多的侍衛再加上暗衛都守不住一樣兒東西,簡直就是沒用!本王養這麼多的廢物何用?」

當下,底下的幾人是個個兒低了頭,誰也不敢再言語了。王爺這話,也不排除是在罵他們,畢竟,他們都是王府的幕僚,可是吃著王府的,住在王府里,還有著月銀可拿!眼下王府出了事,他們自然是也要背負一定的責任的。

「王爺,依屬下看,倒不如將咱們暗中的一些活動先停一停,一來,是好好琢磨一下,究竟是什麼人在與王爺做對?二來,也正好借著這會兒好好地讓眾人休養一番,王爺在朝堂上也示弱為好,如此,倒是可以讓皇上放心了。」

這話是一位叫做楊海的幕僚說的,話落,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齊王,最近這位主子的脾性可是不好。如今又出了這等事,怕是一句話說不好了,反倒是會惹了王爺的怒氣!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就听齊王怒道,「休養?還要示弱?本王是父皇唯一的嫡子,嫡庶有別!怎麼?難不成還要讓本王對那個秦王處處伏低作小?」

楊海一听就知道王爺怒了,急忙跪下道,「屬下不敢!還請王爺息怒。」

鳳寬垂眸凝思了一會兒,其實,這個楊海說的也有道理,只是,還不等他開口,就听到了外面的一個小太監道,「啟稟王爺,王妃來了,說是夜深了,知道王爺與幾位先生在議事,特意讓人煮了些銀耳蓮子羹送來。」

齊王正要發火,可是一想到外面的到底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有些沉聲道,「讓她進來吧。」

「是,王爺。」

「給王妃請安。」

「平身吧,都是王爺的左膀右臂,無需行此大禮。」王思思說著,唇角含笑,「如今天氣悶熱,雖說是晚上稍微涼爽一些,可到底還是夏日。」

說著,便親手端了一碗銀耳蓮子羹,「王爺,您先用一碗吧,解解暑。」

齊王看到王思思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也不好說什麼,便接過了碗,先用了。

「幾位先生也操勞了。也一起用吧。如今天氣悶熱,人的性子也難免會有些躁,肝火旺一些。用一些蓮子羹,也好降降火氣。」

听著這王妃明顯地言外之意,幾位幕僚的心底,倒是略有些寬慰。而此刻,齊王也明白了王思思來的用意,正好就借著這個台階將楊海叫了起,賞了他一碗蓮子羹。

這個楊海倒是個的確有著真才實學的,只是因為家境貧寒,無人舉薦,這才到他的王府里頭作了一任的主薄,細想這幾年,他跟著自己,倒也是還算忠心,而且也為自己擺平了不少的麻煩!剛才他的話,其實也是多少有些道理的。

王思思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也就告退了。她深知男人們的事,不是她一介婦人可以插手的,否則,則是極有可能會得不償失。

而此時,城外的別院里頭,洛傾城則是心情極好地把玩著手上的那枚印鑒,再看了一眼已經是被扣了幾個章的空白宣紙,這心情,那是好到了不行!

「小姐,您還要再玩兒?不想著去拿這個套些銀子了?」

听了青鳥的話,傾城一挑眉,「怎麼可能?浪費資源,可是可恥的!本小姐好不容易得了這麼一枚印鑒,又怎麼可能會不好好利用一番!那齊王想要將此印鑒作廢,也是等些時日那消息才有可能到了遠處。而且,這是他的私人印鑒,本小姐想要陷害他,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小姐,今日的事,多虧了冥教的人幫忙,不然的話?」

「行了,給!」說著,將那印鑒拋給了青鳥,「多印一些空白的宣紙,記住了,各種品種的宣紙都給我找齊了,每種都要印上幾張。對了,無崖呢?還沒到?」

「回小姐,無崖公子這會兒正在外面寫著票據呢,說是一會兒也蓋上印鑒。」

傾城听了,先是一愣,再是失聲大笑,這個無崖,這心眼兒果然是極黑的!可憐了那位齊王爺,只是想到了自己名下的產業,卻是沒有想到了無崖會拿了這個印鑒來蓋成了票據,這樣一來,不成了空手套白狼了?

什麼東西也不用出,反倒是還可以得了大把的銀子?這等的餿主意,也就是最喜經商的無崖才能干的出來!

正想著,無崖就拿了寫好了的紙張進來了,奪過了青鳥手上的印鑒,啪啪啪,就開始了一通蓋!末了,還不忘夸了自己兩句,「嘖嘖!也就是本公子的字才能寫的這般地惟妙惟肖,以假亂真呢!」

听到無崖如此臭屁加自戀的回答,傾城險些一口茶被嗆到!

「騷包果然就是騷包!」

這聲音?傾城有些預感到了不妙,抬頭一瞧,果然就是那位閻王爺來了。

「喂,你說誰呢?別以為你頂著個什麼破名頭,本公子就不敢把你怎麼了!」

看著無崖明顯就像是一只被人給惹的炸了毛的貓,傾城也只是挑挑眉,低頭佯裝什麼也沒有听到。這兩位的氣場,可都是不弱,自己沒必要摻和進去。

夜墨對于無崖的挑釁,卻是直接無視!

無崖也只能是干瞪眼,沒辦法,誰讓他自己的實力在這兒擺著,他的確是打不過人家呢?

「丫頭,這蓋好了印鑒的宣紙,是不是也預備送本座一份兒?」

「怎麼?你還缺銀子了?」

夜墨冷眉一挑,唇角微勾,「連錦繡公子都缺銀子了!怎麼?本座缺銀子,很奇怪嗎?」

傾城的喉嚨里骨碌一聲,好吧,認了。沖著青鳥使了個眼色,青鳥動作迅速地將桌上的各類宣紙都給了夜墨一份兒。

「你怎麼就不想著借著這樣好的一個機會,將齊王給拉下馬?比如說,弄個通賊賣國什麼的?」傾城的身子一歪,有些不顧形象地就那樣倚在了椅子上,懶懶邪邪地問道。

夜墨的眼皮一沉,「丫頭,他是千雪國的嫡出皇子,沒有必要!這樣的栽髒,太明顯了些。」

傾城卻是咯咯一笑,在這深夜里頭猛然听到了這麼一串兒的銀鈴聲,再看一眼外面的夜色,怎麼就覺得這麼詭異呢?特別是無崖,竟然是下意識地就打了個冷戰,再伸手一模自己的胳膊,低喃一聲,「又起雞皮疙瘩了!」

夜墨的反應倒是不大,臉上甚至是還有了幾分的笑意,似乎是猜到了傾城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你想著用這個,來坑一坑他的那些依附者?」

「喂,這怎麼能叫坑呢?這叫物盡其用!不過,可惜了,只得了他的一個私人印鑒,而且還不是正兒八經地在朝堂上用的。不然的話,這一回,我非得把這個齊王給坑個底兒朝天不可!」

對于這個,夜墨倒是毫不懷疑,「丫頭,這印鑒,你不打算連夜送出去了?」

「當然是要送了,後頭的好戲,還多著呢。肖雷那里我現在動不了,那就慢慢兒來,總是會動得了他的!」

「丫頭,你這一次?」

「這一次多謝你的幫忙了。」話落,沖著無崖道,「無崖,小心著一些,而且,最好是也摻和上幾家別的府上的店鋪。這樣,你明日一大早,就找人乘了馬車,在城里的幾家有名的鋪子里頭去花費去。記得要讓人扮的貴氣一些,說話也橫一些,一定要說自己是齊王府的人。」

「你放心,我明白。我現在就去安排。」看著無崖興沖沖地就跑了出去,傾城甚至是能看到明天無崖樂呵呵地數銀子的場景了!

「青鳥,再印一些後,連夜將這印鑒送去江南,那里可曾經是鳳家的老巢呢!這會兒,鳳家倒了,咱們也正好是趁亂,攪和攪和。」

「是,小姐。」

「你想干什麼?難道你就不怕留下痕跡?」夜墨第一次有些擔心道。

傾城搖搖頭,一臉壞壞的笑,手指還在桌面上輕叩著,「你放心。不留下些痕跡,怎麼能讓他們打起來呢?打地越熱鬧,對您這位寒王爺才最有利,不是嗎?」

夜墨的眉頭微微一蹙,他不喜歡傾城這般與他說話的口吻,極不喜歡!一看到她笑的一臉的奸詐樣兒,就忍不住想要抱一抱她!再一看她那紅艷艷的小嘴兒一張一合的,像極了那六月的櫻桃,太誘人了!

夜墨想到自從上次親過她之後,已是有許久未曾抱過她了,更是別提親她了!這樣一想,只覺得自己就有些口干舌燥了,不自覺地就抿了抿唇。

「丫頭,你這是想要挑撥離間?」

「不對!我這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他齊王爺不是厲害嗎?我倒是要瞧瞧,他有厲害?沒有了鳳家的護航,沒了有皇後的指點,我倒是看看,只一個齊王,還剩下了多少的本事?」

夜墨睨她一眼,直接就戳穿她道,「你是想要引出鳳寬吧?」

傾城沒料到他會猜的這樣準,一時有些惱意,這個家伙,怎麼每次猜自己的心事都是猜地這般準?難不成他也會了讀心術?

傾城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天賦異稟的人?自己這樣的天才,那可是百年不遇的!

「鳳寬一日不除,我便一日難安。你也知道,鳳寬定然是會將鳳家覆滅的這一筆帳算到我的頭上。他這會兒不找我麻煩,那是因為他現在還在等待機會,等待自己準備地萬無一失的時候再對我出手!若是只我一人,也便罷了。可是我還有家人,我不能讓他們也跟著一起冒這個險!所以,鳳寬,我必須要盡早地除掉他!」

夜墨見傾城的態度冷凝,也知道這個鳳寬是個不好對付的,而且也的確是對洛府的積怨已深,「丫頭,鳳寬這會兒行事可是謹慎的很!從不出府,我想,他也是定然料到了,會有人盯上他。只要是他不出齊王府,那麼,咱們就拿他沒辦法。」

「是嗎?我就不信,如果我讓人將鳳家三夫人的墳給他挖了,他還能坐得住?」

夜墨听了,看向傾城的眼神里,倒是多了一抹的探尋!

而一旁的青鳥听了,眼楮瞪的老大!挖墳?這樣的話,她竟然是毫不隱藏地直接就說了出來?死者為大,一般情況下,除非是做了十惡不赦之事,官府才會下令挖墳開棺,鞭尸之類的。可是這個鳳夫人,都已經是死了這麼久了!傾城竟然是想著用這等的法子來逼出鳳寬?未免也有些,太那個了吧?

夜墨的反應倒是比青鳥要冷靜一些,許是因為他做過的一些比之殘忍數倍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听到這個,只是一時覺得洛傾城果然是個與常人的思想不同之人,倒也是沒有覺得這麼做,有什麼太過不妥的。

「小姐,這,是不是不合適呀?畢竟人都死了!」

傾城白她一眼,這個丫頭要不要這麼一幅驚世駭俗的樣子,自己只是這樣說說罷了,難道還能真的去挖墳?再說了,這樣明顯的舉動,傻子也能看出來是要逼出鳳寬,他又怎麼可能會上當?

夜墨笑看了青鳥一眼,「她這是說著玩兒呢。」

青鳥看到這位一直是對其它人冷冰冰的夜大教主,突然是對她和顏悅色了起來,一時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太驚悚了!向來是被江湖人稱為閻王爺的冥教教主,突然是對她有了笑模樣兒了?她沒看錯吧?

「行了,你出去吧。替我守著門。」

「是,小姐。」

兩人在屋子里又嘀咕了有小半個時辰,夜墨這才走,傾城這才注意到,天都快要亮了,趕忙到床上去補個眠,至于天亮以後的事情,都與她無關了!

接下來的幾日,齊王府簡直就是要被人給踏破了門檻!自然不是來提親的,而是來要債的!

傾城閑閑地坐在了不遠處的茶樓上,心情極為愉悅,「這個無崖還真是能折騰,這齊王府怕是將京城里頭一大半兒的店鋪都給光顧了吧?這回可是大出血了!」

青鳥撇撇嘴,「就是無崖公子那性子,看見銀子了,就跟看見了自己媳婦兒似的!真不明白,他要那麼多的銀子干嘛?」

「他現在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要銀子,而是為了給齊王添堵呢!」

「這個,奴婢也知道。只是小姐,無崖公子這麼做,會不會太過火了點兒?萬一再將齊王的視線給轉移到了咱們洛府的身上,怕是不妥。」

「不會!鳳寬再厲害,也不知道我會武,你放心吧。洛家的暗衛再厲害,也沒有膽子去闖齊王府。他們現在的重點懷疑對象不是秦王,就是寒王,不會再有別人了。」

「是,小姐。」

「可有數目了?咱們這幾天進了多少兩銀子了?」

「回小姐,截止到昨兒晚上的時候,咱們這邊兒總共是進了三萬五千四百二十二兩銀子了。而齊王府這一次,總共是損失了十一萬八千余兩的銀子。」

「嗯!那這些銀子里頭,進入洛府的有多少?」

「回小姐,有六千多兩。」

「成!不多不少,剛剛好。走吧,江南那邊兒也該來信兒了。這印鑒之事,在京城鬧的也算是差不多了。如今,那齊王也是通過了張榜、告示等法子,將印鑒作廢一事說明了。後頭,也就安生了。」

「小姐,奴婢听說,自那晚之後,這齊王爺可是一次也沒去看過肖靜敏呢。」

「嗯,那是他的後院兒爭寵,跟咱們沒關系。只是需要看她們兩個相互算計就成了。對了,我讓你往瑞王妃的房間里頭放的東西,都放好了?」

「回小姐,放好了。小姐,咱們這樣兒做,會不會太損了點兒?這會不會有損陰德?」青鳥有些忐忑道。

傾城一听,直接就給了她一記爆粟!「你傻呀!咱們這是在幫那位正妃呢,再說了,本小姐算著日子呢,不會真的害人,你怕什麼?」

「哦!」青鳥揉了揉被她敲過的頭,有些悶悶道。

果然,當晚,江南就送來了消息,當初齊王從鳳家給私下偷出來的產業,一大半兒已經易主了。其中最賺錢的幾處,竟然是都到了一位王姓商戶的手中。

「小姐,怎麼那最賺錢的,沒到了咱們手里頭?這下不是虧了?」

傾城白她一眼,沒說話,倒是一旁的青鶴有些恨鐵不成鋼道,「那些都是齊王名下的產業,你以為齊王不會讓人去查?若是果真都到了咱們手里頭,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行了,別理她了。咱們這次可不是只圖了他的錢財了!事情做的可是周密?」

「小姐放心,刻意中間轉了四五個主家兒,這才到了那王家人的手里頭。這幕後的主子,不是別人,就是良妃娘娘娘家的佷子。因為是庶出的,所以從小不得寵,後來便開始負責了府中的庶務。近幾年,倒是將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的,也還不錯。在江南,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好!做的果然是聰明!這個消息,齊王那邊兒可收著了?」

「回小姐,給齊王那邊兒放的消息,估計怎麼也得明日他才能收著。」

「很好,另外,你再去讓人放出消息,就說是有一個鳳家的姑娘似乎是逃了,這會兒,還藏身在江南的。至于叫什麼,不必說。記住了,只說是鳳家的姑娘,年紀長相什麼的,一概不知。」

「是,小姐。」

傾城安排好了這一切,就悠閑悠閑地又開始倚在了她的美人榻上,盤算著還有幾日無崖能回來,是不是得讓他再給自己做次清蒸魚?

兩日後,無崖順利返京,然後將自己在江南的一番壯舉又吹噓了一番,就等著傾城能贊他一句能干呢!

「齊王在江南的人出手了沒?」

「我回京前,已經開始動手了。咱們這次因為時間太短,所以,動作不是太大,並未傷及齊王在江南的根本,所以,我估模著,不出半個月,這王家在江南的產業,就得挨個兒倒霉!」

「很好!做的漂亮!」

「對了,你讓我帶回這個東西來做什麼?」無崖說著,自袖中取出了兩塊兒帕子,都是出自江南齊王名下的繡莊的。當然了,以前,都是鳳家的。其中一家繡莊,是不對外營業,只給鳳家人繡各類的繡品的,由此可見,這鳳家人當初,是如何的富貴!

「讓你帶,自然就是有用了!」傾城接過了他手上遞過來的帕子,臉上的笑意,再濃了幾分,鳳寬,我就不信,這一次,你還會無動于衷!

「找人盯著齊王府的所有門,只要是發現有形跡可疑之人外出,特別是遮了臉的,就一定是要跟上了!鳳寬,這一次,我看你還往哪兒躲?」

「知道了。」無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這帕子,就憑這樣一方小小的帕子,就能將那個狡猾多疑的鳳寬給引出來?似乎是有些不太靠譜兒!當然,這話無崖也就是從心里面想想,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樣一方不起眼兒的小帕子,竟然是真的將鳳寬給引了出來!

------題外話------

感謝西靈春送上的100花,感謝刺骨印柔媚送上的100花,感謝棒棒糖的棒棒糖送上的5花。感謝美人們的票票!妞兒們,這一章已經是提示出來了,明天就是鳳寬的死期了不?你們覺得要不要讓他死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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