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聲音,一聲一聲,透著讓人迷亂的磁力,那樣撩撥忍心,心頭一軟,就像過電了一樣。舒愨鵡
鐘曉珊他抬眸看向他,四目痴纏,明顯感覺到他揉著她發絲的大掌漸漸用力。
秦少倞又叫了一聲「鐘曉珊」,眸眼深邃,如雕刻般。
她唔噥應了一聲,心跳漏了一拍,有人說,當你毫不猶豫地相信一個人,那麼你最終有可能得到兩種結果,要麼得到一個值得托付一生的人,要麼得到一個值得銘記一生的教訓,不知道她最後得到是什麼?
所以她堅持沒有表示,不代表不夠在乎,有時候試著想要疏遠他,不過是因為不知道能不能擁有鈁?
她承認,自己不夠勇敢,沒有飛蛾撲火的決心,在這里慢慢地和他廝纏,任由他猜測自己的心意,這種感覺有時候很幸福,有時候又很絕望……
眼角,不知不覺濕潤了。
他的眸光太耀眼翰。
她不適地低下了頭,剛才的那股氣惱消失得干干淨淨,早已不見了蹤影。
時間,就放佛定住了一般,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臉上,那是一份歲月靜好的美。
秦少倞深深地望著,忘記了呼吸,只是不停地撫模著她的臉頰,最後是低頭吻了吻她,什麼也沒有說,靜靜地將她抱在懷里。
轉眼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秦少倞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一會兒,鐘南就送過來了,回去吧?」
「嗯。」
鐘曉珊恍惚清醒了幾分,真的好像一個夢,生怕一不小心睜開眼楮夢醒了,其實一個人對你的好,並不是立刻就能看到的,洶涌而至的愛,來得快去的也快。而真正對你好的人,往往是細水長流,在這一天天過日子里,分明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無所不在的關心,不是一下子就把你感動暈,而是細水長流的把你寵壞。
他是想把自己寵壞嗎?
晚上,就算睡迷糊了,也能听到他的晚安,還有早上離開前落在她眉心間的吻,還有上一次來那個的時候,月復痛,晚上許久睡不著,他好像能感覺到一樣,大掌按在那里,輕輕揉著,神奇般安撫了那種墜痛,第二天早上,看到床單上不小心漏了的紅點,她羞得滿臉通紅,逃進了洗漱間,就在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動聲色地換了床單被罩,從始至終,沒有再提……
不經意間,那些東拼西湊零亂的記憶,己經成了心頭最甜蜜纏綿的細語,悄悄地發芽,不知道是她太缺少愛,還是他的魅力無法抵擋,總之,太容易動了心。
想到這里,用力地咬了一下下唇,手從大掌中抽出,輕輕撓了一下他的手背。
秦少倞眸色一亮,拉著她走出體育館,「以後常來這里。」
「好。」
從那天起,無論他多忙,都會抽出一個小時,和她來體育館,要麼打乒乓球,要麼打羽毛球,漸漸地,他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幾歲的時光。
她沒有解釋犀利哥,他也沒有再多問,從那天起,她也不怎麼玩微信,有空就去書房看書,他在一邊工作,她在另一邊靜靜看書。
兩個人偶然視線撞在一起,淡淡一笑,撇開,各自忙各自的。
鐘曉珊在補習功課,心中多了一股力量,學習以後並不只是想比過鐘妤靈,多了一份她也說不清的心思。
看了一陣,倦了,掃了一眼他的書架,突然看到一本徐志摩時詩集,抽出來看了幾眼。
秦少倞余光不經意瞥見,「給我念一首听听。」
「……」
驀地,她想起曾經不和諧地一幕,臉色紅了幾分,偷偷去看他,好像並沒有往那個方面想,隨便翻了一頁,輕柔地念起來,「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瀟灑,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飛揚,飛揚,飛揚,——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不去那冷寞的幽谷,不去那淒清的山麓,也不上荒街去惆悵——飛揚,飛揚,飛揚,——你看,我有我的方向!在半空里娟娟地飛舞,認明了那清幽的住處,等著她來花園里探望——飛揚,飛揚,飛揚,——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那時我憑借我的身輕,盈盈地,沾住了她的衣襟,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消溶,消溶,消溶——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軟潤的聲音,就像輕柔的羽毛,撩在心頭,秦少倞闔上筆記本,側眸看向鐘曉珊,「這首詩,應該我念給你听。」
「……」!!
他還有這樣文雅的時候!
鐘曉珊還沒有回過神來,秦少倞抽走她手中書,隨意地看了幾眼,將一整首詩念完。
低低的聲音,帶著一股讓人迷醉的魔力,鑽入耳蝸,一直滲透到了心底。
秦少倞放下書,將鐘曉珊抱到了懷里,掌心撫模過她臉頰,額頭輕觸在她額頭上,「叫一聲我的名字。」
「秦…秦少倞……」
「什麼時候叫我一聲倞哥哥……」
倞哥哥?
鐘曉珊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莫名地想起了黃蓉和郭靖,一口一個靖哥哥,好肉麻!靖哥哥是黃蓉的專屬名次,是大智如愚的象征,完全和他不合拍。
她無法開口!
「嗯~」
秦少倞輕哼一聲,拖長的尾音性感地讓人心顫。
鐘曉珊氣息一促,低下了頭。
秦少倞指尖滑過她鎖骨,停留在白色襯衣的第一個紐扣上,一粒粒解開,將她放在書桌上……
半個小時後,鐘曉珊拿過一本書檔住了羞紅的臉,慌忙穿好了衣服,心里無端地有股罪惡感,總覺得書房應該是一個神聖的地方,不該如此侵犯,而他……
要是什麼孔子、老子、墨子等等各大子地下有知,一定會從墓穴里跳出來掐死她!
從那天起,她再也沒有在書房念過詩,不管他怎麼要求,就是不肯。
秦少倞一笑,也不為難她,偶爾看到她望著自己出聲,無比滿足,「明天開學,我送你和秦少婭一起過去。」
鐘曉珊放下書,應了一聲,「好。」
翌日,天一大早,秦少婭開著一輛紅色的奔馳過來接應鐘曉珊。
秦少婭本來想和鐘曉珊一起坐後面,最後硬是被沒有人性的哥哥逼到駕駛位上去了,眼看著鐘曉珊將行李箱放到後備箱,悻悻地出聲,「阿珊姐,見色忘妹就是你旁邊坐的那位。」
鐘曉珊臉色一紅,瞧瞧地挪了一下,和秦少倞坐開了一點距離。
秦少倞冷冷地掃了一眼秦少婭,沒有吭聲。
過于冰涼的眼神,將秦少婭後面的報怨都殺回去了,說實在的,她到現在還沒有和秦少倞徹底和解,因為自從阿珊姐回來後,就被他一個人獨佔,她去一次,早早地就被趕回去了!再後來,這個沒人性的家伙,連小鐘南也不待見了,丟到了秦宅去了,擺明是想過二人世界!有獸心沒人性的斯文敗類!
听林媽說,還每天去體育館,打乒乓球、打羽毛球,想當年,她要他陪他去玩這些運動,還被老哥狠狠地嘲笑過,咳咳,難道這些運動項目突然變得高端大氣上檔次了?
還听說這丫的,教人家學游泳,誰知道有沒有趁機揩油?
反正,自從上次在皇朝會所看到那一幕後,老哥的形象徹底顛覆了,然後,經歷過種種,見識了他的陰險無恥,從骨子里是鄙視他的。
車子很快到了大學,秦少倞去報名交學費,秦少婭和鐘曉珊一起被安排到了光華管理學院。
秦少婭在後面神秘兮兮地看著鐘曉珊,「我听說,他為了轉你到這個學院,和學院簽了一些協議。」
「……」
什麼意思?鐘曉珊疑惑看向秦少婭。
秦少婭小聲地說,「以後每年學院10%的學生實習去秦氏集團的各下屬公司,畢業後簽訂2%的名額。」
「這…這應該和我沒有關系吧,光華學院畢業的學生本來很優秀,再…再說我也通過考試了。」
鐘曉珊不自在地出聲,為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再說,大學本來是可以換專業的,前些天,她一直復習功課,參加了轉專業的考試,明明考過了的。
 
秦少婭嫉妒地看了鐘曉珊一眼,「你以為想轉就能轉?你是不知道本科應屆畢業生去秦氏集團拿多少的年薪!」
「多少?」
「年收20k,比一般的名企都高很多吧?不過,也不是一般人想進就能進的,一般來說,秦氏集團每年在全國各大高校招收的應屆畢業生總過不超過五個,你想想一下簽訂2%,少說也該超過十個了吧?還有8%的都培養給敵人了。」
「他…」
鐘曉珊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為什麼做那麼多,讓她覺得自己好沒用。
秦少倞回來的時候,鐘曉珊站在那里,扯了扯袖子,「我有話和你說。」
秦少倞眯了眯眼看了一眼一側的秦少婭,隨著鐘曉珊走到了另一邊。
鐘曉珊不知該怎麼說,他應該不想讓自己知道,可惜,秦少婭嘴快,她還是知道了,又怕惹他生氣,畢竟他也是為了自己好。
許久,她才抬眸望向秦少倞,「我…我想自己努力。」
「……」
秦少倞眯了眯眼隨即明白過來,輕笑一聲,「不管秦少婭怎麼和你說,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你沒有通過考試,我也不會幫你。有時候,機遇擺在眼前,就要抓住,不必計較過程,結果比什麼都重要。」
鐘曉珊怔怔地看著他,無法反駁。
他的手輕輕搭在她肩頭,低頭望著她,如果不是察覺到她的心思,他也不想,其實,他最喜歡她原本的模樣,只不過,在這個圈子中,如果日後真的到一起,他不可能將她保護的嚴嚴實實不讓她出門,總要帶出去,難免有人會看輕她,適當地包裝一下,也是不錯的選擇,等她有了自己光環,哪怕不是名門出身,誰又能看輕她?
「公司有些事,我先過去了。」
秦少倞摟了鐘曉珊一下,輕輕地吻了一下她額頭,很快離開。
鐘曉珊看了他一眼,望了他的背影,久久出神。
「還看什麼看,人都走了。」
秦少婭晃了晃手指,悻悻地出聲,在單身女生面前秀恩很無恥有沒有?
鐘曉珊臉一紅,咳嗽了一聲,和秦少婭一起去了宿舍,收拾東西。
其實,鐘曉珊本來以為秦少婭什麼都不會做,沒想到她也收拾的有模有樣。
秦少倞一邊鋪被褥,一邊悻悻地看向鐘曉珊,「不是每個千金小姐像我這樣自立,我是被他們逼得。」
鐘曉珊一笑,「總比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好吧?」
「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當個寵物,被寵得上天入地,吃了睡,睡了吃,吃了再睡,睡醒再吃,時不時爬在主人身上撓他一把……」
秦少婭將被子扔在床上,一坐下,看向鐘曉珊。
「……」
鐘曉珊一頓,理了一下劉海,「你志向很遠大!」
她們兩個人來得最早,佔了靠窗戶的高床,休息了一陣,兩人下床開始收拾下面的衣櫃和桌子,沒一會兒,第三個人來了,前簇後擁著幾個佣人,幫美艷的女子提著大包小包,一進門收拾床的收拾床,整理桌子的整理桌子。
女生端著架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顯然不太滿意這樣普通的住宿,睨著美目看了一眼鐘曉珊的方向,堂姐讓她來盯著這個女人,真沒看出來這個女人哪里比表姐強!
秦少婭看向杜倩,不悅地出聲,「你怎麼也住這個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