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倩柔找上安暖的時候,她才開始正視她和常梓飛的事。
浪漫而有格調的咖啡廳,安暖和江倩柔面對面坐著,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可雙手卻緊緊絞在了一起,暴露了她的緊張。
「安小姐,我不知道你對我和梓飛的事知道多少?」
江倩柔開門見山的問。
安暖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倪阿姨看中的兒媳婦。不過我們現在的年輕人都崇尚婚姻自由。」
江倩柔嗤笑一聲,挑眉道,「婚姻自由那也只限于常人,我和梓飛與你們不同,他是高干家庭出生,而我是富家千金,我們是門當戶對的一對,我的家庭可以在商場上助他一臂之力,讓他少奮斗十年。而你能給他什麼呢?你的過去不堪入目,除了會給他帶來無盡的恥辱,其他什麼也給不了。」
安暖听著臉色沉了下去,冷冷的問道,「江小姐什麼意思?」
江倩柔掩嘴一笑,「我的意思很清楚,希望你能主動離開梓飛。」
安暖冷笑,嘲諷的說道,「你以為我離開他,你們就能在一起嗎?我和常梓飛二十年的感情不是任何人能夠取代的。」
江倩柔抿了口咖啡,嬌柔的聲音淡淡的說道,「其實不瞞你說,這段日子我一直在跟常梓飛相處,如果他對我完全沒有感覺,又怎麼會每晚約我出來吃晚餐喝咖啡。男人嘛,都喜歡新鮮的東西,一旦得到就不那麼珍惜了。以前你對他而言也許真的無可代替,現在他已經擁有了你估計就不一樣了吧。」
安暖拿起杯子,一口氣把所有的咖啡都灌進了嘴里。她騰地站起身,笑著道,「謝謝你陪我喝咖啡,也讓我了解你這個人,看上去高貴優雅,其實也不過如此。我和常梓飛的感情並不是你三言兩語能夠摧毀的。」
安暖說完轉身離開。
听到江倩柔在她身後輕飄飄的說了句,「執迷不悟的女人是會付出慘痛代價的。」
這句話安暖過了很久才深刻的體會到。
——
那天晚上,她把這事說給常梓飛听,常梓飛只認真的問了她一句,「安暖,你是相信她還是相信我?」
她毫不猶豫的回道,「當然相信你,我跟你認識多少年,跟她認識幾天。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欺騙我,你也不會騙我的,我相信你對我的感情。」
「傻丫頭,一定要這麼煽情麼?」他將她攬進懷里,心疼不已。
安暖則摟著他的腰撒嬌道,「哪里煽情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對了,她們都說我和你在一起會拖累了你,你介意嗎?」
常梓飛捏了捏她的臉頰,寵溺道,「你說呢?」
安暖笑了笑,摟緊了他的脖子,有些感性的說道,「我知道多少會有些影響吧,不過以後我會在感情上彌補你,好好的待你。」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等我忙完這陣子,帶你回家,爸爸很想念你。」
安暖在他懷里點了點頭。至少家里還有個長輩站在他們這邊,事情還不至于那麼糟糕。
——
半夜,安暖接到了羅曉燕的電話,她只在電話那頭說了四個字‘暖暖救我’便切斷了電話。
再打過去已經無人接听,最後干脆就是關機。
安暖再也無法入眠,急得在屋子里團團轉。
想想又給王家逸打電話,電話響了好久到底是被接通了。那頭低沉的聲音冷冷的說道,「安小姐,我和羅曉燕的事情不希望你插手,請你好自為之。」
安暖壓根兒沒說上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無奈之下,她打給了莫仲暉。
莫仲暉渾厚的聲音在那頭問,「這麼晚有事嗎?」
「你能不能幫我救救羅曉燕,她在王家逸手上,現在有危險。」
莫仲暉在那頭肯定的回道,「我可以保她今晚沒事,明天你來見我,我帶你去看她。」
「我去哪里找你?天堂嗎?」
那頭微微頓了頓,隨即低低的回道,「醫院。」
掛了電話,安暖心里竟有種踏實的感覺。
——
坐在床上一直等到天亮,安暖早早的穿好衣服去找常梓飛。
睡夢中的常梓飛睜開眼楮,迷迷糊糊的問道,「暖暖,你起這麼早干什麼,天還沒亮呢,乖,再去睡一會兒,我做好早餐喊你起床。」
安暖有些著急的說道,「我現在要出門。」
常梓飛這才清醒,坐起身,認真的問,「這麼早去哪兒?」
她有些吞吐的回答,「我要去醫院看個朋友,在獄中認識的朋友,她住院了,我趁著上班前去看看她。」
「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再睡會兒。」安暖在他額頭印上一吻,匆匆的就離開了。
常梓飛還沒反應過來,這丫頭就不見了。
也許她並不像讓他知道她在獄中的那個世界。想到這里,他的心不自主的抽了一下。
——
安暖知道兩個人在一起不該有謊言,可她不知該開口,也不知道怎樣去解釋。
打車直接到了醫院,張特助竟然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她。
「安小姐,莫先生太了解你了,他知道你關心朋友,肯定天沒亮就會跑來,請跟我走吧。」
張旭把安暖帶到病房,看到莫仲暉坐在病床上,她忽然有些尷尬。
莫仲暉卻一臉坦然的對她說,「昨天給王家逸打了電話,你的朋友現在很好,你隨時可以去看她。」
「謝謝你,我現在就去看她。」
安暖轉身就走,莫仲暉叫住了她。
「你怎麼去,你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兒嗎?」
雖然去過一次,可安暖卻是不記得路。
莫仲暉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和上次一樣,我送你過去吧。」
站在一旁的張旭忍不住出聲打斷,「莫先生,醫生說你不能……」
「你閉嘴,去開車。」
張旭不敢反駁莫仲暉的意思,乖乖的去開車了。
「你的身體不要緊吧?」安暖小心翼翼的問道。
莫仲暉有意逗她,淡笑著道,「你刺進去的,你不清楚?」
「我,那是你自作自受,以後你若敢踫我,我會刺得更深。」
莫仲暉微微搖了搖頭,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