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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盒內躺著一張薄薄的紙,池小滿忐忑地拿起、展開。

那是一張房契,一張位于盛興王朝桓城的房契,位置眼熟得很,這可不就是香滿樓的房契嗎?

「這房契怎會跑到他手上去了?」她很訝異,一雙美眸張得大大的看著那張紙,臉上充滿不可思議。

她記得這房契在她帶著小十二和小蓮離開香滿樓時,就交給烏廷忠保管了,怎麼會落到寧青允手中……

「看來香滿樓出事了。」和池小滿相比,從小生長在皇宮中的尉遲慕還是城府比較深的,略略一想就知道寧青允做了什麼。

「他這是想拿香滿樓威脅我?」池小滿怒極反笑道︰「這東西也好意思說是賀禮?本來就是我的東西,而且他以為我真會在乎這座茶樓?」

香滿樓在她決定與尉遲慕相伴相隨之後,就打算送給烏廷忠他們了,只是烏廷忠沒有接受,只答應暫時保管房契和代為管理香滿樓,香滿樓的營收屬于她的那些成數,也會按月存入她在盛興王朝錢莊的名下。

「妳在乎,他也看準了妳會在乎,我想他不是單單從韓翼和烏廷忠手上得到房契,肯定還有什麼,或許是香滿樓里的人的性命……那妳就不能不在乎了。」尉遲慕說出了最無情的猜測。

池小滿臉色一沉,雖然知道寧青允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可她以為至少他會針對她這個天機星而來,不會牽連無辜。卻不想,以前他是個偽君子。如今干脆變成真小人了!

「可惡!我就說他送的肯定是麻煩東西,倒沒想到他會利用香滿樓的人來威脅我。」小滿將房契丟回錦盒里,重重蓋上了盒蓋。

「看來定南王這是對之前戰敗挾怨報復呀……但如今生氣也無用,我們肯定是錯過了韓翼和烏廷忠的消息,晚些我讓人去查探香滿樓的情況吧!」尉遲慕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池小滿很憋悶,雖然知道在這生氣沒用,但她怎麼可能不生氣。只是如今自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等尉遲慕確定了香滿樓那邊的情況再做打算了。

來到皇城門前,尉遲慕讓紀閔之和小蓮先回王府,而自己則攜池小滿直接入宮面聖。

雖說和盛興王朝締結五年內互不侵犯條約,以及李將軍和軒轅太子議定了寧國議和協約之事在一離開聖興王朝時,尉遲慕便已快馬讓人將消息帶回國內給靖烈帝。但詳細的情形還是得當面交代清楚,且父皇會如何發落成尚書,太子又會對他府中刺客留下的證據有何反應,都是他急欲知曉的。

而成尚書身為皇帝親自任命的出使大臣,自然也要在第一時間入宮面聖。

進入宮門,他們便換乘皇宮之內的軟轎,成尚書跟在尉遲慕與池小滿後頭,饒是他叱 朝廷二十載。如今也心蟣uo楓貳 br />

他一樣在回國的路上便將在盛興王朝晚宴上發生的事,詳書于折子中,差人快馬上呈靖烈帝。以這二十年來皇帝對他的信任,理當會相信他是遭人陷害。然而,他卻不能明說是淮安王和天機星陷害于他,畢竟他們一個是皇帝的兒子,一個是兒媳,總歸是皇室中人。但一個和皇室沒相干的婢女──褚芊芊,可就不是皇帝會在意的對象了。

所以在上書皇帝的折子中,他將一切的罪責都歸到褚芊芊這個淮安王妃身邊來歷不明的婢女身上,並給她羅織了一個盛興王朝派到淮安王妃身邊充當奸細的罪名,目的就是在破壞靖國此次與盛興王朝友好關系。

他不知道這樣的說詞是否能讓自己逃過一劫,因為他知道褚芊芊實際上根本就是淮安王的人,是受淮安王之命陷害自己,以淮安王和自己早已決裂的關系,勢必不會甘心讓自己利用褚芊芊月兌罪。

而所謂君心難測,他現在要賭的就是靖烈帝究竟會念在自己為朝廷效力二十年的分上,讓這件事就此揭過,還是听信淮安王的說詞。

來到御書房外,早已有人通報他們的到來,所以他們一下轎,靖烈帝便宣了他們入內。

御書房里,靖烈帝手中正拿著兩人的折子,這兩份折子他早已看過,心中也有了計較,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待三人拜見完畢,他才讓他們平身,然後沉著臉看著尉遲慕,說道︰「慕兒,褚芊芊是怎麼回事?淮安王府中的婢女竟然是盛興王朝派來的奸細?」

尉遲慕心里喀蹬一下,瞄了老奸巨猾的成尚書一眼,心中已然明白這是成尚書為求月兌罪的說詞,看來他也不笨,早已找到應對之策。

成尚書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暗暗欣喜。看來皇帝還是信任他的,信了他的說詞。

池小滿則是偷偷觀察著皇帝的臉色,雖說是沉著臉,一副不悅的模樣,但一開口卻是稱尉遲慕為「慕兒」……應該不至于太生氣,恐怕也未必相信成尚書的言論。

這麼一想,便放心了下來,靜靜地讓尉遲慕自己和他老子溝通去。

「怎麼,你府中讓奸細潛入你都不知道嗎?」靖烈帝冷冷地說道。

「回父皇的話,兒臣府中之奴僕在入府之前皆經過調查,絕無可能為他國奸細。」尉遲慕收回在成尚書身上的目光,躬身回稟。

「你如何知道她不是他國奸細?」靖烈帝面色不佳。其實在收到成尚書的折子後,他便派人調查了褚芊芊的背景,確定她和盛興王朝並無任何干系,以前不過是一名江湖人士,後來離開門派後也並未加入其它門派,不過是一孤身行走江湖的女子而已。

但身為帝王,總免不了有疑人之心,就連對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雖然幾年前的事情,已經證實尉遲慕並未結黨營私,更無心于皇位,可皇子們若是和眾多朝臣或江湖人士過從甚密,皇帝的心里總是有些不是滋味,怕皇位被篡奪,也怕被暗殺。

這就是盡管靖烈帝心中明白自己這個三皇子不會做出對靖國不利之事,但卻因其結識太多江湖中人,總是讓他這個皇帝無法放心。

「褚芊芊曾為江湖中人,是百毒門紅衣門的弟子,在門派內斗中,紫衣門獲勝,紅衣門不少弟子不肯歸順,便被逐出門派,她就是其中一個。」尉遲慕頓了一下,續道︰「離開百毒門後並未再加入任何門派,據兒臣所查,她也並未與我朝或盛興王朝、寧國之朝臣有任何往來。」

他說的前半段是真,後半段卻隱瞞了褚芊芊加入影閣之事,反正影閣這個組織的神秘性,他相信就算是父皇派人查探,也查不出什麼。

果然,靖烈帝听完,點了點頭,似是頗為滿意他如此詳實的稟報。

成尚書見狀,心中不免忐忑起來,急急的跪下說道︰「皇上,就算她並非他國奸細,但她下毒陷害老臣卻是不爭的事實啊!請皇上一定要為老臣作主啊!」

靖烈帝皺了下眉,「成愛卿可有證據能夠證明是褚芊芊那女子所下的毒?」

「老臣……沒有證據。」成尚書拜伏在地,說道︰「皇上,老臣雖提不出證據,但老臣在朝廷二十載,一心為國,是萬萬不會做出得罪盛興王朝,而讓靖國失了友邦,多了敵人之事。請皇上相信老臣,老臣是冤枉的,是受人所害啊!」

「成大人,你口口聲聲受人所害,褚芊芊又為何要陷害于你?難不成你要說是本王指使褚芊芊下毒陷害你?」尉遲慕挑眉睨視著跪伏在地上的成尚書。

「老臣不敢。」成尚書隱忍著怒氣回道。

尉遲慕對他冷哼了一聲,然後拱手對靖烈帝說道︰「父皇,成大人酒後失儀又失言,導致軒轅皇帝不滿,此乃眾出使大臣們親眼所見,酒能亂性,兒臣相信成大人亦不願發生這樣的事,然成大人在如此重要的場合,便該對自身之酒力有所自知,其不知節制,令我朝蒙羞,實非一國大臣之所當為。」

「皇上,老臣冤枉啊!皇上!」成尚書不住喊冤,他此刻真是有口難言,他總不能說懷疑就是淮安王陷害他吧?就算說了,他一樣提不出證據,徒惹皇帝不快罷了。

靖烈帝頭疼的看著他們三人,其實他心中明白成尚書是被冤枉的,可卻不能為了一個臣子懲處淮安王與天機星。況且他也收到其它使節回稟的消息,盛興王朝皇帝明白的表示,必須要得到一個滿意的交代。

這交代是什麼?自然是必須懲處失言的成尚書,只是這懲處的程度要如何才能讓盛興王朝的皇帝滿意,這倒是一樁頗費腦筋的難事。

再說,靖國需要天機星的能力,而要讓天機星留在靖國,便不能動淮安王,否則以池小滿的個性,靖國恐怕得翻天了,所以成尚書只能自認倒霉了。

「太子殿下求見──」

忽然,御書房外傳來太監高喊。

尉遲慕和池小滿互看一眼,成尚書眉宇一動,忽然又覺得自己有了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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