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東城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笑得陰森，「嬸嬸，帽子戴大了，這可不是我做的。舒愨鵡」
宋楠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佟東城。
佟東城森笑一聲，「如果鐘曉辰父子不是笨蛋，稍微調查一下，絕對可以想出這一招，保命嘛。」
宋楠長長出了一口氣，「你這邊，需要我幫忙嗎？」
「嬸嬸，沒想到最後的贏家是你啊。你說說，鐘曉珊為什麼會在m國突然逃走？繼承了嬸嬸過人的情商和智商？鈮」
「這件事，你去問你的合伙人，他不該最清楚嗎？如果你不是大哥的兒子，我絕不會幫你。」
宋楠起身，很快離開，四月的風，不冷，讓人格外涼。
她將披肩攏緊，再想起多年前的一幕，咬緊了牙關，這麼多年一個人挺過來了，就剩下這麼點日子了，有什麼挺不過去的梵。
曉珊，你怨我也唄，恨我也唄，我們是親母女，不是嗎？
再想起鐘曉珊躺在醫院里，蒼白的臉色，孱弱的模樣，心中一陣絞痛，生了她，沒有讓她過過一天好日子，也沒有讓她開心過，反倒是……
她很快打住了這個念頭，打電話給佟北城，「北城，過來接我，陪媽去逛逛商場。」
……
秦家
季晴坐在床邊生悶氣。
秦少婭和秦少倞站在一邊，低著頭。
季晴長吁短嘆了一陣，「你們兄妹，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的？一個個都搶著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都以為你媽年紀大了，好騙是吧？」
秦少婭拉了拉季晴的袖子，「媽，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我是真的喜歡峰子，所以……」
「那你告訴我，你昨天才領證，他今天就取消上訴，這是怎麼回事？」
「媽，阿珊姐本來就是冤枉的，這件事和她沒有關系。」
「沒關系？」
「是啊……」
秦少婭聲音小了幾分。
「那她呢？怎麼不來，是心虛嗎？」
季晴的語氣並不好，曉珊已經變成了她。
秦少倞一听，暗道不妙，就在這時，鐘南嗷嗷地哭起來。
季晴沒有理秦少婭和秦少倞，抱起孫子，哄起來，心中一陣矛盾，曉珊人不壞，可是因為她毀了女兒的幸福，她無論如何沒法心平氣和。
秦少婭拉了拉季晴，「媽，你要是真的讓我們離婚，那我就離家出走。」
「反了你，跟誰學的。」
季晴聲音打了幾分，直接喊了管家，「把小姐關起來，從今天起，不許她出門。」
「媽，你怎麼能這樣？專橫！」
「我要是以前專橫點該多好，你也不至于做下這等荒唐事。有沒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
秦少婭不服，和管家爭執起來，她有身手，管家一時半刻拿她沒辦法，反倒是秦少婭，應付的綽綽有余，神清氣爽。
季晴看不下去了，看向旁邊的秦少倞，「你還不幫忙？」
秦少倞沒有動手，低低地出聲，「媽，你有什麼氣，沖著我來吧。」
「沖著你來？好啊，你現在立馬讓少婭和峰子離了，我就當什麼事沒有發生過。」
季晴看向秦少倞，聲音也高了幾分，一想到趙明珠那幅潑皮樣，好像賴上少婭一樣，現在想離估計也離不了。
秦少婭不滿地嘟囔，「媽，我不離！」
「那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沒有就沒有，反正你從小就沒有把我當親女兒養，哥才是親生的，我是你撿來的。」
季晴看向秦少婭，氣得手顫，不知道說什麼，那時候，她和老秦身邊不太安全，否則，忍心讓她出去過，可以隱瞞這兩個子女，以至于後來，防著有心人，又看她听三
兒的話，也就人一直讓他帶著。但是，自己對女兒的關心無時無刻地在，那時候，每天一個電話，還背著老秦打，怕他看見了說她。
房間里氣氛太沉悶，听著大人們吵來吵去，小鐘南突然哭起來，聲音洪亮，十分大聲。
季晴一邊哄一邊出聲，「真不知道這孩子跟了誰，這麼能哭。」
她看向秦少倞，記得三兒小時候，從不哭，哪怕跌倒了，只要你在旁邊看著，他會一聲不吭地爬起來。
這孩子，就長得像的少倞，這嬌貴的脾氣一定是跟了他母親。
想起鐘曉珊，她心情復雜，又看向秦少倞，「她人呢？」
「還在配合調查。」
「好了，有空讓她來見見我。」
「……」
秦少倞眸色黯淡了幾分。
季晴怎麼哄都哄不乖，看向秦少倞和秦少婭，「還不滾，站在這里當梁柱子？」
秦少倞和秦少婭得令，出了季晴的房間。
秦山在門口等著，看向秦少倞，「怎麼樣？你媽還在生氣？」
秦少婭使勁地點了點頭，「爸，你勸勸我老媽，瘋子哥哥又不是殘廢了，總會好的，別讓我們離婚。」
「少婭，不是我說你，你這件事做的太不妥當。」
「是是是，爸，我錯了。」
「好了，你們先去休息，我去看一看。」
秦山走進房間的時候，季晴抱著孩子捂著臉在哭，一大一小，兩個人在那里哭。
秦山走進，去摟她。
季晴甩開。
秦山再去摟，季晴又甩開，「你也給我滾！」
「阿晴，你看我這一把年紀了，滾不動了，會斷胳膊短腿的。」
他強行將季晴摟入懷中，粗糲的指月復擦著她的眼淚，低沉地出聲，「哭什麼。」
「你說我哭什麼？說得難听點，我們少婭以後可能守一輩子活寡。」
「怎麼不會呢，要是峰子不爭氣，我們再給少婭找個好婆家就是。」
「好婆家說有就有啊？」
「沒事，都會有的。」
季晴推開秦山，年前的事還是無法釋懷，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他的唯一的女人，是他的初戀，一起走到了今天…哪里想到……
「阿晴，我一把年紀了，也不好說什麼年輕人肉麻的話，你也知道，我年輕的時候就不會說，老了，又怎麼說得出口。」
「行了，估計對著別的女人就能說出口。」
「阿晴，我只愛你一個女人。」
季晴愣住了，扭頭看向秦山，不相信他真的會說出這句話，他一向是死板的。
「那張照片的事，我遲早會給你一個交代，阿晴，相信我。」「那你說的以前的感情經歷怎麼回事？」
其實這段時間，這個問題就像貓爪一樣撓在心口上，她一直想知道，可是他卻不提了。
「不提了，都是些誤會。」
秦山這個時候，不想提自己和請宋楠的恩怨，否則，阿晴會更加排斥曉珊了，這個是他不願意看到的，看季晴情緒穩定了，才征詢地出聲，「少婭是真的喜歡峰子，不如我們給兩個孩子一點時間和機會？」
季晴悶在那里不出聲，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你看看趙明珠那樣，依著少婭的脾氣，和她還不天天鬧得雞飛狗跳，剛開始，峰子或許向著少婭，時間長了，怎麼也是向著自己親媽的。都說婆媳斗婆媳斗，要是真的斗起來，婆婆永遠不會輸，媳婦是永遠斗不過婆婆的。再恩愛的夫妻，還有個七年之癢，離了婚，跟仇人似得，你見過哪有母子永遠像仇人似得？大多的坎，都能跨的過去。」
秦山無法否認，阿晴說的的確是事實，「這不是給兩個孩子一點機會，相處試試，現在年輕人不是有試婚嗎？就當他們試婚。」
「他們遲早還
得離，還不如早離了。」
秦山好說歹說，季晴終是同意了，過了幾天，把穆子峰叫過了，商量一下，讓兩個人暫時隱婚，不要對外界公布。
穆子峰看向秦山和季晴，再三保證一定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給他三年時間，等少婭大學畢業，他要是還是這幅樣子，立馬解除婚約。
季晴看向穆子峰，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了一點，是戳了他的心窩子，可是，沒有辦法，事實就是這樣，困難就在眼前，不面對也得面對。
「伯母，我和少婭會搬出去自己過。」
「少婭什麼都不會做，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也不會做家務，你們出去單過行嗎？」
「我已經想過了，已經安排人找好了保姆。」
「那好吧，每周回家一趟。」
季晴發了話，心中卻沉甸甸的，十九歲的女兒，養了這麼大，養給別的男人了，還不知道峰子是不是個又擔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