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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偶遇遐旺王儲

西亭悠悠轉醒,屋子里的擺設讓她吃了一驚,敏捷的撐坐起來,仔細的一環視。

極其陌生的擺設,屋子內空無一人,也不見文虎他們。

「這是什麼地方?海盜窩嗎?」她掀開被子下床,自言自語。

「沒錯,就是海盜窩!」冷不丁的,屋頂上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西亭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後退抬頭。

只听一陣衣袂獵獵聲,隨著一個旋轉的身影落地,她才看清說話之人。

竟是個俊朗的書生,只是皮膚並不白皙,麥色。

西亭警覺的問道︰「你是誰?」

陳祖義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鬢發,竟行一書生之禮,回道︰「在下姓陳名祖義,見過姑娘,不,見過鄭夫人。」

一听來人自報家門,西亭心里一咯 ,陳祖義,難道就是那個串通漢王,冒充大明船隊的海上惡霸一一陳祖義?

再抬眼瞧面前的男人,斯文書生一名,曾記得莊老翁也說,登岸的是個斯文書生。

心下警鈴大作,不由的西亭往後又退了兩步。

「怎麼,你怕我?」陳祖義緊逼著往前垮了一步,笑意不明。

西亭深呼吸兩口,說道︰「一個強盜,何足懼矣!」

陳祖義又向前一步︰「不怕我,為何連退數步,便是這面上神色,都起了變化的。」

西亭不想再說下去,只是喉間一動,問道︰「你把文虎他們怎麼了?」

陳祖義道︰「鄭夫人倒是體恤下屬,他們只是被我看押了起來。」

再往前一小步,陳祖義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詭異,聲音也有些壓低,道︰「于我來說,你口中的文虎他們對我無用,反倒是你,我得小心謹慎的照顧,因為你的作用,將會決定一個船隊的去留!」

「你想干什麼!」

陳祖義果真是有野心的,只要听到一絲關于船隊的事情,她就自動進入戒備狀態,一雙眼楮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惡魔。

陳祖義攤手,邊退邊道︰「我要做的,便是請鄭夫人好生歇著,用不了幾天,我們可有段海路要走。」

陳祖義說罷,收回笑容,就往門外走去。西亭忙追至上前,哪知只掃到了外間的一眼情形,門就被關了起來。

「唉。」又推又拉的,折騰了幾下門,見根本就無法打開之時,她嘆著氣的回到床邊。

都說禍不單行,此話還真是有些道理,如今連失了兩名船員,到底還是落入了陳祖義的手中。

這匹野心狼會拿她當籌碼去威脅鄭和嗎?

答案是肯定的。

該如何逃月兌?

西亭不知,她不是俠女,不會飛檐走壁。不是美少女,一個華麗麗變身就金手指傍身。

要說她的獨特之處,那也就是個穿越女,沒有任何金手指,還臉朝地的降落。

更何況,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的肚子里還裝著一個,她得為肚子里的安全著想。

思來想去,還是得等離開這個房間再去想怎麼逃。

在此之前,她要做的便是一一

「有沒有人啊,我餓了,我要吃烤全羊!」

「熱死了,給我弄些冰塊!」

「無聊死了,跳個舞來解解悶!」

「……」

「……」

西亭的要求越來越多,出其的是,陳祖義居然盡量滿足。

但是卜仁看不下去了,氣呼呼的擼著光膀子,嗤吭吭道︰「這臭娘們蹬鼻子上臉,一個俘虜,還敢有諸多的要求。頭兒,你把她交與我,我保管半日就讓她老老實實的呆著。」

陳祖義听得發笑,眉鋒一挑︰「你懂什麼,她這是吃準了我不敢動她。還真別說,我現在還真不想動她,你也別去找事,她要什麼,盡量滿足就是,左右不過兩三日的時間,等消息一到,咱們就出發。」

「頭兒……」

卜仁有些不甘心,被陳祖義一瞪眼楮︰「莫要愚蠢,壞了大事!」

又在舊港呆了一日,這一次西亭膽子有些大,直接拍著門高喊︰「我要見陳祖義,讓陳祖義來見我!」

聲音之大,饒是無人通傳,也能在金碧輝煌的別院里回蕩一圈。

不多時,陳祖義居然真來了,嘴角一直噙著淡淡的笑容,可是西亭知道,這笑容里,藏了多少陰謀和野心。

「找我有事?」陳祖義說話的腔調極其的書生。

西亭哼道︰「你前幾日說,文虎他們被關押了起來,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得親自看過才能相信你的話。」

陳祖義嘴角的笑冷了一下,道︰「我便是說假有能如何?這幾日,狐假虎威的感覺,如何?」

西亭挑眉,迎著他的目光而望︰「能使喚你自然是妙極!」

「  !」陳祖義嘴上笑著,眼楮里卻露出了冷光,「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過,小心惹禍傷身。」

「有你擋在我前頭,我為何要小心?」

「就不怕惹怒了我?」

這話說的真好笑,西亭抬眼看他︰「你舍得殺了我這麼好的棋子?」

她看的明白,陳祖義斷然是不會動她這顆棋子的。

但陳祖義聞言,話說的和她想的截然相反︰「你錯了,你這顆棋子並沒有那麼重要,縱然沒有你,我也能擊敗鄭和。倒是你,如此高調的在我的地盤大喊大叫,其實就是想告訴別人,你對于我陳祖義來說是個重要的棋子,讓別人都不敢傷你不是?如此看來,倒也是個沒膽子的。」

西亭听得唇角發冷︰「這要是在半年前,你夸我是個沒膽的,我肯定雙手高舉,贊同你的話。但是你要知道今非昔比,一路上看過了那麼多將士流血犧牲,我早已麻木。死是什麼?不過就是活的反義詞。」

「說的倒是漂亮。」

隨著不屑的言語,陳祖義的目光似是無意的落在了她的月復部。

西亭知他的意思,昂著頭顱道「別以為一個孩子就能威脅到我,我既然敢一人偷登滿是瘟疫船員的船,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能治好船員活下來是老天垂憐,觀音送子是我救人之報。可我幸運太多,遭壞神仙嫉妒,福兮禍所至,這月復中的胎兒若是保不住,也是他自己的命。」

西亭說的慷慨激昂,倒是讓陳祖義多看了一眼。偷登瘟疫之船,倒真是有點膽識。

「話題不要給我扯這麼遠,到底讓不讓看!」

西亭一雙眼楮緊緊的瞪著陳祖義,見他沉吟了些許時間,一點頭,朝外間一聲令︰「來人,帶鄭夫人出去。」

到底是西亭強過了陳祖義,獲得了暫時的走動特權。只是這種贏算什麼呢?終究沒能想到法子逃出去。

陳祖義倒也守信用,走過一重重樓閣,一座青石壘砌的房子展現在了西亭的面前。

放眼望去,壘砌成屋的青石個個大入半面小山,這種牢房,即便是現代的炸彈,也不見得能一下子轟蹋它。

她不得不佩服古代人民的智慧,能造就出這樣一座堅如鋼鐵的牢房。

一進牢房的大門,沒有印象里的昏暗無光,濕冷發霉,卻是一盞盞銀底的紅燭燈。

倒是夠奢侈的,西亭不滿咂舌。

陳祖義似是捕捉到了西亭細小的表情,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如何?大明的皇宮是不是也不過如此?」

「這可沒有比頭,莫說是大明皇宮,便是行宮,只一間廁所,便比你這滿是銀的牢房豪華的多。」

這完全是西亭瞎侃,但是陳祖義的話就是欠諷刺,她張開借此機會,滿足他一把。

陳祖義也不惱,繼續向前行,走到一座牢房面前,西亭不禁駐步。

只見這牢房之內,關押著一位奇裝異服之人,臉上雖有黑灰,但大致相貌倒也看得出來,是位俊朗的海外男子。

再瞧他的穿著,好生的熟悉。

「這是?」一時半會兒想不出,西亭便試探性的問了身側的陳祖義。

陳祖義倒是不避諱,直言道︰「鄭夫人不認識?這就是渤泥國的遐旺王儲。」

「遐旺王儲!」西亭不禁重復了一遍,渤泥王儲果然在此處。這個陳祖義果真是狡猾的很,假冒大明船使,擄走了遐旺王儲,讓渤泥國王以為死太監殺害的,成功的挑起了爭端。

西亭拿眼楮瞄陳祖義,陳祖義也噙著笑回看她,一抬手道︰「前面左拐,便是關押你屬下的牢房。」

雖然很想和遐旺王儲說上幾句話,但是陳祖義長居馬六甲,這些海外語言定是十分流利,只怕說出禍端。況且,此時見文虎他們更為重要,西亭想著,腳下便動了起來,往前面走去。

陳祖義倒是說的真話,文虎四人正一個個盤坐在地,閉目休息。

西亭悄聲走上前,輕聲喚道︰「文虎。」

文虎一听自己的名字,立即睜眼,猛瞧見竟是西監副站在牢房外,不禁喜出望外,忙一行禮,道︰「西監副,你可算醒了,大伙都擔心的很哪。」

西亭笑道︰「謝謝大家的關心,我早已醒了,陳祖義熱情款待,感覺還不錯。」

咬著牙,特別加重了「熱情款待」四個人,大有諷刺之意。

文虎剛想接話,西亭卻突然伸手阻止,一轉身,對著暗影處的陳祖義說道︰「還請陳祖義你暫時回避,我有話想對他們說。」

「有我在不能說?」陳祖義道。

西亭點頭︰「還請你回避一下。」

陳祖義爽快的答應了,在他的地盤上,他並不擔心這幾個人傷殘病弱可以和他的軍隊為敵。

待陳祖義走後,西亭還特地追到台階處查看了一番,又回到牢房面前︰「你們切記,一旦有機會,你們就逃出去,唔,對了,記得將那邊的遐旺王儲也就出來,帶回船上去。」

「西監副,那你呢?」

「我自有良計……」

------題外話------

魚蛋今天高燒不退,好難受啊,現在還燒著呢,這些字都是用手機碼出來,嗚嗚嗚,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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