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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鏡花水中月,繾綣萬年情深1(10000+)

見師兄不理不睬,雨汐不高興了,伸出雙臂抱緊夜臨風,仰著頭委屈的開口︰「師兄,閻羅他真的修欺負我!」

那可憐巴巴的模樣,似乎真的被人欺負了一般,夜臨風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淡聲道︰「嗯。ai愨鵡」不過她轉變的速度也著實令他驚了一驚,前面還因為他與楚殤的對話,讓她不悅良久,誰料一看到閻羅修手中的異物就被吸引了去,轉而就對他又摟又抱的,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謝謝閻羅修的此舉。

「看吧看吧,師兄你也看到了是吧?」雨汐嘟起嘴,說罷驀地扭頭看向一旁有些別扭的楚殤,「楚殤你也看到了吧?」

楚殤原本是別開眸子的,他不看到這刺眼一幕的,結果卻被她莫名的點了名,臉微微有些泛黑,聲音亦是陰晴難定,「什麼我看到了吧?」

「你大哥欺負我!」話音一落,相繼而出的並非楚殤的話,而是一道悠揚的笛聲,幾個人豎起耳朵听了一听,雨汐詫異的驚呼︰「這不是巫弦之常吹的曲子嗎?畛」

楚殤望向笛音泛起的方向,突然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夜臨風淡淡的瞄了眼某間屋子,才道︰「大概是雪映寒沒有跟他一同回來。」否則又怎麼會是這種期期艾艾的曲調?

「不會吧?」雨汐不可置信的看著夜臨風鐶。

可隨著笛聲愈發的憂傷,雨汐的眉頭也漸漸的擰了起來,難道雪映寒恢復記憶之後發生了什麼?才導致二人不歡而散?只是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雨汐越想下去便越是想知道,松開環抱夜臨風的手臂,瞄著巫弦之所在的屋子,隨即飛快的跑了過去。

雪塔四層,雪映寒優雅的翻著書頁,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她在等他,可他卻一直不曾出現,也許他們之間終究過不了巫羽靈這一道劫。

手不自覺的又捻起了一頁紙,還不待翻過去,手卻被一只修長白皙而又耐看的手按住了,雪映寒木訥的抬起頭,對上了巫童略顯深邃的雙眸,有些不解的問︰「怎麼了嗎?」他為什麼這般看自己?莫非是她臉上有什麼東西?伸手模了模臉,垂下頭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啊!

「映寒你確定你在看書?」巫童忽地問道。

雪映寒呆了一呆,將手中的書合上在巫童眼前晃了晃,「不然這是什麼?」

巫童臉色漸漸轉黑,「可是,你的書拿反了!」

「呃……」雪映寒一怔,低下頭仔細的看了看手上的書,果然拿反了……干干的笑了笑,「那個,太專注了,所以,沒太注意……」理由牽強的連自己都覺得很假。

「哦。」巫童不再多言,只淡淡的吐了一個字便退了出去,只是轉身的瞬間,眸子也隨之暗了下去,她的心始終不在他的身上,可他卻在她身邊甘之如飴,就算明知道那個人可能下一刻就會趕來,卻也無怨無悔,這大概就是那人曾與他說的那個字,被喚作‘愛’的字。

見那白衣身影走遠,雪映寒吐了口氣,有些懊惱自己的不專心又有些懊惱自己的痴傻,憤憤的丟下手中的書,走到軟榻上躺了下去,深深的嘆了口氣,「哎……」

手指卷起一道藍光彈向窗子,窗緩緩的打開,雪映寒目光幽深的看著遠方,她很想知道小白狼怎麼樣了,醒了沒有,恢復了沒有,還有他怎麼樣了……

可她卻終究下不了決心去找他,因為三百年前的經歷與重生後的經歷,同樣的傷痛她做不到承受第三次。

冥界閻王府,閻羅修忍不住暴跳了起來,走出屋內大吼一聲︰「該死的,巫弦之你有完沒完!!!」吹了整整幾日,他能不能讓人清靜一下?啊?!

笛聲卻未隨著他的吼聲停止,閻羅修不淡定了,他在煉魂珠,他這麼沒完沒了的吹笛子,不是存心打擾他嗎?不行,他得去找他說說!

大步走向巫弦之所在的屋子,卻在門外听到了一道刺耳的聲音,那聲音在說︰「巫弦之啊,你可別吹了,你看你都把那斷背給惹毛了,小心待會他就來找你!」

竟然說他是斷背?她才斷背,她全家都斷背!

一股怒火從胸膛延續到全身內外,閻羅修想也沒想的一腳踹開了巫弦之的房門,大步邁了進去,隨即一道怒吼響起︰「夜雨汐!」

聞聲,雨汐抖了一抖,呆呆的偏過頭來,只見閻羅修正黑著臉瞪著自己,雨汐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哎呀,你來了呀……」話說的小心翼翼,甚至險些就咬到自己的舌尖。

「你說誰斷背?!」閻羅修掐著腰爆吼。

「呃……我有說嗎?」雨汐眨了眨眸子,一臉的不知所雲。

閻羅修臉更黑了,死丫頭敢說不敢承認?好,很好……

「本座在門外听得清清楚楚,不然你問問吹笛子那位。」指了指窗邊坐著的某人,可他說的那位正雙眸緊閉專注的吹著曲子,完全不被任何人以及任何情緒所影響。

閻羅修揉了揉疼,他不累?也不口渴?可自己卻受不了了,「別吹了,吹的頭疼!」

雨汐嘿嘿一笑,湊到巫弦之身邊,小聲的問道︰「仙鶴,我方才有說他是斷背嗎?」指了指閻羅修。

窗邊的某個人依舊吹著笛子,沒有任何的回應,雨汐心里竊笑個不停,她都待在這幾天了,巫弦之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吹那個清透的雪色玉笛,所以她才敢當著閻羅修的面來問他。

雨汐朝著閻羅修努了努嘴,「你看,他沒回話,所以,你幻听了!」丟下簡短的幾句話,雨汐拍了拍巴掌,繞過閻羅修直接走了出去,還不住的搖著頭,小小聲的嘀咕道︰「哎,才幾萬歲而已,竟然就開始產生幻听了,還冥王呢?這提前老化的也太快了些,真是可憐……」

閻羅修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個丫頭,簡直要氣死他了,手按住不停起伏的胸口,轉過頭在看向巫弦之,閻羅修只覺一口血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反而卡在喉嚨處,讓他難受的要命!

憤憤的瞪了巫弦之一眼,隨即轉身大步離去,他還是封閉听覺去煉他的魂珠好了,現在除了救治三弟其他都不重要,對,不重要!

安慰了自己一番,閻羅修果真施法將自己的听覺封閉,隨即笑了笑,「世界終于清淨了!」

雨汐在暗處捂著嘴笑的肩膀都隨著一顫一顫的,這閻羅修太好玩了!

歡歡喜喜的蹦回楚王府,嘴里還哼著巫弦之吹的曲子,夜臨風與楚殤齊齊望去,頓感無語。

楚殤蹙眉問道︰「你怎麼也哼起了這首曲子?」難道她不知道他們幾人最近幾日都快要听吐了嗎?

夜臨風則是淡淡一撇,「汐兒,換一首哼來听听。」隨後手指捻起一粒棋子,落在棋盤之上。

雨汐訕訕的跑了過去,抱住夜臨風笑問道︰「那師兄,你想听什麼?我哼給你听!」

「隨意吧,只要不是巫弦之吹的那首便好。」夜臨風淡聲道。

楚殤聞言微怔,隨後急忙出言揶揄道︰「原來神尊也受不了?原以為神尊與我等是不同的,沒想到……」嘿嘿一笑落下一子,不再多言。

雨汐忽地發現一個問題,驚訝的看著二人對弈,「你們,你們之前不是說再也不與對方執棋了嗎?」怎麼才幾日又開始了?說話也太不算話了吧?

楚殤抬眸看了她一眼,「那巫弦之都吹了幾日了還不肯停,我與你師兄先前打了賭,若是巫弦之吹過三日還不停,那我們就將之前的誓言通通取消,所以……」那意思不言而喻,巫弦之都吹了四五日了,早已過了他們先前所定的時日。

雨汐朝著二人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楚殤揚起頭看向雨汐,對她的表情忽覺有些好笑,「現在閑來無事,我們也只能執棋消遣,莫非除了執棋你還有其他消遣的方式?」

雨汐想了想,擰起眉,「消遣什麼消遣?你們有時間在這下棋,還不如去抓魔界的那兩個人!」

夜臨風落下一子便收回了手,轉過頭對著雨汐出聲道︰「汐兒你忘了,知道魔界那兩個人模樣的是雪映寒與巫弦之,可你看他們兩人現在的狀態,可會去抓人?」

雨汐聞言閉上了嘴,隨後施法拉過一個椅子放到二人棋盤的中.央,坐了下去,手捧著臉左看看右看看,過了片刻她忽地出聲,「無塵怎麼辦?」

「養。」

兩人齊齊的出聲,雨汐驚訝的瞪大了眼楮,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般默契了?鼻子動了動,似乎有什麼味道在蔓延,是奸情!

雨汐忽地一下站了起來,踫撒了一旁的白色棋盒,夜臨風忙伸手去接,「怎麼了這是?」一驚一乍的?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雨汐危險的眯起了雙眸,目光落在夜臨風身上,盯著他看了良久,可師兄表情面色一切如常,雨汐只得作罷。

繼而轉眸看向楚殤,兩個人對峙良久,楚殤眸子閃了閃,雨汐驚叫︰「你有事瞞著我!」小小的手掌落在楚殤的肩膀上,楚殤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目光卻投向了對面的夜臨風,後者卻看也沒看他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自己露了餡,自己解決!

雨汐徒然將臉靠近,逼問道︰「快說!」

楚殤被她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可她靠得如此之近他的心跳聲不由自己的加重在加重,「那個,雨汐啊……」看著那張放大的嬌艷,楚殤有種想一親芳澤的沖動,可夜臨風在身邊,自己要是動了什麼歪腦筋,作為師兄的他一定會拆了自己。

「你到底說不說啊!」雨汐有些生氣了,撅起小嘴,一臉的不滿。

楚殤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那誘人的紅唇上,「我,我說……不過,你先起身!」幾個字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得到滿意的答案,雨汐直起身,朝著楚殤笑了笑,「說吧,你們倆之間,究竟有什麼秘密?」竟然瞞著她?

楚殤收斂情緒有些惱火的瞪了夜臨風一眼,都是他害的,緩了緩才道︰「我與你師兄派人去雪域送了封信給雪映寒,不過她會不會來,也是個未知指數。」但願她來吧,解救一下他們的雙耳。

「送信?」雨汐一愣,「給雪映寒?」驚訝的到極致的聲音,目光露出濃濃的不解。

「是為兄出的注意。」夜臨風終于出了聲,淡雅的嗓音清幽的氣息,讓雨汐目光呆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好主意!」雨汐拍手夸贊道。

楚殤的臉簡直變幻莫測,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若他說是自己出的注意,一定被她說是餿主意!越想心里越是不干,抬手拍了拍棋盒,蹙眉說道︰「落子落子!」

夜臨風也不惱,挑眉捻起一粒白子,落了下去,雨汐卻忽地叫道︰「師兄,這里不好,換這里吧!」手指著楚殤布局中的缺口處。

楚殤咬牙,「雨汐,觀棋不語真君子!」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雨汐白了他一眼,繼續誘導師兄,「師兄,你看他這里是個假陷阱,你放這里!」

夜臨風淡笑著看了雨汐一眼,卻未移動棋子,「四殿下所言極是,觀棋不語。」

楚殤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心里悶著氣,執起棋來也是步步殺機,夜臨風輕巧的步步破解,可期間最讓楚殤不滿的是,雨汐頻頻出言每每都是叫她師兄放這里放那里的,直到她將他一步隱棋指了出來,楚殤終于忍不住了,手搭在棋盒上,尖銳出言︰「神尊這是要兩人同執一色棋,兩人對弈一人?」言語間揶揄意味甚濃。

夜臨風嘴角微挑,知道楚殤已近暴躁了,才說︰「雨汐,不許再多言。」

雨汐不滿的咬了咬唇,哀求的看了夜臨風一眼,無果,只得扭頭瞪著楚殤。

屋外,有人來報,冰雪之神來訪,隨即一藍一白兩道身影出現在幾人眼前,雨汐瞪大眼楮看著雪映寒身旁的男子,白發飄飄清雅出塵,看了好半晌,雨汐不吝嗇的出聲夸贊道︰「好帥啊!」也難怪雪映寒會舍巫弦之而選他。

這是這句話引來了兩個人的不滿,夜臨風臉上漸沉情緒微掩,而楚殤卻是直接黑了臉,一個才見一面的男人都可以引起她的注意,自己卻被他頻頻打壓,不公平!

「這位是?」聲音略帶不善之意。

巫童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巫山巫童。」

「哦?」楚殤嘴角掛著笑,挑眉道︰「莫不是冰雪神的新歡?」

聞言雪映寒當下冷了臉,「四殿下是來挑弄老身的不成?」一句老身將自己與楚殤的差距拉得遠遠,她六萬歲的天壽與楚殤一萬多歲的天壽小神來說,差的不止年歲這一點,還有法力與神職。

巫童略顯尷尬的垂了垂眸,雨汐的話楚殤的話他的收入耳中,卻也知道自己此次前來或許給雪映寒帶來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想了想才說︰「映寒,不若我先回去,你將事情處理好之後……」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雪映寒截了去,「為什麼要回去?」目光看向楚殤有些泛冷,「莫非這堂堂冥界連我的朋友都容不下?」

雨汐終于回了神,盯著巫童眼眸閃亮且很不識趣的問道︰「雪映寒他是誰啊?」

雪映寒微愣,轉眸看向雨汐,可下一瞬又覺得有些好笑,在一看雨汐那可愛的表情雪映寒頓時了然,這丫頭似乎對巫童很有興趣啊,指了指一側宛若木樁的巫童,「他方才不是說,他叫巫童,巫山的巫童。」

「巫山的?」雨汐眼眸更加閃亮起來,「又是一只仙鶴啊!」此言一出,夜臨風扶額。

巫童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逝,朝著雨汐拱手道︰「小仙巫童拜見司預上神。」

「免了免了,你快起身!」雨汐高興的跳了過去,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巫童,那模樣似乎見到了稀奇之物一般。

巫童被她盯著看了良久,臉上微微泛紅,雨汐笑眯眯的看著他問︰「你們巫山是不是特產美男啊?」

「……」巫童愣了一愣,而後反應過來更加的不好意思起來,「不,不是……」

「哈哈……」雪映寒難得笑出了聲,「雨汐啊雨汐,你還是這般的可愛啊!」眼眸卻瞥向一旁已然黑了臉的兩位。

夜臨風臉上雖黑卻依舊保持著他那良好的修養,沉默不語,可心里想的卻是,這次叫雪映寒回來看來是個錯誤的決定,他要想想怎麼解決眼前這個情敵才好,不過‘情敵’兩個字在腦中一閃而過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似乎有些凌亂了……

可一旁的楚殤卻怎麼也按捺不住了,上前幾步一把抓過雨汐的手臂,拖到一邊教育起來,「雨汐,你說你一個女子,怎麼可以盯著男人看那麼久?」還似乎頗有興致的看個不停?!

雨汐不贊同的反駁道︰「女子怎麼了?女子對美的事物更加感興趣才對。」本來嘛,巫童一頭白發,那飄之飛仙的氣質,那精致絕倫的五官,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很喜歡!

「說得好!」雪映寒笑著附和道。

楚殤驀地扭頭,憤憤的目光射向了雪映寒,雪映寒則得意的朝著他挑眉笑了笑,那意思明顯不過︰死小子,你以為你與夜臨風兩人玩的把戲我看不懂?

懂了她故意帶巫童來的意思,楚殤的臉已然變的莫測難辨,最後憤怒之意全投射到夜臨風的身上,餿主意,絕對的餿主意!

雨汐盯著巫童看了良久,心里卻愈加的好奇了起來,掙月兌了楚殤的手臂,蹦蹦噠噠的來到巫童的身邊,親昵的問道︰「巫童,我見過不少巫山的人,可是他們都是黑發,怎麼你是白發啊?」

巫童尷尬的看了眼幾人之後才回道︰「回上神,小仙第一次化成人形便是白發,也是巫山唯一一只全白的仙鶴……」

「哦,是這樣啊,那你豈不是很稀少!」

「大概是吧……」巫童小聲回道。

「那你……」雨汐的興趣似乎更加濃烈了,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來,直問的巫童嘴角抽搐。

直到夜臨風都受不了了,揉了揉頭,方才出聲阻止,「雨汐,不許在纏著童長老了,童長老才到冥界,想來一路勞頓,該休息了!」

聞聲,雨汐一愣,緩緩的轉過身,見到師兄一張臉黑的幾近如墨,才乖乖的應了聲︰「哦。」只是那模樣似乎很是失落,不過雨汐還是乖乖的走回夜臨風的身邊,卻還不忘轉過頭來朝著巫童說了句︰「小童童,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去找你啊。」

話音一落,巫童只覺全身發冷,兩個人四雙眼正死死的瞪著自己,張了張嘴,半晌卻也沒敢吐出那一個‘好’字,更加不敢說‘不好’兩個字,可不出聲似乎又是對上神的不敬,為難的巫童都快要哭了。

見巫童為難的模樣,雪映寒嘴角彎彎出聲解了圍︰「巫童,我們去閻王府休息一下,從雪域一路趕來,累得很呢!」說罷,也不顧他人的反應,直接大步走了出去,只是轉身的瞬間,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散,那聲聲刺耳的笛聲,音音鑽心。

「好。」巫童臉上露出喜色,隨後朝著三人拱手道︰「神尊,上神,四殿下,小仙告退。」說罷不等三人言語直接隨著雪映寒跑了出去,終于解月兌了!

一路隨著雪映寒走到閻王府,巫童一字未言,他知道仙尊也在,看著雪映寒在閻王府大門前停住,巫童眼眸漸漸的暗了下去。

半晌,見雪映寒面無表情的盯著那三個字,巫童嘆了口氣,出聲道︰「映寒,進去吧,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雪映寒眸子閃了閃,卻還是點了點頭,拎著裙擺走了進去,可才走了幾步,就听到閻羅修的爆吼︰「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巫弦之本座受不了了!」

雪映寒與巫童對視一眼,隨即嘴角抽搐的看著一角跑出來的綠色身影,可那身影似乎在見到二人的時候僵住了,好半晌閻羅修才反應過來,「雪映寒?!」眼眸露出陣陣激動的淚花,他這輩子從來沒覺得女人是好東西,這一刻卻覺得雪映寒真是個好東西,啊,不對,不是東西,越想下去思維越是凌亂,不管了,她來了就好,激動的跑了過去,一把抱住雪映寒,「冰雪神啊,本座想死你了!你真是救星啊,解救我等遭罪多日的雙耳!」

雪映寒已經被他的動作與表情嚇到了,半晌也沒有反應過來,拍了拍他的背,「大殿下,松手!」

「啊?」閻羅修松開手臂,不解的看著雪映寒,卻听到她陰測測的嗓音說道︰「你快勒死本神了!」

閻羅修驚得松開了手臂,訕訕的笑了笑,「那個,實在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目光這才移向一旁的巫童,眼眸立馬亮了,哇哇哇,這位好仙的仙是誰啊?

巫童臉都綠了,他終于知道雪映寒是抱著何種心態硬逼著他陪她一同前往冥界了!

拱了拱手,「小心巫山巫童。」

「巫山?巫童?」閻羅修一個音節比一個音節高,似乎有些膜拜巫山了,不自覺的吐出一句︰「巫山真是美男良多啊!」

「噗……」雪映寒又沒有忍住的笑出了聲,其實她覺得閻羅修與雨汐挺合拍的,只是這倆人一見面就掐起來,原因只有一個,他們是情敵。

拍了拍閻羅修的肩膀,「給我們安排兩個房間,我與巫童住在你府上。」

閻羅修激動的跳了起來,「我去,我馬上就去,等我……」說罷,還吵著巫童飛了個眼。

巫童抖了一抖,目光冰冷的看著雪映寒,「映寒,你帶我來此,就是因為他們倆個都不正常?」

雪映寒無謂的聳了聳肩,「不是,你誤會了,他們其實挺正常的!」此話一出,雪映寒自己都覺得有些虛。

巫童冷著臉瞪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巫弦之笛聲泛起的方向,「他真的很痴情。」其實不止他,他巫山一脈的人又何嘗不是每一個都是如此深情的呢?奈何天意弄人……

閻羅修很快就飛奔了過來,「你們跟我來吧。」今日的閻羅修熱情的幾乎與他們是多年未見的親兄熱弟。

雪映寒惡寒了一陣,巫童臉上緊繃似在強忍著什麼,雪映寒嘴角不覺彎了彎,其實巫童也挺好玩的……

腳步在巫弦之門前頓了頓,未等她反應,笛聲卻戛然而止,隨即便是門忽地被勁風吹開,雪映寒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飛入了屋內。

巫童目光沉了下去,卻直接跟著閻羅修走了過去,並未停留。

巫弦之默默的回過身,眼眸卻暗的可怕,雪映寒心口一痛,本欲施法的手悄悄的收了回去,任由自己被他的法術牽引,「雪雪……」聲音啞的讓人心疼,雪映寒的眼角不覺有些濕潤起來,卻並未開口回答。

「雪雪,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可我……」巫弦之緩緩垂下眼眸,手模索著伸入懷中,從懷中掏出兩顆晶亮的冰藍色寶石,遞給雪映寒。

「你——」雪映寒呼吸一窒,那不是別的,而是她層挖給他的雙目,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再也不顧氣與不氣的問題,直接撲倒他懷里,雙手握緊他緊握雙目的手,「你為什麼要這樣?」

「我做了太多錯事,讓你傷心,我想祈求你最後給我一次機會,只一次,若巫弦之有生之年再有負于你,天地難容。」話沒說完就被雪映寒伸手掩住了他的口。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雪映寒的淚終究還是沒有止住,低低的輕泣著。

「雪雪,原諒我好嗎?」顫抖著的聲音讓雪映寒心疼不已,張開雙臂環住他略顯消瘦的肩膀,「好!」堅定異常的一個字月兌口而出,幾乎沒有經過思考。

雪映抱著他的肩膀,視線緩緩的落在他的臉上,讓她揪心的不止是那暗無光澤的雙眸,還有那絲絲縷縷的白發,他竟然為了她白了發絲,這份情,她要如何去還,如何去珍藏。

「雪雪……」感覺到她的目光游離在他的發上,伸手模到了她有些顫抖是手輕輕握住,「對不起……」輕輕的聲音伴隨著輕輕的吻落在她的指尖上,「對不起……」

一遍又一遍的重復這那三個字,雪映寒定定的看著他,巫弦之則是笨拙的伸出手擦掉她不停滑落的淚珠。

「別哭,為了我哭不值得。」

哪知他的這句話,換來的卻是雪映寒哭的更加大聲更加難受,「小巫巫,我不準你這樣說!」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只要是你說的。」巫弦之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雪映寒靠在他的肩膀上,心口滿滿的,那種感覺是她與他在一起獨有的,叫做幸福。

雨汐心口抽痛的站在屋頂听著他們的對話,手不知覺的伏在了胸口的位置,「原來這種感覺是愛……」她似乎有些懂了,又似乎沒有懂,低低的聲音讓人听不真切,可他身側的夜臨風卻听的清清楚楚。

愛……目光落在身前小小的身影上,他與她之間呢?

巫童從另一面的屋頂緩緩起了身,卻沒有想象中的難過,而是一種釋懷,「總算是和好了。」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是真誠的關切,也是真心的祝福。

待冥界之事一了,他便可以游山玩水走遍六界,何樂而不為,越想下去他越覺得興奮不已。

待反應周圍投射而來的目光之時,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大家都在……」都在偷听?這什麼嗜好?他是小仙就算了,怎麼神尊,上神還有那兩位閻羅都在偷听。

屋內傳出一道森冷的聲音,「你們幾個都給我下來!」雪映寒的聲音似夾雜著陣陣冰雪之氣,幾個人臉上皆是露出尷尬之色,卻也乖乖的施法落了地。

雨汐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嘿嘿……和好啦?」回過頭贊同的看向師兄,師兄的辦法果然奏效!

雪映寒白了他們一眼,最後視線落在夜臨風身上,「司法神尊,你一個神尊竟然偷听,你覺得合適嗎?」

夜臨風尷尬之色一閃而逝,「咳……你想要本尊做什麼直接說。」

雪映寒挑眉不置可否,將巫弦之手中的兩顆冰藍色珠子攥在手心,朝著夜臨風擺了擺手,「把這雙眼楮放入他的眼中,還有,不許讓他痛!」

夜臨風眸子閃了閃,良久才道︰「好吧。」

「記住不許他痛!」雪映寒將手中的珠子遞了過去。

夜臨風白了她一眼,那意思‘信不過,就別來求本尊。’

雪映寒咬牙,退到了一側。

雨汐拉了拉雪映寒的衣袖,小聲道︰「我師兄還會給人治病啊?」身為師妹的她竟然都不知道哎?

「你真瞧得起他,他就會那麼幾個再簡單不過的!」雪映寒瞪了夜臨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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