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還未亮,夜月便從床上爬了起來,簡單洗漱之後,便直接去了廚房。
廚房的廚師們一見到夜月紛紛愣住,這個氣質如此出眾的公子是誰?怎麼來這廚房?
「這位公子,您?」
「熬藥。」夜月簡單地說出兩個字。
夜月話落,問話的廚師連帶著廚房的其他人都錯愕了一下,不過一會也就回神了,「公子,這邊有空余的小灶,您往這邊來。」那說話的廚師指著他旁邊的一個小灶說道。
夜月看了廚師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徑直走了過去,當然後面依舊跟著飛昂。
來到小灶前,和昨天晚上一樣,夜月將藥材放入砂鍋中,浸水,而飛昂負責生火。
廚師們看了幾眼,但也趕緊收回目光,不因為什麼,就是夜月和飛昂兩人的氣勢都太強,他們只是廚房的一個小小的廚師,可不想因為好奇而丟了吃飯的家伙,或是丟了命,看著兩位面無表情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半個時辰後,湯藥新鮮出爐,夜月將要濾在瓷碗中,對剛才說話的廚師道了一聲謝謝,然後在所有人怔愣的表情中淡定地帶著飛昂走出廚房。
水木宸的藥要一天兩頓的喝,連喝半個月,但是這半夜月的藥也只能起到緩解的效果,他的心結還是需要他自己去解開,外力是幫不上忙的。
十五號房門門前,夜月端著藥走了進去,水木宸已經起來了,看著走進來的夜月,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夜月看了他一眼,將藥放在桌上,走了過去,拿起水木宸的一只手,把了一下脈,雖然只有一個晚上,但是她開出來的藥從來見效都是很快的,而最主要的是她要看一下水木宸本身的恢復情況。
「恢復還行,按著現在這種情況,喝上半個月的藥便能好大半」夜月沖著水木宸點了點頭說道。
听到夜月的話,水木宸沒有說話,對著夜月清淺一笑,很自覺地從桌上端起湯藥,依舊是眉頭不皺一下,一口氣將整碗藥喝完。
「吭。」空碗被輕輕放在桌上。
「一同去用早飯?」喝完藥的水木宸看著夜月的眼楮說道。
水木宸的建議,夜月倒是沒有反對,早上天蒙蒙亮她便起來熬藥,如今也是什麼都沒吃呢,確實有一些餓了。
「嗯。」夜月點了點頭。
一青一白兩道身影便出了房間,飛昂等人已經在雅間等候。
走進雅間,飛昂等人從椅子上起身,等到夜月和水木宸來兩人坐了下來,他們才再次坐了下去。
水木宸坐在夜月身邊,飛昂四人坐在夜月對面。
「吃吧。」夜月看著飛昂等人說道,他們似乎有些約束,看來自己昨天晚上是真的嚇著人了。
看著夜月動了筷,飛昂和一號等四人才紛紛舉筷用餐。
「你多吃一些蔬菜。」夜月給坐在旁邊的水木宸夾了幾筷子蔬菜放在他的碗里,說道。
「好。」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幸福感,不曾想有那麼一天,他能坐在她的身邊,而她為他夾著菜,溫柔細語。
心里似乎一下子被什麼東西裝得滿滿的。
對面的飛昂抬眼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那個男人到底怎麼搞的,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讓主子這麼生氣?如今看主子這個樣子,怕是有好長時間都不會理他了。
而一號也抬頭看了一眼,走了一個白衣的怎麼又來一個青衣的,冥尊大人,您老什麼時候出現?
一頓飯飛昂四人都沒有聲響,而席間除了水木宸偶爾給夜月夾菜,幾聲輕語,便也是安靜得很,雖然有其他人在,但這對于水木宸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滿足了。
飯後,夜月帶著水木宸便出了客棧,而這一次只有水木宸和夜月兩人。
夜月雖然沒有問水木宸的心里到底藏了什麼事,畢竟每個人的心底都藏著一個不能和別人說,或者不知道怎麼說的秘密,她也不是八卦之人,但是她覺得像他這樣的一個人,是不因為為世俗所牽絆的,所以帶他出來也是為了讓他散散心,就像那天他帶著她去百花園,為她述說則關于各種花朵的美好傳說。
這香郡她並不熟,哪里有什麼風景名勝她也不清楚,但是出來,就算只是街上溜達便也算是一種散心。
清晨,香郡的風帶著一絲涼意,但是對于四季如春的香郡,這一股涼風吹在身上卻是剛剛好。
一青一白,然而同樣出色的兩道身影,走在香郡的街上不用說,便知是如何地吸引別人的目光。
「這不是前兩天在風堂玄部風雲際會報名的地方出現的那兩個人嗎?」
「就是他們兩人,我才听別人說,那白衣少年那天可是挑了萬古教衛堂主的權威,膽可真大!」
「這事可是在整個香郡都傳遍了,听說那白衣少年自稱是暗樓的閻蕭,倒不知他到底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的勇氣。」
「那天他出現在玄部,怕是也是報名了風雲際會,等待風雲際會的時候便知道了,如果真有本事,肯定能在風雲際會上一展風采,如果不行的話,怕是事後出了香郡,萬古教的人一定會找上門的,要知道萬古教的人最記仇了。」
「說的也是,不過這青衣的男子又是誰?這氣質這容貌看得真是嫉妒死人了。」
「听說是雪域的人,叫什麼水木宸的,怕是和暗樓一樣也是剛建起來的勢力。」
「雪域,沒听過,他們兩人看起來很好的樣子,如果萬古教找上門,他們兩個人估計都不能幸免,那天風堂玄部門前,他們兩人也是一起的,萬古教報仇從來也都是連根拔除的。」
「管他呢,也不管我們的事情,不過到時候可還是有熱鬧看了。」
……
街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討論聲,雖然小聲,但是卻被水木宸听得清清楚楚,夜月雖然沒有完全听清楚,但從听到的字句中也隱約猜到些什麼,微微搖了搖頭,他們來兩人者這下子是真的變成熱鬧了。
「可是換個地方?」水木宸看著夜月問道。
「無礙。」夜月搖了搖頭,現在怕是他們兩人走到哪里都是一樣的效果,果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更何況他們兩人出的也不是什麼好名聲。
萬古教,夜月的腦中閃過那天的幾個彪形大漢的身影,排行第八,她在想著風雲際會挑戰賽上要不要先將萬古教的人先挑下來,這樣一個禍害一直留著也不是一個辦法。
夜月這樣想著,殊不知水木宸此時和她的想法一般無二,不過和夜月不同的是,水木宸的想法確實一定要將萬古教挑下,江湖第八勢力,那個位置他替月兒拿下了。
夜月不曾想過,她能和一個人聊得那麼來,而且還是認識不久的人,每當一個話題落下,水木宸總能說出其他讓她感興趣的話,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的。
不過夜月同樣不知道的是,她這邊的一片和諧看在後面的某人眼中可不是一般的刺眼。
北冥寒看著前面的一幕,目光寒栗,雙手握拳,一身白衣看起來似乎也染上了一層寒霜,就連他站的地方也是森冷得可怕,街上的行人也紛紛繞到而走。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都是這樣的情境,早晚兩頓,夜月都親自為水木宸熬好藥,待到他喝了下去,兩人才一起去用膳,白天夜月和水木宸兩人出去逛街,好幾天下來,整個香郡也被他們兩人逛了大半。
晚上的時候,夜月也是先等水木宸睡了過去才會回房間休息的,她或許能做的就是最大程度地保證他不要再想那些壓抑的事情,只是夜月不知道的是,每次她走了出去,床上的水木宸便會睜開眼楮,內力外放,然後直到二十二號房間的她睡了過去,他才會再次閉眼準備休息。
至于對面的十七號房,夜月有時候出來會看一眼,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有所停留,這幾天夜月不曾和北冥寒有過照面,似乎也不曾看過他走出房間,夜月心里其實是擔心的,但是只要一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敢對她撒謊,還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二天,不給點懲罰怎麼行。
這懲罰或許給的不是北冥寒一個人,也是她,她不知道兩個同樣沒有安全感的人到底能走多遠。
這樣的日子一過便是十幾天,風雲際會開幕在即。
這一天早晨,夜月從二十二號房間出來,看了一眼對面依舊緊閉的房門,手不自覺地扯了扯那絢爛奪目的流光白錦袍,遲疑了一下,斂下目光邁開步伐便走開了。
她承認她真的很擔心了,十三天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風雲際會的開幕式設在香郡中心,一個叫做風雲展的地方。
長寬約是五百來米的巨型台子設在最中間,在台子的北面有一高台,台子上放著紅木花雕椅,約有二十來個位置,夜月猜想那應該是給風雲會的人和江湖十大勢力坐的位置,而在巨型台子的東面和西面也設有一些位置,听人說,西面的位置是給比賽的選手坐的,而東面的位置是給參加完比賽勝利的一方坐的位置,兩方位置不管是數量還是規格上都有著一定的區別,而在巨型台子的南面是供其他人駐足觀看的,所以並沒有安排任何椅子。
夜月在西面的位置上挑了一個視線比較好的位置坐下,而水木宸坐在她的身邊,飛昂跟在後面,看到站在後面的飛昂,夜月突然想到水木宸的身邊似乎不曾看過有任何跟班跟著,他從來好像都是一個人。
感覺到夜月突然投來的有些奇怪的眼神,水木宸轉頭疑惑的看著夜月問道︰「怎麼了?」帶著溫潤的笑容。
果然好看的人笑容是可以晃花人眼的,夜月現在看著水木宸的笑顏便是這種感覺,不過也是在一瞬間夜月便收回思緒,有些揶揄地看著水木宸問道︰「你不會是光桿司令吧?」
听到夜月的話,水木宸有一瞬間的怔愣,光桿司令?不過只是一會兒,水木宸便也能大約猜到夜月的意思,笑著回答道︰「我倒還沒有那麼可憐,雪域還是有一些人的。」
不等夜月再說什麼,水木宸笑著繼續說道︰「只是你不會只有這幾個人?」
夜月從來不知道她身邊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竟然也有下凡埋汰別人的時候,看著眼前風華絕代的容顏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時,高台上傳來帶著渾厚內力的聲音︰「今日,十年一次的風雲際會再次召開,這次風雲際會依舊由蔣老我主持,感謝江湖各位好兄弟的參與,規矩什麼的各位兄弟也都清楚得很,蔣老我便不多說廢話,風雲大會開始,一到十號選手上台來,並公布自己抽中的對手。」
江湖的人卻是和官場中的人是有著很大的區別,而這爽快便是其中之一,夜月還想著會不會被一大堆有的沒的廢話給煩死,不過看著蔣老而是知趣之人,不錯不錯。
夜月將目光看向高台,而是來個位置只除了一個中間的位置是空出來之後,其余的位置都坐滿了人,夜月看著那空著的位置,目光在台上又掃了一圈,依舊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不自覺的目光暗了暗。
而在這時,台上一道狠戾的目光看向夜月這邊,夜月抬眼再次看了過去,有些疑惑,然後看到那個人位置從左邊數起是第三個,萬古教?夜月目光閃了閃,便也確定下來,看來她是真的被萬古教的人盯上了,看著萬古教教主那**luo要將她五馬分尸的眼神,萬古教的人留不得。
夜月垂下眼眸,周身的氣息突然幽暗起來。
蔣老話落,便有十名男子飛身上來落定,十名參加者高矮胖瘦不一,但大多數人都是上了一定的歲數,不過也能說得通,雖然比不上江湖前十的十大勢力,但畢竟也是一個幫派數一數二的人物,必然是要有一定的歲數,不管是閱歷還是武功方面才有可能上了一個比較高的層面,不過有些人確實例外,就像夜月她自己。
這次的參加選手一共有一百四十九名,因為是單數,所以會有一個人被輪空,直接進入下一場比賽,而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夜月便是這被抽中輪空的人。
從一號開始,每人先後報出自己抽中的對手號碼,有實力的人便不會擔心什麼,但是武功平常的卻希望運氣能好一些,乞求著對手能比自己弱一些。
一輪報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是對手比自己弱,愁的也就剛好相反。
待到對手確定之後,由蔣老宣布比賽開始。
五百米的巨大台子被分割成是個部分,每對選手在規定的位置對打,出了指定的位置便是出局,為了避免有人故意借著風雲際會的名頭尋報私仇,所以比賽的雙方只要有一方認輸,另一方便不能繼續追打,否則會被趕出香郡,以後也不得參加風雲際會,而被風雲會出名的人在另一方面也表示他是被整個江湖出名,所以這麼多年來,有了這個規定,所以倒也沒有人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畢竟誰也不想因為一次自己以後自己在江湖上混不下去。
雖然夜月被輪空了,但是水木宸並沒有,夜月一方面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另一方面也想借此觀看一下參賽選手的大體實力,她也好在心里有一個底。
雖然經過是幾天的調養水木宸的身子好了大半,但是依夜月把脈的情況看來,水木宸的身體狀況並不能太好,內髒的淤血還在,上一次給王家的孫子手術是個意外,而且他脖子上的腫瘤畢竟也是長在外頭的,不同于水木宸的內髒,所以夜月並不能通過手術一次性去除淤血。
想到這里,夜月便想到了楚清沫的心,就算真的找到合適的心髒的話,換心卻也依舊是一項非常艱巨的問題,完成的概率可以說是很低很低,但是如果不換心的話,楚清沫能活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兩年,在進退兩難的情況,夜月還是打算冒險,當然換心的風險夜月是和醫聖說過,不管是為了什麼,她一定會想出方法,保證手術的成功率,她不允許她的病人在她手上死去,更不允許沫兒的如此年輕的生命消逝。
對打已經開始,夜月看著台上對打的二十個人,看著他們的招式,江湖的武功雖然來源不同,但是都是和內力有關的東西,看著他們的對打,多少都能得到一些信息,而且他們中有些人以後可能會對上,不管對上強弱如何,想要保證勝利的人一定不可掉以輕心,她一定要進入十強,甚至挑下如今排名前十的十大勢力中的其中一個,打響暗嘍的名聲,所以更是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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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520,2014520,
弱弱的說一聲,某人生日94520,好日子吧!