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連長輩都學不會尊重的後輩,和長了頭發的畜生有什麼區別?」
宋楠第一次被人如此威脅,氣得渾身冷顫,再說,自己是曉珊的親生母親,他竟然敢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以前看他只是冷漠了一些,現在看來,根本是不懂禮數。舒愨鵡
「到目前為止,你還沒有做過什麼值得令我尊重的事。」
秦少倞眸色冷了幾分,不想再搭理宋楠,抱著鐘曉珊上了自己車。
宋楠在後面喊,「你給我站住,不許帶走我女兒!」
可惜,秦少倞好像沒有听見一樣,啟動車子,車速極快,呼地一聲駛出,帶了一個颶風,揚起路上灰塵,落了宋楠一身鈹。
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再想去當年受過的屈辱,薪酬記恨,一起涌上心頭,顫抖地拿出手機,給張兮兮的母親打電話,「明天,你就去找秦少倞,讓他兌現當年的承諾,娶了兮兮。」
掛了電話,許久,她心情才平復下來,上車回了住處。
…………………………………………………………………………………………
秦少倞一回頭住處,一個電話,白洛很快過來了,開始處理鐘曉珊膝蓋上的傷口。
她拿著棉簽,用酒精清洗,沒一下,都痛的鐘曉珊倒吸一口涼氣,閉著眼楮咬著牙硬挺著。
秦少倞坐在旁邊,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她手指抓在床上的五條印痕,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攥在掌心。
從清洗到上藥結束,鐘曉珊臉上已經裹了一層細薄的汗水,癱軟地靠在床頭,六神無主地閉著眼楮。
他的踫觸,她感覺到,可是想起宋楠威脅秦少倞的話,她覺得不對勁,宋楠手里一定有什麼東西。
許久,她才睜開眼楮,看向秦少倞,孱弱地一笑,「我是不是很麻煩?」
「你就是個麻煩。」
秦少倞輕笑,將她帶入懷里。
第三天,一大早,秦少倞就收到趙立的電話,匆匆趕去公司。
鐘曉珊其實一早就醒了,一直沒有睜開眼楮,卻听得清晰,他穿衣服的動作比平常快,就連走路的步伐也變了。
等秦少倞一走,她終于還是給宋楠打了電話,「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你就不問問秦家父子做過什麼?如果想通了就回到我身邊來。」
「……」
鐘曉珊沒有出聲,掛斷了電話,打開手機,瀏覽網頁,到處都是秦少倞丑聞的報道,事情發生在多年以前,秦少倞有個論及婚假的女朋友,突然遭人奸污,自殺身亡。
至于真相是什麼,是一個謎,女孩的父母找上秦少倞,為女兒討回公道,最後又突然消失,不了了之。
多少年後,這件事被重提,大家一直認為堂堂三少以錢壓人。
看到這里,她闔上手機,躺在床上,靜靜地閉上了眼楮,又想起那天在醫院听到的話。
她一直認為你和他,是自己高攀了他,所以,她沒有任何姿態可以質問他,等待的只有他的解釋,他說了,他便相信。再說那是以前的事,為什麼要和過去過不去,和自己過不去呢?
這件事一定和宋楠有關系吧?她昨天才說那話,今天就出了這樣的新聞,不明擺著?
…………………………………………………………………………………………………………
沒一會兒傳來林媽的敲門聲,「鐘小姐,吃飯了。」
其實,她是接到三少的電話,特意來看看鐘小姐有沒有不對勁,今天的報紙她也看到了,已經扔進了垃圾桶,當年的事,她也略知道一點,那時候,她就跟著三少了。
鐘曉珊听到敲門聲,起身,調整了一下心情,開門,下樓用午餐,用過午餐,她想要出去,林媽勸住了,「鐘小姐,三少說今天會提前回來,回來就想看到鐘小姐。」
鐘曉珊沒有說什麼,一笑上樓,又給宋楠打電話,「這個新聞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宋楠並不否認,「你住在秦家,也知道秦山和季晴年前為什麼不愉快吧?那個照片中的女孩子就是張安然,秦少倞的前女友,如今,張安然的父母回到了北京,估計很快會找秦少倞。」
「你說吧,你到底想干什麼?」
「到我身邊來,離開他,否則你想想,那張照片要是發出去,讓媒體知道了秦山和秦少倞的關系,秦家會遭遇什麼?」
宋楠狠著心,說完,渾身無力地靠在牆上,將手機扔到了一旁。
曉珊為什麼會誤會自己,她已經查清楚了,這個時候,曉珊必須在她身邊。
鐘曉珊握著手機,听著嘟嘟聲,突然一陣耳鳴。
她已經害了少婭,不能再連累秦家了。少倞,對不起,其實我愛你,很愛你。
她爬在床上哭了一陣,擦干眼淚,去盥洗室,洗了一個澡,把自己收拾的干干淨淨,等待秦少倞回家。
秦少倞回到的時候是五點十幾分,她當時並沒注意,只是看到秦少倞依然戴著自己給他買的領帶,眼角突然脹痛。
「我有話想……」
「讓我先說。」
秦少倞打斷她,走進鐘曉珊,一眼不眨地留意著她的神情,注意到她特意收拾好,眼中含了笑意,他望著她,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包裝十分精致的盒子。
那一刻,她的心跳也停止了,定眼盯著,她以為他要說報紙的事……
秦少倞低頭看著鐘曉珊,漫不經心地打開盒子,眸色突然深沉了幾分,攏過她的肩頭,抬眸看向牆上的掛鐘,「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
「五點二十。」
鐘曉珊並沒有多想,說出口的時候,愣在那里。
秦少倞不由分手,從盒子里取出早特意訂制的鑽戒,強行套在她無名指上,「傳說中,上天真有準備另一半給你。他是屬于你的,你是屬于他的,遇到時你便會知道。他與你一拍即合,心血相連,凹凸完美契合,直至終老。」
「……」
鐘曉珊只是怔怔地看向秦少倞,抬頭的姿勢,讓她脖子一陣酸麻,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反應,明天就是她的生日!
「明天,我們去領證吧。」
秦少倞低頭尋鐘曉珊的唇。
突然,她清醒過來,驀地推開他,她不想那麼自私,他一直在為她周全,這一次,就讓她為秦家做點什麼吧。
她知道宋楠不是在開玩笑。
「怎麼了?」
感覺到懷里的人有些僵硬,秦少倞眉頭輕擰,凝望著她。
鐘曉珊伸手摘下戒指,放回他掌心,淡然一笑,「如果,上天準備的那一半根本不合意、不能相處,寧可不要。」
秦少倞眯了眯眸子,渾身一僵,「什麼意思。」
「對不起,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秦少倞聲音沉了幾分,「你看見了今天的新聞?」
「不是因為這個,只是單純的覺得我們不合適,你就是天上的雲彩,我是地上的泥巴,不管我怎麼努力,只能仰望你,永遠也追不上你的腳步,我們注定了永遠是天地之隔,這就是距離。」
她不敢看他,低頭緊咬著唇,咬出了血意,心痛的就想要裂開一條口子。
「然後呢?」
秦少倞站在那里,定眼看著鐘曉珊,突然挑起她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對視。
她努力地不讓自己流淚,倔強地望著他,「然後,我要離開這里,鐘南的撫養權,我們以後再商議。」
秦少倞沒有說什麼,扭頭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沒有興致,又狠狠地扔在地上,一天之間,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前幾天明明好好地。
「我知道你因為那個新聞,給我一個小時,我帶張安然的父母過來解釋。」
「不必了,真的不是因為他們!」
鐘曉珊一口氣說完,推開秦少倞,沖出了錦繡山莊,眼淚再也忍不住,留了一臉,她不敢回頭,也不敢停住步子,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遠,才撲通一聲跌跪在地上,受傷的膝蓋重重地磕在堅硬的路面上。
她卻覺得不痛,遠遠沒有心口痛。
掙扎了這麼久,終于還是這樣了!
早知道這樣,她該早點離開,也不會像今天這樣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